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紅杏出牆?

第二十六章 紅杏出牆?

人們紛紛議論開來,安然的心亦是漸漸沉了下去,自這些議論聲中,她竟沒有聽到半聲好。裴訴秋划完了屬於自己的那一筆就走了回來,坐到殷懷雪的面前,“七爺,‘床前明月光’這句可是你寫的?哈哈,您也不怕未宣兄生氣。”

“我怎麼會寫那種東西?即便是要同別人寫一樣的,也不敢寫未宣的詩啊。”殷懷雪大笑,“想來是未宣兄的仰慕者為了表達自己的心意,這才胡亂寫上去的吧。哈哈哈哈。”

安然在一旁聽這,臉色都白了。按他們所說,《靜夜思》是李寞寫的不成?那李白呢?你們把李白置於何地啊?

“快看看是誰厚着臉皮把未宣兄的詩寫上去了!”裴訴秋指着人群大聲笑道,牌子後面就是署名,安然心急,卻見李寞已經伸手將牌子摘了下來,走到一旁自己去看了。

“沒誰,我自己寫的。”李寞將木牌收回懷中,幽幽的朝着安然這方向望來。

安然轉頭問殷懷雪,“那個人是誰?”

“你說未宣兄啊,那可是衛國公家的公子,對了,說來還同你有些關係。我四哥府上的李長贏就是他妹妹。”殷懷雪似乎是醉了,眼裏明亮,說著說著就往安然身上靠。

安然又問,“那首詩是他什麼時候寫的?”

“小時候吧,未宣兄年少成名,才華天下知,人們只知詩人李未宣,卻不知他也是堂堂衛國公的後人呀。”殷懷雪笑着解釋,“《靜夜偶書》本是這樣的,‘靜夜忽見霜,怎奈明月光。舉頭望山月,何處是故鄉。’後來幾經流傳,就是方才讀的那個版本了。”

安然沒心思去管這些,見眾人仍舊在選着詩魁,便又問道,“你可知有詩人叫李太白,或者是李白?”

“沒聽過,唉這種事兒我哪裏了解,還是去問未宣兄吧。”殷懷雪眯起眼睛昏昏欲醉,沒過多久眾人選出今天詩魁,是由李寞寫的一首《送別詩》,安然特地聽了一下,是一首絕句。

“長安幾度秋,心中志未酬。好句不堪贈,但去莫回頭。”

聽起來也沒有什麼,想來是李寞的地位擺在那裏,眾人知道那是他寫的,故都投給了他。至於之前那什麼“床前明月光”,眾人也都當是李寞寫的,權當做了小插曲,置於一邊了。

安然心想,既然是在隋唐交替時歷史被扭曲了,也許會改變很多人的人生軌跡吧,很多人可能不會出生,也有很多有名望的家族不會出現,既然李寞都能寫出《靜夜思》,那就證明他擁有和李白一樣的才情。李白的詩是不能再用了,杜甫呢?

“你寫的詩呢?”殷懷雪醉眼迷濛,扭過頭看安然,安然笑着搖頭,“算了吧,沒什麼好看的。”

“我醉了。”殷懷雪閉上眼睛朝几上倒去,嘴裏呢喃着千萬送我回家,安然朝着蘇故錦打了招呼后就先走了,餘人也紛紛散去,送那幾個要走的友人。蘇故錦苦笑,心裏暗罵著殷懷雪當真是為了和安然獨處把自己都給拋下了。

“蘇姑娘,留步。”李寞的聲音突然傳來,剛起身的蘇故錦便停在了原地,“嗯,李大哥。”

與李寞到了無人處說話,聽他問,“那個安然是誰?”

“新的懷王妃。”蘇故錦眉目如常,平靜的道。李寞略一頷首,似乎是還有話想說,終究是擺了擺手,“蘇姑娘請吧。”

蘇故錦下樓出了斗酒樓,不巧剛一出去就看見了並肩而行的慕月白和他身邊的女子,那女子側過頭來盯着蘇故錦看了一會兒,蘇故錦見她英氣逼人,明眸皓齒,卻與自己有那麼一分相像。

“真巧。”慕月白上前笑道,“錦兒去哪兒?我送你一程。”

本想着可以自己回去,後來反應過來,殷懷雪早已經和安然回去了,她若是這時回去,或許還會有麻煩,不如先回家,等到晚飯前再趕回去也不遲。

告訴慕月白自己回家,便上了馬車,和那個陌生女子一起。慕月白改騎馬,跟在馬車旁。女子一直盯着蘇故錦看,蘇故錦善意的對她笑了笑,女子的語氣冷冰冰的,“你就是蘇故錦?”

聽起來像是同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蘇故錦一怔,點了點頭。

女子仍舊是打量蘇故錦,“我很好奇為什麼你都已經被休了,還有臉出來拋頭露面。”

蘇故錦心想,這女子同慕月白的關係應當不一般,可是長相又不像,不應當是兄妹姊弟之類的關係,被人平白無故說了這麼一句,蘇故錦禁不住冷笑,“姑娘可聽過好奇會害死人的。”

“呵……”女子發出了一聲冷哼,別過頭去。

慕月白的聲音傳了進來,“步顰,你們在聊什麼呀。”

“沒什麼。”女子的名字叫步顰,蘇故錦望了過去,心想還名字與人真不相符。他們慕家的人是不是都這樣,慕月白愛穿黑衣,這叫步顰的姑娘卻英氣逼人,好似給一桿長槍就能為君殺敵似的。等等,想那麼多幹什麼?蘇故錦急忙揮去心裏亂七八糟的念頭,可慕月白這三個字還是時時刻刻提醒着她,不能忘。

好一陣子才到了蘇府,慕月白下馬笑着揭開馬車簾,蘇故錦跳下車后,聽他道“替我向蘇尚書帶好”,就見他鑽進了馬車裏。蘇故錦不知怎麼,心裏很是不舒服,看來慕月白當真是個輕薄公子哥,這些時日的相處早該認清他的面目。

回了家裏,與老夫人聊了會兒,蘇老夫人握着蘇故錦的手道,“錦兒,我看啊你還是儘早回來吧,唐太妃那也不是個好去處,我怕你在那兒受罪。”

“嗯,最多再留幾日,我就回來。”蘇故錦笑着答應,晚飯前便趕回了王府。這剛回去就看見安然和殷懷徹神情嚴肅的在唐太妃面前站着,而唐太妃氣得連頭上的金步搖都在顫抖。

蘇故錦小心的往唐太妃的後面走,只聽唐太妃道,“故錦你來的正好!你看看那女人做出了什麼事兒來?”

“她竟然去勾引七王爺!那可是她小叔!”未等蘇故錦說話,唐太妃已然怒道。殷懷徹神色陰暗站在一旁也不說話,蘇故錦不知發生了什麼,故不敢搭腔。

“我沒有!”安然筆挺的站在那裏,脫口而出。

唐太妃冷笑一聲指着地上跪着的若素,“若素親眼見的,還想替你瞞着我們,呵,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徹兒,我勸你儘早把她休了!”唐太妃冷笑一聲,轉身進了內室。蘇故錦立在原地看了兩眼,跟着唐太妃走了。聽唐太妃發了一通牢騷,蘇故錦只勸道,“太妃娘娘彆氣壞了身子,今日這事我也是知道的,七王爺喝得醉了一些,王妃這才送他回來。”

“送他回來還有送到床上去的?”唐太妃臉色發白,咬牙啐道,“徹兒當真是要氣死我才肯罷休!”

“虧你還稱她是王妃,你才是名正言順的王妃娘娘!等再過一陣子我偏要看徹兒休了她不成,若他不休,我也就再不認他這個兒子了!”唐太妃仍舊在氣頭上,蘇故錦勉強苦笑,連連勸着別動怒,要不要喝些滋補甜品。

隨後蘇故錦了解到,安然是送殷懷雪回來的,卻被他拽去了他房間裏,絮兒去喊人救安然,驚動了正往這裏走的唐太妃,若素也在一旁跟着,見絮兒慌張的樣子便知有事,故急忙道太妃娘娘我們往回走吧,唐太妃一聽便知不對,進了殷懷雪的屋子,卻見安然正和殷懷雪相擁而眠,登時險些氣得暈厥過去。

唐太妃沒有當時就叫醒人,而是等到了下午殷懷徹回來,讓他親自去看。殷懷徹見了這一景象,神色晦暗,不知究竟是誰在陷害安然。

這會兒,殷懷徹正讓人將殷懷雪趕出府去,兄弟間就算沒有反目,也始終有了嫌隙。

安然就坐在床上不說話,殷懷徹半眯着眼睛問,“你想想你是怎麼暈過去的。”

“當時七王爺拽着我的手,說……說有事同我說,我怕被人看見,一直推脫,他也不放。後來他出手打暈了我。”安然說完后委屈的咬着下唇,心裏想着因為自己使得殷懷徹和殷懷雪反目,自己在殷懷徹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保。她雖然不知道殷懷雪對自己是什麼心思,但若是再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不如早點兒改變這種被動的局面。

殷懷徹卻想到老七和蘇故錦走得比較近,今天這事多半是他們兩個搞的鬼,要想讓唐太妃收回對安然的成見,一是讓老七來磕頭認罪,二是使安然多表現表現。或者乾脆讓唐太妃回宮住去。

“我知道了。”殷懷徹點了點頭,“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機靈着些。”安然點頭應下了。

第二天中午用完膳后殷懷徹帶着安然在王府花園裏走,遇到正出來散步的唐太妃和蘇故錦,唐太妃的臉冷若冰霜,帶着蘇故錦去一旁坐着,殷懷徹帶着安然去行禮問安,蘇醣上前道七王爺來了,殷懷徹便先走了。

唐太妃見安然垂頭乖巧的模樣便覺得心煩,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勾引了自己的兒子。隨後一想,自己那兒子平生沒什麼抱負,對女人卻是一等一的好,真是令她失望至極。

安然抬起頭看着唐太妃和蘇故錦,自己立於一旁,便按照殷懷徹前一天晚上的吩咐講了一遍昨日的事,說是殷懷雪將她打暈了拖到床上,現在她的脖子還疼呢。唐太妃扭過頭去嗤之以鼻,蘇故錦小聲的道,“太妃娘娘,事實也應是如此,王妃還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和七王爺不清不楚?”

唐太妃不是笨人,因而又想到是否是安然有意這樣做,又好推脫自己不會那麼傻不能在府里做出這種事,一則可以陷害別人,二則可以使兄弟鬩牆,因此打量安然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質疑。

“啊!蛇!啊!”突然傳來的丫鬟尖叫聲打破了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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