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三百存一

看着那破碎的身軀。龐毅覺得腦袋像被鐵鎚狠狠的擊中了一般。

“如果活下去。你會娶我嗎？”

吳晶晶的話原本像是個玩笑，即使活下去，15歲的初中女生，也不可能和27歲的大叔結婚。除非龐毅真是一個變態狂人。但這句話確在龐毅的腦海里不聽的回蕩着，看着碎成數塊，因為失血已經變得蒼白的吳晶晶。如破碎的洋娃娃一樣倒在地上。

龐毅覺得自己快瘋了。怒火、悲傷、不甘交織在一起。

如果沒有泄的對象，龐毅絕對會憋瘋的。

龐毅開着反重力摩托在戰爭古樹的身邊飛轉，用手中的槍來泄怒火，將她的樹冠炸的樹葉木屑亂飛。

“嗷……”戰爭古樹。第三次釋放戰爭踐踏。擴散的衝擊波無法傷害天空中的龐毅。

戰爭古樹抱起身體，樹冠的綠色中飄出綠色的光粒，形成綠色的光霧，和食人花身邊的光霧完全一樣。龐毅的槍擊，開始遭遇第一時間的反擊。一顆荊棘在他的肩頭留下一道血痕，龐毅才冷靜下來。

不能胡來。想報仇就絕對不能胡來。

這時龐毅在注意到反重力摩托的儀錶。這輛摩托是電力驅動的，滿電量可以持續使用1o分鐘，他還有7分鐘的時間，如果不在7分鐘內解決這個戰爭古樹。一切就都完了。龐毅沒有能力抵擋在一次戰爭踐踏。

背好槍，拔出武士刀，將刀身延長到十米。龐毅駕駛着反重力摩托圍着戰爭古樹猛砍。戰爭古樹挺起身，他的四肢實在太不靈活，而漫卷的藤條，根本抓不到龐毅高行駛的反重力摩托。

戰爭古樹在遠程和近戰間變換這姿態。

巨大的身體代表着巨大的力量，但打不到目標，再大的力量也沒用。

戰爭古樹開始脫皮，再脫皮，再脫皮。戰爭古樹在尋找對付目標最好的戰鬥姿態，一隻體型和龐毅差不多的扭木元素從脫裂的書皮里爬出來。背後生出一對植物纖維組成的翅膀，向龐毅撲來。

對付敏捷的目標，樹妖也選擇了敏捷。

這時反重力摩托的電力已經到頭了，如果樹妖在堅持一會，死的必定是龐毅，可惜樹妖並不明白什麼叫忍耐，她之想着以最快最好的方式殺死敵人。也許在樹妖眼裏，燈塔邊的3oo個人類，不過是一堆食物。

反重力摩托電力耗盡，龐毅高舉着武士刀從摩托上跳躍下來。

“殺啊。”“嗷。”

雙方都在怒吼，龐毅手中的武士刀再次伸長，樹妖雙手瞬間扣住劈砍來的刀刃，但身體被按向地面，慣性與槓桿作用所產生的合力，加上龐毅心中無比的憤怒，將最後一隻樹妖砍成兩半。

龐毅在空中翻滾着，從6米的高度落下，落在樹妖脫下的樹皮上，被一根樹枝刺穿了胸膛。

喉嚨里充滿的鐵鏽味，鮮血從肺部流到喉嚨，再從嘴角滴答向地面。巨痛和失血的無力，讓龐毅腦袋沉，增加中的分數對於他來講已經沒用了。

“真是奇妙的命運。你好像註定要這個死法呢。”

楊凡再次出現在龐毅的面前。“一定很想活下去吧。不要用那種仇恨的眼神看我。事先聲明。我不是自願來干這份工作的。恭喜。你是本次篩選的最終勝利者。我先把你救下來。如果你在這裏死掉。我也會覺得很麻煩的。”

楊凡輕挑了下手指，龐毅的身體漂浮起來。楊凡把自己的黃金魂書祭到龐毅的身上，魂書中散出一片乳白色的柔和光團把龐毅包裹在其中。

“這次修復算免費贈送好了。我現在講講你所得到的獎勵。”

“作為煉魂武士篩選的最終生存者。你可以得到3oox1oo的獎勵分數。即3oooo分。恭喜。全部殺死六隻樹妖。你可以得到六顆c原石。三三合併。即兩顆B原石。用這些分數和原石。你可以在魂書的第二頁兌換想要的任何東西。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找不到的。”

在龐毅的視線里。分數直接變成了3oooo分，在分數下面出現了一個原石的數目條。

“你可以在篩選過程中參賽者兌換的所有物品里。挑選一件作為通關獎勵。其餘物品將全部刪除。”

許多兌換物品出現在龐毅的四周。戰鬥服、反重力摩托、小口徑戰防炮、各種各樣的槍械。最後他把視線停留在吳晶晶的爆裂弩上。

“我要它了。”龐毅指着爆裂弩說。

“可以。”楊凡揮手間其他的物品都消失了。龐毅的魂書自動出現，爆裂弩變成卡片落第三頁的卡片欄中。

“提示：珊瑚級煉魂武士選拔第1111場。正式結束。最終生存者珊瑚級煉魂武士龐毅。”機器而又無情的聲音。

龐毅看着四周再次變得漆黑，當視線恢復是，他站在自家小區外的圍欄邊，這是他被出租車撞飛的地方。地面和圍欄上全是血跡，他知道那是屬於自己的。

血腥味漂進鼻孔。龐毅扶着圍欄嘔吐起來。恨不得把內臟全都吐出來。

“你見的死人也夠多了。怎麼聞到自己的血。吐這麼厲害。”楊凡出現在龐毅身前。

“癟獨子的。”

龐毅揮起拳頭狠狠的揍了過去，楊凡身前一道無形的牆把他的拳頭擋下來，手腕上傳來巨痛，也許脫臼了。龐毅捂着手腕後退了幾步，他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是多麼的可怕。

楊凡一點都沒生氣。“在你擁有絕對的力量前。無謂的怒火會讓你喪命的。冷靜點。衝動是魔鬼。聽我把最後的話講清楚。”

“癟犢子的。”龐毅很不文明的咒罵著。

楊凡沒理會龐毅惡劣的態度繼續說：“從現在開始到約定日到來。你必須遵守兩條。一、不得向他人展示1oo分以上的兌換物品。二、不的讓普通人知道你是煉魂武士，同為煉魂武士者除外，為了防止萬一，你的煉魂書中加入了一種結界功能，如果要殺人滅口的話。你可以在結界裏進行，很方便，必須在2小時內殺人滅口。違法以上兩條你將會被抹殺。”

“你如果受傷。可以在魂書的第二頁兌換恢復。但必須是在停戰狀態。如果魂書認定你處在戰鬥中。是無法兌換修復的。但可以兌換物品進行戰鬥。”

“就是這些了。祝你好運。在約定日帶來前。你要做的就是等待。”

“約定日是什麼時候。”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的。”

楊凡和出現時一樣。在龐毅面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癟犢子的。我絕對不放過你。”手腕上的巨痛。告訴龐毅，這不是一個夢。

捂着手腕回到家。將自己摔在沙上，一切都彷彿是一場夢，一場可怕的惡夢。

那些破碎的屍體。彷彿還在眼前般揮之不去。

龐毅住的是二室二廳的小套間，63平米，各種設施齊全，其實他可以住更好的地方，但為了去網吧方便，他才選了網吧後街的這個小區。龐毅的父母都住在別處，每周有專門的清潔工來打掃一次衛生。

現在的情況來看。這裏屬於豬窩級別的凌亂。

龐毅起身把窗帘拉好。回到沙上，把沙上的幾本網游攻關秘籍踢到地上，然後打開電視胡亂的播放着，他根本沒有仔細去看。

“武鬥煉魂。”

紅色的珊瑚魂書出現在龐毅的面前，虛浮在半空中的書本，再次說明一切都不是夢。

當龐毅打開第二頁時，出現一段提示：你有一個新的信息。

“……還真把自己當手提電腦了。”

橫過書，在屏幕上出現一個郵件圖案，沒有鼠標，龐毅直接點了一下，還真有觸屏的效果，郵件自己打開散出一小片光粒，從龐毅的手指進入體內。一段開啟結界的使用方法和步驟直接刻印在他的腦海里。

武鬥結界，可以動覆蓋方圓2公里的封閉空間，是煉魂武士的特有技能，在結界內戰鬥，所有破壞在結界解除後會自動消失。如果結界架設者死亡或瀕臨死亡，所有破壞都將切實的覆蓋在正常空間中。如果結界架設者不解除結界，任何進入者都無法離開。

龐毅按照楊凡說的選擇修復，屏幕上再次漂出光粒，覆蓋在他的手上，手腕馬上就恢復自如，分數根本沒變，這點小傷不會消耗任何的幾分，看來手腕的扭傷並不算嚴重。

龐毅坐在客廳內查了一夜的資料，果然像楊凡說的那樣，只有想不到的，沒有找不到的。連宇宙戰艦都可以兌換，不過分數要求高的驚人，那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看看3oooo的分數。龐毅開始尋找最適合自己的兌換項目。

一夜的查詢沒有任何結果，龐毅現自己並不是一個想像力豐富的人。

2o1o年5月24日。星期一。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龐毅上午在家補了4個小時的覺，是網吧的小弟打電話來，他才從沙上爬起來，把被單隨手丟到一邊，揉着眼睛百般不願意的摸到手機放在耳邊。

“喂。誰啊。”

“大哥。我是梁子啊。你還沒有起來嗎？”

梁子是龐毅網吧的網管小弟。在龐毅的網吧除了打掃衛生的大嫂，老闆、網管小弟、收銀小妹都有外號。大哥小弟的互相稱呼，有那麼點黑社會的味道。但龐毅肯定網吧里的人都是好人，那些真正不老實的，會被龐毅第一時間找借口辭退掉。老闆和僱員，僱員和老闆十幾個姓氏一家親。互相之間都不見外。

“什麼事啊。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

龐毅爬起來從冰箱拿出包溶咖啡。用脖子夾着電話進了廚房。

廚房裏一團亂，水槽里堆積了6天分的碗筷，方便盒與紙杯猶如小山一般。

回想昨晚生的一切。成堆的垃圾，讓龐毅感到很安心。

他確定自己還活着。

龐毅撓撓頭，他也搞不懂，為什麼雜物會增加的如此迅。打掃的大嫂要周二才會來，只好在忍耐一天了。拎了下水壺，沒有熱水了，龐毅撕開溶咖啡包，把乾粉直接倒進嘴裏。

不用沖了。省一個紙杯，隨後把包裝丟進垃圾堆。

電話另一邊的梁子說：“大哥。公會的人開始集合了。問你什麼時候來。”

“集合幹什麼？周一還有活動嗎？”龐毅喝了口涼水，衝去嘴裏的咖啡殘渣。

梁子在那邊無奈的說：“大哥。你忘了嗎？因為cs比賽。副本活動推遲到周一了。今天在不打。明天就維護更新了。”

“呀。我都忘記了。”龐毅這才想起來。前些日子開了一款新遊戲《亂世天狼》，網吧自組了一個公會，大家一起練級打裝備。原本是每周二、三打團隊副本，因為有cs比賽，團隊副本推遲到了周一。

“大哥。大家都在等你了。快點來啊。”

“我馬上過去。你把我的號上去。組人進副本。我馬上就到了。”

“知道了。大哥。”

“不許動我倉庫里的東西。我要衝生活技能。要是東西少了我扣你工錢。”

“嘿嘿。我那敢啊。”電話那邊梁子心虛的笑着。龐毅號里的材料，裝備他可沒少偷拿。

作為公會的主力mT，龐毅的缺席會嚴重影響副本進度，因為是新遊戲裝備都優先了龐毅，2T的裝備還無法頂住Boss的攻擊。

龐毅掛上電話，在客廳的桌子上留了2oo元，這是給清潔大嫂的小費，他這個豬窩，普通價格是請不到人的，有2oo元額外的小費，才能招到現在的清潔工。龐毅不確定晚上會不會回家，先把錢準備好。

把換下的衣服丟進廁所內的待洗衣服堆里。龐毅換上自己最後一套乾淨的衣服出門。

“大叔。早。”龐毅和二樓那個叫不上名字的大叔問好。

“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大叔隨口回答。

“貝貝。早。”龐毅和一樓小市的看門狗問好。

“旺旺旺。”一如既往的引來一陣憤怒的吼叫。這隻向所有人搖尾乞憐的雜種博美犬，只有看到龐毅時，才會表現出她的野性。龐毅還真是沒有狗緣。

轉出小區，到圍欄邊時龐毅停下來，圍欄邊的血跡歷歷在目，他摸摸胸口本該被刺穿的位置，感覺彷彿一下子被抽空了般，這是楊凡留下的警告，告誡龐毅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讓他有一個“煉魂武士”的自覺。

血跡已經完全乾渴了，現代人很難分辨乾渴的血液和紅色油漆間的區別，所以不用擔心引來警察的注意，民不舉官不糾，警察叔叔都很忙，不會到大街小巷中閑逛的。

忍住再次嘔吐的衝動龐毅快步離開。

這時附近的路口處幾輛救火車飛馳而過。警笛震耳。後面還跟着一輛軍用吉普。

“那裏着火了嗎？”龐毅只看了眼就收回視線。

在車隊後面的軍用吉普里。彭祖年不停的催促着身邊的司機。

“快點。快點。”

“連長。看熱鬧不用這麼著急吧。”

彭祖年狠狠的k了司機一拳。訓斥說：“誰說我去看熱鬧的。我們這是去幫兄弟部隊救人。快點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