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呂君浩
朱厚熜原本是想要出去走走透透氣的,這個度假村朱家也有參與投資,今天第一天試運營,他自然是跑不了一定要過來的,昨天晚上就已經到了。今天因為他哥和他爸都十分的忙,所以他就被推到這裏來招待客人了。其實他清楚他們的想法,說是自己忙得脫不開身,不過是為了找個借口讓他接觸這些跟朱家有生意往來的人罷了。所以一整天的時間,雖然一直在玩,可他卻沒有多少時候是真正放鬆的投入其中的。
此時看見下面唱的十分忘我的曹洛瑩,朱厚熜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下面那群人還在陪着曹洛瑩起鬨,一群人都玩瘋了。
呂君浩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表弟站在樓上看着下面笑的跟個弱智似得,饒是他一貫跟面癱似得臉也不由得露出了明顯吃驚的神情。
順着他的目光朝下一看,就望見曹家的大女兒正抱着話筒聲嘶力竭的嘶嚎呢,整個人十分的自我陶醉,周邊一圈人都笑的東倒西歪的,他認真聽了聽覺得沒什麼可笑的啊,怎麼旁邊的一圈人都那副德行。再瞄一眼朱厚熜,也跟得了瘋病似得在笑,不禁自我懷疑,難道自己在山裏呆太久了,已經與人類脫節了嗎?
繃著一張臉拍了一下朱厚熜的肩:“看什麼呢,不是要出去嗎?”
朱厚熜剛剛一直把目光投在曹洛瑩身上,眼睛裏面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溫柔繾綣,明明是在極度嘈雜喧囂的房間裏,卻彷彿只有他們二人一般,曹洛瑩的聲音縈繞在他的耳邊,滿眼儘是她的一舉一動,再也容不下他人。
呂君浩將他從自己的世界中拉了出來,朱厚熜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心裏卻有些許悵然。朝呂君浩笑了一下:“你怎麼也出來了,今天不是手氣很好嗎?”
呂君浩面無表情站的筆直和整個房間裏的氛圍都有些格格不入:“我和他們玩不到一起去,挺沒意思的。”
朱厚熜這個表哥是他大姨的兒子,十幾歲考上軍校畢業之後就一直在深山老林裏帶着了,時間越長身上那種威嚴的氣勢就越濃,他和自己一樣和那幫人大概是分開太久經歷不一樣,所以總有種難以融入的感覺。
呂君浩被樓下曹洛瑩的鬼哭狼嚎弄得腦仁疼,有些搖頭原來挺乖的一個小姑娘怎麼長成這麼個歪樣了,看了看朱厚熜問道:“我要下去走走,你要不要一起出去抽根煙?”
朱厚熜覺得自己這樣站在上面一直盯着下面看也挺傻的,要是再出來一位不像這位面癱臉一樣遲鈍的,自己的異常肯定被發現了。
所以點了點頭,率先朝樓下走去。
曹洛瑩還在high呢,就在扯着嗓子唱到高-潮處時看見朱老師從樓上走了下來,差點嚇得連手裏的話筒都拿不住,到了嘴邊的歌詞也再也唱不出來了。
一群人也都看見了朱厚熜喝呂君浩,紛紛起來打招呼,大部分都是對着呂君浩的,包括曹洛瑩在內都叫了一聲“浩哥”,至於朱厚熜,離開近十年,除了蔣安安和曹洛瑩老老實實的跟個學生似得叫了一聲“朱老師”,其他人都沒認出來。
朱厚熜笑的跟個大尾巴狼似得朝她們點了點頭,眼睛裏面好像有點點星光亮晶晶的看着曹洛瑩:“唱的不錯。”說罷就向外走了。
呂君浩聞言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在深山老林里呆久了與人類出現了脫節,就剛剛那鬼哭狼嚎,朱厚熜說唱的不錯?
因為受到了來自數學老師的驚嚇,曹洛瑩後半程整個人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一會兒想老師會不會把自己剛剛狀若瘋癲的模樣全都看了去,一會兒整個腦海中都是朱厚熜的那雙泛着細碎星光的桃花眼,望着自己眨巴眨巴的,弄得自己坐立不安。
所以呆了沒一會兒,曹洛瑩就問身邊的蔣安安:“你想什麼時候回去?”
蔣安安在剛剛那兩位突然出現之後也有些魂不守舍的,連爆米花都不吃了,聽到曹洛瑩的問題如蒙大赦:“我有點累了,想回去睡覺。”
這答案正合了曹洛瑩的意,兩人跟大家打了招呼,曹洛瑩又對曹洛澤耳提面命了一番:“別在外面浪太久啊。”
曹洛澤滿頭黑線,心說:姐,你可真是我親姐,都用的什麼鬼形容詞啊。
兩人回到房間裏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連話都沒說幾句就各自閉上了眼睛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曹洛瑩整個晚上都被一雙桃花眼折騰的睡不安生,那眼神勾的自己心裏發慌,剛想上手摸摸那雙眼睛,就突然出現了朱老師的臉,嚶嚶嚶,他還拿着一張自己連題目都看不懂的試卷,曹洛瑩一下就驚醒了。整個人坐了起來,就看見一縷陽光俏皮的透過窗帘縫隙偷偷的溜了進來。一時間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夢境,曹洛瑩捏了自己胳膊一下感覺到了疼痛才稍稍送了口氣。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呢。
曹洛瑩望向身邊還躺着的蔣安安,想了想覺得自己要現在起床的話一定會吵醒她的,所以又再次躺下。嗯,就是出於純純的有愛才不是想再補個覺呢。
朱厚熜跟呂君浩出去之後一起在山頭吹風,看着燈火通明的山下,整個小河都被照得波光粼粼,呂君浩原本脹疼的太陽穴也好了許多。
朱厚熜和他聊了聊各自的生活就開始有意打聽曹洛瑩的事。剛剛看那情況曹洛瑩和呂君浩明顯是認識的。
呂君浩以前其實也不像這樣整個人都板着張臉永遠只有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的,當年他也是朵活躍在十里洋場上的交際花啊,年紀輕輕的和所有人都玩的很開,一群小屁孩都喜歡黏在他身後浩哥長浩哥短的。
呂君浩也沒太注意,因為朱厚熜已經把能問的人都問了一圈了,他知道自己小姨和姨夫的心思,所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想着回去跟小姨夫說說讓他們放心,朱厚熜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
“她啊,被曹家保護的嚴嚴實實的,家教也嚴,偶爾出去玩都老老實實的坐在角落裏跟個學生似得,她和剛剛那個蔣安安是好朋友,大部分時候都是蔣安安把她帶出去的,後來蔣安安離開了就沒怎麼見過她了。就是沒想到現在變得這麼瘋了。”呂君浩笑着回憶自己當年的樣子,突然想到剛剛蔣安安和曹洛瑩都喊朱厚熜老師來着,吃驚的扭頭:“她們剛剛叫你老師,你不會剛好帶她們吧?”
朱厚熜也不想解釋的太細,點了點頭:“嗯,都是我學生。”
呂君浩聽了以後有些不厚道的笑了:“我說剛剛那個小丫頭一副被嚇到了的表情呢,真是點背,出來玩還能碰上老師。”
朱厚熜懶得理他,什麼叫點背,這是緣分,連話都不會說,活該他在深山老林里打一輩子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