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調戲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喊。付惠琳立馬驚醒過來,她想到凌晨得跟陳木去鎮上賣蔬菜的事情,揉揉眼睛揭開被子摸黑坐起,感覺全身軟綿綿的不願意動。還想要繼續睡覺,又躺下朝被窩裏鑽,嘴上不覺嘰咕道:“我才睡下一會兒,就要馬上起床,你叫我的人怎麼受得了。”
樓下的陳木,等半天不見動靜。他急,不停的叫:“惠琳嫂!快點兒起來哦,時間不早了。”
“聽到了……聽到了……”付惠琳挨不住,回答着按亮身邊的床頭燈,小聲罵:“你這是叫春啦。”
桔黃色的燈光下,付惠琳看身邊女兒歡歡睡得正香,就忍不住彎下腰去要親上幾小口,然後才下床開始找衣服穿。她想起昨晚對歡歡的說話,歡歡聽話歡歡乖,早上若是醒過來,媽媽沒在家裏,自己起床洗臉,自己去廚房保溫鍋里端飯飯吃,然後去找麗麗的大奶奶,然後跟麗麗她們一起上幼兒園讀書……
很多時候,付惠琳感覺自己整天只知道忙地頭田間的農活,沒照顧好歡歡對不起歡歡欠歡歡實在太多;又很多時候,總覺歡歡人小懂事,能夠明白媽媽的意思,能夠按媽媽的心情慢慢成長。
付惠琳匆匆忙的從房間裏走出來,見陳木坐在他那改裝的三輪摩托車上。陳木遠遠的看她,那男性獨有的目光在夜色里閃爍,讓她突然間生出一股莫名的久違的溫暖。鎖好大門,她扯扯衣服扭動身子向陳木走,她上車準備緊挨陳木**坐下,車響起來就往前瘋跑。她嚷嚷着大叫道:“你不想要混了,老娘還沒有坐穩想要把老娘摔死不成?我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家歡歡誰來幫忙養?”
陳木苦着個臉,忙解釋道:“惠琳嫂,你講那去了嗎?我這還不是想趕點兒時間,沒事的。”
“趕時間?你會差這一分兩分鐘?”付惠琳佯裝很生氣,她沒好氣的說,“別拿你嫂子的命開玩笑。我家有老有小,到時要給你弄出個殘廢,你那在外面打工的哥向志強回來會找你麻煩的,你應該知道男人沒個女人日子是不好過不好熬的。”末了戲耍陳木,輕輕問道:“陳木,你二十歲了,你晚上想女人不?”
陳木的臉瞬間紅透了。他不敢吭聲,是真沒怎麼想過女人,不過同付惠琳談論這個事,怎說怎想怎彆扭。再則七里村沒個女人可以供他去朝思默想呀!劉老師漂亮,不是他敢隨便亂想的女人。
好在是凌晨,付惠琳看不清陳木的尷尬表情,但精明的付惠琳能想像陳木的模樣。她不情願放棄才扯出的話題,準確的講是不想放棄作弄陳木,她又接着自顧自的說道:“陳木,你還沒有玩過女人吧?要不要你嫂子我去幫你弄個來嘗嘗鮮,女人的身子有味得很哦,比大酒席桌上的那幾盤菜要好吃很多很多的。”
陳木的臉更加紅了,他依舊不敢吭聲,但腦海里明顯的渴望付惠琳能兌現講過的話,幫找個女的給他嘗嘗女人味了,但心頭想的叫他用嘴去同付惠琳說,他死個人也講不出口。他憋足勁開三輪摩托車。車在亂石子鋪成的鄉村馬路上顛簸着瘋狂的飛跑,嚇得付惠琳忙抱緊他的腰。付惠琳十分害怕,把頭緊緊靠在他背脊上。在他慌亂的心房上,軟綿綿的,酸痒痒是付惠琳兩個酥胸釋放的香味兒。
三輪摩托車下坡拐彎,再拐彎,再爬坡,出吃力的“嗚嗚嗚”的響聲,然後進入國家二級馬路。
馬路不再顛簸了,付惠琳不情願的鬆開抱着陳木腰上的手。她不忘又要作弄陳木,接着前面的話說道:“別光顧着開你的三輪摩托車,我先前問的話呢?好歹出個聲唄,我還等着給你想辦法拿主意呢!要不然,過了這個村可沒那個店哦。”說著忍不住想笑,她太清楚陳木的那點兒本事了,臉小害羞是個比姑娘還姑娘的傢伙,見陳木不願回答就偏要追着他問個不止不休。
而這個無其他人的馬路上,付惠琳現作弄陳木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她忍不住又說:“陳木,你講實話想不想女人?今日就你我兩人,別害羞憋在心裏,那樣會憋出毛病的。”帶着笑意講到此,覺自己十足的壞,可後面的話更加壞了。“我給你透露個秘密,你嫂子好久沒個男人,心頭悶得也很慌很毛躁。我說陳木,要不我讓自己吃點兒虧,先送你嘗嘗女人味,反正你我兩個又算不上什麼外人,誰賺誰虧都無所謂。”
半天依然不見陳木有反應,付惠琳更興奮了,心想陳木此刻應該是頭比紅公雞還紅的公雞了吧?她下意識偏過腦袋去看。此時三輪摩托車行在離鎮上還有十多公里的馬路上,前面不遠處有個收費站,零星的燈光閃爍,但依舊看不清陳木的臉。她好生遺憾,準備再講些刺激的話,可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便聽得身下出一聲似同炮竹炸裂出的悶響。三輪摩托車後面的左輪胎爆胎了。
陳木把三輪摩托車停在路邊上,隨口叫罵幾句,下車來左看右看,找不到任何的異常情況,才從坐墊底下翻出修車工具和早先買好的一個備用胎。然後找出手電筒遞給閑着的付惠琳,要付惠琳幫忙照亮。
“咋搞的,好路也要爆胎?真是活見鬼了!”付惠琳接過手電筒,咕噥起來。
“還好意思說,一路上盡講些亂七八糟的髒話,不爆胎才是怪事情呢!”陳木嘴上極為不滿,心底下卻在想付惠琳說的話,要是付惠琳真給自己睡,那應該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兒。
還埋怨我來了不是,自己沒開好車,胎爆了能怪我說幾句話嗎?你這純粹是在瞎扯蛋。”付惠琳心裏很是不服氣,她右手按在陳木的頭上,把陳木的頭用手指夾住拉來扯去。
陳木沒有再出聲。他拿開頭上付惠琳的手,跑到路邊找來幾塊大點兒的石頭,再把後輪胎軸桿墊起來,讓輪胎完全懸空,然後加快扭螺絲加快換旁邊放着的備用胎。他沉浸在自己的忙碌之中,逐漸忘記身邊一切。
付惠琳照着手電筒,見陳木在忙,也沒敢打擾。她開始想些關係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來,今天是第一次出來賣菜,一筐菠菜到底能賣多少錢?她從小生活在窮苦人家,自小知道錢的重要性。她想到與向志強的婚姻,完完全全似同買賣的婚姻。
冬天裏,母親上山去砍柴,不小心從樹枝上滑下來摔到山角下的**溝里,右腿摔骨折了,胸部也受傷也急着須要動手術。父親跑上跑下到處籌錢,不料轉幾圈依舊兩手空空。醫院的病床前,付惠琳望着昏迷不醒的母親只知道哭。後來實在籌不到錢,又想不到別的辦法,父親忍着痛向付惠琳說:“惠琳呀,不是我不送你讀書,這是命,你認了吧!我現在要準備把你嫁人了,好弄點兒聘禮錢來給你媽湊手術費,你別怪你爸狠心。”父親說著老淚縱橫,“我找人打聽過了,向志強雖然歲數大點兒人長的不怎麼樣,但人老實可靠不怕今後不對你好。聽說他這幾年在外面搞建築賺有幾萬塊錢,關鍵是他願意幫你媽出全部的醫療費,你今後就同他去過日子吧!”
第二天,付惠琳輟學,同媒人去了向志強家,沒請客、沒擺酒席、沒扯結婚證……
那一年冬天,下了好幾場大雪,白在山溝里的各個角落,蓋去付惠琳想飛出大山的夢。
那一年冬天,付惠琳渴望飛翔的翅膀斷了,她剛好十六歲,花的少女季節。
付惠琳想到女兒歡歡,臉上立馬升起不易察覺的笑。歡歡活潑可愛,長得跟她一樣,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