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數十年(7)
因着訂婚典禮的事情,言家上下都開始忙碌了起來,薩拉把自己同廖天佑的事情也同家裏說了一下,她並不想瞞着言家的人,既然要同廖天佑試試,那便要每一個細節都做到,告訴言家人,給廖天佑‘正名’是最基本的。
兩人的男女朋友似乎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廖天佑很遷就她,比之前他們還是朋友的時候,對她更加的好,偶爾她自己都想不到的地方,他都能想到,她喜歡書,他就讓人搜集了很多市面上沒有的珍藏的書給她,她喜歡去教堂里做禱告,他便帶着她每一周去禱告兩次……
“薩薩,姿姿快來了,咱們一起去接他們吧。”顧緋紅款款的走來,對她說道。
薩拉抬頭看着她,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紅色的呢絨外套,看起來更加的明艷動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嗯。”
“看你笑的這麼甜蜜,是不是想起來天佑了?”顧緋紅雖然只見過廖天佑幾次,可對他的印象卻是極好的,每次看到他對薩拉都是很關切貼心,她心裏也就放心了,日後見到對明月也能有個交代。
薩拉抿着嘴笑不說話,顧緋紅知道她就是個喜靜的性子,也不逗她。
兩人一起去前廳,還沒走到門口,就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再走進了一些,發現是雲姿和蕭宸已經到家了,兩人一人抱着一個孩子,三個月大的孩子,還格外的小,用襁褓包的嚴嚴實實的。
言老太太高興壞了,從雲姿懷裏接過小籠包,心肝心肝的叫着。
顧緋紅是第一次見到雲姿,看到她和薩拉一模一樣的樣子,笑了笑,說道:“姿姿,我是你紅姨,你母親的好朋友,以前我是住在杜家隔壁的,你母親去的早,以後我就把你們當作我親生女兒了。”
她性子溫和又不失爽朗,同人說話的時候很容易就拉近兩人的距離。
雲姿開口叫了一聲,“紅姨。”
顧緋紅高興的應了一聲,而後看了看蕭宸,“這位是蕭宸吧?我聽謹南提起你好多次了,真是一表人才。”
她誇讚完蕭宸,又去逗弄灌湯包,灌湯包和誰都是自來熟,顧緋紅一伸手,灌湯包就張着雙臂咿咿呀呀的,好像要去主動抱她一樣。顧緋紅高興急了,給灌湯包塞了個大紅包。
一家人進了主廳,雲姿拉着薩拉慢了半步,咬着耳根子問:“你和廖天佑真的在一起了?”一開始她聽到消息的時候還覺得不是真的,可後面越想越覺得是真的。
說實話,她對廖天佑的印象真是來了個天翻地覆的改觀,尤其是他連命都不要去救薩拉之後,更是如此。
薩拉點了點頭,“嗯。”
“沒想到一轉眼,他就要成我妹夫了,真有種做夢的感覺。薩薩,好好的把握住天佑,錯過他就沒別人能對你這麼好了。”雲姿想了想,很真誠的對薩拉說道。
“我都知道。”薩拉回了她一句。
雲姿和蕭宸來了帝都以後,言家就變得熱鬧了起來,兩個孩子的百日宴也快到了。之前滿月酒是在蕭家做的,言老太太怎麼都要爭取百日宴在言家舉辦,她的兩個重外孫,她真是喜歡到了骨子裏。
以後兩個外孫,一個繼承蕭家,一個繼承言家,多好吶,想想做夢都要樂醒。
十二月三號,天下着小雪,天氣比過年之前更加的冷了。
這天是小籠包和灌湯包的百日宴,言老爺子特地包下了整個酒店為兩個重外孫慶祝。
薩拉坐在席位上,看着雲姿拿別人送的禮物逗兩個寶寶抓大人,笑的更加的開心,廖天佑坐在她鄰座,捏了捏她的手心,“薩薩,等我們結婚以後,領養一個孩子好不好?家裏有個孩子也熱鬧一些。”
她扭過頭,望進廖天佑的眼底,他是極喜歡孩子的,他的眼睛騙不了人。
“嗯,領養一個不可以,我們領養兩個吧,一個太孤單了。”薩拉笑了笑說道。
廖天佑握着她的手更緊了一些,他剛才脫口而出的話,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這番話會刺到薩拉的痛處,好在薩拉並沒有在意。
他抬頭繼續看兩個寶寶,粉嫩的一團,像是年畫上的娃娃,看着就讓人心癢。
“這兩個孩子長大,肯定會傷了不少女孩子的心。”廖天佑笑着說道。
薩拉抬頭看着他稜角分明的下頜:“是啊,我聽姿姿說,小籠包最喜歡漂亮的人了,尤其是女生。”
廖天佑挑了挑眉,“我猜他最喜歡的肯定是你,因為我們家薩薩是最漂亮的人,蕭宸可真是生了個眼光獨到的兒子。”
薩拉被他的直白的話,鬧了個紅臉。
宴席中途的時候,她感覺有些不舒服,起身去衛生間。
廖天佑要陪着她,她沒同意,進了衛生間才發現自己是月事來了,她經期一向不準,有時候半年來一次,有時候一年來一次,醫生說她的血氣嚴重不足。她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來,翻了翻包,沒有發現帶衛生巾,最後還是給雲姿打電話,可打了半晌雲姿都沒接,萬般無奈之下,她打給了廖天佑。
廖天佑的電話幾乎是在瞬間接起來的,他聽着她支支吾吾的解釋完,忍不住發笑。
笑完了,他摸了摸頭,覺得薩拉真是給他出了個難題。
這裏是酒店,他要出去買了衛生巾再折回來給她送過去,參加晚宴的都是他認識的,這要解釋起來,還真不好解釋。
雖然有些發愁,可他還是硬着頭皮去買了。
也不知道薩拉需要用什麼類型的,他到了商場,直接把每種都拿了一包。
結賬的時候,營業員看到他提着一大包的衛生巾,看着他的眼神都變了,廖天佑個人覺得,那眼神是在看變態的眼神。
拎着東西到了酒店,好在宴會還在繼續,路上只碰到了兩個熟人,也沒人問他拎的是什麼東西。
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把她要的東西送到女衛生間,廖天佑深深的覺得,自己娶個媳婦比唐僧取經都難。
薩拉紅了一張臉出來,頭埋到胸前,“麻煩你了。”
“一點都不麻煩。”廖天佑揉了揉她的腦袋,“宴會也差不多結束了,我們去露下臉就走。”
“嗯。”薩拉點了點頭。
雲姿和蕭宸還要送客,自然不能同他們一起走。所以同兩人告別後,廖天佑送薩拉回去。
還沒走出酒店的大門,薩拉就覺得身體越發的不好過。
她月經每次來都像打仗似的,痛的死去活來的,剛才沒怎麼感覺,現在每走一步都跟有針扎着腹部。
強忍了一會兒,走到酒店外面,司機還在排隊開車過來,她站在風雪裏,冷分一吹,臉色整個沒了血色,煞白煞白的,像此刻的雪花一樣。
廖天佑摸着她的手感覺到冰涼,往自己兜里揣的時候,才發現她的不對勁,伸手撥七她的頭,看到她臉色心裏咯噔了一下,“怎麼了,薩薩?”
“我肚子疼,我想趕快回去。”薩拉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裏帶着哭音,眼淚刷刷的往下掉。
她真是忍不住了,肚子裏翻江倒海,有無數的刀在一刀一刀的划著。
“等會兒車子就來了,我們先去醫院看看。”廖天佑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薩拉是痛經了,只不過知道不等於了解,看她疼得臉色都變了,還是決定去醫院看一下。
薩拉原想說忍忍就過去了,可張開嘴,淚水不停地落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司機開車過來,廖天佑把她抱上車,直接讓司機開車去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開了一些止疼葯,讓薩拉吃了。
吃完葯,薩拉昏昏沉沉的睡去,廖天佑見天色已經晚了,再回去只怕又要折騰一番,讓醫生直接開了一間病房,他想着一方面可以照顧她,一方面真疼得過不去了還能找醫生。
薩拉吃過葯后昏沉沉的睡去,廖天佑給言家打了通電話,把情況說明了,讓言家的人別太擔心。
掛斷了電話,他折回房間,薩拉睡夢中難受的捂着肚子,眉頭皺的緊緊地,偶爾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他拿了張椅子坐下,把手放在衣服里暖熱了,才伸進被子裏,放在她的小腹上,隔着衣服輕輕地揉着。
手法是醫生教的,他現學的,雖然不知道對不對,可是看着她那麼受苦,他不做點什麼,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薩拉醒來的時候,便看到他趴在床邊的樣子,她愣了一下,而後手稍微挪動了一下,覆在廖天佑的手上。
她昨天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他在替自己按摩肚子,可那個時候太疼了,也沒注意到他到底揉了多久。
現在想想,差不多是三四點鐘。
握住他寬大的手掌,薩拉心底一陣暖流流過。
十指緊扣,她側躺着靜靜的看着廖天佑的睡顏,第一次沒有任何排斥的接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