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愛你,說不出 我想你
而君冽這才發現自己的舉動,手立馬鬆開,臉上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
突然離開的溫暖,讓季子晴的腦袋一陣的抽痛,她掀起唇瓣,聲音帶着一絲的微弱的說道:“君冽……”
“少夫人,不用擔心,君冽,不會多想的。”
聽君冽這個樣子說,季子晴的神情頓時微怔,她黯然的垂下眸子,蒼白的臉頰一片的憂鬱。
在經過了三個小時之後,蕭岑亞最終從手術室裏面出來了,醫生說沒什麼大礙,也沒有傷筋動骨,只要好好的修養就可以了。
在醫院的高級病房裏面,季子晴怔然的坐在蕭岑亞的床邊,看着男人帶着一絲蒼白的臉色,因為麻醉的關係,男人此刻正在沉睡着。
“少夫人,要不要我先載你回去休息一下?”
君冽的眼中帶着一絲的擔憂的看着身體孱弱的女人,季子晴搖搖頭。
“不用了,我就呆在這裏吧,君冽,你先回去吧。”
君冽臉色緊繃著,語氣帶着一絲冰冷的說道:“少夫人不回去,君冽自然也不能留着少夫人一個人在這裏。”
季子晴苦笑一聲,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君冽卻早已經離開了病房,站在了門口。
季子晴看着男人的背影,心底滿是抽痛,君冽……
然後她轉過頭,看着男人安靜的睡顏,伸出手指,細細的撫摸着男人俊美的臉頰,語氣帶着一絲的哀傷。
縱使她一再的強調自己恨蕭岑亞,恨不得他去死,可是為什麼當蕭岑亞真的受傷的時候,她的心,卻是這般的痛苦?
如果他死了,自己就可以自由了,她不止一次的想着,如果他死了……
可是,如果他死了……
季子晴緊緊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內心難以言喻的痛苦不斷的啃咬着她的心臟,眼淚便一滴滴的掉落了下來……
“我沒事,子晴,你不要哭……”
干啞的嗓音打斷了季子晴內心的煎熬,她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便看到了蕭岑亞鳳眸滿是心疼的看着季子晴,他想要伸出手,輕輕的把女人抱在自己的懷裏,告訴她,不要哭,我沒事……
看着男人的動作,季子晴便知道蕭岑亞是想要幹什麼,她立馬站起身子,制止他的動作,擦乾了自己的眼淚,紅紅的眼睛看着蕭岑亞虛弱的樣子說道:“我沒有哭,我怎麼可能會為你哭泣?我只是想要看看你的怎麼死的。”
女人仰起頭,臉上帶着一絲倔強的蒼白,可是垂在身側的手指,卻在不斷的顫抖着。
蕭岑亞聽話,沒有在動了,可是鳳眸卻是緊緊的看着女人,看着她滿是淚痕的臉。
蕭岑亞苦笑的看着女人,他想要伸出手,卻不經意間扯動了傷口,頓時悶哼了一聲。
原本仰頭的季子晴,在聽到男人的悶哼聲的時候,立馬往下看,在看到了男人肩膀上滲着鮮血,男人俊美的五官緊緊的扭曲成一團的時候,立馬緊張的問道:“怎麼了?我立馬去叫醫生。”
蕭岑亞鳳眸帶着一絲期待的看着季子晴說道:“我想要抱抱你。”
聽着男人略帶疲憊的嗓音,季子晴的身子頓時一僵,她沒有動,只是靜靜的看着男人,而蕭岑亞也沒有動,他也在靜靜的看着女人。
男人的眸子幽深而迷人,黑色的瞳孔帶着淡淡的期待,或許是被男人的瞳色誘惑了……
季子晴俯下身子,伸出自己乾瘦的手臂,把蕭岑亞緊緊的抱在懷裏,蕭岑亞心底一顫,鳳眸漾着一絲的溫柔,把臉頰輕輕的埋在女人的脖子上,溫柔深情的呢喃道:“子晴,我們就這樣,真好……”
季子晴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的抱住了再次昏睡過去的男人,目光帶着一絲複雜和掙扎的看着男人在夜色下顯得格外的無害的面容。
岑亞……
籬落把目光轉向了一直噙着冷笑的君臨,有些生氣的說道:“我想要去醫院看蕭哥哥。”
君臨懶懶的抬起頭,雖然他也很期待這個女人的到來,可以讓少爺放在那個女人身上的感情轉移,可是……
“我想現在籬落小姐你去那裏,什麼忙也幫不上。”
聽到君臨竟然如此毫不留情的話,籬落的臉色頓時一陣的難看,她的胸脯微微的起伏,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你……”
籬落從小便是錦衣玉食,全部人看到她都是畢恭畢敬的,何曾讓人這般不屑過?頓時心底有些難堪的落下了眼淚。
看到籬落傷心的小聲啜泣的樣子,君臨揚起桃花眼,聲音帶着一絲詭異的問道:“你喜歡我們家的少爺?”
聽到君臨這樣子說,籬落立馬仰起頭,楚楚可憐的看着君臨,長長的睫毛上還沾着幾滴眼淚。
“可是蕭哥哥的心中只有子晴姐姐。”
君臨雙手穩穩的握緊方向旁,語氣帶着一絲淺薄的說道:“這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贏得少爺的心,比如把少爺的心,從少夫人的身上拽回來。”
籬落怔怔的看着俊美的君臨,沒有說話。
“好了,到了,籬落小姐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車子穩穩的停在了季氏大宅裏面,君臨下車,幫籬落打開車門,朝着籬落溫和有禮的說道。
籬落擦乾臉上的淚痕,看着君臨問道:“我真的能夠讓蕭哥哥的心放在我的身上嗎?”
聽到籬落的話,君臨淡淡的反問道:“這就看籬落小姐是不是真的喜歡我們少爺。”
說完,君臨便離開了,而籬落垂在身側的手指緊了緊,臉上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第二天,季子晴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肩膀上披着一件外套,季子晴揉着眼睛,看了看一臉漠然的站在門外的君臨,心底頓時一暖。
隨即扭頭,便看到了還在沉睡的蕭岑亞,把手中的衣服蓋在蕭岑亞的身上,季子晴便出了病房。
聽到開門的聲音,君冽的身子一僵,冷峻的臉上帶着一絲的恭敬的問道:“少夫人可是有什麼吩咐?”
季子晴心,驀地像是被人緊緊的一捏一般,她低斂着眸子,坐在旁邊的凳子上,朝着一臉淡漠的男人說道:“君冽……”
君冽靜靜的等着女人接下來的話語,而這個時候,病房裏面的蕭岑亞也醒了,在沒有看到季子晴的時候,從床上下來,拔下針頭,跌跌撞撞的便從床上下來,在看到了坐在座位上的季子晴的時候,蕭岑亞立馬伸出手臂,不顧傷口撕裂的痛苦,緊緊的抱住了女人的身體。
“子晴,你想去哪裏?”
蕭岑亞的目光兇狠而帶着一絲的脆弱的看着季子晴。而一旁的君冽目光帶着一絲黯然的看着緊緊相擁的兩個人,手指僵硬的屈起。
“你怎麼下床了?還不上床躺着。”
被突如其來的懷抱弄得神情微怔的季子晴,立馬拍着一直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蕭岑亞說道。
“你想乘着我受傷離開嗎?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蕭岑亞抱着季子晴的腰身,目光帶着一絲暗沉和陰戾的說道。
“發什麼瘋?你看傷口裂開了。”
看着蕭岑亞,季子晴有些無奈的看着他被撕裂的傷口,隨即朝着君冽說道:“君冽,讓醫生過來,給他包紮一下。”
君冽點點頭,便離開了,而他們沒有發現,君冽的背,挺得僵硬,如同機械一般。
扶着蕭岑亞回到了病床上,季子晴看着蕭岑亞說道:“有沒有哪裏很痛?”
這些都像是夢一般的在蕭岑亞的心中,一直以來,從她的父母被殺開始,自己的復仇開始,他們兩個便一直針鋒相對,彼此傷害,卻很難這個樣子平心境和的說話,這樣像是回到了他們那個時候一般,溫馨而美好。
“子晴,你恨我嗎?”
蕭岑亞俊美的臉上泛着一絲的期待,鳳眸漾着一絲的水光的看着女人,而在聽到蕭岑亞的話之後,季子晴的手指頓時微微一僵,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蕭岑亞的床邊。
看季子晴的反應,蕭岑亞的嘴角泛着一絲的苦笑,伸出手握緊季子晴的手指說道:“你不是恨我的,是不是?要不然你不會為了我哭泣。”
聽到蕭岑亞的話,季子晴的立馬站起身子,神情帶着一絲漠然的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要欠你的而已。”
說完,季子晴便轉過身,沒有看蕭岑亞。
蕭岑亞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脊背僵直的女人,鳳眸帶着一絲蕭瑟道:“為什麼不承認?你明明就是愛着我的,要不然不會為我哭,不是嗎?”
季子晴的眸子閃過一絲的暗沉,她有些狼狽的說道:“我先回去,你有什麼叫君冽……”
蕭岑亞臉上頓時一冷,他伸出手,不顧傷口的疼痛,緊緊的攥緊了女人的手腕,語氣帶着一絲冷然的說道:“為什麼不回答我?你說啊……”
季子晴看着血水越滲越多,而男人則是一臉桀驁的緊緊的盯着自己,頓時朝着他大吼道:“你要我說什麼?說我喜歡上殺我父母的仇人?還是愛上了一直折磨自己的魔鬼?你想聽這些嗎?可惜的是,事情並不是那樣,我會哭,只是因為在我還沒有殺了你的時候,你不能死。”
說完便掙脫了男人的手腕,朝着病房跑出去了。
而蕭岑亞則是一臉陰翳的看着女人逃跑的背影,心中一陣的抽痛。
不知道跑了多久的季子晴,走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把頭深深的埋進了自己的膝蓋,雙肩不斷的微微的抖動着。
不可以,季子晴,你究竟是在幹什麼?你怎麼可以對你的敵人產生憐憫之心?難道你忘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嗎?
抬起頭,季子晴恢復了那個季子晴,她擦乾自己的眼淚,一臉漠然的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一直在季氏大宅瞪着季子晴的籬落,一看到神情疲憊的她,便立馬上前問道:“子晴姐姐,蕭哥哥怎麼樣了?”
季子晴抬起頭,看着眼中充滿着擔憂的女人,語氣淡淡的說道:“醫生說沒事,你放心。”
聽季子晴這個樣子說,籬落立馬露出了笑臉,她手中拎着一個精緻的飯盒,雙頰泛着微紅的說道:“那個,子晴姐姐,這個是我給蕭哥哥準備的,我現在就去看他,好嗎?”
季子晴看了看食盒,在看了看眸子滿是期待的看着自己的籬落,季子晴心底有些煩躁,可是臉上卻依舊一臉平和。
“嗯,去吧。”
聽到季子晴同意了,籬落自然是拎着食盒,美滋滋的出了季家大宅。
季子晴神情有些疲憊的看着女人的背影,朝着樓上走去。
就在季子晴想要打開自己的卧房進去的時候,一道慵懶而冰冷的嗓音在她的背後響起。
“呵,狠心的女人,少爺可是為你受的傷,竟然都不給少爺燉湯?”
季子晴的手指頓時僵直在門把上,她扭頭,便看到了穿着一身淺灰色的君臨,看着季子晴的眼中滿是不屑和冰冷。
“你沒有看到已經有人去了嗎?這種時候,你家少爺說不定正在享受着美人在懷。”
季子晴滿臉譏誚的朝着君臨說道。
然後便不再理會君臨,直接進了卧房。
而君臨,桃花眼一閃一閃的,滿是冰冷。
“少爺,你怎麼回來了?”
一下樓的君臨,便看到了剛進門的蕭岑亞,除了臉色蒼白了一點,肩膀上纏着繃帶,一切看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蕭岑亞坐在沙發上,而君冽則是恭敬的站在一旁,籬落手中拎着一個飯盒,耳尖泛紅的說道:“蕭哥哥,你怎麼回來了?不是還要住院嗎?”
蕭岑亞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直直的逼視君臨問道:“她呢?”
君臨揚眉的看着蕭岑亞,自然是知道蕭岑亞說的是誰。
“夫人不舒服,剛才回卧房休息了。”
聽到這句話,蕭岑亞的面色忽明忽暗,讓人看不出此刻他的心中究竟是在想些什麼東西。
“蕭哥哥,這個是我給你燉的補湯,你嘗嘗。”
籬落像是沒有看到蕭岑亞難看的臉色一般,擰開飯盒的蓋子,拿出湯勺,舀了一勺子湯,輕輕的遞到蕭岑亞的面前。
看着如此溫柔體貼的籬落,君臨吹了一下口哨的說道:“籬落小姐真是太賢惠了,要是誰娶了你,可是有福氣了。”
被君臨這個樣子一說,籬落面色泛紅的看着蕭岑亞,而蕭岑亞像是沒有聽到君臨的調侃一聲,鳳眸狠狠瞪了君臨一眼,君臨立馬閉口。
“我不餓,謝謝籬落的好意。”
蕭岑亞站起身子,面色有些暗沉的說道。
便不顧籬落蒼白的臉色,直直的朝着樓上走去,而君冽也回自己的房間了。
籬落柔美的小臉一陣的僵硬的看着自己舉在半空的手,像是毫不在意一般,放下來,一口一口的喝下了全部的湯。
君臨看了看籬落,眼底閃過一絲的輕笑,便離開了。
一進卧室的門,蕭岑亞果然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季子晴,原本蕭岑亞想要走過去,扯起女人,作為她對自己棄之不顧的懲罰,可是,想到女人的身體越來越弱,他硬生生的忍下了這股怒火。
“怎麼,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驀然的聽到蕭岑亞的嗓音,季子晴頓時驚得從床上坐起身子,她愕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肩膀包着紗布的男人,此刻正帶着一絲溫情的問着她。
“你怎麼回來了?”
聽到季子晴的話,蕭岑亞冷哼一聲。
“怎麼?難道你不歡迎我回來嗎?”
季子晴沒有說話,頭微微的低垂着,暗淡的燈光,映照着女人瓷白而柔弱的肌膚,透着一股淺白。
蕭岑亞的喉嚨微微一陣的滑動,他朝着女人走過去,脫掉自己的外套,便直直的上床,翻身把一直低垂着腦袋的季子晴,壓在了身上。
季子晴回過神來,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男人壓在身下,想要掙扎的時候,卻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蕭岑亞朝着季子晴低聲說道:“我好想你……”
泛着一絲冷氣的唇瓣直直的印上了女人的唇瓣,他一手托住女人的腦袋,柔軟的髮絲和手指糾纏在一起。
唇齒間充滿着季子晴的味道,蕭岑亞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將自己的溫柔深深的掩埋起來。
冰涼的觸感從唇瓣中傳來,季子晴這才回過神來,她不假思索的將蕭岑亞推開,卻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頓時令蕭岑亞痛的悶哼一聲。
“你想要殺了我嗎?”
“還不是你,這個時候還……”
季子晴幫他擦拭額間的汗水,一臉無語的看着傷口滲出血跡的蕭岑亞,這個男人,果真是不想要命了嗎?竟然這麼快就出院了?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住系丸技。
蕭岑亞暗沉的鳳眸緊緊的盯着自己肩膀上的傷口,語氣中帶着一絲的自嘲。
或許是被蕭岑亞的目光震懾住了,季子晴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在怎麼反駁。
看到季子晴的反應,蕭岑亞的心,頓時一冷,眼中帶着一絲的哀傷,可是卻很快的被掩飾住了,他把頭深深的埋在女人的脖子上,炙熱的呼吸不斷的灑在女人的脖子上。
“我想你,沒有你在那裏,我怎麼也睡不着。”
“只有這個樣子,就可以入睡了。”蕭岑亞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