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桃花運是摔出來的!
第二十五章
“嗯,繼續查。”
“是,樓主。”抱拳,恭敬的行了個禮,黑影一閃,便消失在了房中。
既然夜瞳樓都查不到,看來是被人刻意掩蓋了,嘖,對方的手段還不錯。
對着窗檯發了會呆,月涼眸底的笑意越來越深,也越發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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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奔,天樂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着四方酒樓,也或許是想逃離掉四方酒樓中的某個人吧。
跌跌撞撞的回到客棧,天樂只覺得身心皆疲,合衣卧榻,無力垂眸。初冬的空氣中瀰漫冰冷的氣息,微涼的觸感傳遍着百骨千骸。
一身狼狽的白熾從略窄的門縫中擠進來,抖了抖雪白狼毛上細小的微塵,見天樂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它實在看不懂人的心理。
從天樂和月涼的對話中捕捉的到他們之間應該是認識的吧?它也感覺到那個叫月涼的男人對天樂沒有惡意。那為什麼天樂寧願承受力反蝕的痛苦也要解開散功粉的毒?它相信天樂要解了散功粉的毒並不難吧?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白熾撓了撓狼頭,百思不得其解,蜷縮在床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一室之內安靜的只剩下輕微呼吸聲…
曾經幻想過他們之間也許在某一天會用某種場某種方式相遇。
也曾想過,他們之間也許那次之後便是後會無期了吧。畢竟這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感情便是一見鍾情,沒想到,偏巧給她遇上了。
再次相遇,相認,那種陌生的情感卻讓她難以駕馭,是驚喜突如其來的激動?還是驚訝過後迷茫?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所以她選擇了逃避,逃離那種令她心慌意亂的感覺。
天樂唇角殘留的一絲血漬帶上了澀澀的苦笑。
還是那張銀白底色的彼岸花面具,還是那場夢魘,還是以同樣的方式從夢中驚醒。
望着向西漸漸下沉的一輪紅日,原來,不知不覺已經睡了這麼久了……
藉著殘陽,白絨絨的狼毛在陽光下散發著迷人的金色光芒。抱起慵懶的白熾,天樂赤腳坐在窗台上,望着的餘輝映照下的屋瘠,朦朦朧朧的遠山,不自覺失了心神。
十四年前,也是這般美好的夕陽,老天像是覺得那樣的夕陽來的不夠炙熱吧?一場天降的大火愈燃愈烈,濃煙滾滾,火舌在空中迎着西風搖曳生姿,怎麼也不肯停下來。
喉嚨被塵煙熏的沙啞,不停的咳嗽着,怎麼也叫不出救命兩個字,隨着時間緩慢的流逝,火苗越燒越旺,塵煙越來越濃,直至無法呼吸。
眼睛垂下的那一刻,心中充滿了未能為父皇報仇的不甘和悔恨,對娘親的懷念,對哥哥,雲兒的不舍。腦海中不停的放映着她和那個帶着彼岸花面具的小男孩相遇的場景,怎麼也揮之不去。明明才見過一次的,為何會如此不舍?這就是心的悸動嘛?他會不會來救她?
死亡來臨之際才知道,有些東西自己是有多在乎!
苦澀蔓延過心尖,苦笑一聲。至少她還賺了幾個月的生命,活了一個不一樣的人生,也許這是一個夢,她也該知足了吧。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放不開的嘛?天樂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殘破的寺廟之中,心中不禁五味雜陳,呵,上天還真是待她不薄。
不遠處,一個三四歲的青衣小孩不知道在忙忙碌碌的搗鼓着什麼東西,琉璃溢彩的眸子時不時瞧着火堆中一團漆黑的泥巴。許是察覺身後有動靜,回頭,語氣中帶着欣喜:“咦,乖徒兒你終於醒了。”眼底藏着一絲天樂看不懂的複雜。
“……徒兒?”她怎麼會在這裏?是誰救了她?這小孩口中的徒兒是在叫自己?這小孩身上的氣息好熟悉,皺眉,天樂頭疼不已。
“對呀,嘿嘿,你師父我叫莫窮乞,乖徒兒你叫啥?”肉嘟嘟的小手捏了捏天樂肥肥的小臉,一派天真無邪的模樣。
“天樂……”
就這樣,純潔的她懵懵懂懂的就被莫大爺無形中貼上徒兒的標籤。
她一路跟着莫窮乞學武習文,如果不是心理比常人強大,怕是早被這個便宜的師父嚇個半死吧,小小年紀文武雙全不說,醫毒蠱術更是了的。要不是多翻試探,她至今覺得穿越的不是她……而是莫窮乞……
雖然經常頭腦脫線,實力卻有讓她叫師父的資本。
一時起興,打下了無憂山脈,沒想到這一待便是十四年。
她也曾探查過她是被何人所救,卻一直毫無頭緒。
她還有大仇未報,她的承諾還未完成,讓她一輩子安安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在無憂山脈,她怎麼做得到?
無憂湖畔,那是她第一次用怨恨的眼神直視着莫窮乞吧,那樣是對不起教養自己十四年的師父,也曾後悔,卻自私的選擇了漠視心中慌亂的感覺。
她一直知道師父每次到了初冬總是要去迷障森林不可能是歷練那麼簡單,卻無能為力。這次,偶遇自己記掛了十四年的人,卻還是選擇逃避。
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如此懦弱?也許…她從來不曾堅強過吧。
頭腦越發混亂,某些莫名思緒不知是被遺忘了,還是被刻意的埋藏在心底最深的陰暗處,不被發現。
夜幕漸漸覆蓋了天際,睜眼望着蒼穹隱約可見的星辰,天樂的目光依舊流離渙散着。
絢麗的煙火開滿天空,一簇簇五彩斑斕的火樹銀花攪亂了天樂獨自一人的孤寂。
搖了搖懷中的白熾,天樂指了指盛開在眼神的煙火疑惑的問道:“今天神馬日子?”
看着天樂周圍寂寥的氣息煙消雲散,白熾這顆提起的心總算是放下了,這丫的自從跟着莫大爺后,還是第一次顯得如此落魄,弄的它有些手足無措。
“……老子怎麼知道。”白了眼天樂,白熾哼唧歪歪的,無語的看着遠處頗為盛大的場面。人類果然夠浪費的!買煙火的錢都夠他吃多少烤雞了?!
夜行街,富夜國最熱鬧的一條街,古董字畫,武器裝備,珍饈美食等等,一些稀罕之物也不是外界可以目睹的,最重要的是天下第一青樓,雲攬樓便是位於街道的中心地界,其熱鬧程度可想而知。
雲攬樓之所以有天下第一青樓之稱,不僅僅是其中美女如雲,向來潔身自好,從不做逼良為娼的齷齪勾當,更因為雲攬樓的樓主花隔雲,富夜第一美女!
穿梭在洶湧的人潮中,天樂憑藉著瘦小靈巧的身體總算是擠到了雲攬樓的前排。原因無它,聽說有個富二代為了討花隔雲歡心,特意製造這麼一場煙花盛宴,她當然要來湊湊熱鬧啦。
踮起腳尖,探頭望着門口一群花枝招展的鶯鶯燕燕,天樂都不得不讚歎花隔雲的好眼光,嫵媚的,風雅的,環肥燕瘦,個個拿出去絕對都是可以獨領風騷的妙齡女子啊。
人都說,見字如見人,光看這雲攬樓的龍飛鳳舞的牌匾都如此飄逸出塵,恢宏大氣,可想而知,能寫出這一手好字的怕也是難得一見的佳人吧,就是不知道,那個所謂的富二代能不能取得這美人兒的芳心呢。
天樂扯了扯旁邊一位婦人的衣袖,狀作不屑的撇了撇嘴:“請問這位美女,這花隔雲到底是何許人啊?一個富家子弟如此放下身段的求愛,人連理都不理?”
婦人斜眼瞧着拉着自己衣襟的少年,看着白白凈凈的,小嘴還挺甜,眼底的不耐倒是少了幾分,語氣卻不是很和善:“喲,你這小子是從外地來的吧,這花隔雲可是富夜出了名的美人,那可是跟天瀾第一美女天悅公主,風欞第一美歐陽時骨齊名的!每天在她跟前求愛的多如牛毛,她那有哪工夫理會些個閑人。”
也不知是那個大嗓門嚷了一句“花隔雲出來了”,蜂擁的人群立馬騷亂了起來,還好天樂跑的夠快,不然估計要被壓成天樂牌肉餅了吧……
站在高台角落的天樂抬眼間,不禁一陣風中凌亂…那揚着‘花隔雲我愛你‘的旗幟的美少年……富二代……可不就是女扮男裝的……堂堂張家大小姐張淺兒是也?!
那眼中的赤果果愛意,含情脈脈……卧槽,誰說花隔雲和張淺兒之間勢不兩立的!出來!她不保證打不死他!
一群草泥馬從頭上奔騰而過,天樂總算是知道這張淺兒看着比她漂亮的女人不爽,看着比她丑的女人還是不爽了!原來是有特殊嗜好…
好吧,別問她是怎麼知道,這種低質量的人*面具比她師父研製出來差的可不止十萬八千里。雖然這個世界人*面具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可是對天樂來說還真是不值一提。她現在臉上貼的可不就是她師父的傑作!
那廂,一襲暗紫色華裘的花隔雲蓮步而來,一方紫色紗巾掩面,遮住了沉魚落雁的容顏,卻蓋不住一身典雅內瀲的高雅氣質。
果然,人似其名,美人如花隔雲端。
只是,她好像認錯人了,天樂眼底難掩一閃而過的失望。
轉身。
“啊!”
“這位小兄弟可有事?”
“……”嗖噶…為啥每次都要摔跤的總是她?!為啥每次摔了總有人出來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