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步錯步步錯的王爺
蘇故錦看着殷懷徹和安然的手交握在一起,目光停留許久。殷懷徹倒是沒覺得什麼,挽着安然看着跪在蘇故錦面前的丫鬟香桂,“這是怎麼回事?”
“我派人跟蹤香桂,在她的房間裏找到了剩餘的藜蘆粉。”蘇故錦看着跪在地上的香桂,輕輕嘆了口氣。
“是你?”安然瞪眼問道。
香桂哭着,“是主子指使奴婢做的,王爺和娘娘饒了奴婢吧!”
“給我把高佩蘭叫來!”殷懷徹高聲呵斥,卻聽蘇故錦道且慢。
“除了藜蘆粉,我還找到了這個。”蘇故錦拿過一方帕子放在手上打開,裏面靜靜的躺着一對兒金釧。
蘇故錦看了安然一眼,隨後看向殷懷徹,見他面色陰沉,扭頭看向跪着的香桂,“這是明璫的。香桂,你與明璫情同姐妹,她死後,你對佩蘭怨念不已。如今遇到機會,先挑唆佩蘭去找然妹妹的麻煩,隨後又下毒想嫁禍給佩蘭,可是如此?”
香桂只哭着。
安然不解其意也不好說話,殷懷徹冷着臉又喝道,“娘娘說的可是真的?”
“你若是認了,也就罷了,我保你無事。你若執意如此,說是佩蘭做的,便讓她來,我們當面對質。”蘇故錦幽幽將金釧兒放回杜若手裏,回頭又看着香桂,“若是明璫知你為她如此,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心吧。”
香桂聽了此言,哭得愈發得凶了。
“去喚佩蘭來吧。”蘇故錦對丫鬟道,香桂聽了,急忙爬到了蘇故錦腳底磕頭,“娘娘,娘娘您饒了奴婢吧。”
“那要看佩蘭饒不饒你。”蘇故錦冷哼。
“是奴婢,是奴婢做的,娘娘可萬萬不能告訴我家主子啊!”香桂驚慌失措,故一個勁兒的懇求,“若是我家主子知道了,奴婢這條賤命可真的保不得了!”
“這種賤婢自是留不得的,你做主趕出去吧。”殷懷徹望了蘇故錦一眼,便要帶安然走。香桂又爬到殷懷徹腳底下攔着,蘇故錦眼尖,上前拽過了香桂的胳膊,擼起她的袖子來。
這不看還好,一看觸目驚心。只見那瘦弱的胳膊上傷痕密佈,舊傷未愈,纏着的紗布還滲着血。蘇故錦皺起眉,“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香桂這才緩緩說道,“賤婢自打伺候主子以來,凡主子稍有不順心或賤婢不到之處,動輒打罵,賤婢自知這是應當,故不敢心生半點怨怒。只是這半年來,主子脾氣愈發厲害,每每聽王爺留宿他處,必要發狠打罵奴婢一番。或是在他處受了氣,總歸是要在奴婢身上烙下傷的。”蘇故錦見香桂言辭誠懇,心裏同情着。殷懷徹聞此更黑了臉,“蛇蠍婦人!”可主子打罵下人畢竟是常事,殷懷徹也不好說些什麼。蘇故錦好言相勸,請殷懷徹尋個好府將香桂安置了。殷懷徹見蘇故錦為此殷勤,愈發煩心,拽着安然就走了。
讓香桂回去裝作無事,蘇故錦也歇下了。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一日,紫蘇到了琉璃館,抱怨了幾句。
“娘娘,自從王爺納了安然後,可就從來都不去別人那了,我看他都要在千秋院裏長住了。”
“這是王爺的事。”蘇故錦在練字,本講究心無旁騖,可紫蘇來了,也再不能安心了,索性將筆擱了回去,和紫蘇一起出了書房。
“王爺還說要帶她出去遊玩,他走了,我們怎麼辦啊?”說到這兒,紫蘇就難免眼紅,又急又氣,和殷懷徹單獨出行,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兒,這新來的女人卻能輕而易舉的辦到。
“什麼?”這下連蘇故錦也驚訝了。
“王爺說了,少則一個月多則三五月,要帶她到北方看雪。”紫蘇見蘇故錦沒有反應,心裏愈發的急,王妃娘娘王爺要帶着一個小妾走了,您怎麼還沒點兒反應呢?
“雪?安然是北方的人?”蘇故錦喃喃問。
“不知道,反正我看王爺是被迷了心智,娘娘您要是管不了,我們也沒辦法了。”紫蘇垂頭喪氣的告退,蘇故錦緊握的拳又倏然鬆開了。
是啊,他若走了,這一大家子怎麼辦呢?
不,要緊的是……他怎麼能只帶她走呢?
王爺,當真是如同紫蘇所說的,你被安然迷了心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