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雲天酒樓
四月初一,大雨,天氣微涼,空氣沉悶。
冬苑的主屋裏,十三個小孩子看着外面雨簾密密,同時傻眼。說好的放風箏呢?天公不作美,這這這?
陶卿瑤不屬於這一類的,昨夜馬嬤嬤又相處法子整她了,原因不過是聽說今日他們會去放風箏,某些人見不得她過的太逍遙自在了,因此使出了千篇一律的手段。
她最後快三更了,才練完馬嬤嬤佈置的任務,好不容易等馬嬤嬤走了,繁蕊幾個哀怨的看着她,她便之後叫了花夕來充當先生,自己在一旁學着刺繡。
這一忙,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陶卿瑤最後困得沾枕頭便睡著了,今日又早早的起來,仍舊是困得不行。
早上田氏看到她眼睛下面的青色,滿意的笑了起來,又特意吩咐莫忘泡了滿滿的一杯紅糖水煮茶葉末來,時不時的催着她喝,也真是夠了。
童夫子進來的時候,發現學子們均是一副失望的表情,心下瞭然,把原本四書五經的課程改成了遊戲。
學子們仍舊有些提不起精神來,盼了這麼久的風箏,卻不想是天不遂人願,下了這麼大的雨。
童夫子見狀,八字眉一皺,揮揮手,讓他們一個個滾蛋回家去了。
陶卿瑤則是最開心的,原因便是她還想睡覺呢,打算回去睡一個回籠覺。
哪裏知道徐夢瓷怎麼也不讓她走,搬出她娘那尊大佛出來,成功的將陶卿瑤震懾住了。
於是陶卿瑤,花夕,許夢瓷出現在寬敞的街道上。
真正在古代逛街那還真是頭一回,要不是因為許夢瓷,她說不準就回到陶府,睡覺去了。
都到了午後,街上還是一樣的熱鬧,許夢瓷一手挽着陶卿瑤,一手牽着花夕,興緻勃勃的左看右看。
很快陶卿瑤便發現了,這個小妮子從頭到尾只會看,卻什麼也不買,就連花夕都買了一樣東西了,這小妮子也只是眼光亮了一下,隨即便黯淡下來。
即便粗腦筋如陶卿瑤也發覺不對了,暗暗留着心看徐夢瓷的愛好,發現她偏愛胭脂之類的,不僅有些疑惑。
又轉念一想,她成天說著她娘說,她娘說,定然是她娘也常常念叨這個,所以她就留心了。
都城有三條主街道,一條是直通皇宮的街道,一條是連着瓊華學院的街道,還有一條便是煙花柳巷的街道。
陶卿瑤三人此刻便在瓊華學院的那條街道,那條街道有一條很有名的小巷子,俗稱美食街,雖然古代的叫法不一致,但是耐不住花夕是個食量大的吃貨呀。
那些香味噴鼻的街邊小攤,那些百年老店的金字招牌酒樓,還有那些傳統美味的美食,說起來短,看起來卻是鋪滿整整一條街,甚是壯觀。
陶卿瑤也來了興緻,叫三人一直在一起,不能被人流衝散,於是一家一家的去嘗,每一家都只買一點點,即便是這樣,那些小攤販的東西仍舊是餵飽了三人的肚子。
……
“澤南兄,你在看什麼呢??”
雲天酒樓的一間雅房內,汪澤南站在窗邊,一眼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稚氣未脫的樣子,一家一家移動的不滿足,看的他覺得好笑。
說話的是汪澤南的好友古天佑,大將軍古柯的兒子,長相俊美,不陰不陽,即便是在瓊華學院,也沒有缺少過麻煩。
汪澤南笑了笑。
“沒什麼,見到一個熟人而已。”
古天佑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似笑非笑道。
“澤南兄今年也該十三歲了吧?”
汪澤南微微詫異,笑容可掬點點頭。
古天佑一臉曖昧的漬漬嘴,道。
“怪道心不在焉,原來已經有了相好的了。”
汪澤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覺得可能嗎?”
古天佑桃花眼眯眯,感嘆似得。
“怎麼就不可能了,要我說,下面那個丫頭你也不要想了,免得白白糟蹋了,你看我那表妹是不錯的,長的不說比不過我,但是勝在母老虎一般能降得住你呀,這樣才是良配。”
汪澤南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
“你表妹算是投錯胎了,應該化成男子才好。”
古天佑笑笑,桃花眼一轉,勾住汪澤南的脖子,一起往下去看,原本穿梭在人群中的三個小丫頭此時卻是不見蹤影,正疑惑間,便聽到一個聲音響起。
“掌柜的,你們這有什麼好酒好菜推薦不?”
原來她們已經上來了,還是隔壁的屋子,這下好了,美人在側,又是澤南放在心上的人,說不定是有好戲看了。
“三位姑娘,本店有很多的招牌菜,有燒雞,燒鵝……姑娘們要吃些什麼呢?”
古天佑朝汪澤南丟了一個曖昧的眼神過去,但見對方完全無視,嘴角若有似無的翹起來,心情很是愉悅。
呀,有情況。
於是不再使眼色,安靜的聽着裏面傳過來的聲音。
“小姐,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花夕從來了這條街之後,整個人都是神采奕奕,興奮加激動。
來到這裏,腫么能放過這些她夢寐以求的美食呢。
陶卿瑤好笑的一一答應,回頭又看看一臉不安的許夢瓷。
“你想吃什麼?被客氣,我請客呢。”
許夢瓷抬起眼來,有些局促,又見陶卿瑤真心實意的問她,很是開心。
“卿瑤,我不挑食的,我娘說挑食的孩子不好。”
陶卿瑤滿頭黑線的轉過臉去,花夕只能裝作看窗外的景色來掩飾她很想放聲大笑的衝動。
“那我點這些,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好不容易來一趟,我要是不讓你飽飽的回去,都對不起你娘。”
見許夢瓷迷惑不解,陶卿瑤忙解釋。
“往常聽了她那麼多教誨,總要交點學費吧。”
“噗嗤”
花夕再也忍不住了,噴出一口水來,隨即意識到什麼,連忙捂住嘴,憋着笑意道。
“我去如廁。”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找一個地方盡情的笑去了。
陶卿瑤仍舊不厭其煩的與許夢瓷看菜,絲毫沒有受到花夕的干擾,其實她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