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你惹我的
三天的時間其實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全憑當事人怎麼想,怎麼過的。-www.-雲蓮此刻恨不得是一眼萬年,她百般聊賴的坐在小凳子上,雙手托腮瞪着天花板發獃。
過了沒多久,容乾從內屋中踱步而出,隨着他出來的還有一個長相普通,打扮也十分普通的中年男人。那個男人跟在容乾身後,出來的時候眼角極其迅速的瞟了雲蓮一眼。
他接過容乾遞給他的一個錢袋,托在手裏掂量了一下份量,看錶情似乎是十分滿意。男人忍不住又望了雲蓮一眼,他忽然向容乾靠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這位少俠,您娘子生的可真漂亮,只是您方才問的情報太過危險,我老實勸您一句,風煙血雨樓實在不是什麼好地方,您既已有家室,還是莫要去趟那渾水為好。”
容乾抿唇不言,只是揮手讓他趕緊出去。
這番話雲蓮自然沒有聽到,她也不知道容乾之前和那個男人說了什麼,只知道那是一個情報販子。見容乾將客房房門掩好回過身來,仍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這才是第二天,雲蓮覺得簡直度日如年。
容乾見她耷拉着腦袋的樣子,皺着眉問了一句,“你要不要睡一覺?”
聞言云蓮卻忽然心中一動,隨即臉上揚起一片紅暈。
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也是因為昨晚發生的那件事情。
由於之前睡了一整天,生物鐘似乎被打亂了,因此在昨夜半夜裏雲蓮十分清醒的醒了過來。醒過來了其實沒什麼,大不了失眠一會又能繼續睡過去,有什麼的是她發現容乾竟然坐在自己床邊,他靠着床柱閉着眼,看起來睡著了的樣子。
大半夜醒來看見床邊坐了一個人,換誰都會被嚇一大跳,雲蓮自然也不例外,她驚恐中翻了個身,迅速的朝後面縮了一下。
這動作動靜其實不大,但容乾卻還是瞬間就睜開了眼。可見他根本就沒有睡着,甚至可以說只是閉着眼睛略微休息而已。他睜開眼看見雲蓮醒了過來,房裏也並沒有其他異樣,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和雲蓮對視。
雲蓮雖然知道容乾這麼做是為了防止金童玉女或者別的什麼人來偷襲,但是她心裏還是覺得十分的過意不去,於是緩緩開口問了句,“你……你不睡覺么?”
對方仍然沒有聲音,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他這點頭雲蓮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氣氛有點尷尬,雲蓮清了清喉嚨,又開口說了一句,“不然……你到床上來睡會?”
話音剛落她就有點後悔了,心想容乾肯定會面帶鄙夷之色的拒絕她,或許還有可能覺得自己是個十分不自重的女人。只是雲蓮萬萬沒想到,對方只是做了一刻短暫的猶豫,接着便麻利的,直接的鑽進了她的被窩裏。
容乾的身體十分冰涼,就跟他本身的氣息一樣,雲蓮的被窩和身體卻十分的溫暖,因此那涼涼的身軀靠過來的時候,雲蓮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
感覺到她身體輕微的發抖,容乾忍不住向她探了只手過去。他將雲蓮摟在懷裏的時候也並沒有感覺到對方有任何推拒,這讓容乾小小的開心了一下。
“你好冷。”雲蓮的聲音悶悶的從自己胸口傳出來,容乾不予置否的勾勾嘴角,低聲道,“你繼續睡吧。”
這件事情在當時兩人都覺得沒有什麼,雲蓮更是缺心眼的隨後漸漸又睡了過去。直到現在此刻回想起來,她才知道紅了臉。
容乾探聽到有關風煙血雨樓的情報后,攜着雲蓮便上路了。他並不是已經決定要去那個神秘詭譎的山莊找慕容桃灼,而是剛好順便離開這座城而已,為了避開金童玉女,也為了避開一些未知的也許會前來的麻煩。
他和雲蓮面對面隔着篝火而坐,一路無事直到夜晚。
說一路無事其實是假的,這一路雲蓮時不時就給容乾明示暗示要不要提前一天去找慕容桃灼,鬧的他都有點煩了。
這時坐在對面的雲蓮身子動了動,她剛張開口,容乾就猜到了她想說什麼。
果不其然,只聽一句帶着點撒嬌意味的“容乾——”,緊接而來的就是一句,“我們明天就去風煙血雨樓好不好?”
像是一個仍不知江湖險惡的少女,語氣像是在說“我們明天就去喝早茶好不好”,容乾心中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表情卻是冷冷的。
見容乾板著臉不打算回答,雲蓮臉皮越來越厚道,“都已經一天一夜了,他一點消息也沒有回來,如果風煙血雨樓真的像江湖上說的那麼可怕,加之蘇玩又不知是敵是友……”
喋喋不休的說了一通,容乾仍然是不為所動,雲蓮都懷疑她說的話容乾究竟有沒有聽進去,剛剛開口又叫了一句“容乾”,忽然看見對面坐着的那人身影一晃,瞬間來到了自己身側。
就算和容乾相處了這麼久,但是他的速度之快仍然讓雲蓮嚇了一跳,更何況他接下來的做的事情,更是讓雲蓮吃驚的想叫出聲來。
容乾雙手抓着雲蓮兩邊的肩膀,將她向後一按,按到了她背對着的那棵大樹樹榦上,他的眼裏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噼里啪啦的燃燒,那種極力壓抑的情緒隱藏的並不好,但云蓮一心挂念慕容桃灼的安危,竟沒有看出來。
她不明白容乾突然這樣是想幹什麼,張口便說了句,“慕容桃灼他……”
話還沒說完,嘴巴已經被人封住了。
微風清涼,火光閃耀,四周忽然一片寂靜無聲,容乾牢牢將她的手按在樹上,低頭吻咬住雲蓮的雙唇,一片錯愕中雲蓮只看見對方緊閉的狹長的雙眼,長長的睫毛映下一片迷人的陰翳,劉海剪着火光,一晃又一晃。
感覺到那片冰涼在自己唇上輕輕的輾轉啃噬,逐漸變得火熱,就像一旁的燃燒的篝火。雲蓮嘗試着想逃開,無奈身體被對方鉗制的死死的,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容乾這次的吻遠沒有第一次那般節制和禮貌,而是相當具有侵略性的探入了雲蓮的嘴裏,這讓雲蓮瞬間感到呼吸都困難了,她微微仰高頭想汲取一些空氣,卻正好迎着容乾的臉讓他能深入的更深。
對於幾乎毫無接吻經驗的雲蓮,如果將這種無比纏綿的吻一直持續下去無異於謀殺。像是感覺到對方快要不行了,容乾這才將臉向後退了幾分,他剛剛離開雲蓮的嘴唇,對方便向溺水的人一般立馬貪婪的吸了一口氣。
容乾低着頭,一片火光夜色中他凝視着雲蓮通紅的小臉,聲音低沉暗啞,
“是你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