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91出人意料的交易

V91出人意料的交易

葉悠揚看到向北斗的時候,只覺得心裏一陣恐慌。

那個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了管子的人真的是他么?

在她的印象里,向北斗一直都是精力旺盛,生龍活虎的那麼一個人。

而現在,他就那麼安靜地躺在那兒,如果不是身邊監控儀上的圖像在跳躍,她甚至都懷疑他已經死了。

更令她心碎的是,他的臉已經徹底毀容了,鼻樑骨塌陷下去,臉上被劃出橫七豎八的深深的印痕,渾身纏滿了繃帶……

他整個人的形象,根本就是一個插滿了管子的木乃伊。

“葉小姐,你現在還想用那個秘密武器的謊言欺騙我么?”謝永安淡淡地一笑。

之前葉悠揚說秘密武器的時候,他壓根兒就不相信。

很早他就在向家老宅安插了他的人,那裏無論有什麼風吹草動,他的人都會向他通風報信,所以他知道的是,葉悠揚確實因為拒收向天宇留下的遺產,而獲贈了一千萬的獎勵,除此之外,她什麼都沒有。

但是她的兩個孩子手裏卻握着不少向家的不動產和股份,那兩個孩子如今還未成年,因此這些財產實際上還是等於操縱在她和向北斗手裏。

只要向北斗死了,遺產經由她的手轉給向夢蘭,那麼他就可以安枕無憂地接受向家所有財產了。

葉悠揚深吸幾口氣,讓自己不至於嚎啕大哭,更不至於崩潰。

“現在,再讓我看一眼我的兩個孩子。”葉悠揚冷靜地說。

“沒問題。”謝永安說,然後領着她,從一扇玻璃窗,看到了兩個孩子。

向揚正在玩玩具,匡無憂則正在玩電腦遊戲,當然,為了防止匡無憂跟外界聯繫,電腦是沒有連接網絡的。

葉悠揚看到兩個孩子安然無恙,一顆心總算放下了一半。

“謝先生,其實你要的很簡單,就是向家的財產,而以你對我們所有人的了解,你應該知道,我對向家的財產沒有興趣,我以前最想做的事,就是開一家花店,而現在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做個自由撰稿人,寫幾本自己喜歡,捎帶着能夠感動一些讀者的書,僅此而已。”葉悠揚一臉坦然說。

“噢?葉小姐還喜歡寫書?”謝永安有些意外地問。

“沒錯,你可以去網絡上搜一下,正在某大網站連載的《幸福公寓》,那書每天都會更新的,不過由於你昨天把我請過來了,所以耽誤了我的更新。”葉悠揚淡淡一笑,臉上充滿了一種奇異的光彩。

謝永安從不曾見過她有這樣的光彩,其實葉悠揚自己也不知道,每當她談起自己寫的書時,臉上就會現出這樣的光彩——充滿了知性和書卷氣,還有一絲飛揚的永不凋謝的青春氣息。

謝永安當場打開電腦,搜到了她說的那本書,果然如她所言,那本一直更新的書,昨天斷更了。

書下面的留言區,有不少讀者關心地詢問:葉大大今天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還有讀者在抱怨:葉大大,我等得花兒都謝了,怎麼還不更新?

上百條的留言,讓謝永安有些震驚,他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網絡寫手,能夠牽動這麼多人的心。

他順手翻了幾頁,發現他自己也不由自主被葉悠揚的書給吸引了,葉悠揚在旁邊等得不耐煩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呵呵,抱歉,我一時看得入迷了。沒想到,葉小姐你的文采如此出眾。”謝永安由衷讚歎。

“我讓你看我的書,不是想聽你的讚揚,而是想要告訴你,一個人有了心靈的寄託,就不會太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以我目前在網絡上的影響力,完全可以養得活我自己和我的兩個孩子,所以,我根本不想去爭向家的財產,而只想過屬於自己的安寧生活,你明白么?”葉悠揚仰起眉毛,謝永安忽然發現,自信的女人真的很美。

一直以來,靠近他身邊的女人只有黎秀麗,這個女人從來對生活都是抱怨和不滿,她滿心以為是她的姐姐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其實她完全不明白,像她那樣的女人,真正有品位的男人,是不可能愛上她的。

女人除了臉蛋,還需要有內涵;就像男人除了有錢,還要有能力一樣。

“葉小姐,如果可能,我真的不願意跟你做敵人。”謝永安說的十分有誠意的樣子。

“謝先生,你說這些什麼也改變不了,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葉悠揚努力不讓自己受他的影響,反而引導着他順着自己的思路走。

“那就要看葉小姐你想做什麼樣的交易了。”謝永安微笑。

“其實你真正的仇人應該是向天宇,但是他已經死了。至於向北斗,他真的很無辜,從小就被送到米國,陪着他那患了抑鬱症的媽媽,最終親眼看着他媽媽死去,當時他才九歲。

當然,作為向家的繼承人,只要他意識清醒,絕對不會放棄向天集團的,所以,我有個折中的辦法。

你可以給他吃點葯,讓他忘記自己是誰,忘記過去的一切,相信你有辦法做到這一點的。

而我,只要他活着,我會把他名下的財產都轉給你,然後帶着他和兩個孩子走得遠遠的。

這樣,你也不必擔上殺人的罪名,更不用被他的好友一直追捕,你守着向家的財產和你的女兒過,而我們一家四口,也可以過屬於我們的安寧日子。”葉悠揚很認真地說。

“葉小姐,你想得實在太天真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向北斗既然失去所有的記憶,那麼他當然也不會再記得你,更不會記得他跟你之間的感情。”

“這個嘛,謝先生就不必替我擔心了,既然我能讓他愛上我一次,也能讓他再愛上我一次,如果沒有這個自信,當年一貧如洗的我,又怎麼敢嫁給他這樣一個鑽石王老五呢?”葉悠揚自信滿滿說。

謝永安自始至終,從她的臉上身上看到的都是鎮定和自信,這個他原本以為會是個毫無本事的柔弱女人,原來卻有着這樣的大將風度,令他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

“葉小姐,那麼以後,你還會繼續寫完這個《幸福公寓》么?”謝永安忽然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跟他們談判內容毫不相干的話。

“當然會的,我這個人做事,一向有始有終。怎麼樣,我們的這個交易你願意做么?”葉悠揚微笑點頭。

謝永安鬼使神差地就點了點頭,點過頭之後,他忽然有一些後悔,讓向北斗活着,真的是明智的選擇么?

六個月之後。

南行心情忐忑地準備拆掉臉上的紗布了,今天是他做了整容手術之後的一個月,醫生說拆了紗布,他就會煥然一新,不再是當初那個滿臉溝壑的人了。

六個月前,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S市一家私人診所,而的記憶全部丟失了。

據醫生說,他是一個開車路過S市的人,他的車被一輛大貨車給撞了,那司機不僅當場逃逸,還順帶搜走了他所有的證件、銀行卡和現金,把所有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都拿走了,估計就是想讓他自生自滅。

碰巧那個路段沒有監控,所以肇事者根本無從去找。

而救了他的人是一位晚上出來買東西吃的宅女匡愛玲,她最喜歡熬夜,所以每天十二點以後會出來買燒烤吃。

好心腸的她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他,這才打了急救電話,送他去了醫院,還順帶替他墊付了醫藥費。

他在醫院裏躺了足足五個月,等他傷勢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又提出要幫他墊付醫藥費,替他整容。

理由很簡單,憑他那張嚇死人不償命的臉,根本找不到工作,沒工作也就沒可能償還欠她的醫療費了。

南行覺得這個女人的思維絕壁有問題,他已經欠了她一大筆藥費了,再動一次手術,不就欠更多了么?

當他問出這個理所當然的問題時,那女人很欠揍地笑了笑說:“南先生,等醫生把你證漂亮了之後,你白天可以打工,晚上還可以做做男服務生,捎帶傍個富婆神馬的,說不準兒就把我的錢一次還清了。”

南行聽了她的話,當場就想抽她了,但是鑒於他的這條命都是她救下的,而且她還是他的債主,他要是動手恐怕就太畜生了。

所以,他只能咬牙,忍!

女護·士替他拆掉最後一層紗布的時候,發出了一聲驚嘆。

南行心裏一沉:肯定是整容失敗了。

好在他也從沒見過自己毀容之前的臉,就算是整容失敗,也不會比之前那張傷痕纍纍的臉更可怕吧?

南行閉上眼睛,一點兒都不想看自己這張整容失敗的臉。他倒不是心疼自己的臉,而是心疼這筆整容費,這下子那女債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南先生,您睜開眼睛看看啊!”護·士在一旁有些激動地催促。

南行心裏暗自腹誹:這小丫頭怎麼忒沒有眼力勁兒?都爭失敗了還讓人看什麼看,難不成還嫌他受的打擊不夠大?

不過想歸想,他終歸還是睜開眼睛了,不就是看一眼么,難道能嚇死他不成?

這一眼,還真就嚇住他了!

鏡子裏那個眉目如畫的男人真的是他?他有那麼娘么?

不過,雖然娘了點兒,還真他MD好看!

跟那些電影明星比起來,好像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就憑這張臉,想要傍個富婆什麼的,還真沒什麼難度。

這麼想了一想,他忽然覺得,要想儘快還掉匡愛玲那女人的債,他還真的可以試試這一招。

南行終於出院了,是匡愛玲來替他辦的出院手續。

沒辦法,他自己身無分文,也沒有任何朋友和家人,如果她不來,醫院肯定會扣住他不放的。

匡愛玲簡單地替他收拾了一下隨身用品,就領着他回家了。

她家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三室一廳。

原本她跟兩個孩子一人住一間的,他來了,兩個孩子就擠一間屋子了,他心裏多少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自己欠了人家一大筆醫療費不說,還要在人家這裏蹭吃蹭喝。

匡愛玲的兒子南陽還算乖巧,一見他就一副見到親人解放軍的樣兒,撲過來叫了一聲:“老……叔。”

聽這叫法,他們一家人應該是東北人,但是他們卻住在最南邊的S市,而且這一家三口竟然沒有男主人,多少有些怪異。

不過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人家不說,他自然也不好多打聽。

匡愛玲的女兒匡無憂,那是個小人精,一見他就鄙夷地說:“南叔叔,你以後可咋辦呢?沒有身份證,也沒有戶口,估計想找個工作都難。”

這句話正戳中了他的心窩,想他一個失憶人士,既沒有證件,也沒有錢,去哪裏找工作呢?

想到從前,就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就好像被徹底清洗過一樣,完全沒有一絲痕迹。

據匡愛玲說,當時他的車被撞得幾乎報廢了,更令人鬱悶的是,他開的居然是黑車,沒有拍照,真不知道他是怎麼開到S市的。

後來為了付他的住院費,她不得不把他的車當廢舊零件賣給一家私人修理廠了,南行做整容手術之前,曾經去過她說的那家修車行,結果他們早關門大吉了。

也就是說,所有關於他從前的線索,徹底斷掉了,他就像一個被全世界遺忘的人,唯一跟他還有點兒聯繫的,就只有匡愛玲這個刻薄女人一家三口了。

南行心裏一方面特別想要還清欠她的十幾萬醫療費,然後走人,另一方面,卻又有些迷茫,不知道離開她們母子三人之後,他該去哪裏。

不過,作為一個男人,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他打定主意,先賺錢去。

“無憂,聽你的口氣,你應該有辦法幫叔叔弄個證件吧?”南行腆着臉厚顏道。

“想要證件?好,湊近點兒,我幫你拍個照,然後用優盤考下來,拿着去這個地址,找一個叫做沈琦珞的人,他專門負責做各種假證,包你可以以假亂真。”匡無憂隨手塞給他一個地址說。

“太好了,謝謝你,無憂寶貝兒!”南行脫口而出。

“你……你剛才叫我什麼?”匡無憂臉色有些變了,說不上是生氣還是激動。

“我就是太高興了,太感激你了,所以叫你無憂寶貝兒,怎麼,你不喜歡我這麼叫你?”南行有些惶恐地問。

“可不是么?肉麻死了!”匡無憂一臉嫌棄說。

“好吧,對不起,以後我還是叫你無憂好了。”南行隨口附和道。

南行按照無憂給的地址,一路走到了蠱人巷,這個地方實在太難找了,七拐八拐差點兒迷了路,最後問了四五個人,才找到了那個地方。

敲門的時候,南行在心裏點了一個贊:這個做假·證的沈琦珞實在太有才了,找了這麼個地方做違法的事,就算是警察來了,都不一定能摸到這個地方,而且就算是找到了,他要是從後門逃跑什麼的,警察估計也抓不到他。

這麼想着的時候,門被打開了,一張無比妖孽的臉出現在他面前,倒是令他吃了一驚。

“你就是沈先生?我是來……那啥的。”南行有些羞愧地說。

他從沒做過這種事,心裏多少有些彆扭的,更加不敢光明正大說出那兩個字。

“哦,證件,我明白,進來吧。”沈琦珞淡淡地說,隨即便伸手接過他遞來的優盤,率先往裏走。

南行完全不明白,這個沈琦珞長得比他這張整過容的臉還要魅惑,為毛不去傍個富婆,或者去混演藝圈呢?

無論哪一個,都比做假·證要來錢快,更加安全。

等他跟着沈琦珞走進去之後,頓時驚得瞪大了眼。

這裏簡直像個宮殿似的,牆上隨便掛着的,都是古畫,而且都是高仿真的贗品,這可是他在病床上,借用匡愛玲的筆記本學到的知識。

再看看他的傢具,清一色黃花梨木,更是高仿真了,簡直就可以以假亂真了。

旁邊立着一個黃梨木的博古架,上面的擺設更是令他嘆為觀止,有明朝的官窯瓷碗,清朝的唐三彩駿馬,甚至還有幾枚刀幣,年代久遠到他根本判斷不出來。

這些東西就算都是贗品,拿出去也能忽悠那些外行,當真品賣了。

而且,隨便賣掉哪一件,估計都夠他吃個十年八年的,沈琦珞為毛要做那一行呢?

“隨便坐吧,稍等一會兒,東西馬上就好。”沈琦珞指了指木質沙發說。

南行小心翼翼坐了上去,生怕把人家的沙發弄壞一點點,他已經欠了一大堆債了,再要是惹出麻煩來,這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還得清了。

閑着無聊,他順便打量家裏的擺設,木質地板,木質傢具,還有高檔的仿古瓷器,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做那一行的人應有的品味。

他正胡思亂想着,就聽到沈琦珞走過來的腳步聲。

“給你,成了。一千塊,看無憂的面子,先打個欠條吧。”沈琦珞把一個信封遞給他。

南行接過信封,就看到裏面裝着——身份證,戶口本,本科畢業正,碩士證,博士證。

他嚇了一跳!

“這,這,這麼多證件!我用得上么?”南行有些結巴地說。

“嫌多?反正都已經弄出來了,你不要也廢了,別人都用不成。放心,這上面都有號的,就算用人單位拿去網上查,也查不出問題的。”沈琦珞白了他一眼說。

“好,謝謝沈先生,錢我一定會儘快還的。”南行飛快地打了個欠條遞給他說。

“行了,沒什麼事兒你可以走了。”沈琦珞衝著他揮揮手,南行很識趣兒地離開了。

看着他走遠了,沈琦珞長長地嘆了口氣:“失憶真可怕!想當初呼風喚雨的向天集團總裁,一旦失去了記憶,失去了錢財傍身,竟然會淪落到這幅模樣。”

“誰讓他一身的麻煩?我媽咪這招還真挺高明的,想不到智商那麼低的人,也能想出這種連我們兩個天才都想不出的辦法。”匡無憂豎了下大拇指說。

“不是你媽咪高明,而是那傻瓜頭一次見到你媽咪的時候,就失憶了。”沈琦珞不屑地說。

這一段還是葉悠揚有一次喝多酒,被他給套出來的話,有關那一段舊事,她從來都不肯跟人說的,包括她的兩個孩子。

“啊?真的假的?他們兩個當初還有那麼一段?”匡無憂一臉八卦,眼睛亮閃閃的。

“乾爸能騙你么?”沈琦珞瞪了她一眼說。

“乾爸你經常騙我有木有?”匡無憂撅着小嘴兒說。

前兩天他還騙她去超市做快速購物訓練,說是為了應對突發事件,結果她用了不到五分鐘,就從超市貨架上拿了一大堆東西,然後費了老大的勁兒給拎回去,結果被付暖暖好以通埋怨,說他為了怕給她買衛生棉,竟然讓可愛的乾女兒去做這種苦力。

匡無憂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被老奸巨猾的乾爸給耍了一回,並且還美其名曰訓練。

當然了,類似的事情簡直就是不勝枚舉,只不過乾爸相當地狡猾,每次都會換一種新的騙術,讓她防不勝防。

“那不是騙你,而是為了提高你識別騙術的本領。”沈琦珞振振有詞說。

“哼,乾爸你就是個常有理。”匡無憂實在懶得繼續搭理他了,反正就算她辯贏了,最終吃虧的也還是她。因為事後,他會加大她的訓練強度和耐持久性。

“我贊成!”付暖暖不知什麼時候從另一間屋子鑽了出來。

“你不是跟着視頻學廚藝么?怎麼又跑客廳來了?”沈琦珞鬱悶地說。

“學廚藝實在好煩啊。”付暖暖說。

“嫌廚藝煩,乾脆我教你編程?”沈琦珞笑眯眯道。

“不要呀!”付暖暖哭兮兮道。

沈琦珞笑得正得意,不提防被她一下子抱了個滿懷,唇上被印了一個響亮的吻。

“少兒不宜呀!我開路啦!”匡無憂捂着眼睛,飛跑出去了。

她當然不是真的怕看少兒不宜,而是擔心她那個失憶的笨蛋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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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一婚誤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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