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暗潮洶湧
這麼多年來她不敢在踏入鳳城,雖然它不是以往的鳳城。但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有她與他的美好回憶。
天邊突然飄來柳絮,門庭窗框上片刻之後鋪滿了柔白的飛絮。
眾人都被外面的景緻吸引住了,不覺望向窗外。
風姨面色恍惚,腦海里當年與凰卿相遇時的情景排山倒海般彷彿如昨日清晰。
四月正是滿鳳城柳絮楊花盛開的季節,春風拂面的天氣下,漫天飛舞的柳絮如雪花般。
柳絮雖在鳳城別有一番景緻,但它同樣對人體健康造成一定的危害,所以路人大多會戴紗笠出門。每到這個季節,街道兩旁的茶樓小館閣樓上無不滿座,人們臉色揚溢着愜意無比歡快的笑容,談笑風聲,吟詩作對。
漫花柳絮下,一襲着黃色綉着桃花的碧霞羅的女子,逶迤拖地粉紅煙紗裙,看她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蝶釵。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阿啾”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男子其聲恰似流水擊石,清明婉揚,又似清泉入口,水潤深沁。
鳳靈兒微微一愣緩緩抬頭,一把紅色的油紙傘遮擋了那調皮的飛絮,從她身邊輕輕飄過。
“美景自然不容錯過,但姑娘也要注意這飛絮……”一襲長衫素仆的凰卿當看到鳳靈兒那雙湛藍魅惑靈動的雙眸時,他似被她那絕美的容顏攝住了魂,蠕動着嘴唇根本不知接下來要說些什麼來打破僵局。
四目相對,倆人靜靜的立在飛絮下,過往人煙輕紗遮面從他們身邊匆匆而過。
眼前男子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稜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一頭黑髮有絲綢般的光澤,長衫雖然樸素,但穿在他身上依然有種王子貴族般的貴氣,藍色披風在他身上更加顯的整個身軀高欣偉健。
“啊啾!”鳳靈兒又打了一個噴嚏,微微抬頭略尷尬的朝眼前男子笑了笑。
凰卿微愣,隨即沖她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只見藍色披風在空中展現優美伏度蓋上她頭頂,不肖一會兒,他的發上衣上沾滿了飛絮。眼前這個不沾塵埃的男子讓鳳靈兒看着微微愣了愣,當覺得男子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個身上時,她低垂小腦袋瓜子,小腳有意無意踢着地上的柳絮。
“這樣姑娘即可以欣賞美景,又不會被所擾。”
“呃……”蔵在寬大披風下的鳳靈兒微微抬頭,發現不知幾時眼前的男子離的這般近,清甜道了聲:“謝謝。”後退一步卻被匆匆過往的行人猛的撞了一下……寬闊的胸襟,好聞的白玉蘭香味瞬間聳進鼻中,帶着迷醉的味道。
他絕美的濕潤的唇瓣不偏不倚吻上她的額際,時間似靜止了般,連他都被這忽來的狀況都弄的不知所措,過往行人人潮湧動,他索性一把將她護在懷裏,油紙傘下,她聽見他和自己一樣急促的心跳聲,手不禁攏上他的腰際……
一見傾心,一吻定情,他們的故事雖算不上可歌可泣,但也算的上一段愛情佳話流傳鳳京。
沉浸在過往回憶中的風姨不知不覺中纖纖細手摸上額間,眸眶中飽含着淚水帶着絲絲苦楚。
“風姨。”
風姨恍回了神,眨巴了個眼沖童媜道:“都準備好了嗎?我們現在出發。”
“我去抱小冰。”紅纓起身就要上樓,卻被風姨制止。
“小冰不會武,曼陀羅對沒內力之人毒性擴散的慢些,即然慕容錦想至我們於死地,途中可能設有埋伏,所以將小冰先安排在客棧更妥當些,放心,我拿了些銀子給撐櫃,撐櫃他願意幫這個忙。“語罷,風姨起身拿起案上的斗篷披在身上,環視了他們一眼后目光落在幻不驚身上,沖他點了點頭,轉身先出了客棧。
見此,他們一同跟上,走在最後的紅纓接過撐櫃給的包袱,戴上斗篷跟上前去。
風姨在前面帶路,看她一臉沉着又對西城地形了如指掌,他們也便放下了顧慮。
估莫走了兩了時辰,小歇過後,他們向前進發。
“媜兒,這風姨是什麼來頭?居然知道這麼隱蔽的小道。”紅纓邊走邊與旁邊的童媜小聲道。
童媜望了紅纓一眼,沖她搖了搖頭。
“她身上也中了毒,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站在同一條船上,我們與她無冤無仇,她應該不會對我們下怎麼樣。”綾川不知幾時來到了她倆身邊,說了利害關係。
童媜頓住腳步,龍湛邁步正好上前,四目相對,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邁步跟上。
我這是又哪惹到她了?龍湛見童媜擺臭臉,怒不可歇的就要抓她來試問,此時,一道身影比他更快一步來到了童媜身邊。
那抹帶有淺淺綠意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好兄長龍焰是也。
“媜兒。”龍焰拉住了她衣袖。
童媜頓住腳步微微轉身一臉疑惑的望向龍焰,他淺淺一笑伸手輕柔拍去她髮絲上的柳絮,她不怒卻溫順的模樣,叫看着這一幕的龍湛十指緊攥,醋意橫生。
對於龍焰突然而來的舉動,她忘了該有的反應,她一愣過後,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邁步向前。
“媜兒?”龍焰不死心的再一次拉住她。
心中的困惑本就讓她心煩,他這樣糾纏不清更是令她心生煩躁,“焰王為何要來這裏?你不應該來這裏的。”她眉間微蹙,一臉慍怒,“你不覺得你出現在東效城令人匪夷所思嗎?你真的只是單純為了我的安危才來東效城的么?”她用力甩開龍焰的手,望着眼前一臉愕然的他,上前一步搖頭道:“我與你算不上生死之交,你身體向來不好,不必跟着我,回去吧。”語畢,她轉身絕決離開。
她可聽見他心碎的聲音,她的冷漠無情生生讓他的心支離破碎。
她明白的,她明白我的心意的。被拒絕的龍焰站在原處一臉苦楚,病態的臉上讓人看着不免心生悲涼之感。
方才還醋意滿滿的龍湛走過他身旁時,那冷冷的笑意就如萬把鋒利的尖刀將他那破碎的心碾的粉碎。
怎麼可以,不可以,十前年在酒肆里錯過了機會,現在我決對不會認輸,更不會將你讓給龍湛那廝。飛絮如雪花般飄落,方才還一臉悲憤的他此時一臉沉靜,抬手緩緩取下斗帽,微微抬頭望向那無邊無際的天空……突然,他全身一陣抽搐,猛的跪倒在地,懸在半空中的手似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住,朦朦朧朧那個讓他擔憂的身影為何讓他的心這般的痛。“媜兒。”
童媜突然頓住腳步,她也吶悶為何自己會停下腳步,心裏還揣着一絲不安。她轉身望向身後,一襲白袍黑斗篷的龍湛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一愣。
“龍焰!”
她喚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龍焰。她那急促的腳步也不是奔向他,而是龍焰。她那眉間的擔憂也不是為了他,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為了他。
“龍焰你怎麼樣?”語氣雖冷但她眉宇間那絲憂愁道出了她的滿心關切。
“我,我對柳絮過敏,方才不小心……”氣喘着的他緊接着急促的咳了兩聲。
童媜扶起他,看了一眼前方等待着的風姨紅纓他們,又轉身瞧着來時的路。柳絮漫漫,這都走了大半天了,若是讓他一個人回去,恐怕……
“走。”
一臉愁苦的龍焰瞄了童媜一眼,點了點頭。
當瞧見前面一臉吃味的龍湛時,他嘴角扯過一絲讓人無法察覺的笑意。
龍湛哪裏會示弱,大步上前擋下童媜的手,雙手一把抓住龍焰的手臂,笑道:“兄長怎就這般不小心,還好只是過敏,若是為此喪了命還不笑天下之大謬。”
“放心,本王還死不了。“說著就要推開龍湛的扶持。
龍湛哪是那麼容易糊弄的,才被推開又狗皮膏藥的貼在了他身上,”兄長不舒服,小弟照顧也是應該的。“
”你。”龍焰正要發作。
“那好,你們倆趕快跟上。”童媜說完,轉身自顧自向前走着。
倆人的目光都落在童媜身上,只聽龍湛冷冷道:“焰王向來喜靜,很少出府,這段時間焰王可是改了習性?”
“本王在府中待久了悶的慌,難得有機會出來走一遭。”
“哦,若是焰王是為了從慕容雪手中救下媜兒,拋開別的不說,這慕容錦為何準確無誤的知道本王在東效城,而且還明指要活捉媜兒,想來,不用本王多說,焰王心裏自個清楚的很。”
“呵呵,都說湛王心思縝密,這構陷的功夫真是令本王好生佩服。”
龍湛不怒反笑,“本王現下確實沒有證據證明你勾結叛國,但本王有的是手段查清,焰王往後可要擔心了。”
“那湛王可不要不吝賜教。”
倆人雖臉上掛着笑意,可從他們的話語不難聽出各自對對方的不滿,話中帶刺風起雲湧似要將對手生吞活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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