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老朋友
爆炸時震耳欲聾的轟鳴驚醒了住在附近的居民,所幸這裏是工地,而這個工地目前又處於停工狀態,才沒有人看到伊斯帝和廖冰炎之間普通人難得一見的戰鬥場面。
閃着紅藍燈光的警車封鎖了道路,數輛紅色的消防車停在路旁,將水噴向燃起大火的建築。
廖冰炎此時正坐在警車裏,捂住頭呲牙咧嘴的樣子。
夢若惜來到車旁,看着裏邊人的動作,不由感到好笑,難得這個平日裏眼高於頂的搭檔有吃癟的時候。
“那是個少女……”頭痛感漸漸消去,廖冰炎回憶着紫的少女,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雙褐色雙眸里剎那的不屈。
“我沒抓住她。”搖着頭,驅散朦朧的感覺,廖冰炎頹喪地說道。
“下次還有機會的……軍方已經秘密監控了c市的對外通道,她一定還在市內。”看到廖冰炎的表情夢若惜勸解着,還以為他是因度失手而難過,。
“不行,我要親自找到她!”聽到夢若惜的話,廖冰炎失神片刻后猛地站起。
到車頂后他痛哼着捂頭坐了下去。
+飛機拉出來的線-
“昨晚午夜時分,c市內鼎天集團在熒光大道的建築工地生輕微的火災,情況已受到控制,沒有人員受傷。”
清早。吳涼和依舊那身白衣藍裙打扮地愛黎卡面對面坐在餐桌上。耳邊傳來地是掛壁電視裏早間新聞播報聲。
本來衰哥配美女應當有個溫馨浪漫地氣氛。可是。休閑裝打扮地吳大少爺此時正愁眉苦臉地盯着手裏地刀叉。
“我說。沒有中國人吃地菜嗎?”看着對面以優雅地姿勢喝着牛奶。小嘴一點點咬麵包地愛黎卡。吳涼忍不住出聲問道。雖然。他面前黑乎乎地牛排還是愛黎卡特地為他準備地。
“我不會做。”愛黎卡用餐巾擦擦嘴。慢條斯理地說道。
少爺這次是真地被打擊到了。沒辦法。只好拿着刀子像拉鋸般將牛排弄成兩半。叉起來放到嘴邊一口口地咬着吃。
“沒想到這個跟糊掉似地肉塊還挺好吃。”吳涼意猶未盡地想道。想學着愛黎卡地樣子去摸餐布卻現自己身邊沒有。於是他抓向桌布。
“多謝您的款待,愛黎卡女士。”吳涼用暗紅色花格子桌布抹着嘴巴,感激地說道。
“能使您滿意是我榮幸。”看着吳涼古怪的動作,愛黎卡俏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然而,想到昨夜裏被他輕薄的情景,她又恢復冷肅的面容。
“她笑起來也挺好看的嘛。”吳涼盯着愛黎卡的臉愣了會,隨後站起身說道:“我出去走走。”
“請早些回來。”愛黎卡同樣站起身說道,“城市裏……”
“我知道了。”吳涼擺擺手,向著門外走去。
吳涼走出家門,卻苦惱了起來。這裏距離市區尚有段距離,如果走着去的話可要累死了。
叔啊……”吳涼撥通了電話。
樣啊,別墅的車庫裏有輛車,可以開它。”黎海說道,隨後掛了電話。
“我不會開車啊!”吳涼對着電話喊道,卻聽到裏面只有忙音。
“去看看吧。”吳涼將手機揣起來,向別墅的車庫走去,按下牆壁上的開關后,那門打開了,同時庫房內的燈光也亮了起來。
看着面前潔白色的跑車,探過頭看着裏邊時髦的設計吳涼一陣無語。
老爺車他都不會開,更不用說這馬力十足的跑車了,硬開出去必然是非死即傷啊。
“該怎麼辦呢?”吳少爺四顧着,終於現,在角落裏一輛山地腳踏車,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只有腳踏車駕照的吳少爺興奮的提着新到手的交通工具奔了出去。
“終於擺脫那匹老馬了。”吳少爺輕撫嶄新的真皮車座,回想起自己的寶馬,他心中滿是捨棄后的快樂。
騎着車奔行於道路上,感受風的輕柔觸摸,鏡片下的雙眼也閉了起來。
“嗡嗡……”這時,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問是誰?”吳少爺接通了電話,那邊頓時傳來一陣壞笑聲。
“傻涼,是我!”那邊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病眼?”聽到那個聲音,吳涼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不一會後,一座破落的學校——c市第六高中的門前,一間規模很小、內里也勉強只能算得上整潔的拉麵館裏。吳涼和一個戴着墨鏡、穿着黑皮衣的男人面對面的坐着,當那男人摘下墨鏡時,吳涼笑了起來,闊別多年後,那病態的紅藍雙眼終於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來支吧。”‘病眼’遞給吳涼一隻煙。
“二元錢的中華……”吳涼接過來,看着那煙微微失神。
“不不,現在是五元錢了,物價在上漲。”‘病眼’笑着說道,掏出火機為吳涼點上。
吸了口后,感受劣質的煙氣湧進肺部后,又傳盪回來,刺激着氣管帶來火燒般的感覺,吳涼輕輕吐出煙氣,鏡片下的雙眼在難聞的藍色煙氣籠罩下,裏面蘊含的是無盡的懷念。
“自從高中畢業后,我就再沒有抽煙了,那時候的日子,還真是自由自在啊。”吳涼說道。
們總是逃掉無聊的課,在操場的角落裏一根根地抽。”‘病眼’為自己點上一根后,噴吐着繚繞不散的煙霧,同樣懷念的語調訴說著陳舊的畫面。
“有一年的秋天,我們抽煙時,不小心將堆在一起的落葉點着了。”吳涼笑着補充,“當時那是黑色的濃煙滾滾,嗆鼻的氣味傳到了學校的每一處,我們叫來了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忙活很久才把火滅掉,被熏得臉都黑了。”
“結果滅完火后,跑得太慢被指導員抓住了。”
“被訓了一頓后,不僅要干一星期的活,還交了上萬字的檢討。”
“那時候,你可真是爆了,包括我那份一天更新兩萬字,事後我送了你一朵小紅花。”
兩個男人大笑起來,多年不見產生的生疏感隨着往日的瑣事一幕幕被掀起,也漸漸消失了。
“阿涼…冰炎回來了。”‘病眼’語氣激動了起來。
多年不見的人,多年不聞的氣味,吳涼握着廖冰炎的手,眼神里是朋友重逢的喜悅,兩個男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