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濮陽城中
緩緩地睜開眼睛,劉猛還感覺到頭疼欲裂,這宿醉的感覺真是夠難受的,自己這是在哪裏,一邊揉着頭一邊四下打量,這才知道原來是一座破廟,神龍里得土地爺早已經失去了金身,晃了晃頭採集器好像之前是和典韋在酒肆里喝酒來着,只是身邊好像沒有人,四下看了看,就只有自己在廟裏,好在紫榴駒也在身邊,不過典韋去哪裏了,好像昨日是在一起的,不會是丟在下自己走了吧。
胡思亂想着劉猛爬了起來,呼了口氣,好像外面有人在輕喝,這才朝外面走去,此時卻是天色未曾大亮,站在廟門口看了一眼,劉猛這才鬆了口氣,原來典韋只是在外面練武而已,見到劉夢醒來便收了雙戟哈哈笑道:“兄弟你酒量可不怎麼樣,害的昨日哥哥我背了你一路。”
劉猛撓了撓頭,四下看了看,只是乾笑着岔開話題:“典大哥,這是到了那裏?”
“襄邑城北不遠,你不說咱們要是北疆嗎,我這裏就估計這朝北走錯不了。”典韋過來一屁股坐在石階上,只是伸手抹了一把汗。
劉猛也坐下來,覺得肚子有些空,一邊掏出吃食一邊低聲道:“真要往北疆,這一去千里的,咱們還要想辦法給大哥弄匹馬才行,這裏竟然是離着襄邑近,不如咱們就去襄邑給大哥弄一匹馬也好趕路如何?”
典韋點了點頭:“這倒好辦,那不如這就去,我自有主意。”
再說休息了一下,吃了一點東西,二人便一路朝襄邑城趕去,太陽初升的時候也就進了襄邑縣城,襄邑是座小縣,站在北門一眼就能望見南門,不過卻也有兩個大戶,其中一個便在北門口,再說典韋到了這裏,便將眼光落在了北門的這大戶門前,只是微微一笑,朝劉猛望來:“兄弟暫且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話音落下,典韋打不朝那戶人家走去,劉猛還道典韋說不定是認識那家人,便當真在這裏等着,那知道哦啊典韋到了那戶門口,只是圍着門口轉了一圈,忽然伸手抓住了門口的石獅子,那石獅子也有六七百斤之中,卻不想典韋吐氣開聲,一隻手便給提了起來舉在肩上,大步朝那戶人家走去,這一覺踹開了大門,讓劉猛當時就傻了眼。
再說典韋這一腳,便驚動了那家人,這家男丁加上下人也有二十多口,只是衝出來還不等喝問,看到典韋舉着石獅子就傻了眼,好大的力氣,這壯漢誰敢惹,主家老爺只是呆了呆才小心地問道:“不知壯士來我家做什麼的?”
典韋嘿嘿一笑,猛地將石獅子砸在地上,在院子砸了一個坑,一咧嘴:“某家打算去北疆殺鮮卑狗,只是路途遙遠,所以來你家討匹馬當坐騎,你看看這石頭獅子能不能換一匹馬。”
這哪裏是商量,擺明了不給就要鬧將起來,主家當時臉色就變了,但是看看典韋,再看看石獅子,心裏面算計一下不過一匹馬而已,一匹馬不過萬錢,這要是這大漢鬧將起來,怕是家裏人抵擋不住,思索再三,這才捏着鼻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值得,值得——”
話音落下,朝一旁的下人呵斥了一句:“還愣着幹嘛,還不去給這位壯士把馬牽來,還等着老爺我自己去嗎。”
下人不敢多嘴,趕忙去了後院將家裏的馬匹牽來,直接送到了典韋面前,雖然只是一匹普通的黃馬,典韋也不在意,牽過馬哈哈一笑:“主人家多謝了,他日某家建功立業也有主人家一份功勞,多謝多謝——”
說著,便牽馬而去,留下一臉鐵青的主人家,只等典韋不見了身影,那老爺才氣哼哼的啐了一口:“你們這些蠢材還愣着幹嘛,還不把這破獅子給我搬回去。”
卻不想十幾個人也搬不動那石獅子,再想起典韋單手舉起的樣子,那老爺也不由得情形自己的聰明,幸好把瘟神打發走了。
卻說典韋上馬而行,自然與劉猛匯合在一起,此時劉猛才苦笑着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認識那家人呢,原來這樣也行。”
終於算是認識了這個世界的一些規律,說到底還是拳頭最大,難怪在小說野史上,那些將軍也好大俠也罷,從來不曾為錢犯過愁,這打秋風來的實在容易,或許這時候的人也就習慣這樣了,胡思亂想之間,隨着典韋哈哈大笑聲中,二人已經朝東郡而去,劉猛到底還是想看一看這個時代的強人曹操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過了兩日,劉猛典韋一路便到了東郡,過了白馬便到了黃河岸邊最繁華的城市濮陽,濮陽是東郡治所,也是兗州最繁華的城池之一,城池連綿數里,東南西北四座城門,方一進城就看到無數商販,兩側也都是商鋪,不過在劉猛眼中也不過比得上前世的一座縣城而已,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
曹軍大營便在西城門處,設校場一座,只是濮陽就屯兵三千,營中守將是曹操的心腹愛將曹仁,這三千曹軍也是曹操的子弟兵,雖然軍營好找,但是劉猛想要看見曹操卻是不易,畢竟作為東郡之主,曹操雖然不是深居簡出,卻常常呆在軍營,誰也不知道曹操即使出現,無奈,劉猛和典韋只得暫時住上一夜,約定了如果明日還見不到曹操,便放棄劉猛的想法直奔幽州,從幽州往西去五原郡。
話說安頓下來,劉猛遍尋了一家靠近軍營的酒肆,其實這只是劉猛的執念而已,也說不上有何用意,兩人邊喝酒邊聊天,不知不覺天竟然黑了,卻到底沒有等到曹操出現,無奈也只得準備返回客棧,哪知道過了大街,才轉過一條衚衕,就忽然聽到一聲驚呼,隨即傳來一聲被壓抑的救命聲,卻已經驚動了兩人。
“這邊——”典韋本來就是好管閑事的脾氣,聽見聲音便已經沖了出去,劉猛也不遲疑緊隨其後,便已經直撲一條黑黑的小衚衕。
衚衕很黑,不過典韋劉猛也是藝高人膽大,毫不顧忌的闖了進去,隱約中便見到幾名曹軍兵卒正按住一名女子,一時間也瞅不清什麼模樣,不過聽到有動靜,七八個曹軍一起朝這邊望來,眼見典韋如此雄壯,不由得喝了一聲:“站住,我等是太守親兵,閑雜人等立刻給我滾開。”
“找死——”典韋嘿了一聲,可不再以這些事情,管你是誰的親兵,只要想管自然不會住手,身形不停已經沖了過去,那些草君眼見如此,也不敢大意,紛紛取了兵器結陣以待。
劉猛吐了口氣,臉色有些陰鬱,即便是視線不好,但是還是能看得到,那個被曹軍壓住的女人衣服已經被撕的破爛,估計這要不是自己和典韋趕到,此時多半已經有人壓上去了,劉猛雖然說不上嫉惡如仇,卻也看不得這些,不由得哼了一聲:“你們都是當兵的,這麼做就不怕軍法嗎?”
說話間,兩人已經衝到眼前,也不等曹軍在說話,典韋卻已經出手,雙戟舞動,一個橫掃,不但將曹軍的長槍長戈都給挑開,還帶着兩三個曹軍摔倒在地,枝江短戟交到一隻手上,隨即一手探出抓住了一名曹軍,猛地掄了起來朝遠處甩去,嘴中還罵了一聲:“小兔崽子,敢和爺爺遞爪子,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給我滾。”
衚衕里本來狹窄,典韋一旦得勢,曹軍便反不得手,長槍意識抽不回去,至於拳腳打在典韋身上只像撓痒痒一樣,被典韋一隻蒲扇大手一巴掌一個全都給掀翻在地,甚至都沒有用劉猛來幫手,還幸虧典韋沒有打算殺人,不然的話這幾個人那擋得了典韋的殺手。
剩下那個按着女人的曹軍,眼見不好,竟然不顧其他人爬起來就跑,偏偏還咋呼起來:“不好了,不好了,殺人了,弟兄們殺人了——”
此地離曹軍大營不遠,這麼一喊,在夜晚的時候便傳出很遠,讓劉猛和典韋都不由得一呆,隨即搖了搖頭,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便想過去看看那女人,哪知道這邊還沒有走到,卻見那女人爬起來也不顧的衣衫破爛,轉身就鑽進了一條小衚衕,竟然就此跑掉了,這讓劉猛典韋對望一眼,也不由得一陣無奈,只是苦笑了一聲,隨即朝那些還沒有爬起來的曹軍望過去,典韋更是重重的一哼:“王八蛋,欺負女人算個屁本事,有種的起來和爺爺再打上一百回合——”
劉猛一陣好笑,眼光掃過那些當兵的,不由得臉色一沉:“你們還是軍人嗎?你們自己就沒有姐妹親人?按說做下這等事情就該殺了你們,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從今以後要是再敢做這種壞事定殺不饒,現在就滾吧——”
話音落下,那五六個曹軍也都畏懼典韋的武勇,對望一眼,有人喊了一聲走,瞬時間爬起來便朝另一端跑去,卻只剩下典韋先前跑出去的哪一個曹軍躺在地上還不動彈,這讓劉猛皺了皺眉,幾步走了過去,正要蹲下看看情況,卻一下子注意到那曹軍臉朝下,下面已經全都是血了,待劉猛一試鼻息,卻不有的失聲喊了出來:“典大哥,又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