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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念蓉是下午三點鐘才回來的,面若桃花形容她正合適,我壞笑着瞅着她,江念蓉臉一紅嗔了我一眼迅速地進了辦公室。
我跟在後面,麗薩現在見到我就像見到了多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熱情,我雖然懶得搭理她,但因為害怕她私下裏傳謠言說我拿架子,所以又不得不敷衍,“放心吧,麗薩姐,只要有機會我一定舉薦你。”
麗薩笑得花枝爛顫,“我就說小程你最講義氣了,好了,我也不耽誤你事了,你進去吧。”
我在麗薩看不見的角落衝著她吐了吐舌頭,心道,“柳沁蘭見到我恨不得弄死我,讓我舉薦你,這就是傳說中的自掘墳墓,哈哈。”
江念蓉雙頰還是粉嫩嫩的,粉紅色的心事寫在臉上。我笑呵呵地走過去,裝模作樣地看錶,“江總監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喲。”
“嫂子,你再拿我開涮我叫語琪開除你啊。”江念蓉一本正經地道。
我知道她是與我開玩笑,笑了笑坐到了她對面,“我是你哥派來的,你還是老實給我一個交代比較好。”
江念蓉臉更紅了,眼神有些閃躲,她拉開一旁的抽屜,扔給我一卷膠帶,“喏,膠帶!”
我一愣,無語地看了眼還在桌子上翻滾着的膠帶,“別鬧,好好說。”
江念蓉嘻嘻笑着,欲蓋彌彰,“交代什麼啊?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你跟喬南的事啊。”看着江念蓉是不會主動承認的,於是我便直接問道,一點兒都不給她逃避的餘地。
江念蓉眼睛微眯,“沒什麼事啊,只是一個關係比較好的朋友。”
我聳聳肩,一早就猜到江念蓉肯定不會承認,“朋友至於對視得那麼含情脈脈嗎?”
“哪有含情脈脈,嫂子,你也太八卦了吧?”江遠墨咬着唇,用埋怨的口吻說道。
我嘆了口氣,“蓉蓉啊,你自己的事我們當然不好插手,只是啊,你選擇男朋友的時候一定要把眼擦亮,看清楚現實再決定,不要像我一樣因為看錯人,受了那麼多委屈。”
江念蓉蹙着眉若有所思,“這是我哥的意思嗎?”
我點點頭,“雖然墨墨說不受傷就不能長大,但我還是希望,能不受就不要受了,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才好。”
江念蓉笑了笑,單純的模樣,“我知道了,謝謝哥和嫂子關係,我自己心裏有分寸。”
“那就好,”我也笑了,“對了,明天會場的活動我去守着吧?反正呆公司里也沒啥事。”
江念蓉不解地看着我,“守活動很累的,你根本沒必要去啊,讓其他人去不就行了嗎?”
“公司里都在說我搞特殊待遇,聽着也不舒服,去守一下活動,起碼讓他們看看我跟他們一樣沒什麼不同。”我解釋道,當然了,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真正的原因不過是因為會場距離監獄較勁,我可以趁着午休的時間去找李小花。
江念蓉也沒多想,直接就答應了。
江遠墨晚上來接我下班的時候告訴我,因為他身體的原因不能再賽車,所以帶我吃完飯以後要回一下車隊處理些事情,還問我想不想跟他一起去。
對於這些我也沒什麼興趣,便拒絕了,然後我想到好久沒去筱玲那裏了,索性直接讓他先走了,我坐筱玲的車到她家玩一會,等江遠墨處理完以後來接我。
筱玲說我不在的這些天外面的東西吃膩了,想讓我給她做頓家常菜,一副好像十幾年沒有吃過好飯的可憐樣。我摸着她的頭頂叫她帶我去蘭海市一家最大的超市。
買了很多菜,兩個人屁顛屁顛地出了超市,卻是冤家路窄地遇上了最討厭的三個人,兩女一男。
兩女一個金色大波浪捲髮,藍色的低胸一步裙襯得身材修長高挑,另一一個則是栗色長發飄飄,依舊是如出一轍的短得遮不住屁股的裙子。
被圍在中間看似艷福不淺的男人則是一臉春光燦爛豬八戒,筆挺西裝在身倒是人模狗樣的。
一般人見到自己不喜歡的人最好的選擇就是扭頭就走,我就是這一類人,當下隨意地瞥了一眼,拉着筱玲的手準備繞道。
可偏偏對面的三個卻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剛走了一步,就聽見一個特別違和的聲音,“呦,這就夾着尾巴灰溜溜地要走了?”
然後又是一陣嘲諷的笑聲。
我腳步一頓,心裏開始默默盤算,對方陣容兩隻母禽獸加一隻公禽獸,我方只有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無論人數還是實力方面都占不了上風,所以就當是被瘋狗吠了一通,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這麼想定了以後,我便用力去扯筱玲,沒有扯動。
我就知道壞了。
攔也來不及了,筱玲把手裏的東西“啪”地往地上一丟,指着徐詩藝便開炮,“你丫說誰呢?你再說一遍!”
徐詩藝因為在蘇子陽在場所以有恃無恐,抱着胳膊不屑地哼了一口氣,“就說你呢,怎麼,不服氣?”
眼見着筱玲還要罵,我連忙拽住她,“別理她們,我們走吧。”
筱玲甩開我的手,“阿初,你別怕,人多了不起啊?老娘不是嚇大的。”
聞言蘇子陽更加不屑地笑了,他往前邁了一步,神色透着陰狠,“嘖嘖嘖,好害怕喲。幹嘛,要打我呀?你動手試試!”
我怒了,“蘇子陽,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蘇子陽譏笑着,語氣及其不善,“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我的車是你潑的油漆吧?上次那個耳光我也可還記着呢,還有文媚腳上的傷,說說吧,這些你打算怎麼解決?”
我瞪着他,咬着牙一字一頓,“那是你活該!”
“就是,活該,怎麼沒打死你這人面獸心的人渣!”筱玲與我同仇敵愾,惡狠狠地沖蘇子陽說道。
蘇子陽陰着臉色威脅道,“這麼說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對於蘇子陽的狠話,筱玲卻只是嗤之以鼻,“有本事你再這裏對我們動手啊,瞧瞧你頭上的攝像頭。”
蘇子陽顯然也是知道這裏人多眼雜,不能對我們兩個怎麼樣,有些氣急敗壞,“你們別以為我不敢對你們怎麼樣!”
“就是,”許久不見的李文媚一扭一扭地走上前來,笑容像極了一朵妖艷的玫瑰,“姐夫啊,好好教訓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女人,任叔叔會給你撐腰的。”
這個所謂的任叔叔,自然就是李文媚她.媽的老公,她自己的情人任懷天了,看來李文媚真的是把任懷天當成守護神了。還沒等我們說什麼,徐詩藝有些不自然地拉住了蘇子陽的胳膊,“算了算了,我們走吧,我看見她們就煩。”
這顯然是要息事寧人的節奏啊,一點兒也不像她一向唯恐天下不亂的作風啊,我和筱玲都被她弄糊塗了,一時間還愣着沒了反應。
“姐,你怕什麼嘛!不是說了有任叔叔嘛,”李文媚不樂意了,嘟着嘴埋怨徐詩藝。
徐詩藝瞪了她一眼,“反正就是算了,別說了,我們走!”
說完,又狠狠地剜了眼我和筱玲,拉着蘇子陽就要走,蘇子陽也似乎有點蒙,“老婆,老婆怎麼了?”
徐詩藝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蘇子陽停下來詫異地看着李文媚,然後也皺了眉頭。李文媚更無辜地瞟來瞟去,還是徐詩藝喊了聲,“愣着幹什麼,走啊!”
李文媚不甘心地沖我們哼了口氣,跺了跺腳去追已經走開的徐詩藝和蘇子陽。
筱玲看着他三人的背影一臉狐疑地問我,“這是什麼狀況?”
我搖搖頭,“不知道。”
徐詩藝本來也雄赳赳氣昂昂一副要鬧事的模樣,卻是在李文媚提出一個人以後有了退意,再看蘇子陽瞅李文媚的眼神,也有不可置信和探尋的意味,加上以前我也有隱晦地跟蘇子陽和徐詩藝說過李文媚和任懷天不可告人的醜事,所以以我的猜測,徐詩藝一定知道了李文媚和任懷天的事情,但沒有告訴李文媚,而蘇子陽以前可能以為我是故意挑撥離間所以沒有相信,所以剛才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來。
想到這裏我就想到了徐夢雪,當初她要我和江遠墨替她保守這個秘密,她知不知道徐詩藝已經知道了呢?我決定等江遠墨回來跟他說,讓他提醒下徐夢雪,小心被任懷天發現她是江遠墨的卧底。
江遠墨很晚才來,我都等得快要睡著了,筱玲送了我下樓,本來還有些埋怨,但看到江遠墨一臉凝重,我的遠期都沒了,只剩下心疼,“墨墨,你怎麼了?”
江遠墨搖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可看他的眼神,哪裏像沒事的樣子,我估摸着是以為筱玲在,所以不方便說,於是看着筱玲上了樓,我才轉過身問江遠墨,“到底怎麼了?”
江遠墨嘆了口氣,“沒事,只是今天去了才知道有個車友出事了,連車帶人翻倒,當場斃命,覺得觸動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