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男人味,女人香
顧亦城從丁凝那裏離開之後,就接到了江宛霖的電話。
他們昨晚一起去酒店的事情被媒體這樣大肆渲染了之後,就算別的人沒認出來,但是身邊熟悉的人應該一目了然。
江宛霖也是今天早上看了報才知道這件事兒。
胡說八道!
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他們進了酒店,可是,他喝醉了就安靜的睡覺,他們根本什麼都沒發生,可是卻被渲染得如此不堪。
別人信與不信,倒不是重點。
關鍵是,在江琨和黎美娟那裏……
她沒法交代。
如果讓父母知道她在私底下與顧亦城有交往,指不定會怎麼樣大發雷霆,她對他們的畏懼是與生俱來的,所以她今天請了假沒去幼兒園,而黎美娟打了很多次電話過來,她也不敢接。
她自己哪裏應對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亂了方寸。
想來想去,只能打電話給顧亦城。
“江老師……”
顧亦城還在開着車,卻馬上塞上了耳塞,接通了電話,裏面傳來了江宛霖吞吞吐吐的聲音,“顧先生,不好意思,我冒昧打擾了,就是我……我……”
“江老師是想和我說報紙上的事兒吧?”
“……是。”
“我馬上到公司了,江老師如果不忙的話,不如過來顧氏集團一趟。”
“這個……這樣好嗎?”
江宛霖馬上猶豫了,她從來沒當過這樣的緋聞女主角,更何況現在和她鬧緋聞的對象還是顧亦城,如果換了別的女人,恐怕是得滿心歡喜的,可她現在是夾在自己的父母和顧亦城之間,哪裏還能歡喜得起來?
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更何況,江琨也在顧氏上班呢!
她在這個節骨眼上,別說是碰上江琨的話不知如何交代,哪怕就是再碰上記者,這樣一出接一出的,豈不是將傳聞給坐實了嗎?
顧亦城卻很快看穿了她的猶豫,馬上道:“你放心,我會讓我的助理去接應你,走後門,從總裁專屬電梯上來,不會讓人發現的。這裏至少是我的地盤,反而安全,如果我們現在在外面見面,讓有心人看到的話……”
“好,我馬上來。”
江宛霖果斷答應。
顧亦城掛斷電話,開車前往公司。
他剛到辦公室沒一會兒,江宛霖也在石磊的陪同下到了,見到他之後,臉上的惶恐依然不減,四下張望着,總覺得到處都是眼睛。
顧亦城支退了石磊,這才道:“江老師來了,不必緊張,這裏是我的辦公室,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會進來,我的助理也不會亂說話……坐吧!”
他走過來,抬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讓江宛霖在會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好……”
江宛霖顫聲答了一句,坐下來之後,小臉上依然全是倉皇,緊張的絞着手指,竟感覺無所適從,“顧先生,那個……”
顧亦城又是一抬手,打斷了她的話。
“江老師想要說什麼,我都知道……對於這件事情,我首先得說一聲抱歉,昨晚的事情……我喝多了,竟不知道有狗仔在偷拍,害得江老師也和我一起上了報,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做了媒體的工作,這樣的新聞,明天就會徹底消失不見。”
他說得頭頭是道的。
江宛霖只顧着自己緊張,哪裏會想到這一切都是這個男人自導自演。
顧亦城的話,其實並沒有安撫到她。
因為,她最怕的其實並不是輿論。
而是……
她的雙手置於膝蓋上,糾結了好半晌,才開口道:“其實……顧先生,我也知道,這種事情不管外面的人怎麼傳,清者自清,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並不在乎,我只是……在我爸爸媽媽那裏,我不知道怎麼交代……”
顧亦城早就猜到的。
江琨,不會允許江宛霖和他交往過密。
可是,眼下他對着江宛霖,卻是一副極其困惑的模樣,不解地道:“你爸媽?他們為難你了?”
“……”
“這個好辦,我馬上讓江琨上來一趟,親自把這件事情和他說清楚就好了,想來他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有事就衝著我來,為難你做什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退回到辦公桌後面,拿起座機就打算撥號碼出去。
江宛霖呆了呆。
不得不說,他這一舉動倒是很有總裁氣派的,他說著‘有事就衝著我來’的那語氣,顯然是沒將江琨放在眼裏。
哪怕,現在江琨現在真的就站在他的面前,估計他也會傲慢的來一句,我就是和你女兒去了酒店,你想怎麼著吧?衝著我來!
如此一來,江琨還敢怎麼著?
江宛霖可以將他的舉動理解成是護着她,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這樣的男人所給予的庇護,可是,這件事情不僅僅是緋聞這麼簡單,這背後的隱情,江宛霖又無法向他言明,所以看到他這是打算把江琨找來的樣子,她馬上就着急了。
急忙衝上去,按住了他的手。
“別……”
她急得小臉發白的,本就不是個善於說謊的人,這個時刻也太考驗她了,不僅是要說謊,更是連腹稿都還沒打好,需要考驗她急中生智的時刻來了。
“不要!別找我爸爸,別告訴他!”
顧亦城不緊不慢的,蹙着眉望着她,很是不理解的模樣。
江宛霖被他看得更加心虛,道:“我爸爸……他平時對我的管教很嚴格,從不允許我在外面過夜,更何況這次是……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爸爸,就當我求你……別找他,就當給他留點面子。”
其實,她的本意是,在顧氏集團里,顧亦城是上司,江琨是下屬,現在把人給叫上來,再加上顧亦城剛才那語氣,極有可能會把江琨給訓了。
這當真是件丟面子的事情!
再說了,這個事情,是她自己處理失當,明知道不能和顧亦城走得太近,她卻還瞞着父母,冒這天下之大不幃。
然而,顧亦城卻偏偏要曲解她的意思。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表情略顯僵硬。
哼道:“怎麼?難不成在令尊眼中,他的女兒一個不小心和我顧亦城糾纏在一起,是件很丟面子的事情?”
“呃……”
江宛霖愣了一下。
他的思維轉換得太快,她一時之間沒法跟上。
顧亦城卻冷笑繼續,“還是……你本身也是這麼認為的?也對!我一個離過婚的男人,哪裏配得上江老師的冰清玉潔?如此看來,前番兩次的相約倒是我冒昧了……放心,這次的事情我會向媒體解釋清楚,不會讓你蒙受不白之冤的,你走吧!”
他的語氣冷冷的,轉身就下了逐客令。
其實,如他所說,倒也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可,在他轉身的那一瞬,她竟莫名的感到心慌,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些什麼,她居然伸出了手去,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
“不!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解釋……”
很簡單的一句話,現在用在他們之間,多少顯得有些曖昧。
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但是,她不能否認,在她的面前,這個男人的一言一行,都能令她感到心動,不管是他痛苦思念女兒的模樣,還是在氣勢凌人的模樣,又或者是現在這樣,他冷冷的轉身,對她果斷不理睬的模樣……
他們,明明還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
然而,他所說的這些話,總讓她想入非非。
他曾說過,他第一次找她,不過是巧合,因為她是瞳瞳的老師,他想念女兒的時候,想從她口中得知更多關於瞳瞳生活中的點滴,以撫慰受傷的心靈;他第二次找她的時候,他自己也說冒昧了,不知道為什麼找她,只是覺得在空閑之餘忽然想起和她在一起聊天的情景,覺得很開心……
昨晚,他喝多了。
她完全可以把他的話當成是醉話。
明知是醉話,她卻記得一清二楚。
他說,他其實也是個孤獨的男人,並不像外面所傳言的那麼風流瀟洒,生平所願,不過是身邊能有個懂他的女人。
丁凝不懂他,所以他們走到離婚這一步是必然。
可是,現在瞳瞳生死未卜,他沒心思去想別的事情。
那一刻,她的心就微微一動了。
總覺得,他的話是一種暗示。
那就是說,反正他和丁凝離婚已成定局,只要能找到瞳瞳,了了這一樁心愿,他就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了?
當然,除了如此想入非非之外,她也覺得心慌。
這個男人,她是不能小看了他的。
他偏把這樣的話和她說,要麼就是暗示他其實對她有意思,可是要先把女兒找到,要麼就是……
他知道些什麼。
比如,瞳瞳現在的狀況。
就算沒有證據,卻也料定了與她有關。
也許是虧心事做多了吧,所以她的心裏實在是心虛的,一邊提醒自己要理智些,千萬不能坑了自己,可在他面前的時候,那些理智又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僵硬的說一句,你走吧!
這相當於斷了她所有的退路,就是他們以後再無瓜葛的意思。
她慌了,所以才敢鼓足了勇氣拽住他,咬着唇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也從來沒覺得你配不上我,是我,我……”
我不配!
這是她心裏的話!
可是,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
顧亦城重新轉過身來面對住她的時候,她又馬上垂下頭去,明知這樣的男人是危險的,別和他扯上關係,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但,又怕再也和他扯不上關係。
她想,她是瘋了!
只不過就是一個男人,幾次相處下來,連接觸都不多的男人,人家對她根本就沒有過任何明確的表示,她就陷了進去,無法自拔。
顧亦城面無表情的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後將她的手拂開。
江宛霖心一緊,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卻見他轉身去倒了一杯溫水,再親手遞到她面前,安撫地道:“喝杯水,你也不用這麼緊張……”
她將水杯接過,捧在手心裏,怎能不緊張?
顧亦城又道:“現在事情就擺在面前,我們已經無力改變什麼,只能盡量彌補,我知道,這對你的名聲有損,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後期的工作都交給我來做,明天開始,不會再有任何對你不利的新聞流出來,至於你父母那裏……”
他眼眸微眯,停頓了片刻后,接着道:“你也儘管放心,我不會怎麼樣,你想要怎麼和他們解釋,都隨你……如果你搞不定,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就儘快開口。”
“……好。”
“其實,一直以來,和你相處總感覺很輕鬆沒有壓力,我還是很珍惜江老師你這個朋友的……”
他將她定位成朋友,可卻用了珍惜這麼鄭重的詞語。
江宛霖心尖一顫。
她不願意多想,卻又不得不多想。
可是,隨之又是一驚。
因為,在他無意間向她靠近過來的時候,她竟聞到了他身上有股若有若無的味道,昨晚他喝醉了,她扶着他的時候靠那麼近,自己能聞到他身上除了煙酒味,就全是純粹的陽剛氣味,稱之為男人味!
可現在,明顯不一樣。
隱隱的,夾雜着一股,女人香。
就連顧亦城自己也忽略了,他才剛從丁凝的床上下來,兩人經歷過那麼一場蝕骨的纏綿之後,他沒有洗澡……
江宛霖抿着唇,心中疑惑,卻什麼也沒說。
她在他的辦公室里也沒待太久,反而覺得來了這一趟,該解決的問題沒解決,心情反而更亂了。
離開顧氏集團之後,她更亂。
黎美娟的電話又打過來了,她任由着電話一直響着,卻沒接,直到最後手機沒電,自動關機。
她想,她需要好好沉澱一下心情,再想一番合適的說辭,才能回家去向父母好好的交代這件事情。
黎美娟一直在打電話,剛開始不接,後來直接關了機,她更是萬分焦躁。
江宛霖,怎麼會和顧亦城搞在一起?
該不會是壞了事?
當務之急,當然是找到江宛霖要緊,但是現在人不知去向,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那丫頭也知道出了事,因為害怕而躲起來了。
這事兒非同小可,她一時也有些亂了方寸。
不行!
她得找人商議一下,提前想好各種對策,這個計劃從一早實施到現在,一切都很順利,但是會不會在江宛霖這裏出了紕漏,還不好說,為了避免陷入到被動的局面中去,還是得提早想辦法。
於是,當天傍晚,鬧了一出笑話。
事情是這樣的……
江琨在下班之後,同樣光臨了他平時常去的那家黃金海岸娛樂會所,不用說,到這裏來當然還是找年輕漂亮的小姑娘玩樂的。
他常來,從沒出過事兒。
可是,今天可就邪門了,他前腳剛來,剛進入平日預定的包廂,他的老婆黎美娟就氣勢洶洶的找來了,一副捉姦的架勢,誰也攔不住,直接衝進了包廂。
砰地一聲,將門踢開。
裏面倒真有幾個小妞,見到原配夫人來了,紛紛尖叫逃躥。
又是砰地一聲,包廂的門關上了。
外面,不知情的服務生否緊跟着捏了把汗,在這種地方,沒少見過這種情況,可是這麼凶的女人,還真不多見,所以也沒人敢進去勸,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還是讓人家關上門來,慢慢解決吧!
然而,任憑誰也想不到,裏面居然會是這麼一副景象……
黎美娟衝進去后,並沒有如大家所猜測的一樣,逮着江琨就是一通質問,她甚至連看都沒看江琨一眼,直接奔向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包廂里的燈光,略顯昏暗。
可,除了江琨之外,角落的位置確實還坐着另一個男人。
“衛東……”黎美娟視江琨為無物,歪進了男人的懷裏,可正在吞雲吐霧的男人,這會兒並沒有心思和她膩歪,反而一臉沉靜,若有所思。
此人,正是蔣衛東,丁凝那個畏罪潛逃在外長達四年之久的繼父!
江琨抱臂站在一旁,當作什麼也沒看見。
黎美娟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不等蔣衛東有所反應,馬上就道:“衛東,你倒是想個辦法,現在宛霖連我的電話都不接,連人都找不到,這可怎麼辦?你說,她怎麼會和顧亦城……”
她的話還沒說完,蔣衛東還沒開口,反倒是江琨先沉不住氣了,道:“還不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平時若不是你太慣着她,她至於到這麼緊要的關頭,還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去和顧亦城不清不楚嗎?”
“阿琨……”
靠在沙發上的蔣衛東,終於開口。
可是,他一開口,卻是一副完全庇護的語氣,“算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那孩子還年輕,做事難免不知輕重,以後好好教育就是。”
“可是……”
江琨哪裏肯聽,還在據理力爭,“現在這麼重要的關頭,眼看着用五千萬打發了那個ryan,讓他做了替死鬼,這事就算完了,警察也查不到我們身上來,現在倒好,如果宛霖真的和顧亦城說了什麼,全盤計劃恐怕就要功虧一饋了。”
語畢,沉默。
蔣衛東和黎美娟也無言以對。
但願,江宛霖沒有多嘴。
蔣衛東道:“現在事情還沒搞清楚,宛霖也未必會和顧亦城說了什麼,我們就更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
說到顧亦城的時候,他的表情明顯陰曆了幾分。
接着道:“當年……要不是顧亦城那小子插一腳進來多管閑事,丁氏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他讓我這四年過得跟過街老鼠似的,躲躲藏藏,我怎麼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等着瞧好了,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就算他真的知道了什麼,他女兒還在我手上呢!”
“就那個不死不活的小丫頭?”
江琨冷笑一聲,道:“東哥,不是我說你……你是真的把事情想得太圓滿了,丁凝那個丫頭被擊垮了,可顧亦城不一樣!現在就連丁氏也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放手,我們一毛錢都撈不到。”
“他們不是離婚了?”
“離婚了是沒錯,丁凝現在也不再出現在公司,但是誰知道對於公司的事,他們兩口子是怎麼合計的,反正,現在的丁氏,沒有任何從顧氏分離出來的意思,顧亦城在坐鎮,誰也動了不了半分,我就是怕東哥你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阿琨……”
依然是這兩個字,依然是這種不溫不火的語氣。
可是,這一次卻明顯比之前嚴厲了幾分,蔣衛東眯着眸子,不悅地道:“我還記得當年……二十多年前了,我剛進入丁氏的時候,你還只是丁氏的一個保安,以前,你可從來都不會懷疑我的決定。”
江琨臉色一沉。
他知道,蔣衛東這是在提醒他,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沒錯!他當年是懷才不遇,後來被蔣衛東一手提拔起來的,他跟在蔣衛東身後二十多年,直到四年前出了事……
這些年,他幫着蔣衛東做的壞事也不少。
可,出事之後,蔣衛東卻力保了他,將他的責任洗脫得一乾二淨,說什麼是為了他好,實際上不過是還夢想着東山再起,所以才留下了他這顆有用的棋子。
他和顧亦城夫婦倆無冤無仇,所有的事情,都是蔣衛東指使的。
確實,在某種意義上,蔣衛東算是對他有恩,但是這麼些年,他也把這份恩情還得差不多了,他承受得憋屈還少嗎?
蔣衛東就非得來提醒他,他是保安出身?
他緩緩吐了口氣,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心裏已是憋屈不已。
再看了眼歪在蔣衛東懷裏的黎美娟,這個女人,現在可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只要一想起這二十幾年來他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胆的偷情,他就更憋屈。
“東哥,那你們先聊着,我先出去了。”
蔣衛東點了點頭,在江琨退出去之後,黎美娟又才道:“衛東,你以後對阿琨……稍微客氣點兒,畢竟現在咱們不同以前,事事還需要他幫襯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不喜歡聽別人提他的過去了,我怕他一惱火,會成禍患。”
蔣衛東道:“你放心,他不敢!他敢出賣我,自己也是死路一條。”
黎美娟點點頭,想來也是這個理。
不過,一想起江宛霖這個事情,她還是覺得糟心,道:“可是……他說的也沒錯,顧亦城確實沒我們想像的那麼好對付,現在還把主意打到宛霖的頭上來,我實在是擔心……”
“別擔心,他的女兒還在我手上,我諒顧亦城也不敢亂來。”
“可是,那小丫頭病得那樣重,我就怕……”
黎美娟說著,馬上站起來道:“這可是顆有用的棋子,不行……我得去看看她,改日你也讓阿琨想個辦法,請個醫生過來看看,要不真有個好歹的話,咱們的護身符可就沒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着裏間走去。
卻原來,這包廂的佈置和其他的不同,在隔牆的後面,還有一個隱蔽的套間,她進去后,一關上門,便將其他的聲音通通隔離在外了。
安靜的小套間裏,擱了一張小床。
而躺在小床上,臉色慘白的小女孩,正是瞳瞳!
看過了瞳瞳,黎美娟一直在這裏待到深夜才離去,已經商量好,回去一定要找到江宛霖好好談談。
可是,她沒想到,卻出了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