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回歸
七叔直到下午三點過,才滿頭大汗的跑到竹樓,
葉天急忙給他倒了一杯水,“七叔,先喝杯水,再說事情,”
“奇了奇了,大伯,葉天,卡彭特和康祺福部的所有人,都離奇死亡,全身沒有一點傷口,就像集體中毒一般,可是臉上又沒有痛苦的表情,你們說奇怪不奇怪,”七叔的眼睛睜得老大,似乎還沒有從現場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阿朗道,他從賴之蔓的述說中就猜到現場的情況一定很特別,“卡、康兩部的人員清理得如何,”
“我們仔細清理了幾遍,可是卡彭特的屍體沒有找到,而康祺福部有四十多人不見蹤影,”七叔道,
“康祺福部的四十多人我知道在哪裏,就在西北方向的通道上,七叔一會派人去就能找到,至於卡彭特,如果沒有找到屍體,那有八成的可能是逃跑了,不過跑了他一個,對大局來說沒有什麼影響,我們加強警戒就不會有問題,另外的小股勢力清理得怎麼樣了呢,”葉天問道,
“七股小勢力中有四股被清理,另外三股見勢不妙已經逃出金三角,只是毒品清繳的數量不太令人滿意,這也是因為去年的成貨已經大致賣光,只有少許的剩餘,毒品成品與半成品,總數為3780公斤,已經搬到院門外,”七叔道,
“這個數字已經很不錯了,”葉天道,“華夏國一年收繳到的毒品還沒有這個的一半多,七叔,剛才我們和阿爺已經商量好了下一步的事宜,也沒有時間讓你休息,還得繼續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去接管就像是回自己家收拾東西一樣,我原還以為會有一場激戰呢,”七叔道,“再說這是我們自己的事,盼了多少年,終於盼到了這一天,再辛苦也是值的,”
葉天把剛才和阿爺商量的事情告訴了七叔,一些細節和七叔再推敲后,大家都開始各忙各的了,
今天下午的金三角是一個忙碌的日子,當地村民老少出動,上山剷除自家栽種的罌粟,雖說剷除的時候,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心疼,不過想想晚上籤合同就可以領到遠比緬甸幣要值錢得多的華夏幣,手頭的動作更快了,
賴之星和藍鵬程召集人手,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啟靈儀式,一個個骨灰罈被小心的啟出地底,放在一個臨時清理出的小壩子上,等待葉天送來海綿後進行外包,再運走,
最輕鬆的要數阿朗了,一個電話打到緬甸軍政府,把這裏的情況大致講后,對方還未等邀請,就心急火燎的主動提出,要帶新聞媒體來現場監督焚燒毒品,
賴之蔓也輕鬆,通過電話與馬幫的中介聯繫上后,一番討價還價,一萬名馬與馬夫的事情也解決了,
四十多歲的七叔,今天註定腳會起泡,嘴會起泡了,回遷的人家,這樣捨不得扔,那樣想帶上,七叔是這家勸少帶些,那家勸把破爛扔掉,忙得腳不沾地,不過忙歸忙,臉上一直是笑嘻嘻的,
這些人中,最忙的就數葉天了,和大家分開后,他就開始往返於金三角與南江群島之間,他一趟趟地來回跑,光是海綿就拉了十趟,好在飛碟上還有個疙瘩,這個免費大力士,使得他只用開飛碟,搬運的事就交給疙瘩了,金三角這邊的押運,就交給了賴之蔓,
下午五點半的時候,南江群島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唐天才保安公司的十輛押鈔車,全副武裝地駛到,車上就是葉天需要的二十億,這二十億葉天也是分了十趟才拉完,
這個螞蟻搬家,直到傍晚八點,葉才才忙完,疙瘩也不止一次提出抗議,聲稱自己是探礦機械人,不是搬運工,如果下次再這樣做,它就要罷工,葉天是連哄帶騙,才讓它消了氣,堅持把事情做完,
晚上八點半的時候,大家又聚集在了竹樓,互相通報事情進展的情況,這次藍鵬程也參加了這個核心會議,
事情的進展沒有出現什麼意外,明天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等着天明,
“阿爺,七叔,看來事情一切都很順利,只要明天把毒品燒毀了,大家就可以按照定下的路線回遷了,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息,蔓姐,明天路上的防衛就全靠你了,我把你們送到公路邊,我還得趕回這裏,安排村民們下一步的種植,從公路到邊境線這一段路,就靠你們自己了,不過我會在邊境線上等待你們的,然後和你們一起去安置的地方,”葉天道,“今天晚上我要和村民們簽合同,可能還得七叔你幫忙,給村民們解釋合同,星弟和藍鵬程幫我付租金給村民,”
二十億元現金在小竹樓下碼放得整整齊齊,堆得像一座小山,在搬錢回竹樓的路上,葉天有意讓賴之蔓把錢的外包裝紙撕掉,露出紅色的華夏幣,他的這個舉動,讓還有極少數觀望的村民,徹底地放下心來,哪怕已經是黃昏了,也打着火把進山去剷除自己還保留着的罌粟,
什麼叫做數錢數得手抽筋,藍鵬程和賴之星可以告訴你答案了,雖然是一紮一萬的數,一個億也是有一萬紮,有的村民不相信那薄薄的一小扎就是一萬,還非得要拆開來,一張一張的數,好在幾個村民數過後,確信這樣的一紮就是一萬,才沒有更多的人拆開來數,
現金擺在眼前,對於合同的內容,村民們反而不放在心上了,只管按手印,簽字領錢,這倒省去了一番口舌,也看出巫村長在村民們心裏的威望很高,這個事情一直忙到凌晨,才簽完最後一份合同,統計總的畝數為十八萬五千畝,
“巫村長,你不是說最多有十八萬畝,怎麼多出了五千畝,”藍鵬程問道,
巫村長有點不好意思地道,“葉總監,是這樣的,有的村民把自家的罌粟鏟完后,又順帶在附近開懇了一些荒地,這不,就比原來的多出來了,”
“巫村長,這次怪我沒有講清楚,”葉天道,“明年的金三角合同,只能是這個畝數,如果再有開荒,就不算,並且還要取消合同,”
巫村長不解地問,“不是土地越多越好嗎,為什麼不可以呢,”
葉天解釋道,“巫村長,金三角的環境是與現狀有很大的關係,如果都毀林開荒了,環境受到破壞,那安排你們種植的作物就不能在這裏很好的生長,你說,公司還會繼續和你們簽合同嗎,”
村長琢磨了一會,“嗯,是這個道理,這個話我會帶給大家,葉總監,罌粟是剷除完了,罌粟花也給您打包了,那我們接下來種啥,”
“明天我會接公司的農業專家來現場看,到時聽聽他的意見就知道了,巫村長,我再強調一次,以後誰再種罌粟,那合同上不但要取消,還會追究違約責任,”
巫景良點頭保證,
除了葉天幾人忙到半夜,小睡了一會,其實整個賴氏一族及原93軍的舊部後人,這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整理的東西反來復去檢查了幾遍,看還有沒有遺漏,就是那些個本地的村民們,也沒有睡好,領到的錢,回家又數了好幾遍,換了幾個地方收着都不放心,最後多數是選擇了墊在床單下,壓着睡,
雞鳴頭遍之時,村子裏已經喧嘩起來了,葉天找七叔弄了件當地的衣服穿上,今天他是不準備出面了,所以改變了一下相貌,混在人群中,
院子前最大的空地,是擺放着外面已經捆上海綿的骨灰罈,重重疊疊的三層,
空地的另一處,堆着的就是收繳來的毒品,下面已經架上了乾柴,就等軍政府的人來查驗后,即刻焚燒,
整個場面雖然雜,但不亂,這就看出平時阿朗部的訓練有素了,男人把家裏的東西和孩子交給老婆,集中在了一起,他們的任務一是沿路的護衛,二就是護送骨灰罈,這裏有他們共同的祖輩,也有自已的親人,
雞叫三遍的時候,天已經微亮,馬車隊到來了,
由於馬車隊太過龐大,回遷家庭的東西,就由馬夫幫忙搬下山谷,再捆在馬背上,只有負責搬遠骨灰罈的馬匹得以上到院門外,一陣馬嘶人叫后,堆放骨灰罈的地方被搬空,女人和孩子已經到山谷里去等待出發的命令,院門外一下子顯得空曠了許多,
軍政府方面來了三架直升機,兩架是軍隊和政府方面的高官,一架是本國的記者,
這次很意外的金三角內部兼并,而兼并后的阿朗部又回遷華夏,這就意味着一直讓政府頭疼,受到各國強烈譴責的毒品生產區,,金三角已經不復存在,這是一件大大長臉,並且大大提高威望的重要事件,
所以他們到達后,對於阿朗的前來迎接,除了簡單地握握手后,就直接主控了焚燒毒品的事情,
葉天悄悄讓阿朗提前動身,這裏的事情就不用去管,他也樂於不被人注意,
整個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發了,比原定時間提前了兩個小時,
原以為大家剛走的時候,會一步三回頭,留戀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可是似乎沒有誰回頭望一眼,大家都朝着前面的方向走着,
長年在外的遊子,哪怕已經是更換了兩三代人,血管里流的血還是自己種族的根,只要根還在,落葉始終還是回歸到根下,
隨着馬隊走了十來里,阿朗讓人把葉天叫過去,阿朗是坐在一頂滑滑竿上,毯子把腿緊緊的包住,
“阿爺,你叫我,”葉天跑過來問道,
“葉天,你就不用送我們到公路邊了,這裏有七叔,有小蔓在,不會出什麼事情,你在金三角還有沒完成的事情,你就先去辦你的事吧,明天我們在邊境再會合,”
葉天想想,也是,這一路上應該沒有什麼事,自己確實還得去接方博士,這一來一去一百多公里,是得耽誤不少時間,
葉天跑到隊伍前面,找到賴之蔓,交待了一些注意事情后,又在隊伍尾巴上找到七叔,同樣交待一番,
目送整個隊伍走出山彎,看不見了,葉天才向停放飛碟的山崖走去,
接上方博士的時候,方博士自然也對飛碟好奇了一番,在金三角的上空,葉天讓飛碟緩緩地繞飛了一圈,讓方博士看清楚地形,
“葉天,金三角的土質檢驗結果顯示,其自然肥力很足,土質顆粒均勻,適合種植的作物種類很多,但是你給他們這樣高的租金,那就必須得種經濟含量高的,你培育出的橡膠是一種,小張把橡膠的數據給我看了,用這樣優質的橡膠,完全會引發起一場工業的新革命,其中隱含的經濟實力不容小視呀,另外在橡膠林中可以套種藥材,實現土地的充分利用,”
“這方面,方博士您是專家,之所以給他們這樣高的租金,那也是怕他們以後重新種植罌粟,這地理形勢和土質您都知道了,我們就不下去了,回去后,辛苦您弄一個方案出來,特別是技術人員,可得由您從科研院中挑選,這裏的村民我估計也就種罌粟還拿手,種別的就是外行了,”
“沒問題,我今天回去就把方案弄出來,公司通過後,明天就可以派技術員進駐金三角,只是有一點,他們的安全問題,”
“安全上的問題,我會派唐天才來負責,讓他在這裏也成立一家保安分公司,專門負責金三角地區的安全,”
葉天不想降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竹樓前的院門外,焚燒毒品的火剛剛點起,他可不想與這些官員再打照面,反正與巫村長的聯繫,現在也很方便,葉天將一部衛星電話交給了巫村長,
飛碟在高空快速地向南江群島飛去,而在竹樓的後山上,草叢中一個人把手指幾次扣到狙擊槍的板手處,又鬆開了,“你們就燒吧,賴之蔓,你這個臭**,老子不把你皮扒下來,就不姓卡,”這個人影順着樹叢,很快地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