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走極端
藍羽的大腦仍是空白,只能感覺全身都在疼,藍希把她抱在懷裏,抱得太緊,勒得身體都在疼,藍希貼在她耳邊說:“姐姐,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才不會時刻想着放棄我,你可以為了別人放棄我,為什麼不能為了我放棄別人?為什麼?”藍希哭得一抽一抽的,藍羽的理智漸漸回歸,垂下去的雙手,幾次抬起又放下,最後,終是拍了拍藍希的後背。……www.……
米姐在很遠的地方看得清清楚楚,話語聽得不清楚,不過,也能猜到大概說的什麼,米姐打電話給藍羽。藍羽看了看號碼,沒接,隨後短訊過來,米姐:藍羽,適可而止吧,藍希還小,你替她做個決定。
“藍希,走吧。”藍羽拉扯着藍希,藍希不願,還是被拽着往回走。藍羽邊走邊說:“以後,日記不要再寫,要寫就保密點。”
藍羽這話不得不叫藍希多想,“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應該還不知道,你的日記我曾經看過,所以,別人也有機會看到。”藍羽如此解釋,藍希眼睛一轉,立刻想到了米姐,她的日記,能接觸到只有貼身的人,而她身邊,以前是藍羽,現在只有米姐。
本來說好的決絕離開,最後因為藍希那突如其來的一吻又變了味道,兩個人就像是鬧了彆扭,不過真的沒有再聯絡了。不過,這和徹底的分手又不同,因為沒有落實,這件事就晃悠悠地懸在半空。
完顏玉這一走,就像石頭大海,手機早就打不通了,網上也沒了動靜,方曉曉的生活跌入黑暗。巴圖曾經來找過完顏玉,到了門口,遇見了方曉曉,知道她就是新聞里出現的那個美女,怎麼看都看不出任何異常,為什麼就會喜歡女孩子呢?
兩個人站在不遠處,望着彼此,方曉曉的眼神里掩蓋不住的思念,整個人看上去都憔悴了許多。巴圖就那麼站在那,方曉曉舒了一口氣,她從巴圖眼裏看到的是善意。方曉曉轉身往樓上走,巴圖就一直目送她上樓了,為什麼他都恨不起來呢?最初追完顏玉的時候,完顏玉就坦誠地承認,她有喜歡的人,但巴圖沒想過他的情敵竟然是一個姑娘,還是一個美麗的姑娘。
完顏玉不在了,方曉曉對於巴圖,也沒有任何感覺,完顏玉在的時候,方曉曉還會吃點小飛醋,一方面是真的在意完顏玉,一方面為生活增加樂趣。方淺淺那一對,還有陸堯那一對,會不時來騷擾方曉曉,方曉曉也知道她們的意圖,無非是擔心她會做傻事。不過,這一次她們都想錯了,只要完顏玉還活着,方曉曉就不會那樣做,為了愛人,她也會好好地活着,哪怕不能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方曉曉這樣想,不代表她不擔心完顏玉,方曉曉其實很害怕,害怕完顏玉會選擇放棄,不是完顏玉不夠愛她,而是親情和愛情,父母和愛人,是一道太難的選擇題。
藍羽也曾經打過電話,打不通,完顏玉好似從世界上消失了,沒有人能找到她。想到了完顏玉,藍羽就有想起藍希,她們該何去何從?明天就是元旦了,元旦,藍羽還記得她們曾經約定,一起過元旦的。藍希這年沒有過來,連個電話也沒有,想必是藍希已經忘記了吧?元旦那天,方曉曉主動給藍羽電話,問她是否要過來。藍羽拒絕了,沒有完顏玉,方曉曉的世界她無法融入,她知道方曉曉是好人,但是,她還是不習慣。方曉曉沒有強求,轉眼看看房裏,被戚悅這個敗家小孩撲騰的亂七八糟,吃喝被扔了一地,這場景更讓方曉曉回憶起完顏玉和戚悅一起鬧騰,糖紙滿天飛的場景。唉,小萌物,你為什麼還是音訊全無?思念到深處就有了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元旦馬上就要過去了,藍羽還是主動打了一個電話,不出意外,電話是米姐接的。
“米姐。”
“恩。”
“藍希呢?”米姐不說話,藍羽只能主動問了,電話里片刻的靜默后,米姐似乎換了位置,藍羽聽到了風聲,呼呼的。米姐低聲回答,“她在看電視呢。”
“恩,那米姐替我轉達,跟她說聲元旦快樂。”藍羽也不奢望米姐把電話遞給藍希了,米姐在電話里說:“好,藍希最近表現都挺好的,你別擔心。”米姐語氣聽起來不像假的,有幾分欣慰的樣子。
“恩,那就好,麻煩米姐了。”藍羽跟米姐很快就沒話說了,米姐倒是很知心,繼續說:“她最近啊,乖得很,做什麼都特別積極。”藍羽聽着嘴角也上翹。
“以往她從你那回來,情緒波動都會很大,可是,這次她竟然沒有,反而是積極向上……啊!小兔崽子!你嚇死我了!”米姐驚呼的聲音。藍羽多半猜到了,果然聽見藍希笑呵呵的聲音,“米姐,電話是打給我的吧?”
“給你,給你,切!”米姐不耐煩的聲音,對着電話說:“那個小鬼頭要接電話了啊!”米姐這是在提醒,告訴藍羽注意措辭,等待那幾秒鐘,藍羽的心竟然有點小緊張。
“你回房,趕緊的,不許在外打電話!”米姐嘶吼的聲音。
“噯?你剛剛不就在外面打電話了么!”藍希也毫不客氣地頂回去。
“死樣兒!我穿羽絨服,你穿什麼!”米姐這樣吼着,藍羽聽見了藍希哎呦叫疼聲,藍羽安靜地聽着,這個小孩子一定是穿得太少了。
“喂,你好。”藍希故意禮貌地問候了一句,藍羽緊繃的情緒在米姐和藍希打鬧的過程中不見了,語氣也不自覺輕鬆了,聽見那客氣的你好,笑出聲:“你好個頭,元旦快樂。”
“切!”藍希切了一聲。
“切什麼?”藍羽不滿意藍希的反應,“就是想跟你說元旦快樂,不能一起過,也希望你能快樂。”
“白痴,元旦都過了!”藍希好半天回過來一句,藍羽第一時間沒有去反駁那句白痴,而是去看手錶,真的過了,有些惋惜:“真的呢,你不說,我都沒發現。”
“呵呵,所以說么,我的姐姐是個白痴。”藍希話語很輕,笑呵呵的,繼續說:“我也是個白痴。”
“恩,一對白痴。”藍羽哼了一句,藍希接過來,“是啊,一對白痴,多般配。”聽見般配這個詞,藍羽的心被迫從溫暖的水域裏揪出來,開始變涼,為什麼,藍羽開始有些恨,為什麼她們就不能在一起。
“習習?”藍希試探地叫了一聲,藍羽輕輕恩了一聲,其實有很多話想說,卻又如鯁在喉,藍希說:“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不要害怕,還有我,你好好的就好了,剩下的交給我。”
這不是一個小孩子該說的話,“藍希,不要亂來,我是考慮很多,考慮很久才做下的決定。”藍羽知道藍希的脾氣,小孩子為了自己想要的,會不惜一切代價,“如果你亂來,那我真的會一輩子都不再理你。”
“哎呀呀,好了,任性的姐姐,我知道的。”藍希好笑地安撫,藍羽揮出去的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習習,我雖然還沒成年,但我想的,絕對不比你少,相信我,我只求你一點,不要放開我的手,我只求這一點。”
藍羽不應,也在藍希的預料之內,“你知道我的,我是容易走極端的人,有的時候,我也不想那麼極端,可是,我太在意,就會控制不住,習習,你別逼我,好不好?”藍希話語裏有哀求,也有無奈。藍羽也退步,“傻瓜,無論怎麼樣,我都在你身後,所以不要做傻事。”
藍希說的話不是嚇唬人,她就是這樣的人,她年齡小,不代表不知道自己的性子,她的性格似乎不適合中庸之道,也不喜歡曖昧不明。很多時候,藍希為了藍羽都願意忍,但是,這個忍是有限度的,而且是有代價的。
轉眼間,一月已過半,藍羽的學校也放假了,她再次恢復上班生涯,在方淺淺的公司,工資照舊,藍羽也不挑剔。藍媽的電話最近有點頻繁,除了日常的嘮叨,就是說找對象的事,藍羽聽到這個話題就想掛電話,可藍媽念叨的正來勁兒,藍羽只好聽着。
藍羽手裏這本網文A公司很中意,路主編親自打電話,表示這本書可以考慮出版,藍羽自然願意的。事情談妥之後,藍羽每天上班,除了工作,更多的時候都在改文,人一忙起來,就沒時間胡思亂想了。
藍羽因為藍希意外的小小出名,除了負面影響,也有正面的,支持她的人更加支持她了,當然,討厭她的人,更加有理由去討厭她。
藍羽本就是活的自我的人,除去她在意的那幾個人,別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藍羽這一忙起來,間接的影響是心情好了一點,但每次看到完顏玉的位置,藍羽好起來的心情立刻減半。
方曉曉接到巴圖的電話很意外,那天正好是陽曆2月1號,方曉曉在辦公室里,忙的有些心不在焉,巴圖電話過來了,“我有完顏玉的消息,你要聽嗎?”
……這不是廢話么!方曉曉收起想吐槽的心,“嗯。”巴圖要求見一面,方曉曉看看時間,約定下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