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噩夢不斷
我放下手機,抽完了煙,看着牆上的古董鍾滴答滴答的劃過每一秒,時間在一點一滴的流逝,我有預感這個案子不會這麼簡單就此了結,我的第六感一向精準。
在秒鐘的滴答聲中,我滑入枕頭,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叮咚……
門鈴響了,我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倆丫頭租的房子裏。
門響起,我站在浴室里轉身定睛一瞧,是申園回來了,小麗把最後一盤菜放到餐桌上,便高興的打開了門:“申園,回來啦!頭髮梳沒梳,我忘記給你帶梳子了。”
我睜大了眼看到申園卻披着頭髮,彷彿沒有看見小麗一樣,連鞋也不脫便徑直進了屋子。
小麗皺了皺眉說道,“申園,你怎麼不脫鞋子就進了屋了?你的浴筐呢?你不會把浴筐丟在浴室里了吧!老天,那洗髮精可是我今天新買的耶,飄柔護髮素也是很貴的呀!”
砰!!
申園的房門關了,瞬間,甜甜看到了小薇手裏的那把陌生的紅梳子。這傢伙,該不會是氣我不給她拿梳子吧!不可能的呀!申園不是小氣的人呀!好奇怪啊!
小麗穿上了她的大衣,敲了敲申園的房門:“我去浴池找浴筐,你老人家快出來吃飯吧!要不然飯都涼了,知道了嗎?”說完,小麗便轉身走到大門口,打開門,融入有些冷的茫茫夜色中。
我想追出去,卻走不動,好奇怪!
小麗很快就不見了,此刻房裏只剩下申園,我在夢裏清楚的記得她們已經死了,這不過是在回憶那晚之前的場景。
一會,門裏就發出了那晚申園念詩的聲音,我發現自己腳步能移動了,就悄悄的從浴室里走出來,門關着,我正想轉身,門卻吱牙一聲開了幾道縫隙。
透過縫隙,房間裏開着小枱燈,而燈光是幽幽的綠色,很暗,我第一個感知就是:燈光怎麼會有綠色的光?
而接下來我見到申園低着頭拿着一件東西,我站在門口,歪頭偷偷一看,那是一件透着粉色的胭脂玉,看起來粉的發亮,很光滑的一枚玉件,散發出溫亮的光華。
奇怪的是,現實里的那天晚上,我並沒有看見她手裏拿着這塊玉啊!難道是她後來隱藏起來了?或者根本就沒有拿這塊玉,夢裏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象?
可是這夢確實跟倆丫頭沒死之前的現實很符合!這夢是在回憶與重演那晚的場景。
不一會,我聽到了開門聲,轉身一看是小麗開門進來了,她抬頭看了看申園的房間,然後自語道,“申園這個傢伙,怎麼把燈都關啦!說著,她把剛剛找回來的浴筐放到了鞋柜上,便開燈進了屋。
我正納悶,剛才申園的房間還開着小枱燈呢,怎麼這會忽然就關了?
小麗搓搓有些凍僵的臉頰,脫下沉重的大衣:“申園,飯吃了嘛?”說完,小麗聽着屋子裏失神請園的反應,竟然沒有動靜。
後來我看小麗有些急了,自語着申園怎麼這樣啊!不就是忘了幫她帶梳子嗎?至於這樣嗎?小麗發現飯桌上的飯菜,申園居然一點也沒有動過,都涼了。小麗看起來更是生氣了,將飯菜重新熱了熱,便又開始叫到:“申園,你快點給我出來,你媽說了,不讓你丟飯頓的。快點啊。”但是不管小麗怎麼叫,房裏依然還是沒有動靜。協向大圾。
小麗堵着氣,又一次走到了申園的房門前,拍着門:“申園,你快點出來,如果你真的生氣了,你就出來把話說清楚!是啊,我是忘記幫你帶梳子了,但你回來就只帶了一個梳木回來,你是不是有點過了啊!我不管你的那把梳子是買的也好,是撿的也好!我都為你這次小氣的舉動感到生氣!”小麗十分生氣的貼在門上說。
但是門內卻還沒有動靜,小麗生氣的拿了備用鑰匙打開門,門開了,燈昏暗的亮,那種綠冷入人的骨髓,我向拉她不要進去,但是我在夢裏一向是力不從心,只能眼睜睜看着小麗進去。
我站在門口看到淡淡的月光透過窗上的映出了申園的身影,而窗戶上居然有冰花??夢裏下雪了?申園坐在床上,正用一把梳子梳理着頭髮。
小麗看申園開了小枱燈,這才舒緩了一口氣,把大燈開開了,但是燈卻詭異的忽明忽暗,一閃一閃的,申園正坐在床上,那烏黑的長發都遮到了臉上,她就那樣獃獃的坐着,獃獃的向前梳着自己的頭髮。活像恐懼片。這跟我們昨晚去看到的時候又是一個樣了,此刻夢裏的申園頭髮是全部都遮掩到了臉上的。
小麗深呼吸一口氣,以為申園還在跟她嘔氣,就笑着對她說,“申園,好啦,我的小園園不要生氣啦,我剛才對你語氣不好,別生氣了哈,好不好呀?”
小麗看申園還沒有跟她說話,後來就走到她的床邊上,我趕緊大喊,“小麗,不要過去!”但是沒用,小麗聽不到我也看不到我。
申園抬起臉來,頭髮都遮住了他的臉,小麗咽了咽口水,穩了穩神經,這視覺衝擊真的很大,慢慢地,她才緩聲說道:“申園我說你幹嘛把頭髮梳到前面?想裝恐怖片里的貞子嘛?!嚇死我了,衣服鞋子都不脫,你不是有潔癖的嘛?死園園,我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今晚到底怎麼啦!”
小麗親呢的坐在了申園的旁邊,看着申園的頭髮。申園顯然像沒聽見小麗說了什麼,紋絲不動的梳着頭髮。
“申園,這把紅梳子誰給你的啊?哪弄來的呀!很漂亮耶!”小麗伸手抓住了申園拿着梳子的手,可是令小麗也令我驚奇的是,申園的力氣好大,大的驚人,一下就把小麗連人帶手一下摔到床下。
小麗是個不記仇的人,趕緊抓住她的膀子,然後問道,“申園,你到底怎麼了?”我覺得小麗快沒有耐性了。
小麗擔心的看着申園,而申園還依舊梳着自己的頭髮。
“申園?”小麗的聲音有些顫粟,她看着申園竟對自己的話毫無反應:“小園,你怎麼了,別嚇我!”
說著,甜甜顫動着手輕輕的撥開了擋住小薇臉的那一叢頭髮。
那是一張如紙白的臉,她的眼睛睜的老大,不,是瞪的牢靠大!瞪着小麗,我的心提到了嗓門眼!
申園翻着死魚眼,她的嘴有些誇張的張得好大,好象是在遭遇痛苦,或者是窒息?一絲乾涸發黑的血絲粘在唇角,這分明已經不是申園了!申園雖然個子高大,但是卻長的很娟秀啊!這活脫是一張屍體的臉,像是在臨死前遭受了很深而扭曲的痛苦,申園的身上也充斥着窒息死亡的氣息。
小麗驚叫着從床摔了下去,我眼見不好,衝進房間想拉起小麗,但是被一股無形的反彈力量彈回到房門口坐着。
此刻我開始痛恨我這樣的功能,老天爺既然叫我有了能目睹死者死亡前經過的夢境場景,為什麼就不能施於我助人的力量呢?難道這就是劫數?這就是命?
申園的那冰冷攝人的手已經在小麗的脖子上遊走着。申園死命的敲打着地板,掙扎着讓自己再喘上一口氣。申園詭異的合上了自己過分張開的嘴,但轉而卻變成了獰笑。小麗掙扎着伸手想抓住申園的手,但申園的手指甲已經漸漸的嵌入了小麗的喉嚨上。
我急紅了眼,想叫她卻聽不到,直到小麗使出全身力氣一下掙脫了申園的爪牙,朝門外衝去,而房門這時又啪的關上門。
這難道就是小麗找我們去求救之前發生的事嗎?
說巧不巧,我一下睜開眼回到黑暗的現實中,又是一夢?可是夢裏不但有了那個紅梳子,還有胭脂玉?那塊胭脂玉,我當時昨晚在她們家並沒有發現啊!
看來真的很蹊蹺,這胭脂玉居然連梳子都一併沒了……
我把我的夢告訴了老白臉,我們對屍體火化的事越來越重視與擔憂。
第二天,我給老白臉做了幾道菜,不料那個王警官一個電話甩了過來。
“你好,哪位?”
“這麼快就把我忘了?”那頭傳來一道磁性而菀爾的聲音,是王宸御。
“你怎麼有我號碼?我皺眉。
“你別忘了我是警察,你們的資料在我這都有存檔。”
吼!!我怎麼這麼苯?也許是我自身對他就很排斥,要不是為了一村的安寧,我哪能和他有什麼交集?
“什麼事?王大警官。”懶得跟他套近乎。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只是提醒殷小姐下午別放我鴿子,忘記了我們的飯局。”
聽他說‘我們’,我心裏就不舒,“我沒有忘記,王大警官有還有什麼要指教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忽然一笑,“沒了,我期待殷小姐的到來。回見。”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聲。
“他就這麼急?”
我看出了老白臉不高興,於是抱上他的脖子,“親愛的,別生氣,咱們不是為了村民的安全着想嘛,所以厲害關係他不懂的我要告訴他,等到他們上門來找我們幫忙,到了那時候就已經晚了,對吧?一頓飯而已,彆氣彆氣哈。”
老白臉瞧我這麼真誠對他說,他俊逸一笑,對着我的額頭就是一木馬,響亮的吻,我們相視而笑。
但是這頓飯局我到底能不能規勸王宸御答應我勸服死者家屬儘快火化呢?我心裏也沒什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