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4,似假還真
若不是雲蓮曾親眼目睹過,她怎麼也不相信一個假人可以逼真成那樣,簡直比真人還要真。……www.……
容乾告訴他,那天在客棧外看見的攻擊他們二人的慕容桃灼,其實根本不是慕容桃灼,而是蘇玩做出來的假人而已。那假人不但面容與慕容桃灼一模一樣,甚至還能移動自如,神色變換,更能像人一樣使用陰陽術。而且如果容乾說的沒錯,那個假人只是蘇玩做出來“逗逗他們”用的,想到這裏雲蓮忍不住心裏發抖。
這就是蘇玩?雜貨鋪子蘇玩?那假人怎麼看不像雜貨啊喂!
至於後來雲蓮問到有關那個詭異的客棧是不是真的會飛,她又是如何在一眨眼間便橫跨大陸數千里的距離時,坐在她對面的蘇玩也只是翹着腿,一手抱着和他老婆一樣的酒罐子,搖搖手指道,“不可說,不可說。”
雲蓮真想踢他一腳。
只可惜那個仿慕容桃灼的假人之前已經被容乾一劍砍成兩截,變成了一地碎木塊,不然雲蓮實在是很想再看看。
茶館裏,四人按照打馬吊的位置盤腿而坐,雲蓮對面是蘇玩,在這一片書香墨意濃厚的氛圍里,蘇玩卻像是絲毫都不能被感染一般,依舊自顧自的喝着酒,並不寬敞的隔間內不多時便酒香瀰漫,儼然變成了酒館。
慕容桃灼抿了一口茶,笑眯眯的開口了。
“所以,你是說你不能立刻給我們‘火牌’?”
火牌這個東西雲蓮剛才聽三人說過,那是一塊由蘇玩特製而成的鐵牌,內封着陰陽術,能在長時間內讓人全身保持溫暖,隔絕寒氣,是上中皇山的必備之物。慕容桃灼之前曾上過三次中皇山,每次都是由蘇玩恭恭敬敬的送了火牌上門來,至於他究竟抓住了蘇玩什麼樣的小辮子,能讓蘇玩這種酒痞子對他惟命是從,雲蓮不知道,容乾不知道,慕容桃灼沒說,蘇玩更是打死也不會講。
此刻蘇玩和慕容桃灼大眼瞪小眼,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他的態度十分堅決,但是慕容桃灼手裏的把柄又實在是太讓他在意,因此蘇玩此刻的表情十分糾結,就像便秘了一樣。
“這次你一要就要三個,這事傳出去了不好,不好。”蘇玩嘟噥着,“而且我的要求真不過分啊,七公子,以你的身手,進出那血雨樓不跟無人之境一樣嗎。”
慕容桃灼低低一笑,一雙秋波水眸挑起來,“風煙血雨樓,聽名字就這樣不友好,況且那東西是你要,又不是我要,我為什麼要幫你去偷?”
“哎,哎——怎麼說話呢。”蘇玩音調提高,一副慕容桃灼侮辱了他人格的樣子,“我是借,讓你去幫我借一下,說什麼偷不偷的。”
摺扇打開,清風徐徐,慕容桃灼的語調不溫不火,“蘇玩,我可不是和你談條件來的。”
慕容桃灼這話說的雲淡風輕,卻將蘇玩嚇的不輕,似乎生怕他馬上就將他的秘密抖出來,簡直就像他睡了天子老婆被慕容桃灼捉姦在床一樣。
蘇玩臉一拉,瞬間換上一副無賴的表情,“那算我求你,你幫我拿那個東西出來,我給你做一百個火牌都行。”
“有病,我要那麼多做什麼。”
聞言蘇玩忽然神色一斂,他抱着酒罐子朝慕容桃灼靠了過去。他年紀比慕容桃灼大許多,身材高大魁梧,這一對比下慕容桃灼就像個女扮男裝的小丫頭。只見蘇玩湊到慕容桃灼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七公子,你要是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就算我不求你,你也肯定會去拿的。”
慕容桃灼一生最恨別人跟他打啞謎,因為在他眼裏只有他和別人打啞謎的份。此刻他一雙眼幽幽朝蘇玩望去,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蘇玩卻以為他是對自己的話有了反應,居然露出個興奮的表情來,他打了個酒嗝,氣息噴到了慕容桃灼的臉上,慕容桃灼一皺眉就想向後推開,然而蘇玩接下來的話卻成功的將慕容桃灼震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我和你說,那是血,葯靈之血啊。”蘇玩說著,全然不顧慕容桃灼突然呆若木雞的臉色,他只當是對方被他這個驚天駭世的消息給震住了,絲毫沒有發現慕容桃灼眼底的慌張。蘇玩這話音量並沒有控制的十分之小,因此離得不遠的雲蓮和容乾也都聽見了。
容乾克制的十分好,端杯喝茶的動作一絲輕微的顫抖也沒有,雲蓮就不如他有這樣的定力了,一口茶水噎住氣管,當下便急急的咳嗽起來。
“小姑娘,你這是做什麼?”蘇玩狐疑的望了她一眼,雲蓮一時又急又尷尬,找不到搪塞的理由又怕蘇玩起疑心,於是她在三人看白痴一眼的目光下,弱弱的說了句,“我……咳咳……我想去茅房……”
容乾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我陪你去。”話音剛落,雲蓮咳的更厲害了。
聞言蘇玩卻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他摸了摸鬍渣,若有所思的望着容乾,又望了望雲蓮,突然恍然大悟一擊掌道,“姘頭!”
小小的隔間內突然暴漲出的殺氣,一半出自容乾,一半出自慕容桃灼,那殺氣直接將桌上碗碟都瞬間震碎,當然,蘇玩的寶貝酒罐子也沒有逃過毒手。
眼見慕容桃灼剛開口想說什麼,蘇玩卻已經神速的搶先一步道,“容大俠,你請,你們去,注意安全,七公子,我們繼續談。”
顧不得理會慕容桃灼有些幽怨的目光,雲蓮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緊跟而出的容乾拎着她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皺着眉開口道,“你怕什麼。”
見雲蓮一臉做賊心虛的表情,心知她是擔心自己身份被人察覺,只是表現的太過明顯,容乾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此地無銀。”他聲音很輕,雲蓮沒有聽見。
“不是說要找茅房?”容乾冷聲說道,見雲蓮一臉尷尬神色,眉峰一挑,“學會撒謊了?”
雲蓮臉一紅,立即想要轉移話題,“風煙血雨樓,那是什麼?”
容乾知無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