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夢瓷有難
越臨近夏天,越是有些悶熱,雨水好像也多了不少,衣裳也漸漸由厚厚的帶毛衫,改成了輕易薄后的長衫,只是為了下面仍舊穿着褲子,外面罩着長裙。
陶卿瑤踩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中,花夕在後面撐傘,傘不是很大,兩人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淋濕,好在冬苑的個人休息室內有兩人存放的衣服,即便淋了雨也沒什麼關係,在說這樣的天氣,也不會感冒。
剛經過學院門口,一股力道將她拉到了一邊,原來是方珺兮,身後跟着是她的丫頭,元意。
陶卿瑤沖元意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珺兮姐姐,你眼巴巴不顧這麼多人的眼光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要不要換一個地方?”
方珺兮也察覺到人多,臉上微微發燙,陶卿瑤無奈,只能拉着她左轉右轉來到冬苑的後花園中。
這裏是個好地方啊,雖說時不時會掉下個人來,沖她笑,但是花草密集,沒事的人,基本不會來這裏。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方珺兮一早便看到這一大片的花草,一門心思都在花草上面,說話也是草草了事,帶着一股子的敷衍。
陶卿瑤一拍腦袋,這小妮子酷愛花草,她怎麼就給忘記了,現在還帶了人來,她方珺兮要是想走,她陶卿瑤估計要割腦袋了。
“恩,就是,那個,這個。”
果然如此,陶卿瑤強迫方珺兮將視線收了回來,說到。
“珺兮姐姐,你即便在怎麼喜歡這些花草,也該等到碧藍晴天吧,你瞧瞧,你的衣裳都濕了。”
方珺兮一邊看陶卿瑤,一邊打量這些花草,溫和笑笑。
“知道了,卿瑤。”
方珺兮雖然這麼說了,但是眼珠子仍舊沒有離開過這片花草,陶卿瑤略感頭疼。
“珺兮姐姐,是你說找我有事的,現在又在這裏看心不在焉,卿瑤可是要走了?”
陶卿瑤作勢要走,方珺兮這才回過神,拉着她的手。
“好妹妹,好卿瑤,你也知道再過十天便是我的生辰了,我這才來主要是拿帖子來的,同時還有一件事情,你長姐與我是同窗,我定然下帖子與她的,我就怕你心裏不舒服,這才走了這一趟。”
陶卿瑤原本還當什麼事情呢,卻不想是這種芝麻綠豆般的小事,當即便笑着說。
“她要去只管去,同樣我要去她也管不了,不必當心我們,一筆寫不出兩個陶字,她在不喜歡我,也不至於在外面給我臉色瞧。”
“真的么?”
方珺兮將信將疑,陶卿瑤的性子她是有把握的,暗道是她的同窗,卿瑤的長姐,那人仗着有一個將軍外祖,擠進了夏苑,渾身一股暴發戶的氣質,怎麼比的上卿瑤,越看越耐看。
“放心吧,你不放心她難道還不放心我不成?”
陶卿瑤拍拍胸脯,篤定不已。
方珺兮也就放下心來,一心一意的研究這些花草,只是悶熱的天氣,通常伴隨的是又細又小的蚊子,咬上一口不至於多疼,只是紅腫一片,後勁十足,直癢到心窩子裏去了。
“卿瑤,你先去吧,我還要呆上一會。”
陶卿瑤只覺得這具身體說不定就是O型血,特別容易招惹蚊子的那種,這才沒待多久,裸露在外的肌膚,基本上被蚊子啃食個遍,養的她直撓。
最後還是陶卿瑤落荒而逃,臨走前,方珺兮看着一株海棠花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
好不容易花了點銀子,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她只覺得通體舒泰,那種雨水淋在身上膠黏的感覺沒有了,蚊蟲咬過的地方,也只剩下淡淡的紅色印記。
上課的時候,陶卿瑤一直獃獃的望着許夢瓷坐過的矮桌,空空如也的位置,她直覺又是不好的預感。
午間休息的時候,她特地去找了童夫子,結果童夫子也是一無可知。
陶卿瑤黯然的回到陶府,又派人前去打聽,也沒有打聽個什麼緣由來。
要說許夢瓷病了吧,人家好好的在家裏干粗活,要說她健康吧,次日她的父親親自去告假,而且還是病假。
一連等了三天,陶卿瑤都沒有看到許夢瓷的身影,她不僅有些懷疑。
當天夜裏,她再也做不出了,央求花夕帶着她出門,屋內便是繁蕊幫着她料理。
都城以北上為尊,南下為卑,許夢瓷就是住在南邊一所小家庭中。
姊妹兩個,許夢瓷是姐姐,因着妹妹的年紀還小,加上家裏有些閑錢,這才想着法子讓許夢瓷進了翠微學院。
夜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好在臨近十五,月圓之夜,因此九重天上掛着一輪彎彎的月亮,又長又亮。
兩人費力的按着地址來到了許夢瓷家,一座小小的四合院出現在眼前,四合院裏住着四戶人家,其中三戶人家已經熄燈了,只剩下唯一的一家還亮着燈。
花夕探索回來,帶着陶卿瑤越過圍牆,小心翼翼的來到亮燈的這戶人家。
窗子上印着一個小女孩執筆的樣子,是不是的歪頭似乎在想什麼,陶卿瑤心下一喜,確定此人便是許夢瓷無疑了,歪頭的動作還是她觀察了好久才發現的。
花夕面上也是一喜,拔腿就要上前去,不想窗子上又出現一個人影,隱隱約約能看見她挽着農婦的髮鬢,與許夢瓷交談着什麼,嘴巴一張一合的、
許夢瓷只是專註於寫字,絲毫沒有受到打擾。
於是婦人怒了,啪嗒一下,將夢瓷手中的筆打落下來。
許夢瓷見心愛的比掉了,忙着去撿,不想起身的時候,正好撞到桌角,窗戶外面傳來一聲凄厲的叫聲。
陶卿瑤兩人直覺出了事情,怕有人出來發現他們,連忙退出了院子。
躲在不被人容易察覺的暗處,看着一個中年男子急急忙忙出去,又急急忙忙的將大夫拉回來。
兩人一直到確定中年男子送背着藥箱的大夫出門時的談話,知曉了學夢瓷無礙,這才放心下來。
花夕一臉沉重,陶卿瑤也沒深究,只是滿腦子裏都是許夢瓷的事情。
明明她好好的呀,為什麼就不來學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