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節
8.
我們四個人經歷了這麼多后,又可以坐在一起了,好的是,我們都還好好地活着,儘管身體和心靈都遭受了創傷,但時間又讓我們恢復了,閉上眼睛,想啊,這人生,你永遠也找不到答案,它讓我們在這塵世走了圈,到底為了什麼?它要讓我們幹嘛,我們永遠無法知道了,可是抬頭見到那太陽還是那個太陽,雲朵還是那麼漂亮,天還是那麼藍,這是我們的濱江,在裏面生活的人們無論如何改變,這個地方是永遠不變的。
我始終牽着眉姐的手,在車裏,走在回家的路上,都是這樣,所有人的目光都消失了,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自然,眉姐偶而望我一笑,手在我的手裏很是溫暖,我也對她一笑,她便體會到了那意思,她表現的沒任何害羞,但是眼神里還是流露了一些,不過那是迷人的,是一個大女人內心特有的,而不是裝出來的害羞本質。
天氣已經微微變冷了,濱江又遇到了寒冷的一個冬季,2005年的冬天又將是個不溫暖的一年,可是我們那時的心都是暖的,有風吹起,我把手拿下,樓在眉姐的肩上,她有意靠了靠,想往我懷裏靠,那種微妙的細節,都是在不經意間感受到的。
那天下午,眉姐跟我回家了,本來說四人一起去飯店吃飯,可眉姐提議說去家裏,我們買菜,去我家,她做飯,讓我們吃,我說叫上眉姐爸爸,媽媽,和妮兒,眉姐對我聳了下鼻子,意思是不要,我低頭問她為什麼不要,她沖我做了個鬼臉。我笑了。
我們四人去了我家,買了菜,那是眉姐在我的陪同下第二次去我家,我在牢裏的那段日子,她和大壯,菲菲來過不少次,但跟我一起回去,那是第二次,第一次的時候,我媽還在,當時爸爸對眉姐的態度不是很好,可這次,不一樣了,回去的路上,眉姐靠我身邊輕輕地問我:“哎,我叫叔叔作爸爸,會怎樣?”,我當時有些吃驚,但是心裏是舒服的,立刻點了點頭說:“恩,好的,你敢嗎?”,她嘟了下嘴說:“有什麼不敢,我就叫!”,她像個孩子一樣的說。
菲菲坐在前面似乎看到了,猛地轉過來,笑嘻嘻地說:“哎,姐,你貼小童臉上說什麼呢?不會大白天就干那個吧?”,說著呵呵地笑,大壯一邊開車一邊扯着調子說:“就是,你說我這正忙着,你們別讓我開溝里去啊,我這手騰不出來了呢!”,說著大壯,一把摟過菲菲,一手打方向盤,菲菲被摟的突然,大叫了聲:“你要死了啊!”,眉姐被逗笑了,前仰後合,我看着她,手在下面故意抱了下她的腰,輕輕捏了下,她“餓”了聲,趕緊皺眉,年齡是無法逃避的,菲菲可以惡作劇,而眉姐只能皺眉害羞。
她睜大眼睛看我,皺着眉頭,還帶着笑,臉有些紅潤,在醫院裏,我們都沒在一起,很多次想,都沒壓住了,醫生說我胸部是不能劇烈運動的,並且後來,我好了后,眉姐她媽媽一直和她在醫院照顧我。
我那天坐在車上想,那天晚上,是要有的。
眉姐也正是因為這沒讓她爸媽和妮兒來,我知道。
我捏了下她臉,在大壯和菲菲面前,我一點都不在意了,可以很自如地做最自然的樣子,她皺着眉頭,大壯在前面抿着嘴說:“行,得了,我開快點吧!”。
菲菲說:“得,直接送賓館去吧!”,接着我們又是笑,我記得那天的路上,我們開心極了,四個人都像孩子,總是故意地製造開心的話題,動作。
回到家,眉姐慢慢的表現的嚴肅了,我在她身邊說:“還怕?”,她說:“你別這樣,我可不怕!”,菲菲回頭,呵呵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