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的發燒了
王嬤嬤剛伺候完三姨娘洗漱，三姨娘就忙讓王嬤嬤過來看看二小姐，並讓翠竹進來伺候。
等會大夫人就要將李婉茹帶到芙蓉苑了，一想到這心裏就忍不住的難過，哪個母親不想親自將孩子帶大，但是從做姨娘的那天起她就明白自己沒有資格撫養二小姐，姨娘說白了還不就是李府的奴才。
“紅柳，二小姐睡得怎麼樣？醒了嗎？”王嬤嬤掀開帘子走了進來。
“還沒有呢，這幾天二小姐都很嗜睡啊。可能是生病剛好的緣故。”紅柳心裏有些犯嘀咕，應該是又發燒了，畢竟昨天吹了半夜的冷風。
“怎麼這個時辰還沒有醒，難道是又發燒了嗎”忙探向李婉茹的額頭。
這一試，才發現果然有些燙，當下對紅柳怒斥道：“好你個死丫頭，你是怎麼伺候的，二小姐發燒了你都沒發現嗎？”
雖然已經知道會這樣，紅柳還是不禁被王嬤嬤嚇的一哆嗦。
“怎麼會這樣，昨天晚上我還注意查看來着，沒有發燒啊。而且二小姐也沒有因為不適哭鬧啊。”紅柳滿臉的冤枉，忍不住辯解道。
“你就是這麼伺候二小姐的，明知道二小姐燒剛退正是需要注意的時候，居然在這個時候偷奸打滑，難道是沒把二小姐當主子不成。”
看到王嬤嬤真的是氣急了，紅柳也有些后怕，但是不尊重主子的罪名她是一定不會承認的。否則她以後在李府是真的呆不下去了，畢竟誰願意用一個沒有尊卑概念的奴才。
想到這裏，紅柳紅了眼眶馬上辯解道：“嬤嬤，我沒有照顧好二小姐，是我的錯，但絕不敢不好好伺候二小姐。二小姐身骨弱更應該慎重，紅柳任憑嬤嬤處置。”
以退為進，先說明二小姐身體本來就不好把自己摘出去，然後任由處罰以表忠心，當做了這一切的時候，紅柳那張清秀的小臉上滿是坦然之色。
這時候的李婉茹其實隱約聽到了王嬤嬤和紅柳的對話，對於紅柳的狡辯更是無語，虧得昨天她還覺得紅柳本質應該還是良善的，沒想到竟是這麼個深藏不露的，竟然令王嬤嬤不好處罰她的失職。
其實她昨天還想着今天怎麼才能夠裝病而不留破綻，沒想到這個身體比她預想的還要虛弱。
昨天為了不讓紅柳生疑，她還是吹了好一會的冷風的，雖然後來趕快將自己蓋的嚴嚴實實，還是發燒了。
還好除了感覺渾身有些酸軟以外沒有明顯的疼痛，再加上昨夜一宿沒敢熟睡，現在腦子渾渾噩噩的。
估計等下會請大夫來，這下也不用想着怎麼裝了，想到自己昨天的打算，又有些頭痛，也沒辦法和三姨娘說以此為借口不去大夫人的院子。但是她感覺王嬤嬤確是一個精明人，不會想不到這是一個好的理由。
眼皮很沉，根本睜不開，算了，睡醒了再說吧。
王嬤嬤一聽紅柳這麼說也不好在責怪她了，只是心裏對紅柳更加的不滿了。但是這清風苑裏除了紅柳，翠竹和她以外也就只有一個庭院的掃地婆子，還有一個粗使丫頭喜兒。
這時候本來就缺少人手也不好將紅柳過分責罰。
“這二小姐和三姨娘就是咱們的主子，只有主子好了，咱們做奴婢的才能好。以後伺候主子定要更加用心才是。”
紅柳畢竟心裏有鬼，也不敢多說，只得低聲稱是。
“你在這好好伺候二小姐，我去稟告三姨娘，得趕快去請大夫進來。”轉身快步向三姨娘的屋子走去。
聽到王嬤嬤的回話，三姨娘催促翠竹趕快給她綰一個簡單的髮髻，就帶着王嬤嬤快步向李婉茹的房間走去。一看到李婉茹有些發紅的臉蛋，她頓時就慌了，這才剛好怎麼會好端端的又發起燒來。
這小孩子發燒不比大人是真的會出人命的。想到這裏，三姨娘趕快讓王嬤嬤向大夫人稟告，好請大夫進府來。作為一個姨娘是沒有權利讓門房的人出去請大夫的，必須去請示大夫人拿到門牌才可以。
王嬤嬤忙答應一聲就快步往大夫人院子走去。
周嬤嬤這時候正在伺候大夫人起床。聽到院裏的大丫鬟玉容的通報后，大夫人沒好氣的說：“這又是怎麼了，大早上跑着來幹嘛，難不成是求着不讓那個臭丫頭到我這院來。”
“要不傳她進來，看她怎麼說”周嬤嬤開口勸道，心裏卻隱隱覺得可能是自己之前吩咐玉容做的事情有了結果了。
“讓她進來吧。”說完已經坐在了梳妝鏡前，任周嬤嬤給她梳頭。
王嬤嬤聽到傳喚，穩了穩心神，走了進來。給大夫人請了安之後就說明了來意。
“大夫人，二小姐今早又發燒了，我們姨娘讓奴婢來向您請示，是否可以拿門牌去請大夫。”說完就趕快將頭低下，焦急的等待着大夫人的回復。
“昨個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著一說要抱到我的院子來就又發燒了，真是巧了。”大夫人輕輕的一哼。
“回大夫人，二小姐是真的發燒了，奴婢不敢對大夫人撒謊。”
大夫人剛想在質問幾句，周嬤嬤，趕快向大夫人使了一個眼神。開口道：“夫人只是心急你們沒照顧好二小姐罷了。夫人您看……”
“取來給她吧，吩咐門房的人快去請王大夫，不要耽誤了給二丫頭看病。”大夫人看懂了周嬤嬤的眼神，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拿了門牌的王嬤嬤，趕快謝過大夫人退了出來。輕輕呼出一口氣，趕快向門房走去。每次來大夫人的院子，身都會出一身汗。
這個府里這幫奴婢的生死其實都握在大夫人的手裏，就連三姨娘甚至是二小姐不也是一樣嗎，就像現在這樣，生病請大夫也必須經過大夫人的同意才行。
走到門房交了門牌並囑咐說大夫人讓他快去請王大夫到清風苑之後才終於舒了一口氣。
話說這時候的大夫人卻是滿腹疑問，剛要開口，想了想又吩咐屋裏的丫鬟出去幫忙，而留了大丫鬟玉容和玉和在外間伺候。這才看向周嬤嬤，等她解釋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