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光 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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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論壇有驚無險,
論壇期間出現的好幾次險情,最後都被排除了,隨後,論壇的各項議程全都基本上順利地實施了,當然,最輝煌的gaochao和巔峰部分,還是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開幕式,那雄偉壯觀富麗堂皇莊嚴神聖的人民大會堂,再加上那德高望眾紅光滿面高瞻遠矚的國家領導人及其一些相關的部長和將軍們,再加上那各路各方記者們及參會者們自己攜帶的照相機、攝像機,,,等等,所有這麼一些流光溢彩、歡天喜地、頻頻閃耀的諸多因素整合在一起,便頓時將論壇的開幕式推到了一個美崙美奐的境地,
而接下來的論壇活動也是相當精彩,
在京輝大酒店那設備齊全、裝飾雅緻的偌大的會議廳里,眾多的專家學者圍繞核心競爭力這個大的主題暢所欲言各抒己見,都說得是相當有見地和深度,達到了醍醐灌頂敲金嘎玉振聾發聵的效果,,,其間還有機地穿插了一些諸如,,圓桌對話、項目路演,,,等等的活動,與會的聽眾都紛紛反映說,不錯,不錯,大有收穫,不虛此行,連王鋒從內蒙帶來的三十幾個人后來也都豎起了大拇指,而吳攀夢從吉林帶來的那二十幾個人,更是興高采烈歡欣鼓舞,大家都很滿意,吳攀夢自己也很滿意,,如今,那個縣長的事也辦妥了,這一次,人家雖說是也沒來北京開會,卻是給足了相應的贊助,
論壇其它相關的輔助性的活動也都還不錯,像什麼書畫筆會呀、像什麼文藝演出呀、像什麼歡迎宴會和歡送宴會呀、像什麼參觀遊覽呀,,,等等,也都是辦得有聲有色；這其中《核心競爭力論壇會刊》更是辦得圖文並茂印刷精美可圈可點,並且還非常及時,就在論壇報到的周五那天一大清早,甚至是還帶着油墨的香味兒就送到了京輝大酒店,,從全國各地趕來的近五百名參會者,也就是在周五報到的這天上午,人人手上都拿到了一本《核心競爭力會刊》,一本會刊在手,論壇內容全知,而這本會刊上則是凝聚了劉海英太多太多的心血,為了編輯和校對會刊,劉海英通宵達旦地工作了好幾天,兩隻眼睛都弄得像是那兔眼一般,紅透了,且還又帶有點兒浮腫,
三天論壇期間,張娟娟雖說是來幫忙,卻也是做了大量的工作,張娟娟從浩然居酒店派來的那些大姑娘小夥子們,也都是忙得跑前跑后,幾乎是要跑斷了腿,累得夠嗆,
一場核心競爭力論壇辦下來,就如同是打了一場大仗似的,,雖說沒有損兵折將,死人傷身,卻也是脫了好幾層皮,,想想看吶,,從在主席台上就座的國家領導人及部長將軍,到講課演說的專家學者,到論壇的好幾個主持人,,被請來做論壇主持的人當中既有央視的節目主持人,同時又有著名的電影演員和播音員,,,等等,再到參加文藝演出的一些歌舞、相聲及特型演員,這裏面甚至還有一些是非常著名的大牌演員,再到參加書畫筆會的許多著名的書畫家,再到來自全國各地的近五百名參會者,,,想想看吶,就是這麼一個大幾百人參與、歷時三天的大型核心競爭力論壇順利地辦了下來,那可真是猶如一場戰爭,披堅執銳地打得如此精彩,實在是不容易,
太不容易了,
而作為這次戰鬥的實際總指揮,,何志成都要累趴了,累癱了,而那些論壇主辦單位的領導,僅僅只是起個畫龍點睛、保駕護航的作用,,到了開會的時候,他們只須往主席台上那麼一坐,照照相,笑一笑,充其量也就是再講上那麼幾句冠冕堂皇喜笑顏開的話,就萬事大吉了,具體的工作,則全都是由何志成他們世紀公司的人來撅着屁股、躬着腰桿一點一點地摳出來的、干出來的,,,這也算是一種中國特色吧,
三天論壇期間,中華經濟信息協會的林秘書長也過來看了看,覺得論壇辦得非常好,何志成讓林秘書長邀請李會長也來瞅一瞅,林秘書長則是苦笑着說,李會長不會來,上次中止合作的事,已經讓李會長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了,那純粹是一場誤會,事情過去了,也就算了,,,林秘書長如此自嘲地說道,不過,林秘書長倒是對王京都最後的下場,,被執行了死刑,表示了深深的遺憾,何志成當時也是陪着林秘書長唏噓感嘆了好一會兒,
其實,在這次核心競爭力論壇的三天時間裏,唏噓感嘆的人並不止是林秘書長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京輝大酒店的那個很有派頭的張經理,當初,也就是這個風度翩翩的張經理將剛來北京不久的王京都在京輝大酒店扣留軟禁了一夜,后來,當何志成替王京都他們償還了欠下的那三萬多塊錢以後,這個張經理當即將何志成和王京都他們送出了京輝大酒店,且送出去老遠老遠,並還一再跟何志成解釋,說是一場誤會,,,並還希望何志成和何志成手下的兄弟們以後常來京輝大酒店,而京輝大酒店的大門,則是隨時都向何志成他們敞開,,,,云云,俱往矣,實際上,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何志成跟這個張經理還當真成了朋友,后來,何志成他們世紀公司的許多會議、論壇和活動等等,也幾乎都是在京輝大酒店舉辦,而張經理對何志成他們也是挺關照的,,能節省的費用,盡量為何志成他們節省；能提供的服務,也是盡量向何志成他們提供,,,再后來,何志成還將韓玲等人也都介紹給了張經理,讓他們也成為了朋友,於是,韓玲等人隨後也將他們的一些活動放在了京輝大酒店舉行,,,這一次論壇,當張經理知道了王京都被槍斃了的事之後,便抽空向何志成打聽了王京都死前死後的許多細節,,,何志成也是儘可能地介紹了一些,聽完之後,派頭十足的張經理也是像中華經濟信息協會的林秘書長那樣,,唏噓感嘆了好一會兒,
在三天論壇期間,除了世紀公司所有的員工及張娟娟派出的一些浩然居酒店的大姑娘小夥子之外,還有其它一些方面的朋友們也都紛紛前來增援和幫忙,這其中就包括了王訓然、雷亞軍、康繼美、韓玲,,,等人,何志堅和班麗麗兩口子也到論壇上來看了看,據徐祥說,邱強盛也來了,只是何志成當時太忙,沒有工夫理會,徐祥一直跟邱強盛有來往,他們兩個人到后來竟然是成了好朋友,虎哥也來露了個面,連劉穎那一直在鬧離婚的父親劉樂觀和母親蘇星芳也都來論壇上瞧了瞧,還有那個漂亮醫生胡道珍也來了,說是來參加論壇的,實際上卻是幫了何志成不少忙,替何志成辦了一些零碎的雜事,對此,張娟娟極其不滿,多次用眼睛搶白何志成,莉莉也是曾多次對何志成說,她要到核心競爭力論壇會場上來看看,何志成堅決反對,硬是不讓莉莉來,莉莉這才作罷,
其實,前來增援和幫忙的朋友們,差不多都有這麼一個心愿,,他們都想在周六的上午去人民大會堂看看,也同時想看看出席論壇開幕式的國家領導人,所以,何志成他們也就儘可能地滿足大家的願望,到后來,人民大會堂的請柬全都發完了,連一張請柬也沒有了,張鶯就只好再一次去找了人民大會堂的高主任,並提前呈報了一個人員名單,周六那天上午,最後沒有了請柬的人,就是依照那份提前在人民大會堂備了案的名單,然後,是一個一個核對了身份證之後,這才算是作為一種特殊情況,給予放行,,,所以,到了最後,核心競爭力論壇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開幕式上,竟然是人數嚴重超員了,
幾乎是爆棚了,
三天論壇期間,王之北也是忙得夠嗆,他上竄下跳地到處拍照,這一回他照了老多老多的照片,等三天的論壇結束后,事情漸漸消停下來了,王之北將他拍的那些照片分發給大家看的時候,這才發現了照片上的蹊蹺之處：何志成居然是有那麼一張照片,,在那張照片上,何志成不僅是額頭鋥亮鋥亮,而且何志成的頭頂之上竟然是還有那麼一圈閃閃的光環,況且,更為要命的是,在何志成的背後還出現了一個人,那個人竟是越看越像是王京都,可是,若再一細看,卻又不是那麼太像,,,於是,大家隨即開始議論紛紛地說,這王京都不是都已經死了嗎,怎麼會又出現了呢,這真是咄咄怪事,
由此,有那麼幾個人就說得更邪乎了,巴西寧說他在論壇會上好像是看見了死去的方心如；張鶯則是說她在論壇會上似乎看見了一個人,那個人特別像是她的一個熟人邱強盛；與此同時,居然還有人說在論壇會上看見了新世紀公司的女老闆杜鵑紅及其她的那個情人邊國偉；隨後,更是還有人說,,,此時,也不管大家說得是否在理,是否合情,葛坤卻是偏偏在這個時候給何志成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又指了指手機,那意思是說,讓何志成看看他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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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葛坤的提示下,何志成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內鬼終於算是挖出來了,
大家都知道,內鬼是蛀蟲,是那過街的老鼠,是,,,大家都會想像着內鬼的模樣,,有着一副醜惡的嘴臉,是如何如何青面獠牙,是如何如何嗜血吃人,是如何如何,,,然而,沒想到的是,北京世紀公司的內鬼居然是一個美女,,長着一張瓜子臉,鼻樑挺且直,櫻桃小嘴,額頭豐潤,右眼下角處長有一顆小米粒那麼大的痣,,,這個內鬼不是別人,而恰恰就是北京世紀公司行政部的經理朱明明,,這太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了,當初,大家懷疑過陳嵐,懷疑過王之北,懷疑過關小剛,懷疑過馬達,懷疑過,,,當然,懷疑最多的還是杭紅梅,杭紅梅一直是懷疑的重點和防範的重點,那個時候,沒有人懷疑過朱明明,從來就沒有人懷疑過朱明明,因為,在大家的印象里,朱明明很優秀,很出色,很謙和,在工作上很難挑出什麼毛病來,
偏偏就是這麼一個朱明明,竟然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內鬼,
三天論壇結束后,朱明明突然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見不到她的蹤影了,打她的電話,電話明明通了,電話里一直響着動聽的彩鈴聲,可她就是不接電話,打死都不接,發手機短訊給她,她更是不回,不理不睬,
再去看看朱明明的辦公室和朱明明的辦公桌,結果發現早已是收拾得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了,原來朱明明所有的東西全都已經拿走了,連一星半點兒的紙片都沒有留下,顯而易見,朱明明這是蓄謀已久,早已把“後事”料理清楚了,,沒有給何志成他們留下任何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真是做得滴水不漏,而何志成他們當時為了核心競爭力論壇的事全都是忙得暈頭轉向,那個時候,誰都沒有覺察到朱明明的異常,
直到這個時候,何志成還是沒有對朱明明的事下什麼結論,只是覺得朱明明的行動太詭異,太反常了,儘管這個時候,在北京世紀公司已經是開了鍋了,,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品頭論足地說著朱明明如何如何,如何如何,,,總而言之,對於一個突然失蹤的人,失蹤得又是那麼神秘,又是那麼蹊蹺,所以,大家的言談話語之中,自然就會流露出那麼一些大不敬的情緒,
可是,在何志成的心目中,還是一直存在着一絲牽挂和擔憂,他總是害怕朱明明是不是會遭遇到什麼不測,所以,何志成還是隔三岔五地用手機給朱明明發上那麼一條信息,問朱明明近況如何了,並希望朱明明能回複信息,這樣,何志成心裏就會踏實了,就不用再操着那麼一份心了,,,后來,直到有那麼一天,何志成終於等來了一條期望中的信息,在這條望眼欲穿的信息里倒是提到了朱明明,但卻不是朱明明本人發給何志成的,而是新世紀公司的女老闆杜鵑紅髮給何志成的,
杜鵑紅在發給何志成的信息里這樣說：
“請不要再給朱明明打電話和發信息了,請不要再打擾和影響朱明明的生活了,她是我的朋友,我已經給她安排了新的工作,”
看到杜鵑紅髮來這樣的信息,何志成是啼笑皆非百感交集,不過,有一點讓何志成感到欣慰的是,他畢竟是知道了朱明明的下落,與此同時還知道了朱明明並沒有遭遇什麼災害,這他也就放心了,
不用再牽挂朱明明的事了,
隨後,何志成召集他的三個副總開了一個小會,三個副總,,李香、巴西寧、張鶯三個人很快就在單位的小會議室里坐好了,如今,張鶯已經擔任北京世紀公司的副總了,完全接替了早先王京都的那一部分工作了,張鶯在那三天的論壇期間表現得非常突出和幹練,所以,何志成在論壇結束的當天,就宣佈了對張鶯的任命,,任命張鶯擔任北京世紀公司分管業務的副總,
何志成、李香、巴西寧、張鶯這天在一起研究討論的議題主要有兩個：一個是進一步總結一下核心競爭力論壇的經驗和教訓；另一個是商議一下,,究竟組織單位的全體員工及其家屬去哪裏遊玩一下比較合適,,按照北京世紀公司以往的慣例,每次舉辦完了一個大型的活動之後,都會組織大家出去遊玩一下,他們以前去過承德避暑山莊、去過北戴河、去過山海關、去過秦皇島、去過菊花島,,,等等地方,那麼,這一次去哪裏遊玩好呢,
在討論的過程中,何志成還見縫插針地說了說杜鵑紅的信息,說了說朱明明的情況,並要求大家不要擴散消息了,掌握個情況也就行了,
此刻,李香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說：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上次那個看風水的康大師給朱明明看面相的時候,朱明明當時的那種臉色很怪異,那是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的,后來,康大師在臨離開的時候,還悄悄對我說是,,朱明明有點問題,我后來一再問那康大師,,朱明明到底有什麼問題,可是,那個康大師硬是不肯說,就這麼走了,我當時就覺得那個康大師像是怕泄露了什麼天機似的,原來如此啊,”
然而,何志成卻不是太贊同李香的觀點：
“李總,那個康先生當時不是什麼都沒說嗎,誰知道他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呢,李總,你現在這麼解釋,未必就是他當時的原意,”
李香偏偏執着地說：
“我覺得那個康大師就是神奇,就是看得准,”
何志成此時也並不想徹底說服李香,就不再糾纏這個話題了,
分析總結核心競爭力論壇的經驗教訓的話,大家此前已經說得很多了,每個人早都已經寫過書面材料了,因此,大家這個時候更感興趣的是商議去哪裏遊玩的事,去哪裏遊玩的事,大家討論得最熱烈,
李香、巴西寧先後都紛紛說了他們的想法,
輪到張鶯發言的時候,張鶯略一沉吟后說：
“組織大家去哪裏玩好呢,我提議,,去菊花島玩好不好,聽說那個地方特別好玩,島在大海之上,,,”
張鶯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香就從座位上霍地猛站了起來,然後,旗幟鮮明地堅決反對道：
“菊花島那個地方,不能去,首先是,我們世紀公司以前組織單位的員工和家屬去過那兒；再說,那個地方也不好,,”說到這兒,李香欲言又止,李香本來是想說傷風敗俗這麼幾個字,因為那一時刻,李香想起了當初何志成跟康繼美在海水裏發生的那點兒破事,還有,就是當時王京都站在岸邊焦頭爛額的那個着急的樣子,,,眼前的這一會兒,李香到后來硬是使勁將那傷風敗俗四個字吞咽了回去,然後,她只是反覆說,菊花島那地方不好,不好,不好,卻是始終都沒有說出不好的具體原因和具體理由,其實,就連李香自己都說不明白,為什麼只要一提到了菊花島,她的第一反應竟然會是那麼強烈和那麼洶湧,,宛如當初菊花島四周那一浪高過一浪的浩瀚且猛烈的波濤一樣,
這個中的緣由,連李香自己都說不太清楚,
后來,幾個人在一起商量來商量去,那天到了最後,居然是一致通過了何志成的一個提議,,帶領大家去金玉島玩一玩,
在隆重推介金玉島的時候,何志成多次引用了莉莉的話,說了金玉島的地理位置是如何如何別開生面,金玉島的自然風光是如何如何波瀾壯闊,金玉島的歷史掌故是如何如何引人入勝,,,到后來,何志成甚至還說到了當年秦始皇精挑細選出來的金童玉女是如何如何到過這個金玉島,,,如果他們這一次要是去了金玉島,又恰好是遇到了這麼一個特殊的情況的話,,在空間傳遞的同時,時間也發生了逆轉,那麼,他們很有可能會回到兩千多年前,每個人的身上也許都會發生某些神奇的事件,,,
何志成這麼一說,大家居然是都異口同聲地表示讚賞和擁護：
“好,那我們就去金玉島玩一玩,”
不僅是李香、巴西寧、張鶯這麼幾個世紀公司的領導願意去金玉島玩,后來,在全體員工大會上,當李香宣佈說,要組織大家,,包括員工及家屬去金玉島遊玩時,幾乎是所有在場的人立即就歡呼雀躍了起來,大家都是那麼興高采烈,又是那麼歡欣鼓舞,紛紛表示願意去金玉島玩,
這個時候,前台劉穎站起來發言說：
“李總,不是可以帶家屬去金玉島嗎,我正想做做我爸爸媽媽的工作,讓他們不要離婚了,所以,我想帶我爸爸媽媽去金玉島,可以嗎,”
“這個,,”
李香一時之間還不好表態,就拿眼睛去看何志成,
何志成立即朗聲笑着說：
“可以,沒問題,讓你爸爸媽媽跟我們一起去玩玩,”
何志成這麼一說,就開始有人看着肖爭勝笑,把肖爭勝笑成了一個大紅臉,同時也將肖爭勝笑惱了：
“你們看着我笑個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肖爭勝這樣一說,劉穎的臉立馬也刷地紅了,劉穎爸爸媽媽離婚風波持續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沒離成,劉穎其實也知道,這並不意味着他們的生活從此就風平浪靜了,,還是會保持原先的那個老樣子,,爭吵依舊,打鬧依舊,且還是會再次鬧離婚,
如此尋思了片刻,劉穎就收回了思緒,又開始專心地聽李香講話了,
這麼過了好一會兒,肖爭勝平靜下來了,劉穎的臉色也不那麼紅了,
這個時候,李正才小聲對坐在他旁邊的魏燕說：
“魏燕,去金玉島的時候,我們兩人的東西放在一起好不好,我去多買一些好吃的東西好不好,”
魏燕卻皺緊眉頭揮着手,像是在驅趕蒼蠅蚊子那樣說：
“李正才,你別跟我套近乎了好不好,我們兩個人是兩股道上跑的車,永遠都走不到一塊兒,道不同,不相為謀,”
魏燕堅決地拒絕了李正才的盛情相邀,三天的論壇會上,由於李正才的疏忽大意和玩忽職守,差一點給世紀公司造成了重大的損失,要不是內蒙聯絡站的王鋒一再替李正才說情,何志成恐怕早將李正才開除八次了,王鋒的說情,其中有一個觀點打動了何志成,那就是,王鋒說,,當初,他王鋒因為史光柱的一本書《寸草》捅了那麼大的一個馬蜂窩,如今,他不是也痛改前非了嗎,不是也脫胎換骨了嗎,所以,他建議何志成給李正才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不要一棒子將李正才打死了,,,何志成聽了王鋒的勸說后,沒有開除李正才,而魏燕則不然,她先前就一直沒有真正接納過李正才,總是說,李正才那是報恩,而不是愛情；這一回,見李正才做事又是如此不負責任,所以,魏燕也就徹底地看扁了李正才,看透了李正才,再也不聽李正才的任何甜言蜜語了,
在北京世紀公司的大會議室里,在所有的員工當中,只有小明表現得最活潑,,小明到底是年紀小,一聽說要去金玉島遊玩,高興得蹦跳了起來,彷彿是那撒歡的小馬駒,
總之是,一聽說要去金玉島遊玩,大家都是熱情高漲激情澎湃,
就連邱強盛這樣的人,聽說了,都想跟着一起去金玉島,當徐祥將邱強盛的想法對何志成說了之後,何志成覺得特別奇怪：
“他邱強盛去幹什麼,”
徐祥嘿嘿一笑,解釋說：
“他也就是想去玩一玩,”
后來,何志成腦子裏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徐祥,如果邱強盛去了,你能控制得住他嗎,,”
徐祥無限自信和得意洋洋地說：
“我能控制他,這個,沒問題,”
再后來,何志成就提出了那個一直橫亘在他心中的一個謎團：
“徐祥,你當初是如何制服邱強盛的,”
徐祥彷彿是陷入了一片深深的回憶里,緩緩地說：
“何總,這就叫一物降一物,卣水點豆腐,當初剛見到邱強盛的時候,我就看出他的弱點了,,別看他長得人高馬大的,實際上他的膽量非常小,完全經不住嚇唬,,我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當時,我趁你不在時,就告訴他,,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讓他以後做事多留點神,千萬別撞到鬼了,我同時又對邱強盛說了你在北京是如何如何神通廣大,,,不管怎麼說,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邱強盛畢竟是從武漢來北京的,這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哩,況且還有,我后來也幫了他邱強盛不少的忙,他至今都還得叫我一聲大哥哩,,,”
徐祥如此一說,何志成也就放下心來了,
隨後,徐祥又說：
“何總,我們這一次要去金玉島玩,不僅是邱強盛想跟着一起去,連王顧問王訓然,這都是七十歲的人了,也想去,,,”
何志成這時臉一沉,連忙制止道：
“徐祥,你先別說了,等什麼時間我們專門研究一下,,哪些人能去金玉島,哪些人不能去金玉島,”
其實,也並非是所有的人都想去金玉島,
也有例外,
杭紅梅就是這麼一個例外,
這天散會以後,杭紅梅竟然是專門找到李香說：
“李總,我不去金玉島,”
李香迷惑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
杭紅梅居然是淺顯一笑說：
“我在單位留守吧,不去金玉島了,要是你們大家都掉進大海里了,那個時候,我去救你們,”
李香聽了杭紅梅這話,心裏很不舒服,李香隨即找到何志成說了杭紅梅的種種想法,說完之後,李香回過頭來,又補充了一句：
“何總,朱明明的事對我們來說,已經是一個很深刻的教訓了,但我到現在還是總覺得這個杭紅梅也應該還是有些問題,杭紅梅到底是不是個內鬼,現在恐怕還很難說,目前恐怕還不好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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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大家去金玉島遊玩,實際上就是對大家前一段時間工作成效的充分肯定,尤其是對那三天論壇期間大家沒日沒夜、加班加點、努力工作的一種獎勵和慰勞,大家也需要放鬆一下了,休整一下了,
在組織單位的員工及其家屬去金玉島遊玩之前,何志成還需要處理好一些相關的事情,
在所有那些紛至沓來的事情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則是,,何志成將如何處理他的婚姻問題,本來,這事已沒有任何的懸念,因為在此之前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答案：那就是,,按照常理,他應該順理成章地和張蘭,也就是張娟娟走到一起,,舉行盛大而隆重的結婚慶典,這實際上也是在舉行核心競爭力論壇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的事情,
然而,這個時候,莉莉卻是偏偏不見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莉莉的突然消失,將何志成急得是猶如那熱鍋上的螞蟻,到處跑來躥去地瘋找狂尋失蹤的莉莉,卻是一點音訊也沒有,連王訓然那兒都問過了,王訓然卻像是那豬八戒一般,反過來倒打了何志成一大耙子：
“志成,當初是我好心好意地將莉莉交給了你；現在,你若是將莉莉弄丟了,我可是要找你算賬呀,”
莉莉失蹤了,而實際上,在此之前,何志成是什麼樣的結果都想到了,他什麼樣的思想準備都做好了,,如果莉莉想要什麼東西,就給她什麼東西；如果莉莉要吵要鬧,就好言好語勸慰她,安撫她；如果莉莉,,,總之是,只要莉莉肯離開他,肯放棄他,怎麼著都行,怎麼著都會盡量滿足莉莉的各種各樣的願望和要求,可是,何志成唯獨就沒有料到會是這麼樣的一個結局,,這個結局,讓他難以承受,難以擔當,
當初,為了實現跟張蘭,也就是張娟娟結婚的目標,何志成開始逐漸疏遠莉莉,逐漸從莉莉的生活中淡出,以至於到了后來,何志成基本上就不回家了,他還曾多次向莉莉表示過,,那套四房兩廳的房子就算是贈送給莉莉了,作為一種補償也行,作為一種紀念也罷,,,都行,都可以,他什麼都可以給莉莉,就是不能將婚姻給莉莉,,,而莉莉也是一頭犟驢,同樣也是曾多次向何志成表示,,她什麼都不要,她什麼東西都不會要,只要何志成這個人,,,何志成與莉莉兩個人說不通,談不攏,就只好這麼僵持着,冷戰着,
此後,何志成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回他和莉莉的那個家了,直到有一天,何志成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兒,好像是哪裏出了什麼毛病,,何志成反覆地想來想去之後,終於想出了問題的癥結所在,,原來是,莉莉已經有好幾天,,差不多有一周的時間沒有跟他聯繫了,,既沒有打電話,也沒有發信息,總而言之,是什麼樣的聯繫也都沒有,當然,在此期間,何志成更是沒有主動與莉莉聯繫過,,,如此想來,何志成心裏猛然間湧出了一種濃烈的后怕情緒,,這種情緒迅速地籠罩了他,包圍了他,窒息了他,何志成立即火燒眉毛地拔打了莉莉的電話,然而,莉莉的手機已經停機了,何志成又往家裏打電話,家裏的電話一直響着,卻壓根兒沒人接,后來,何志成差不多是瘋了一般地跑回了久違的家,掏鑰匙開門的時候,手顫抖得很厲害,如同是那曠野里狂風中的枯樹枝一般,好不容易將房門打開了,家裏根本就沒有莉莉的影子,何志成卻是在客廳的茶几上找到了莉莉留給他的一封椎心泣血的信函：
“,,,志成,我走了,我不要你的房子,我不要你的任何東西,看到那些東西,我會痛苦傷心,,,志成,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存有戒心和疑慮,覺得我跟你在一起是動機不純,是想貪圖你什麼,是想覬覦你什麼,是想佔有你什麼,再者,你也是一直懷疑我的身份,懷疑我的來路,懷疑我的經歷,懷疑我的品德,總是覺得我以前曾經在歡場上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所以,你始終不肯真正地接納我,不肯將我當作一個相親相愛的妻子那樣來對待,,,志成,我告訴你,你錯了,你誤解我了,也看低我了,,,志成,我走了,我將用我的行動來證明一切,同時,我還想告訴你兩點：一是,我肚子裏懷上了你的孩子,我會將這條小生命帶走,你永遠也沒有機會見到這孩子了；二是,我給我爸爸媽媽寫了一份遺書,不為別的,只為證明我的生死與你無關,我想把你擇出來,不想讓你受到任何的牽連和干擾,你就安心地工作和生活吧,,,”
看到這裏,何志成早已是淚如泉湧心似刀絞了,
剛才,何志成只顧着看信和流淚了,這一會兒,他才發現,在茶几旁邊的沙發上,竟然還有那麼一張信紙,何志成迅猛地拿起來看了：
“爸爸媽媽,我的生死,與何志成無關,”
落款是：錢莉莉,然後是日期：某年某月某日,
信紙上只有這麼寥寥數字,這應該就是莉莉所說的那份遺書了吧,就是這麼幾個字,讓何志成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何志成知道莉莉寫這份遺書的目的,是為了替他何志成開脫,不讓他何志成承擔任何的責任和罪過,與此同時,何志成也隱約聽說了,,莉莉的那個並非是生父的爸爸來北京尋找莉莉了,,,現在,看着眼前這人去屋空的景象,莉莉的音容笑貌又回來了,一一浮現出來,,,當初,莉莉一來,就將那原本是凌亂不堪的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一下子就將何志成這個家從一種蓬頭垢面的狀態下解放了出來,,,隨後,莉莉又妥善地解決了何志成的肚子問題,何志成那時胃妥帖了,心也跟着妥帖了,生活妥了,美了,單位的事也順風順水的,,,當時,何志成最樂意最喜歡親吻莉莉那晶瑩的鼻子,有時親得莉莉痒痒的,像個小貓咪似地,直往何志成懷裏鑽,,,那時,王訓然還曾多次鼓吹說什麼莉莉是何志成的貴人；而莉莉自己當時也曾在何志成的耳邊吹過枕頭風,說是什麼她會給何志成生個兒子,而這個兒子長大后一定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大有作為的大人物,,,莉莉還說什麼這些全都是他們當地的一個楊半仙掐算出來的,莉莉當時是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那個時候,何志成覺得與莉莉呆在一起,那種感覺真是出奇地好,過癮,他當時甚至是都有一種快要幸福死了的感覺,,,
然而,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這一切開始發生變化了呢,這變化又是從哪裏開始的,從哪裏演進的呢,
何志成淚流滿面地想將這麼一些問題想清楚,可是,何志成此時又沒有太多的時間來想這麼一些問題,因為,眼下更重要的事情是行動,,他一定要儘快找到莉莉,更何況,莉莉的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何志成不敢往深處細想了,不過,何志成此刻在心裏預測,或者說是盼望吧,,莉莉目前至少是還不至於會走上絕路,莉莉也許是到某一個地方去醫治她心靈的傷痛去了,,莉莉會去哪裏療傷呢,何志成尋遍了整個北京,都沒有找到莉莉；何志成甚至還委託人去莉莉的山區老家尋了,也沒見蹤影,后來,何志成靈機一動,驀然想到了,,莉莉會不會是去了金玉島呢,,因為,何志成曾看過莉莉對金玉島的描繪,,是那麼神秘莫測,是那麼美不勝收,是那麼令人嚮往,,,而當何志成確定了莉莉有可能是去了金玉島之後,何志成便開始籌劃起一個行動計劃,,去金玉島上尋找莉莉,后來,在單位討論去哪裏遊玩時,何志成提議去金玉島,沒有料想到的是,這個去金玉島的建議,居然是得到了大家的積極擁護和讚賞,只有極個別的人,如杭紅梅之流明確表示不去,願意在單位留守,看門,
所以,就目前普遍的情況而言,大家都是在工作之餘積極地做着去金玉島的各項準備,
還有三天,也就是說,到了這周的周五,北京世紀公司的員工及家屬將會踏上去金玉島遊玩的歷程,這天下班之後,李香突然跑進何志成的辦公室,面容嚴肅、甚至是還有那麼一點悲壯地對何志成說：
“何總,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何志成覺得有些奇怪,便定定地說：
“李總,有什麼事,你說吧,”
此時的李香居然是先走過去將何志成辦公室的門緊緊地關上了,然後,這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
“何總,你說說看,我的命為什麼會這麼苦呢,,”
何志成一下子愣住了,他一臉困惑和迷茫地問：
“李總,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李香隨即又嘆了一口更長的氣之後,這才無限凄惋地說：
“何總,你也不是外人,你也知道,我是一直把你當作是自己的一個親人來看待,我今天就把話說了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何總,你看,我這都要跟徐祥結婚了,我這才知道,原來徐祥是個假男人,怪不得他一直都不結婚哩,”
李香的話,真是猶如一聲晴天霹靂打在了何志成的身上,一下子將何志成打成了半截燃着火、冒着煙的枯木：
“李總,你說什麼,,”
李香這時倒比何志成來得要堅強和鎮定許多,她娓娓說道：
“何總,是這麼一回事,徐祥告訴我說,,他小時候喜歡蹦蹦跳跳,愛爬高下低,調皮得很,有一次,徐祥爬到了一顆高高的樹上,后來竟從那顆樹上摔了下來,當場就被摔成了一個太監,摔成了一個假男人,,,何總,我聽你的話,當初我不是就說過嘛,既然徐祥是你何總指派給我的男人,那麼,我要了；現在,我把徐祥是個假男人的情況給你何總說了,你何總如果說,讓我還是跟徐祥結婚,那麼,我也不會有什麼怨言,我照樣會歡歡喜喜地和徐祥結婚,,,”
從李香嘴裏說出來的這些話,無異於是往何志成的心頭插上了一把又一把的尖刀,這時,何志成身上的血都快要流幹了,他只能是蒼白着臉色,同時也蒼白着聲音對李香說：
“李總,你、你、你說的這些事,還是等我們從金玉島回來之後再說好嗎,讓我再好好地想一想,好嗎,”
李香此刻臉上雖有淚,卻是怪怪地笑着說：
“好的,何總,我等你的話,”
其實,在去金玉島之前,何志成的心頭不僅是被李香捅了一刀,而且,到了后來,他甚至是還被康繼美捅了一刀,以至於到最後竟是傷痕纍纍皮開肉綻了,那已經是他們要去金玉島的前夕了,康繼美找到了何志成,說是一定要跟何志成他們一起去金玉島,並且是,康繼美居然在沉默了那麼長的時間之後,第一次對何志成說出了王京都在臨死之前留下的另外一個遺囑：
“,,,何總,王京都當初在臨死之前,實際上是留下了兩個遺囑,一個遺囑是,將他的腎臟捐獻給你弟弟何志堅,”說到這兒,康繼美驟然停了下來,不再說話了,眼睛卻定定地盯着何志成,好像是何志成臉上爬了什麼蟲子似的,那些蟲子彷彿是一步一挪地逼近了何志成的眼睛,
何志成此刻不安地催促道：
“繼美,你快說說,王京都的另外一個遺囑是什麼,,”
康繼美一下子紅了臉,眼睛也紅了,說話的時候,舌頭一伸一縮地隱約顯示了出來,也是那麼地紅：
“王京都臨死之前對我說,要將我託付給你,王京都對我說,你是一個好人,不會讓我受委屈的,,,”
康繼美後面的話,何志成已經有些聽不太清楚了,因為這個時候,何志成突然耳鳴起來,他的耳朵嗡嗡作響,於是,何志成只能高聲地對康繼美說：
“繼、繼、繼美,你說的這些事,還是等我們從金玉島回來之後再說好嗎,讓我再好好地想一想,好嗎,”
從那以後,從金玉島回來之後再說好嗎這句話,差不多成了何志成的一個口頭禪,只要單位有人要找他解決什麼問題,他就會順水推舟地說上這麼一句話,何志成這麼說話,其實也是很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后來,在何志成與張鶯之間也還進行了一場非常有意思的談話,
那是他們要去金玉島的前一天,
那天,天上下着不大不小的雨,又適逢何志成汽車限號,不能出行,還是在何志成當初第一次遇到張鶯的那個京輝大酒店的門前,當何志成剛剛從一輛的士上下來,迎面就碰到了張鶯,兩人當即都澀澀地笑了,這一次,沒有丟錢包和撿錢包的故事了,然而,何志成卻想到了那麼一個吻,,由他何志成烙印在張鶯額頭上的那個深深的熱吻,
澀澀地笑過之後,是張鶯先開口說話：
“明天,明天我們就要去金玉島了,你和我媽媽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我媽媽同意和你一起去金玉島了嗎,”
何志成這時候盡量在臉上多浮現出一些笑容來：
“去金玉島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你媽媽明天和我們一起去,”
站在那人來人往的京輝大酒店的大門口,如此說了幾句話之後,是張鶯發出了一個提議說：
“我們去酒店那邊的咖啡廳里坐坐好嗎,”
何志成說好,
在酒店咖啡廳里坐下來之後,讓何志成深感意外和大為吃驚的是,張鶯居然是突然這麼叫了他一聲：
“爸爸,,”
剛開始,何志成還以為張鶯是在叫別人哩,待何志成確定自己的耳朵並沒有出現幻聽時,何志成的臉竟然是還稍稍地紅了那麼一下,不錯,何志成如今已經與張蘭,也就是張娟娟住到了一起,也開始在一點一點地籌備着他們的婚慶活動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也只能是等到他們從金玉島回來之後才能舉行婚禮了,眼前的這一會兒,張鶯突然叫了一聲爸爸,何志成有些不知所措,且不知道張鶯後面會說出一些什麼話來,
服務員很快就送來了他們剛才點好的飲品,
何志成沒有心思吃什麼喝什麼,他只是靜靜地豎起耳朵,想好好地聽一聽張鶯到底會說些什麼話,
“爸爸,我這樣叫你,你不會反對吧,我希望你早點跟我媽媽結婚,其實,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就一直想跟你好好談一談了,我們現在就談談蝴蝶蘭好嘛,爸爸,我知道,你為了蝴蝶蘭,開始是傷害了你的前妻杜鵑紅,你的前妻杜鵑紅和你離婚以後,一直就非常痛恨你的蝴蝶蘭；后來,杜鵑紅又與邊國偉混在了一起,邊國偉當年也曾經追求過你的前妻杜鵑紅,只是,邊國偉敗在了你的手下,杜鵑紅嫁給了你,而沒有嫁給邊國偉,從那以後,邊國偉對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因為蝴蝶蘭的緣故,你與杜鵑紅離婚後,這個時候,邊國偉已經在政界爬上去了,當了個不小的官,杜鵑紅與你離婚後,又與邊國偉混在了一起,還成立了一個什麼新世紀公司,由邊國偉作後台,處處跟你的世紀公司作對、抗衡、較勁,,,其實,說穿了,連王京都,怎麼說呢,連王京都他都只是你們之間較量的一個犧牲品,一個小卒子而已,,,”
張鶯此時此刻的一番話,將何志成說得一愣一愣的,這個時候的何志成是既懷疑自己的耳朵,同時也懷疑自己的眼睛,
坐在對面的張鶯彷彿能看懂何志成的表情和神態,於是,張鶯抿着小口喝了那麼一點咖啡后,又接着滔滔地往下說：
“爸爸,我對你說這些話,都是一番好意,如果說,你不是我爸爸的話,我不會對你說這些話的,也許我說得不對,說得有問題,有毛病,說得不是太符合事實,可是,這些深埋在我心裏的話,我還是要對你說出來,我特別想告訴你的是,你的蝴蝶蘭不僅僅是傷害了你的前妻杜鵑紅,還傷害了我,還傷害了,,,怎麼說呢,我現在最害怕的是,你的蝴蝶蘭甚至是會傷害我的媽媽張娟娟,”
張鶯話說到這兒,兩眼緊緊地凝視着何志成,
何志成此刻更是聽得滿臉流汗,他舌頭打絞地說：
“張、張鶯,你說什麼,蝴蝶蘭怎麼會傷害你媽媽呢,,”
面對何志成的質疑,張鶯苦笑了一下說：
“爸爸,我覺得,對你來說,蝴蝶蘭只是一種象徵,只是一種回憶,而你呢,總是覺得幸福的生活要麼是在過去,要麼是在未來,你始終都不重視現在,都不重視你現在的生活,,,爸爸,我送給你兩句話吧,,愚笨的人,總是去遠方尋找幸福,而聰明的人,則是在自己的身邊培育幸福,”
這就是在去金玉島前一天的晚上,一個北京城裏下着小雨的晚上,在京輝大酒店的咖啡廳里,張鶯對何志成說出的一番驚世駭俗的話,
第二天一大早,何志成牽着張蘭,也就是張娟娟的手,踏上了去金玉島遊玩的征程,一路之上,北京世紀公司的員工及其家屬不斷有人出語驚人,說出一些石破天驚的話來,其中,巴西寧的話,說得最有意思了：
“大家都聽好了啊,大家都聽好了啊,要是我們這次在金玉島上發現了金銀財寶的話,那麼,我提議,還是首先給我們世紀公司買一個大大的四合院,買一個全北京最大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