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鄒遠衫(四)
在劍芒之上,出現的是一個真正孤傲的身影。
那身影,與鄒昊非常的神似,只是比起鄒昊更為的成熟。
那身影,彷彿就像是一柄天生的利劍,他就是劍,劍就是他。
還有他的身上,全部給人一種如劍一般的感覺。
他的雙眉如利劍,他的髮絲如無數的細劍,還有眼神如利劍一般的鋒芒,還有他的臉龐,就如同用利劍雕刻而成的。
還有他身上的氣息,完全就如同一柄曠世神兵。
而他,就是鄒遠衫。
他是一個真正的劍者,一個天生的劍者,那是一種純粹的劍意,哪怕是比起鄒昊這個劍皇的傳承者,也要更為的純粹。
畢竟鄒昊真正最強的是心靈異能,而且鄒昊所學太多太雜。
而鄒遠衫不一樣,他只有劍。
他的所學就只有劍招,他的內氣只有天劍之氣,他的心中只有天劍之氣。
他的生命之中,都是以劍為主。
正是因為這種純粹的劍,讓鄒遠衫能夠擁有着超然於眾生之上的天賦,而他的修為,同樣也已經是超然於眾生之上了。
就如同他頭頂之上的一片片天幕,足足有着十五重之多。
鄒遠衫並沒有去掩飾他的修為層次,他這是用最為簡單直接的的方法,來給鄭五淵最後的一次警告。
“天階十五重天。。。”
十五重天幕意味着什麼,已經是非常非常的清楚了。
鄭五淵整個人如遭電擊,他雖然想過鄒遠衫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十重天以上,但是他卻是如何都無法想像,鄒遠衫的修為竟然已經是達到了天階的巔峰,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十五重天之境。
天階十五重天,在華夏武道幾乎已經是神人一般的存在了。
在這一刻,鄭五淵已經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所有的恩怨,所有的恥辱在這一刻彷彿就像是煙消雲散了一般。
他已經是沒有了任何報仇雪恨的心理,因為,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面對着天階十五重天的強者,他鄭家幾乎就是與螻蟻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連螻蟻都不如。
哪怕就算是他鄭家身後的勢力,一樣也是螻蟻,至多只是一隻稍大一些的螻蟻罷了。
而且這個天階十五重天,還有些不一樣。
這是一個修鍊了天劍之氣的天階十五重天強者,一個領悟了鋒芒領域力量的天階至尊,鄭五淵根本就無法想像,鄒遠衫的實力究竟會是何等的強大。
這種強大,肯定是遠遠的超出他的預料。
就連鄭五淵都是如此的震撼,金獅王與水如煙更是不用多說了。
這兩在地階巔峰的強者,幾乎是張大着嘴看着那孤傲的身影,他們的眼中,更是忍不住流露出了無比敬畏的神色。
這是一種對強者的敬畏,而且是從內心深處所發起的敬畏。
如此強者,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是與神明沒有任何的區別了,甚至比起神明還要更為的恐怖。
神明,是天生的神。
而像鄒遠衫這種強者,是後天修成的神。
這種後天修成的神明,才是真正讓人敬畏的神明,也是最讓尊敬的。
“鄭前輩,當年的事情我已經忘記,死者已死,而且當年的事情我們雙方都有責任。”
鄒遠衫那如利劍一般的雙眼,並且接著說道:“如果鄭家執意要報仇的話,那就來吧,我鄒遠衫隨時奉陪。”
鄒遠衫前面的一句話,是調解。
而他後面的一句話,則是十成十的表明了他的絕對態度。
以他的修為與實力,根本就不需要懼怕鄭家的什麼報復,只要他願意,他隨時都可以將整個鄭家給剷除了。
只是沒有那個必要罷了,自從當年的那一戰之後,鄒遠衫就對鄭家沒有了任何的興趣。
因為在他的眼中,鄭家早已經算不上他的對手了。
他這些年也根本就不是在躲着鄭家,也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鄭家根本就無法捕捉到他的蹤跡與下落。
鄭五淵已經是心灰意冷了,他明白鄒遠衫的意思,而他也沒有再做什麼無畏的反抗,直接說道:“我明白了,我鄭家從今往後,不會再提起這件事情,一切,就一筆揭過吧。”
一切,就這麼揭過了。
這是無奈的選擇,也是鄭家唯一的選擇。
面對着一個修為達到了十五重天的真正至尊強者,鄭家除非想要自尋死路,否則選擇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識趣的放棄所謂的復仇。
鄭五淵也是看出來了,鄒遠衫根要就沒有將當年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切,都只是他們鄭家一番情願罷了。
若是鄒遠衫將當年的事情記在心裏,恐怕現在他鄭五淵已經是身首異處,而整個鄭家,恐怕都要直接滅在鄒遠衫手中了。
鄒遠衫微微點頭,而他的目光,則是望向了鄭五淵的腰間處。
“鄭前輩,你身上那東西對你的修為有害無益,讓我幫你滅了他吧。”
聲音還未落下,一道劍芒便如同流星一般射向了鄭五淵的腰間處。
鄭五淵根本就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那劍芒便已經是穿破了他的衣服,還有衣服之內的一個玉盒。
只聽見滋的一聲,那玉盒之內,彷彿就像是有着什麼活物被洞穿了一般。
鄭五淵的臉色已經是變的無比蒼白,他知道,這是鄒遠衫給他的最後一個警告。
他腰間所藏的,是一種道元蟲。
這是一種可以吸收天道法則的異蟲,只要將異蟲寄入體內,就可以在短時間內大幅度的提升修為與實力,甚至可以讓鄭五淵的修為從三重天直接提升到五重天以上,甚至是七重天以上。
不過道元蟲的副作用也會非常的明顯,用了這種道元蟲之後,異者對於天道法則的感悟就不再的純粹,這一生,恐怕也不會再有任何突破的機會了。
“多謝。”
鄭天淵有些艱難的應了一聲。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真的已經無法再去說些什麼了,他已經是敗了,而且是徹徹底底的慘敗。
他也不想再在這裏逗留什麼,應了一聲之後,他便直接轉身離開了。
或者,他也已經沒有任何留下來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