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結婚這件事
“最後一次機會,說。”施以柔沒有絲毫的動容,藍希從地上爬起來,站在施以柔面前,那雙紅腫的眼裏仍是說不出來的委屈,“有一個重要的人要在元旦之後經歷一個重要的考試,所以,我想陪她一起過元旦,她曾經在高考失利一次,我不想她再失望第二次。我保證,如果我從她那回來后,我可以……可以半年沒有假期,可以么?”說到最後,藍希的語氣還是懇求起來,現實如此,施以柔是老闆,她是下屬,胳膊拗不過大腿。
施以柔沉默三十秒,抬手腕看看時間,說:“既然有理由,就早說出來,我不是不講情面的人。”
“啊,那您是批了?”藍希的欣喜沒有一絲掩飾,施以柔臉上是還愣着,但心裏已經在笑了,到底是個孩子啊!施以柔表情微微緩和一點,重複了一遍,“您?”繼而說,“這好像是你第一次跟我用敬語,雖然我很不喜歡這個字。”
藍希垂下頭,她的個子比施以柔還要高上一點點,施以柔穿上高跟鞋,兩個人的視線就可以平行了,“藍仔仔。”施以柔突然叫了一聲。藍希立刻抬頭,施以柔語重心長地說:“觀眾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去看你成長的過程,當你站在她們面前時,你就要是完美的藍仔仔,哪怕你真的不夠完美,但你也必須把自己包裝完美之後再站出來。”
“恩。”藍希乖乖地點頭,乖巧的樣子讓施以柔也消氣不少,繼續說:“你不要覺得自己還小,時間還多,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睡覺時拚命的練習,你的年輕是資本,不能拿來浪費,知道么?”
“我知道錯了……老闆……”藍希再次不好意思低下頭,施以柔淡聲說:“錯哪裏了?”
“我以後會好好努力的,現在就去練習。”藍希直接表白決心,施以柔喜歡的就是藍希這個勁頭,在意識到錯誤后她會立即採取措施彌補,而不需要她去故意提什麼,更不會找理由去開脫什麼。
就這樣,藍希的一次大鬧換來了元旦的假期,藍希提前給藍羽打電話,告訴她元旦必須要留給她,她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呢?半年啊!半年沒有假期,那就是半年之內不能見藍羽了。藍希是真的想好好鼓勵藍羽,如果不是時間太緊,她真的想陪着藍羽度過考研那兩天,不過,這隻能是奢望了。藍希提出一起過元旦時,藍羽沒有立刻答應,藍希立刻急了,“你是不是要和那個男的一起?”
“恩?哪個男的?”藍羽一時蒙住,藍希帶着哭腔,“就是你那個該死的男朋友!”
“額……捲毛……你在哭么……”藍羽遲疑着說。
“幹嘛!你有男朋友還不許我哭么?”藍希說著,打轉的眼淚就落下來了。藍羽的心抽疼,輕聲說:“捲毛,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啊?真的?真的真的?什麼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嗚嗚!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藍希哭的更大聲,藍羽還以為藍希會高興的……頓了頓說:“想着你上次來告訴你,但是被你攪合的忘了。”
藍希繼續哭,藍羽最後哄着她,“乖,小捲毛,別哭了。”
“你什麼都不肯主動告訴我!”藍希控訴,藍羽無力辯駁,確實是這樣的。也許,她該學着傾訴,可是,向著那個小自己7歲的傻孩子傾訴?還有比這個更傻的事么?藍羽只願藍希好好的。
最後,藍羽還是在藍希無賴的逼迫下,答應她,以後有事,盡量主動說,藍羽心裏想的還是,好事可以說,壞事不能說。時間飛馳,這一天的零點一過,元旦就來了,藍希像一隻將要飛出牢籠的鳥,準備撲向藍羽的懷抱,那裏,是她最嚮往的世界,也是她心中最純凈的樂土。只要想到和藍羽一起,藍希所有的憂傷都會不見,她多麼慶幸,她有這樣一個人可以讓她放縱,做最真實的自己。
“米姐,米姐!”米姐戴着眼罩,剛跌入夢鄉,就感覺身上承載了超級重量,米姐差點呼吸困難。米姐知道藍希騎在了她的身上,這孩子是什麼癖好,每次有事叫她都是突然騎到她身上,“混蛋,你想要了我的老命嗎?”米姐拍打着正在用雙手揉她臉的人。
“米姐,凌晨過了,現在已經是元旦了,我要出去!”藍希歡天喜地的樣子讓米姐不忍說出實情,不過,鑒於她馬上要沒氣了,還是坐起身,費勁兒地說:“仔仔,現在不能外出,最快也要5點。”
“你騙人!我們不是凌晨3點還出去過么?”藍希又抓着米姐的睡衣領子搖晃。米姐簡直要被晃吐了,“你再晃,我就讓你把所有的外出準則讀一遍!”
搖晃的世界停止了,藍希眼裏的渴望快讓米姐看不下去了,好脾氣地說:“如果是工作,幾點都可以,但你現在是假期,那麼,就只有5點才能出去,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藍希立刻被巨大的失望籠罩,5點?那就是她和藍羽相處的時間又少了5個小時。
“不是……你別這樣看着我……”米姐被藍希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得十分不忍,“你和你姐姐的感情這麼好啊?”米姐有點不能理解這樣的強烈渴望,要說是情侶之間她可以理解,可是,她們是姐妹啊?至於這麼強烈么!
藍希只能從米姐身上爬下去,又趴回到自己床上了,發信息給藍羽:習習,你睡了嗎?
藍羽:你一直給我發信息,我怎麼睡。
藍羽倒也不是埋怨,實事求是而已,藍希看到回復立刻笑呵呵,趕緊回了一條異常委屈的信息:米姐說我5點鐘才能出去,我現在就想見你,怎麼辦嘛!
藍羽:乖,五點很快就到了,你好好睡覺。
藍希:不要,我恨不得24小時不閉眼,你都不想我么?藍希這條短訊過去好半天,藍羽才回了一條:捲毛,我已經兩天沒有睡著了,現在好睏,我覺得我隨時會睡過去,如果我不小心……這條短訊都沒有發完,就發過來了,藍希看得莫名的心疼,藍羽是不是太累了?太緊張以致於睡不着?
藍希的心情在時間一分一秒接近5點時而變得雀躍,這回,米姐沒用藍希叫她起床,直接一身休閑打扮倚在門口,故意逗着說:“走吧,寶貝兒,姐姐帶你出去放風。”
藍希沒有去計較米姐的用詞,她興奮地撲到米姐身上,狠狠地親吻她的臉頰,惹得米姐臉紅了好一會。路上,藍希不知道怎麼就問到米姐是否有男朋友的問題了,米姐有些悵然的神情,說:“我是不婚主義者,這輩子不結婚的。”
“那不好,不管是男是女,總要有一個歸宿的。”藍希回了這一句,其實是想說,這個對象無論是男,還是女,米姐至少要找一個對象,但是藍希的話在米姐看來,是說無論男女,最後都要找一個對象結婚的。一句話,N個人,真的可能會有N種意義。藍希這輩子反正是不會結婚的,除非是和藍羽。說到結婚,藍希修長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腦子裏幻想的都是她和藍羽,藍羽一襲白色長裙,到時候,她也穿上最美麗的婚紗……這簡直是美得不能再美了!
藍希到達后,敲了好久的門,藍羽才半睜着眼眸開門,米姐本想一堵藍羽風采,但藍羽開門后就把自己藏在門后,藍希鑽進房裏就把門關上了。藍羽邊走邊說,“我還是困,你先玩會,我再睡會。”藍羽就勢躺在沙發上繼續睡,而且很快就睡著了。藍希半蹲在沙發前,看着已然傳來淡淡呼吸聲的藍羽,心裏前所未有的滿足,就算讓她看上一整天,她仍是看不倦。
只是,多看一秒,心底的渴望就多一秒,藍希舔舔唇角,表情開始變得不自然。其實,想和自己喜歡的人更親近,是人類的一種本能,只是,這種本能在藍羽和藍希之間,始終都不是擰着勁兒的,藍希知道對自己的親姐姐有愛已不對,問題是她還不止於此……就像現在,藍希很想親吻熟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