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齊聚費縣（中）
“子鋒，你今後有何打算？”陸淮清問道。
陸子鋒道：“家父的意思讓我參加明年的科考。”
陸淮清笑道：“我希望你能留下來。”那日衙前陸子鋒展示的勢力，讓他心生招攬之意。
“請宗主容我考慮幾日。”陸子鋒委婉地拒絕了陸淮清，他根本無意留在費縣，一旦留下來，那將意味着陸淮清將分享他在北方茶市的利潤，而且手中勢力也會受到陸淮清節制，那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事。
陸淮清呵呵笑道：“既然子鋒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正喝茶的陸子鋒，瞥見陸淮清眼中寒光一閃，但隨即否定了心中的想法，自己即將成為宗主府的女婿，陸淮清應該不會對他不利。
接下三天，費縣熱鬧非凡，每日駛進來的馬車不下百輛，附近大大小小的客棧人滿為患，他們名義上來參加陸子鋒與陸雪兩人的婚禮，但更多的應該是探聽陸笙的消息。
當陸子鋒接到黑棋的稟報，陸平到費縣已是昨天下午的事了，為了小心，他派出暗棋的人時刻在他住處盯梢。
陸子鋒放下剛送來的情報，心中一陣苦笑，陸平到底想幹什麼，從到費縣開始，一直閉門不出，連陸笙也未去見，前去拜見他的人，都遭到了他拒絕，一切太平靜，平靜他到感覺有些不對勁。
輕揉着太陽穴，陸子鋒感覺有些累，身子斜*在椅子上，微微閉上雙目假寐。
“少爺，老爺過來了。”一聲輕喚，把快入睡的陸子鋒吵醒了。
陸子鋒這幾天忙得都快把陸信給忘了，除了來時兩人見過一面，聊了幾句，陸信到了這兩天，他都沒抽空去宗主府看上一趟。
陸子鋒道：“見過父親大人。”
“坐下吧。”陸信擺了擺手道。
“父親請用茶。”
陸信未去取茶，反而望着陸子鋒久久不語，最後長嘆一聲道：“糊塗啊。”眼前露着少有的關切。
“父親這是？”
“你想拿陸少軒與陸平做交易？”陸信不答反問道。
陸子鋒淡淡地笑道：“難道父親大人也相信外面的傳言，我與陸少軒雖有些小誤會，但還不至於生死相爭。”
看着那張清秀的臉，沉穩中隱隱透着威嚴，讓人看不出深淺，陸信有了剎那的恍惚，這個真是自己的兒子嗎，一個虛歲十七歲的少年，幾個月前，還頂着被人逃婚的笑柄，整日躲在那個被人遺忘的西北小院中，而他如今似乎牽動了所有人的神經。
端起茶杯，陸信良久才道：“你知道二十年前我為何選擇陸平，而非其他兩家？”
陸子鋒搖頭表示不知，這些事都屬於機密大事，以他以前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接觸，如今陸信與他提起來，說明他在陸信心中的地位已經到了一定的高度，當然也能反襯出他以前的處境有多麼糟糕。
“因為我在陸平身上看到了老宗主的影子，陸淮善於謀己，卻不善謀敵，所以二十年只能自保，不能一統三家，而京城陸長鶴善於謀敵，卻不善謀己，徒遭其他人嫉恨，只有陸平二者兼具。”陸信蓋上青瓷茶蓋，道：“你一定在想，那二十年來，為何陸平屈居一隅默默無聞？”
陸子鋒點頭不語，靜等陸信解釋。
“十年前，陸淮清捲入右相秦文貪墨案，整個秦文一系全被聖上發配邊疆，陸淮清雖僥倖得以開脫，但勢力已大不如前，直到今日才堪堪與當年相當，而景雲元年，陸長鶴為了奪戶部尚書的位子，不惜重金買通司禮太監徐開江，然後聯合幾名重臣彈劾當時的戶部尚書楚京書，可楚京書不但是五大世家中楚家家主次子，且與當朝皇叔關係親密，楚京書一倒，兩家紛紛把怨氣都撒在陸長鶴身上，若非皇上*他希望分化陸家，陸長鶴只怕早身首異處了。”
“難道這兩件事都是陸平一手操控的？”陸子鋒開始重新估計陸平的勢力，因為這是第二個人說起陸平不簡單，第一個是老宗主陸笙，第二個則是陸信，兩人看人的眼光在當世應算得上頂尖。
陸信苦笑一聲道：“秦文當年貪墨案起源於一個縣令曹平的告發，時機不早不晚，剛好在秦文主張廢太子時，遭到太子記恨的他，很快因為貪墨案晚節不保，這個曹平不但是秦文最得意的門生，而且是秦文的孫女婿，他可能至死都沒弄明白，自己信任的人為什麼會背叛他，他又哪裏能想到曹平是陸平的義子。”
眯着雙目的陸子鋒問道：“父親的意思，當年陸長鶴奪戶部尚書，也有陸平的一份功勞。”
“當年楚京書倒台時，也發生了一件至今令人費解的事，不然憑楚家的勢力，不會倒得如此之快，景雲元年二月楚州發生叛亂，一群烏合之眾，在叛軍首領陳風炎的領導下竟然堅持了半年，才被朝廷徹底圍剿，平叛之日，是楚京書倒台後的七天後，從京城一路快馬加鞭到慶州剛好在六天的時間。”
“慶州與楚州比鄰，父親大人是說這伙叛軍得到了陸平的支持。”陸子鋒心中一駭，若是如此，陸平可不是一般的簡單人物，此事非同小可，弄不好可是要殺頭的。
陸信長長喝了一口茶，道：“雖只是猜測，但應離實情不遠了。”
等陸信說完，陸子鋒陷入了沉思中，陸少軒變成了燙手的芋頭，但他不後悔對付陸少軒，既然敢動自己未婚妻子，他就要準備付出代價，不管他是誰的兒子，在黑棋的地盤上，他絲毫不畏懼陸平。
“父親大人，我想與陸平單獨談談。”陸子鋒思前想後，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陸信一愣，道：“陸平恐怕不會見你。”
陸子鋒呵呵一笑，“他自會見我的，但在見他前，我想請問父親大人一個問題，作為他的心腹，你認為在費縣，以陸淮清的勢力對上他是否有勝算。”
沉吟半晌，陸信才道，“五五之數。”
更新慢，勿怪！不是不想寫，而是寫出來的東西不滿意，似乎遇到瓶頸了，更大原因應該是水平不夠，大家慢慢看吧，我會盡量保持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