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異變
“媽！哥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怎麼還沒有醒來，會不會醒不來了？”
“盡亂說話。雯雯，你哥是太累了，讓他好好睡睡，過會就醒來了。你在這看着，我去給你哥熬點粥。”
屋內一對母女輕聲的對話着，生怕驚醒床上熟睡中的少年。雖然她們心裏都很焦急。昨天中午母女費力從海灘把昏迷中的葉天背回家，央了一個老中醫把了脈。老中醫告知沒有什麼大礙，只是體虛，醒來后好好補補就沒事了。
母親在屋外搭的簡易廚房裏熬着粥，眼角不停的閃着淚花。自從丈夫七年前因意外事故重傷，家裏掏光了所有積蓄還是沒有能夠留住丈夫的命。黑心老闆更是早跑得沒有影子。
唉，只是苦了這兩個孩子。母親抹掉眼角的淚，從灶邊摸過一隻雞蛋，打進翻滾的粥里。想了想，把剩下的另外一個雞蛋也打了進去。本來想留着給雯雯明天的早餐，女孩子開始來了月事，只有找點紅糖水給她了。
在母女倆焦急與傷感之中，葉天的大腦內正發生着無人能夠探知的異變。
大腦的神經中樞，正有一個光亮在消融進這個腦中最大的神經元點。瞬間，這個神經元點突然變得龐大起來，比周圍無數的神經元點都要大上數倍。
“腦神經置入已經完成，啟動神經檢測。”一個微弱的聲音在葉天的大腦中響起，沒有人能夠聽見，正如現在還沒有任何一個科學家能夠完美的控制人類大腦的任何一個神經元點一樣。
“神經檢測完成。全腦共有144億9千7百萬腦細胞，1230億膠質細胞。全腦開發完成度為10.675%。現在開啟第一級腦神經刺激，預計用時18分鐘，全腦開發完成度達到15%。”
如果把大腦比作一片灰濛濛的霧地，原有的中間位置僅有佔地極少的明亮，這時彷彿來了一陣風，順着明亮的地方向四周的霧團吹去，明亮的地方漸漸增多。葉天的腦中正在進行着這樣的變化。以光亮處的神經元點為中心，不斷的向四處擴散着光亮，原先的灰濛濛的腦細胞、膠質細胞等逐漸蘇醒過來，一個個神經元點，就如長安街的夜燈漸次的點亮。
“第一級腦神經刺激開啟完成，‘宇宙終極樞紐進化核心’進入自主睡眠狀態，等待下一次開啟。”隨着這一聲指令，葉天大腦內的異變全部停止下來。而已經點亮了的神經組織開始了它們第一次運行。
“疼，啊，頭疼——”熟睡中的葉天突然抱着頭，翻滾下床，蜷曲着身子。
守在床邊的葉雯猛然嚇了一跳，忙不迭的驚叫起來，“媽，快來，哥哥摔下床了。”
外間的母親聽到屋內的尖叫聲，三步搶作兩步的衝進屋，一把抱住葉天的頭，“天兒，天兒，媽在這裏，怎麼了，怎麼了？”急促的問語聲夾帶着不知名的恐慌。
短時間的劇痛很快的就過去了。葉天睜開眼，看着滿臉淚花和緊張的母親、妹妹，心裏涌過一陣暖流。
“媽，您外面的粥還沒有放鹽吧？”葉天醒來問了一句連自己都莫名其妙的話。
“你這孩子，嚇壞媽和雯雯了。你還沒有喝上粥，怎麼知道我還沒有放鹽？”母親見葉天醒了，放下心佯怪地道。突然又恍然大悟說，“是呀，我是還沒有放鹽呢。”說著，把葉天扶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母親急急的向外間走去。葉天家喝粥不是不想放糖，實在是因為糖比鹽貴。
“雯雯，讓你擔心了。”葉天抓了一下妹妹的兩隻羊角辮，“妹妹，去廚房再拿兩副碗筷進來。”
“哥，討厭。一醒就抓人家辮子。要碗筷幹什麼？”雖然疑問，但自小就非常聽哥哥話的葉雯還是起身去了廚房。
“來，天兒，剛熬的粥，快趁熱喝了。醫生都說你的身體太弱了。”母親端着一小盆的粥進來。粥上飄浮着黃色的蛋花在白米粒的襯托下格外的鮮艷。
“謝謝媽。”葉天接過粥放在桌上，沒有馬上動筷。
“快吃呀，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是不是還在頭疼，要不讓媽來喂你。”見兒子沒有動手，母親催道。
“媽，您熬的粥世界上最美味，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不過先等一下妹妹。”葉天道。
“哥，給。”葉雯把兩副碗筷放在桌了，鼻子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下。粥香撲鼻。
葉天拿起湯匙，把兩個空碗裝滿，分別端放在媽媽和妹妹的面前，“好，現在我們三個可以一起開吃了。”
“天兒，你多喝點粥，媽早上剛吃過了。”母親把碗輕輕的推到葉天的面前。
“是呀，哥，我早上和媽一起吃的油條豆漿呢。”葉雯也把面前的碗推了過去。還故意揉了揉肚子，掩飾着肚子傳來的叫聲。
“媽，妹妹。我知道家裏的情況。我們家從沒有哪一個人單獨吃飯的先例。你們就別瞞我了，我睡了一天一夜，你們也更是擔心了一天一夜。來，我們一起，看誰吃得快。”葉天說著，把碗又分別推回媽媽和妹妹面前。還對妹妹扮了個鬼臉，“妹妹，如果你最後吃完，那今天的作業我就得另外佈置十道數學題了哦。”
湯匙碰着碗邊沿的聲音，伴着濃濃的粥香，瀰漫在這間簡陋卻充滿溫情的小屋。
喝了粥，收拾完后。葉天對媽媽說，“媽，航天學校我是進不去了。我想去外面找點事做。”
“天兒，航天學校咱進不去，可是還可以讀別的大學呀。家裏有媽做事就行了，你還是繼續上學。”
“是呀，哥。你高考在全市也是前五十名的，別的大學我們一樣可以去讀呀。”
看着媽媽兩鬢越來越多的白髮，妹妹臉上沒有一絲紅暈的蒼白。葉天堅定的說，“媽，妹妹，你們不用勸。不讀大學，並不表示不可以有一番作為。社會上沒有讀過大學的成功人士可不少。你們放心，我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什麼時候什麼挫折都打不跨我。”
聽著兒子懂事的話，媽媽深情的對著兒子和女兒說，“好，我支持天兒。我和天兒***拼，雯兒專心用功，後年考個全市的狀元。”
三雙同樣瘦弱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但又是那麼的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