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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玩意兒?拜師?
“你開什麼玩笑,那喪屍陣那麼厲害,你都能破。還拜我為師?你調侃我呢啊?”我邊走邊和高仁說道。
“什麼啊,大哥你……你聽我說完就……就明白了。我救你們也……也是純屬偶然啊。”高仁連連擺手,給我們講起了他的經歷。
高仁的口條說起事情來,實在是讓人揪心。越着急越說不出話來,急得高仁臉紅脖子粗。我和舒婉忍受着煎熬,還得不時地安慰他,最後終於聽明白了。
原來高仁就是江河店的人,小的時候不怎麼愛學習,反倒喜歡研究一些茅山、鬼谷之類的道術,但是又沒有名師,只是自己琢磨。一知半解之後,便經常瞞着家人偷偷到陰氣很重的火葬場附近偷偷找鬼魂練習。
但是鬼魂也不是輕易就會現身的,高仁孜孜不倦地總往這兒跑,弄得家人都很鄙夷他。在學校更是同學嘲笑的焦點。
但是高仁不為所動,依然每天晚上都到這裏來。他堅信這裏肯定有鬼。
終於在政府決定遷移火葬場的那天夜裏,百鬼夜行,鬼嚎漫天,那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
百鬼集結準備侵入市裡,恰巧第一個就碰到了高仁。高仁自己的那兩下子,根本就拿不上枱面,剛支了兩下架子,就被群鬼圍攻。
高仁在講訴這一切的時候,臉色慘白,似乎到了現在仍然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和驚駭。
眼看着高仁就要被百鬼索命,用高仁的話來講,就是突然從天而降一個神仙。那神仙嘴裏哼唱着仙歌,就是我們聽到高仁吟唱的,“遁劍陰陽火,度化天山落。逍遙裕浮雲,諸天並瓊闕……”
高仁所說的神仙,其實是一個道人。那道人手持桃木寶劍,左手掐訣,劍氣繚繞,而那些野鬼都是普通的孤魂野鬼,根本就不是那道人的對手。道人把高仁救了下來,高仁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便苦苦哀求要拜道人為師。
只是那道人對他言道,此生不再收徒。但念於彼此有緣,便傳了他一套遮蓋陽氣之法,可以在鬼魅面前藏身而避險。
而當末日來臨,喪屍來襲,高仁靠着遮蓋陽氣的手段,順利躲過了喪屍,堅持到今天。而這幾天晚上的時候,他也不止一次地發現了火葬場大院裏的情況。那些陣法,他已經看了很多遍,也多少知道了一點其中的奧秘,今天誤打誤撞看到我們被喪屍圍攻,便仗着膽子衝進來,按照自己看到的陣法套路跑了出去。
舒婉一撇嘴,“感情你是個半吊子啊,我還以為真的遇到高人了呢。”
高仁不服,“我……我就是沒遇到名師,要不然,以……以我的悟性,保管能修上正……正果。”
“嘁,還上正果,我看你上蒸鍋還差不多。”舒婉不屑道。
“你……你……”高仁被噎的面紅耳赤。
“舒婉,好歹是高仁救了我們。別這麼說話。”我趕緊對舒婉說道。
“還是大……大哥好。”
“行了,你別說話了,累得慌。還有多遠啊,這條路,對嗎?”我看着眼前的山路,似乎我們正在翻越那個小山。
“沒……沒問題。我經常走。”高仁信心很足,在前面走的很興奮。
這一路上,仍然會有喪屍出現,不過連高仁在內,我們都有辦法矇混過去。我現在也不明白,那些棺材裏出來的喪屍為什麼會發現我們。
真如高仁所說,我們翻過了那座山,算是繞着江河店的外圍半圈,從另一個方向進了城。
鑒於江河店出現的這種情況,我也沒心思在這裏多呆。在高仁的帶領下,尋到了跨江大橋。我們快速地通過了大橋。
當踏上江城的土地的時候,那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無以言表。我的地盤我做主,真的不只是一句廣告詞,用來形容此刻的我,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值守的屍兵,見到我走過,紛紛後退讓路。高仁看得又是好一頓讚歎。
我控制着那個彪悍的傻娘們,弄了件衣服給她披上,一路走來,倒也沒費什麼力。我們上了那輛切諾基,好在高仁也能開車,我便專心控制着那個娘們在地上跑。
此時那個女人身上的白毛已經消退了,但是腳程非常快,雖然汽車速度沒有全速,但是她蹦跳的速度絲毫不落下風,也是夠驚人的了。
汽車在舒婉的指點下,開進了廣吉園。
我一下車,就見到聚花正站在院子裏舉着酒葫蘆灌酒。見我下來,他笑眯眯地湊過來,可是還沒等說話,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彪悍的娘們。
只見聚花的臉上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變換了十餘種顏色,表情由驚恐,到驚訝,再以一種常人無法接受的怪叫聲,跑回了屋裏。
我看了一眼舒婉,“剛才那是二爺爺不?”
“就是那老頭,沒錯。”
我從懷裏掏出爺爺給我的鎮屍符,給那娘們給貼上了。但是好像一張根本就不起作用,便給她的腦門上貼了個滿。
我跑進屋子裏,看到二爺爺正拉着爺爺,一會點指着爺爺,一會點指着門外,語無倫次。
我意識到這裏面肯定有文章,看到爺爺一臉的不解,便說道,“爺爺,你出來一下。”
高富貴甩開聚花,跟着我來到門外。他也一眼就看見了貼滿符紙的那個女喪屍。高富貴神情一愣,此時聚花又跑了出來,“師兄,是……是師妹。”
“啊?”高富貴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那喪屍的身邊,把那些符紙往上撩了撩,看清了那人的面目。爺爺突然大吼了一聲,“傻娘們,是你?”
“傻……傻娘們?”我和舒婉面面相覷。
爺爺猛回頭,“高球,這怎麼回事?”
“爺爺,我也不知道啊。她是喪屍,一直跟我們打來着,後來我不知道怎麼弄得,就用降屍術控制了她。”
“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給我講講,一點都別落下。”爺爺表情嚴肅。
我見爺爺這麼重視,便一五一十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在我講訴的過程中,我看到爺爺和二爺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簡直都快變成包公了,臉色陰沉,黑漆漆的。
“師兄,師妹居然被煉成了殭屍……怎麼辦?”
“什麼?二爺爺,你說她是殭屍?”我聽了大驚。
“不止是他,你看到的從棺材裏爬出來的,應該都是殭屍。這種在至陰之地,百年腐棺練出來的殭屍,比喪屍要厲害百倍。可喜的是,這些殭屍還沒最後成型,就被你們誤打誤撞給放出來了,如果假以時日,十個你們也逃不脫。”聚花說這些話,還抹着額頭的汗。
“那……她……”我指着站在一旁的那個女殭屍。
“她叫瓊花,是師父的女兒,我們的師妹。”聚花緩緩說道。
“不是吧?怎麼會這麼巧?”我聽了十分吃驚。
“不但如此,這裏面還有些淵源呢……”
我看了一眼爺爺,爺爺此時緊盯着那女人,一動不動,像個雕塑。
“是不是跟爺爺有關?”我問聚花。
“她……是你爺爺的相好。”聚花狠了狠心,終於說出了事情的真相。其實從爺爺看那瓊花的眼神,我就看出來了,跟聚花看她的眼神完全不一樣。爺爺的眼神里,滿是憐惜和愛意,甚至有些許的愧疚在裏面。而聚花的眼中,更多的是親情。
本來爺爺已經六十多了,但是看到他的這種表情,我絲毫不覺得可笑,反而覺得爺爺有些可憐。看到自己曾經的愛人變成了殭屍,將會作何想。
此時我再一次想到了李雨薇,我的那個她,此時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