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試牛刀
荊夜今日的表現，一別往常，讓黃威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沒關係，有人想討打，咱還不樂意嗎？
“茗香師妹，你不是想見識我的銅牛勁嗎，我看也不用拿機關傀儡來測試了，這裏正好有一個活靶子，我就用他示範給你看，如何？”黃威不懷好意的一笑，然後眼睛瞟向身旁的美麗少女道。
阮茗香沒有說話，而是一雙美目緊盯着荊夜。
荊夜的名字她倒是聽說過，據說是外門之中最廢最廢的廢物，沒有之一，就連剛進門的弟子都比他強，十足一個混吃等死的貨色。
不過當見到荊夜本人的時候，她又覺得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從荊夜言語之中所表現淡定自如，以及無所畏懼的勇氣，都讓她頗為的意外，究竟這是怎樣的一個人。
她心中大為好奇。
帶着疑惑，阮茗香朝着黃威微微點頭，柔聲道：“既然黃威師兄肯展示武技，茗香拭目以待便是，只是你與荊夜師兄略微切磋即可，萬萬不可傷到他！”
阮茗香並不認識荊夜，但還是稱荊夜為師兄，這是一種禮貌。
然而，這樣的禮貌，卻使得聽者有意黃威頗有些微怒道：“師兄，你叫他師兄！”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阮茗香天真的道：“我年紀小，難道不該叫他師兄嗎？”
“這……”黃威有些尷尬的道：“可以是可以，只是這廢物……”
話說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他明顯是心裏不平衡，阮茗香稱自己為師兄，稱荊夜也是，如此一來，自己不就和這個廢物划等號了嗎？
這簡直不能忍！
雖然他心裏這麼想，但終究是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怕這會給阮茗香留下一個輕視同門的印象。
阮茗香的一番話，宛如一壇老陳醋，將黃威澆得醋意熊熊，旋即滿臉惡毒的冷視着荊夜道：“有茗香師妹替你求情，我今天下手就輕一點，不過你要記住，下次見到我若是再這般不知死活，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我這一拳之中，蘊含著我的獨門武技銅牛勁，你自求多福吧。”黃威右腳往後一蹭，整個人身體前沖，如同瘋牛般直奔荊夜而來，在他魁梧身體的快速移動之下，空氣都被帶起一串輕微的呼嘯之聲，就像一頭老牛在打着噴嚏。
見狀，荊夜嘴角一彎，一抹淺笑浮現而出。
他倒要看看，這黃威所謂的銅牛勁到底有多厲害。
以前黃威揍荊夜，那都是隨便一拳或是一掌打翻，然後瀟洒走人，根本不需要動用武技，本來他今天是不準備用武技來對付荊夜的，但阮茗香的話着實刺激到了他，心道要是再不使點手段，你就不知道我和這廢物之間的差距究竟在哪裏！
黃威的身體本就強壯，再加上修鍊銅牛勁，一身的皮好似純銅，在陽光照射下泛起略顯刺目的金屬光澤，在氣勢上倒是頗有幾分看頭。
可即便如此，荊夜也是絲毫不懼，面對黃威的攻擊，他並沒有閃躲，而是站在了原地。
看見這一幕，黃威心中暗笑，心想這傢伙肯定是被嚇傻了，就連阮茗香也是皺着眉頭，貝齒輕咬紅唇，暗暗的為荊夜捏了一把冷汗。
咚！
荊夜並沒有閃躲，而黃威的拳頭，也是毫不客氣的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一擊得手，黃威當即露出笑容，右手依舊印在荊夜的胸口，將帥氣的姿勢保留到底，而另一隻手則是不急不緩的朝荊夜的腦門探去，而後輕輕的一推道：“回去好好養傷吧。”
他這一推，本來是想將荊夜推倒在地的，畢竟荊夜活生生的吃了自己一拳，想必已經失去了知覺，只需要輕輕一推，便能將其推倒。
但沒曾想，這一推之下，荊夜不但紋絲不動，反而是臉上掛着幾分鄙夷之色，冷冷的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銅牛勁嗎，好像沒什麼威力啊。”
這句語，不僅讓黃威一愣，就連阮茗香也是感到一陣愕然，她可是聽說黃威身懷一種獨門武技銅牛勁，勁道灌注全身，可爆發千斤之力，因此才來找他指教，沒想到，他這一拳打在荊夜身上，竟然連水花都沒有泛起一滴。
黃威眉頭深鎖，雙眼死死的盯着荊夜，居然說自己的銅牛勁沒有威力？
剛才的這一拳，他其實是考慮到荊夜只有窺龍境的實力，再加上阮茗香的勸阻，所以才刻意減輕力量，沒想到荊夜居然接下來了。
“難不成這小子修鍊了某種防禦力強悍的武技？”黃威腦子裏莫名其妙的產生一個想法，若不是這樣，以荊夜窺龍境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接下自己一拳還像沒事一樣。
當然，荊夜如今早已不再是窺龍境，而是探龍境，並且體能遠超一般的探龍境武者，抗擊打能力可謂是相當的強悍。
“如果這就是你銅牛勁的全部威力，那我荊夜，算是領教了。”荊夜淡淡的看着黃威，再次語氣冷漠的說道。
“你說什麼，竟敢瞧不起我的銅牛勁？那好，我也不必留手了，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銅牛勁的威力！”黃威雙臂驟然一抖，整個身體彷彿強壯了幾分，隱約可以聽到骨骼顫響的聲音。
銅牛勁，勁道灌注全身，有如銅牛耕地，即便在二流武技之中，也屬上乘！
按說，一個探龍境大成的武者，就算是再不濟，也有幾百斤的力氣，而黃威從小修鍊銅牛勁，力氣之大，要遠勝於尋常武者，因此他這一拳轟出，氣勢極盛，當真是如同一頭銅牛疾奔而來！
荊夜瞳孔微縮，眼中透着一道難以察覺的細微光芒，待得黃威那沙包大的拳頭臨近時，他的右拳也是悄然握緊，隨後順勢一拳砸出。
“崩山拳！”
簡單的三個字從他的嘴裏輕輕吐出，眨眼之間，兩隻拳頭就對接在一起，隨後沉悶的拳爆聲憑空而響。
在與荊夜拳頭對碰之前，黃威面帶不屑，心想這小子竟敢跟自己對拳，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可是，瞬息之後，黃威忽然間面色一抽，雙眼中佈滿了驚訝之色，原因是他這一拳轟出，與荊夜的拳頭碰撞在一起，就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而片刻之後，荊夜燦爛一笑，拳頭上的力量驟然湧現，宛如一股兇猛的洪水傾瀉而出。
在這澎湃洶湧的大力撞擊之下，黃威直接被震退。
“啊！”這個時候，阮茗香驚呼了一聲，用那粉嫩的小手輕掩住誘人的紅唇，似乎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平日結識過不少外門之中的天才弟子，經驗可謂是相當的豐富，在荊夜與黃威的對拼之中，她看得出，剛才黃威的一拳已經用盡全力，可是還是輸給了荊夜。
如果說眼前這名少年真是那傳聞中一無是處的廢物，阮茗香是打死都不信的。
“不可能，你明明只是窺龍境小成，怎麼會……”被荊夜一拳震退，火辣辣的痛覺蔓延至全身，黃威連忙不可思議的看着荊夜。
“沒什麼不可能，也許我昨天只能任你欺辱，但今日未必就要任你宰割，如果這就是你全部的實力，那今天的切磋就到此為止吧。”荊夜沒有正面回答黃威的問題，而是抱着雙手緩緩說道。
“你找死。”
黃威瘋狂地咆哮，再次朝荊夜撲去，他號稱外門之中的小霸王，實力又穩穩佔據在外門弟子的前列，絕對不能輸給荊夜這個只有窺龍境的廢物，何況在少女阮茗香面前，他也沒有絲毫退縮的理由。
只見他身形如飛，整張臉變得猙獰無比，下一刻，數道拳影朝荊夜狠狠襲來。
硬碰硬不行，就改用快拳攻擊，他是想要跟荊夜比速度。
荊夜不急不緩的冷哼一聲：“要和我比速度嗎？既然如此，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速度！”
語畢，荊夜隨意地斜了斜身子，整個人瞬間化作殘影，連續躲過了黃威數拳，再緊接着雙手揮舞，如同流星雨般，一道道拳影憑空出現，朝着黃威的胸口猛然砸落。
轟！轟！轟！轟！轟！
荊夜足足轟出五拳，由於速度極快，這五拳看上去就像是一拳。
五拳，不僅快，而且力量十足，這五拳全部打在黃威身上，黃威只覺得胸中一陣翻江倒海，五臟俱損，一下子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最後，“哐當”一屁股坐到在地上。
黃威此時面如土灰，鬥志全無，臉上除了痛苦的神色之外，就只有迷茫，究竟荊夜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實力，他始終百思不得其解。
“今天就下手輕一點，不過你記住，下次見到我要是再這麼不知死活，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荊夜模仿着黃威的話說了一遍，連語氣都是一模一樣。
聽得此話，黃威氣得頭腦發矇，加上胸口不斷傳來的劇痛，心神大亂，竟然一下子暈了過去。
“打完收工！”荊夜得意的拍拍手掌，對自己剛才的表現非常滿意。
“原來荊夜師兄已經達到了探龍境，真是可喜可賀，茗香在這裏恭喜荊夜師兄了。”這個時候，阮茗香的聲音輕輕響起，一張俏臉如同春花綻放，笑容極為甜美。
黃威被打翻在地，她沒有第一時間去查看對方的傷勢究竟如何，反倒是恭維起荊夜來。
阮茗香身為外門公認的三大美女之一，實力其實並不比黃威差多少，之所以跟黃威走得近，也不過是想見識黃威的獨門武技，增強見識罷了，而現在黃威對她來說，已經是毫無用處，如同陌路人一般。
“咳咳……那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荊夜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疑惑的道。自己才剛晉陞探龍境不久，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對方又怎麼會知道？
阮茗香用玉手捂着小嘴，咯咯笑道：“我並不知道，可是荊夜師兄你自己承認了，不是嗎？”
“呃……”荊夜木然，心中暗罵道：“我靠，居然被這小丫頭給騙了。”
看見荊夜的表情，阮茗香小臉頓時浮現出一抹得意，道：“其實從你剛才和黃威師兄交手所展現出的實力，我就應該猜到你已經達到了探龍境，不過你還有一個更加明顯的破綻！”
“什麼破綻。”荊夜好奇問道，自己剛才有露出什麼破綻嗎？絕對沒有！一定是這小丫頭又在套我……嗯，一定是。
窺龍境和探龍境都是主修體能，而體能是個抽象的東西，根本無法判斷，比如有的人天生神力，那就代表他境界高嗎，顯然不是。
因此，在尋龍境以下，想要判斷出一個武者的具體境界，那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阮茗香偏起頭，摸着自己尖翹的小下巴，高深莫測的說道：“這個破綻可能連荊夜師兄你自己都沒有發現，那就是你剛才用了一門武技，崩山拳！”
荊夜雙眼睜圓，更加疑惑了。
“據我所知，崩山拳可是只有探龍境的弟子才有資格修鍊的喔！”阮茗香微微一頓，然後嘻嘻笑道。
聽到這裏，荊夜額頭上忽然豎起三條黑線……好吧，這他娘的也叫做破綻？我會告訴你，在我還沒晉陞探龍境之前，就已經會這門武技了？
漂亮的女人就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