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戲子無義
雲景伸出手指,用指甲輕輕的刮掉花前月臉上的淚珠,諷刺的說道:“蘭房夜夜迎新客,斗轉星移換丈夫。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想不到一個青樓出生的薄情女人也能彈出這般令人潸然淚下的琴聲!”
花前月聽了卻不惱,悠悠然然地站起來,梨花帶淚的嫣然一笑:“王爺這是在誇前月容貌嬌好,惹人憐愛還是在誇前月琴藝了得?”說起琴藝,她都覺得莫名其妙,其實她從未學過彈琴,可是她的琴藝卻像是與生俱來,僅次於雲景。還有剛才那首曲子,她以前從未聽過,內心卻牢牢的記得,還清清楚楚的知道是《愛憂傷》。
看她楚楚可憐卻又傲如海棠的模樣,雲景的心猛的狠狠的抽了一下,方覺得自己說過有些過份了。就算是青樓女子,也是受不了他這般諷刺的。
見雲景不接話,花前月嚴肅的斂起笑,繞過墨玉琴,緩步走到雲景面前,抬起頭高傲的看着雲景,繼續說道:“青樓女子有什麼不好?她們多半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所不能,且歌且舞,識大體,懂禮儀,有情有義,只是迫於生活無奈才墜入青樓,她們身處留言蠻短之地,道德卻從不淪喪,靈魂高高掛起。這些品德,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宅府千金有誰能做到?無非都是些貪圖名利、攀龍附鳳、爾虞我詐的卑鄙小人!”
花前月的一番見解,聽在雲景的耳朵里只不過是花前月為自己做的辯辭。
他低頭看着花前月的小嘴一掀一合,字字珠璣,不禁一陣冷笑:“想不到這一點朱唇萬人償的小嘴還能說出這麼一番大道理,本王倒是也要償上一償!”說罷,他以迅雷不及的速度一手攬過花前月的腰枝,低頭吻了下去。
花前月一愣,顯然沒料到雲景會有這一招,她驚慌的別開臉躲過雲景侵略的一吻。她的臉剛扭過一邊,雲景的唇便跟了上來。
“你幹什麼?臭流氓!”花前月再次躲過,雲景的唇卻如影相隨。
“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像你剛才說的那麼清高!”雲景憤恨的說道。
花前月倒吸口冷氣,不知道雲景為什麼這般刁難她。但是她知道這樣躲也無用,最主要的是掙脫他的鉗制。
“你再不鬆手休怪我無情!”花前月撂下狠話。
雲景聞言,又是冷冷一笑:“婊|子無情,戲子無義,本王早就已經領教過了。”四年前,她的無情無義他一直牢記在心。“你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他左一個婊|子,右一個戲子,口口聲聲無情無義,令花前月惱怒不已。不僅如此,他還對她行不軌之禮,她勢必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花前月說完那句話,突然反手抱住雲景的腰部將,然後一個抬腿用膝蓋狠狠的往他胯下襲擊。
眼看着雲景就要被報廢了,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青色的身影從他們頭頂急速而下,適時點住了她的穴道。
花前月頓時愕然:“你是誰?”
兩人的洞房裏居然還藏着一個人,着實讓花前月震驚。
青煙身姿裊裊婷婷,卻冷着臉,並不理會花前月,而是立即單膝跪地,向雲景請罪:“青煙未經王爺同意就私自點了王妃的穴道,請王爺責罰!”
“這不怪你,起來吧。”雲景溫和地對青煙說道,而後鬆開了花前月,勁自坐到墨玉琴前,不再看她。然而,那氣息卻凍得花前月直打寒顫。
“多謝王爺!”青煙依言站了起來,看了看情勢,應該沒她什麼事兒了,便一個旋身隱了下去。
花前月單腳站地,一隻腳保持着頂撞的姿勢,兩手懷抱着一團空氣,看到青煙的隱身法,驚鄂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隱衛?”其實她武功不錯,平常都很好的將自己強大的氣息隱藏了起來,不妄動用,所以她才沒有發現青煙的存在。
所以這隱身法她是知道的,據說這隱身法是天朝周邊的一個小國東瀛國的秘技,從不外傳。而這東瀛國也沒有其他的本事,就靠這隱身法培養些隱衛,再兜售其他國家,東瀛國也正因為這不外傳的秘技才得以立足生存。
這麼說,那個女人應該是個東瀛人!
就在她暗贊之際,雲景的聲音有如從地獄般傳來:“你剛才可是想要本王斷子絕孫?”
花前月身子一僵,聽着那冰寒如水,又怒火熊熊的語氣,不禁毛孔收縮,背脊一陣發寒。但她仍故做輕鬆的嫣然一笑,一逞口舌之快:“雲景,我可是警告過你的,是你自己不自愛!”
說完這句話,花前月就閉上了眼,不忍心面對自己即將發生的下場。就在花前月以為自己會被雲景掐死的時候,雲景卻冷哼一聲,袖子一甩,牛氣哄哄的走了。
花前月睜開眼睛,眉毛一挑:“這麼好說話?就這樣放過我了?”看着雲景那氣勢磅礴的背景,她鼻子一嗤:“什麼時候也讓我甩個袖子給你看看!”
…………
“姐姐,快醒醒,姐姐,快醒醒!”蘇月言輕輕的推了推正在床上熟睡的花前月。花前月朦朧中揮了揮手,轉了個身,帶着濃濃的睡意,咕噥一句:“別吵,我還要睡!”
“姐姐,王爺說了,今天要帶你進宮面見皇上,現在都已經快午時了。”蘇月言很耐心的又推了一下。
“啊?”花前月突然一把坐起來,閉着眼睛驚叫道:“已經午時啦?”驚叫完,又摔了下去,完全沒有起床的意思。
蘇月言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姐姐,你能不能聽重點?雖然已經午時了也是重點,但是最重要的是,王爺要帶你進宮面見皇上!”
花前月依舊緊閉着雙眼,眉頭微皺。
這麼快就要見到皇上了么?她根本就還沒有準備好。如果見了皇上,她該不該直接衝上去殺了他!不,她需要冷靜,小不忍則亂大謀。
見花前月仍舊不醒,蘇月言回過頭對站在她身後的老婦戰戰兢兢地說道:“也許姐姐昨晚太累了,今天還沒睡夠……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