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再回海枯樓,新的詭異瀰漫】
現在已經到了大半夜,這裏是在聖地寒籽裏面,韋爾帶着一眾部下到處巡邏,他們族人也經歷了一天多的戰鬥,在人心動搖的時候,他自己率先示警,替了戒備的工作,以振奮軍心。
同樣身為戒備員,現在某個下坡上面的兩個戒備員正在打呼嚕,韋爾看見了他們,畢竟現在累了不少,當然他是故意沒有說的,還有,白痴都想得到,再笨的敵人也不會在這種時候突擊的,血浴族和寒族差不多,都只是在前沿駐紮了一萬左右的兵力,今天雙方各自折損四成,可以說對了個旗鼓相當,血浴族有着第一戰士種族的美譽卻也只是略佔上風而已。
他現在在這裏到處行走着,卻什麼也沒有注意到,有兩個人跟在他的身後,其實這裏所有人也知道,韋爾根本不需要什麼隨從保護,因為他本來就是不可能被暗殺一類給解決的那一型,現在跟在他身後的是兩個突刺隊的隊長,是二隊兩支分隊的依修茲和馬魯克。
三個人一邊聊着一邊在走着巡邏,韋爾剛吞掉了一個蘋果,只見他喉嚨裏面變得血紅,化成火焰已經就把東西給咽下去了,他在之前咬開了一部分,上面有不少汁水,他還可以加了酒精,吞下去以後,他還好像打哈欠地“呵”了一聲,然後說道:“爽快!”
旁邊兩個人看着這個怪異的領隊卻也沒有多說話,三個人之後就變得隨意起來,說的話題隨隨便便,在這陣營里到處逛來逛去,這三個人已經過了整個陣營一半的力量(韋爾就夠了),因為這裏視野開拓,就算是跑進來暗殺當然也不可能討到什麼好果子,他們三個也就是悠閑地守護住了今天晚上的這裏。
寒籽這片土地再偏外一點的地方,有人把耳朵貼到了地面,靜靜地聽着,從地面,或者說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聲音,又或者,根本沒有這個人想要的聲音,在這個人的眼睛裏面閃亮着不小的期待的光芒。韋爾敏銳地他們向著這裏趕過來的時候,這個人已經不見了,韋爾因為全身是火,所以對熱度比較敏感,他可以矇著眼睛根據空氣熱度的對換來大概知道一個人的位置和動作,所以他剛才知道這裏有那麼一個人。
到了次日早上,高遠非他們找了三天比利以後,終於也睡了一覺,他們是昨天快到夜裏的時候在一顆大樹下睡着的,比利睡得比較死,而高遠非就早起來了那麼一點點起來,他剛準備一腳把比利踢醒的時候,比利就張開口一下,坐起來了,他口裏還打着哈欠,兩隻眼睛朦朦朧朧地,一直往前看着,臉往前伸,樣子還是獃獃地,高遠非正準備跟比利說什麼的時候,比利就往樹上面一躺,還兩隻手搭到腦袋後面,靠着樹上又睡過去了,就好像剛才他根本沒有醒來過一樣,然後睡着的他還不忘打個哈欠,他渾身衣服也髒兮兮的,居然一直也沒在乎過。
高遠非看比利這個樣子,淡淡笑了出來,磨了磨自己的拳頭,對着比利的腰部做好了踢皮球的準備,然後我對着比利——使勁了拉比利的耳朵,貼在耳朵上大喊說道:“美女劍豪提着很大壇的酒來了。”
“劍豪帶着酒!”比利全身一激靈,果然立刻馬上就有了反應,睜開眼睛,他好像不知道高遠非剛才的舉動一樣,到處看了看說道:“這是哪裏啊?”
高遠非一見奏效,自己“嘻嘻”笑了出來了,說道:“快點啦,還要去找比利號的!”比利打着哈欠就和高遠非走了。
現在比利的肩上還是扛着吳吉伊,高遠非則沖在前面到處看着,兩個人就這樣一直沒有找到比利號。
這裏是海枯樓門前,中午將近的時候,今天的海枯樓並不是很熱鬧,裏面就像一家普通的飯館一樣,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這裏最著名的地方卻被冷落了。高遠非他們兩個人現在走到了這裏,這兩個人這幾天下來一直也在走路,所以基本上把羅漫蒂城裏面繞了個遍,所以現在出現在海枯樓面前就不怎麼稀奇了,高遠非直接就拉着比利去了海枯樓裏面,之後他們先見到了巴布,看到了菲妮兒和這裏的各個廚師夥計,不過人氣較之之前卻沒那麼旺了,高遠非當然不會細心到注意到這些,反正總是那麼一個樣子。
看到高遠非和比利他們回來了,菲妮兒倒也“還算歡迎”地迎接了一下,不過之後的這裏,高遠非和比利就在海枯樓裏面暫住下來了,打算在這裏停留一日再繼續尋找比利號,然而現在還算大白天,高遠非的肚子的問題當然得解決,兩個人也大吃了不少東西,倒是比利傷得很重,把吳吉伊放下來休息以後,就看得出行動不便了,他如果脫了衣服的話,渾身有幾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根本不像正常人的樣子,而他一時也沒有在乎到身上的“恐怖”樣子,所以他現在身上還有些劍痕和血漬,他忍着劇痛讓巴布幫他上了很多的藥包包紮起來,現在整個人就像被綁起來了一樣,右手一掛着,還得抬着腳走路,他這些傷根本也不是隨便好得了的。
比利這樣修養下來,就不能有什麼很大的動靜了,他只是拿着酒罐子,往自己的口裏灌着,都可以當成是他的飯菜了,到了桌子上,高遠非雖然收斂了不少,但他的胃的確不是普通型的,食量最少也高出了正常人好幾倍,雖然沒吃飽的他,現在卻也沒有怨言了。
菲妮兒他們這樣順風順水地照顧下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讓之前這裏給他的映像完全顛覆了,高遠非剛來這裏的時候還會有不少的歡聲笑語,然後到了特定時間,就忙得熱火地不亦樂乎,連夥計的心情也很好,至少不會像眼前——這麼淡漠。
菲妮兒並不在這裏,高遠非剛才只是和那些夥計淡淡交談了幾句,他們卻並不願意多說什麼,雖然受到了款待,還得在這裏住上一宿,不過這大中午過後,高遠非就和比利在後院裏露天曝晒,海枯樓裏面的影像變得灰暗了下來,好像有一個什麼影子,把這個海枯樓給包圍住了,讓人頓生不愉快的感覺,高遠非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一向著名的海枯樓今日居然降了不少顧客的緣故,他和比利曬着不去想這些費解的事情,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午間的地面上昏睡過去了,比利也是一樣,兩個人都是到了下午快要睡覺的時候才醒過來的。
現在的海枯樓里,就好像有一隻張牙舞爪的魔獸在這無處不在,以至於任何人的心情也壞下來了,菲妮兒對高遠非說話的聲音較之上次冰冷了許多,今天海枯樓裏面的人說話很少,也基本上是有問無答,變得完全靜默下來。到了晚飯的時候眾人也是不歡而散,之後高遠非就和比利各自分開睡覺了,他們(加上吳吉伊在內的三個人)各自被安置在了客房,所以是分開的,不過比利確定菲妮兒他們沒有說過免費款待,他暫時就顧忌到了這一點,因為他這樣被算計過,不過他也不會多想,畢竟要逃跑對他來說簡單不過,也就直接去自己睡覺的房間了,安心地撫摸着腰間的那兩把劍。
比利回到房間以後,他並不是累得就直接仰天大睡了,他找來兩塊有自己這麼高大的厚重的石頭,然後把巴布給自己包紮起來的東西全拆掉了,他現在整個人除了有些**的疼痛感覺,又像之前一樣可以自由活動了,他一個人在房間裏面鍛煉起來,費了很大力氣每一隻手舉起了一塊石頭,這在石頭中是分量很重的一種,這般大小的,如果是常人,能夠把他抱起來就很不錯了,比利因為經過各種鍛煉,接觸這種修行實在很多,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太大吃力,他只是花費了不少力氣而已,其手上顫抖着支撐了好一陣子以後,上上下下浮動起來,就這樣修鍊着。
高遠非當然也沒有立馬就睡過去了,下午睡過了的他現在反而有些精神頭,在這個海枯樓裏面到處閑逛,這是飯後整整兩個時辰的時間,比利已經鍛煉了一個多時辰,海枯樓裏面雖然看來沒了什麼交流,但現在也並沒有什麼人睡得着,各自或睜或閉着明亮的眼睛,眼光幽幽,心事深深。
高遠非在後院的一片草地上坐下來了,今天這裏只有月光可以看,是掛在半邊天的一抹白,讓人或者沉寂,或者無法釋懷,是很深邃的天際,皎潔的月光,兩者都很突兀,互相映襯着存在。高遠非不覺慢慢躺下來了,對天看着,他當然看不懂天,不過,他慢慢拉開臉了,本來沒有什麼心情的,現在卻輕輕笑了出來:“嘻嘻!”他並沒有在這裏碰到菲妮兒,這是菲妮兒經常會來獃著的地方,不遠處還有她的特別位置。
月光之下,高遠非因為出來了,他的眼際看不到的客房走廊,有一團黑影如幽靈一樣地飄忽着。這裏是一個客房的廂間(那個圍起來像一個圈的一系列房間叫做廂房,有的圓環形,有的方形,這裏是方形的,東西各三間,南五間,北四間),吳吉伊所在的這間房位於西方的三個房間正中的這一間,這一行的三間房裏面,比利的房間就在吳吉伊的左旁邊,而高遠非的房間是在側面的北的房間,則還要隔了好幾間,黑影是從這個廂間的入口進入的,也就是走的北邊走廊,遠遠看去,黑影像霧氣一樣輕柔地往前飄動。
比利從剛才起一直是打坐的姿勢,他現在剛把手上的練習鬆了一下,放下了剛剛高舉起來的巨石,現在已經渾身汗流浹背的他,傷口處被汗水滲透得又麻又疼,就是自討苦吃了,他拿自己脫下的衣服,現在擦着自己身上不斷冒出的汗水,比利眼神淡淡、往前,喘氣了幾口,臉龐有汗水流下來,順着頭,他暫時沒有動靜了。
高遠非現在就躺在地面,很愜意的樣子,舒適得呼吸了幾口,四周有淡香散漫過來,在他鼻尖打轉,現在的他對着天上,沒一點想動的樣子。
廂間裏的西面這一排,某個房門前,外面月光勉強能透過牆紙帶進來一點,這時候的牆紙上的月光被遮去了一部分,一個惡獸腦袋的魔影在這面牆紙上清晰刻畫出來了,倒映在了這個房間的地面,這是吳吉伊的房間,他還沒有從那一下劇痛的昏厥里醒過來,雖然——睡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