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如霜復活
夏靖祺的話令我和顧楓都很吃驚,特別是顧楓,脫口便問:“去靈魂醫院幹什麼?去抓鬼嗎?”夏靖祺板著臉說:“抓你個頭,少廢話,上車!”他掉頭就朝那輛越野車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頭對我說:“小子,你繼續開你那輛的士,走在前面給我們帶路。”
儘管我心中有十萬個為什麼,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猜測到,寧夕與夏靖祺剛才在車裏的一番談話,只怕他們已達成了某種協議,甚至寧夕已說服了夏靖祺跟靈魂醫院簽訂靈魂協議。
到了車裏后,我問寧夕,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說服了夏靖祺,寧夕卻說了一句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的話。
“他是自願的。”
我想這個謎只有以後再從夏靖祺那兒解開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心中也夾有一半的喜悅。既然夏靖祺願意去靈魂醫院,那麼救如霜的希望就越來越大了。
到了靈魂醫院后,我們徑直來到ICU病房前,夏靖祺對寧夕說:“我先進去看看。”寧夕點了點頭,走到門前,那門自動開了,與夏靖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我與顧楓連忙跟上。靈夕卻擋住了我們。
“你倆不許進去。”寧夕冰冷地說。
“有沒有搞錯?”顧楓瞪大了眼睛,“憑什麼我們不許進去?”
我也很氣憤,如霜是我的女朋友,也算是我的親人,為什麼夏靖祺能進去看她而我就不能?坑雙嗎弟。
寧夕說:“這裏面並不是每個人能進來的。”她一說完,那門就自動關上了。在門關上的一瞬間,寧夕朝我看了一眼,當我的目光與她的目光接觸時,我的心猛地一震,好熟悉的眼神!
“真屌!”顧楓吐槽了一番,對我揶揄道:“藍哥,我保證,你從來沒有進去過。”
我沒有理會他,將背輕輕地靠在牆上,抬着頭心緒複雜地望着天花板,不知為什麼,夏靖祺一到靈魂醫院,我的心突然充實了許多,特別是夏靖祺隨寧夕一同進去了,憑感覺,如霜這一回一定有救了。
顧楓四下看了一眼,又吐了一句:“這兒可真陰冷啊,跟地獄似的。”他邊說邊朝前走了幾步,又返回來問我:“這兒怎麼這麼冷清?這麼大的醫院沒病人?也沒病人家屬,也沒醫生?”
對於顧楓的這些疑惑,我曾經也有過,所以我見怪不怪。
這時,門開了,夏靖祺與寧夕一前一後走了出來,我忙迎上去問:“如霜姐怎麼樣了?”夏靖祺說:“放心吧,不會有事。”他說完又對寧夕說:“我說……昨晚一個晚上沒睡,去給我弄個休息的地方,我先睡一覺。”
寧夕彬彬有禮地說:“請跟我來。”她朝我和顧楓看了一眼,示意我們也跟着去,然後朝前走去,夏靖祺對我和顧楓使了使眼色,我倆也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只怕只有他才能睡得着吧。
朝前面轉了幾個彎,寧夕在一間房前停下了,對我們說:“你們就在這兒休息吧。”
夏靖祺推開門進去了,寧夕轉身要走,我忙擋住她問:“我的女朋友會好嗎?”
“會。”寧夕說:“她會好的。”她說完朝我迅速地看了一眼立馬就走了,生怕我多問了什麼。望着她遠去的背影,一條熟悉的倩影在我面前晃動,我心中念出了三個字:楚香香。當我念出這三個字時,我的心顫抖了,像是有一股激流瞬間流遍了我的全身,令我被封鎖的記憶像潮水一般涌了出來。
寧夕的背影跟楚香香的背影實在是太像了!
“抽煙嗎?”顧楓朝我扔過來一支煙,我將煙還給了他,正準備進房去找夏靖祺問話,卻見李嬸與她兒子雙雙走了過來。李嬸提着一個包袱,愁眉苦臉。其兒子的一隻手被李嬸抓着,一臉敵意地望着我。
“李嬸,你們要回去了嗎?”我問。
“是的,我們要回去了。”李嬸答道。
李嬸的兒子終於好了,我替她感到高興,但是,我見他們身後沒人,便問:“陳大叔呢?”
“他……他在這兒還有事,要晚點才回去。”
我知道,陳大魁與醫院簽訂了靈魂協議,以後靈魂歸醫院所有,若想回去只怕很難了,這個我跟李嬸都明白,我們心照不宣,也都沒有說出來。
從靈魂醫院到城市裏,要經過一座茂密的樹林,我提議開車送李嬸和她兒子回去,李嬸開始拒絕了我的好意,但在我的再三強求下,她才勉強答應了我。
上車后,李嬸的兒子突然問:“媽媽,爸爸還會回來嗎?”
李嬸一手摸著兒子的頭一手擦掉眼淚說:“會回來的。”
送李嬸出了樹林,李嬸叫我將車停了,然後與她兒子下車了。因為如霜是被陳大魁撞傷的,她向我道歉。說真的,我很生氣,但是,對這一家子,我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所以我對陳大魁恨不起來。
回到醫院后,夏靖祺與顧楓都睡了。那間房子裏放有一盤水果。因為如霜還沒有好,我這時食慾全無,沉重地坐在床上,突然一股倦意湧上心頭,我便朝後躺了下去,沒想到剛一躺下便睡著了。
當我醒來時已是下午,顧楓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夏靖祺則不見了蹤影。我輕輕下了床走出房間,走廊上靜悄悄地,我朝着ICU那方走去。才走幾步,便從前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快步迎了上去,轉了個彎,只見有四人從對面走了過來。
是夏靖祺、寧夕與袁克良,而如霜也在其中!
我驚喜不已,一時脫口而出:“如霜姐!”我跑上去將如霜緊緊抱住了,眼淚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如霜輕輕拍着我的後背說:“小逸,辛苦你了。”
我放開如霜緊望着她,發現她除了臉色有些慘白外,身上並無他傷,我不易置信地問:“如霜姐,你好了?”
如霜點了點頭說:“我好了。”
我忙朝袁克良與寧夕感謝:“袁主任、寧護士,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了如霜姐!”
夏靖祺卻有意揚長聲音說:“傻子,是你救了如霜。”
“是我?”我怔了一下,突然又明白過來,是我跟醫院簽了靈魂協議,醫院才救活了如霜。
袁克良這時板着個臉說:“你們都跟我來。”
我緊緊抓着如霜的手不願放開,如霜朝寧夕看了看對我說:“小逸,聽說我受了傷后你很難過?”
“當然難過了。”我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說:“你生死未卜,我能不難過嗎?”
如霜微微笑了笑。
走出了住院部,又朝前走了一陣,最後來到了一座小石屋前,而陳大魁這時正坐在石屋前的一塊石頭上,一看到我們立馬跳了起來。
袁克良推開了石屋的石門,向我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與如霜相互看了一眼,跟着夏靖祺與寧夕朝里走,袁克良卻擋住了如霜,面無表情地說:“對不起,你不能進去。”如霜聳了聳肩,朝後退了一步轉過身在一塊石頭上坐下了。
我知道,能進去的是跟醫院簽了靈魂協議的人。
而我們剛一進去,那石門便自動關上了。
裏面牆上鑲嵌着古老的鷹頭壁燈,房子中央有一座圓形石桌,桌下有五張石凳。
袁克良對我們做了一個手勢:“請坐。”
我們依依坐下了。我剛一坐下,便有一股冷氣從屁股下直往上冒,陳大魁眉頭直皺,夏靖祺則是直接跳了起來,毫不客氣地罵道:“瑪的,真冰!”我們被他的反應嚇了跳,齊望向他。夏靖祺四下看了看,勉強地再次坐下了,極為不悅地對我說:“小了,這麼冰你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真欣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