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醋意正濃(下)
如此一來明擺的這次行程就是早有預謀,撕去之前的一切,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但總擱在心裏,終究像顆毒瘤般,他一直覺得自己不可能容易的喜歡上一個人,或者更有可能一輩子都喜歡不上一個人。
可如今有這麼一個人會無時無刻給他出其不意的驚喜,使他多了思考,有了甜蜜,添了煩惱,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是不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如果是的話,他想讓這種情感變得更為徹底些。
霸道也好自私也罷,他以前是有過浪蕩不羈,是有過流連花叢,但情感卻純粹的如同牛乳般,他不奢望自己愛的人的過往如同他,世上沒有幾個人的生活會像他之前那般枯燥乏味,他僅僅只希望岳依依今後的生活中,只有他一人的存在。
“撕得掉紙張,撕得掉回憶嗎?”
不知岳靈兒依着門框看了多久,孟澤威幾乎把整個本子都撕得所剩無幾,已經開始針對那疊的整齊漂亮的星星,一個個的展開查看裏面曾經的海誓山盟。
這樣的一句話,何嘗不是在孟澤威腦海里浮現過多次的呢?看着孟澤威臉色的千變萬化,岳靈兒心中一喜,搖曳着身姿,翩翩走到孟澤威面前。
“姐夫,這稱呼我喊你喊得還真不習慣,之前都是喊楚易凱的,想當初,我們全家可是都把楚易凱當成了一份子了。”岳靈兒柔荑輕撫着孟澤威的臉頰,那距離就差嘴唇貼到胸口了。
感覺到胳膊上一團柔軟的擠壓,孟澤威不耐煩的一抽手臂,與岳靈兒拉開距離。“岳靈兒,我從不打女人,可不代表我不會找人打女人。”
一聽這話岳靈兒那臉色比萬花筒都精彩,門外聽了有一會兒的岳依依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可千想萬想都沒料到,風騷無比的岳靈兒竟然,扭動着妖嬈的身子,慢慢的褪下身上淺罩着的薄紗,這會兒連孟澤威都看的目瞪口呆了。
不是被她身材迷住了,而是想着這女人怎麼都能到了這種程度,竟然可以在岳家無所畏忌的勾引着自己的姐夫。
“岳依依!你再躲躲試試?!!”突然孟澤威爆發出一陣怒吼,岳依依竄進去的時候,岳靈兒整個人都撲在孟澤威身上,無尾熊般的。
“軟玉在懷,臨危不亂啊!改名兒得了你!直接叫孟下惠算了!”岳依依笑眯眯的上前邊把岳靈兒往下扯着邊說。
“差不多行了啊!要不要我喊了全天下的人來看看!你穿成這樣跑到我房間來抱着什麼心思,瞎眼的人都能看出來。你不要臉岳家還要臉呢!”
可能是覺得自尊心受挫了,岳靈兒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臉蛋,咬了咬嘴唇惡狠狠的瞪了眼岳依依。
“你根本就不愛孟少!”說完捂着走光的身體跑了出去。
岳依依聽到隔壁砰通關門的聲音,撇了撇嘴,邊擦着濕漉漉的頭髮,邊眯着眼一臉疑惑的朝亂騰騰的書桌走去、
“頭髮濕的這樣,亂走什麼!”大抵有點做賊心虛的味道,看着岳依依走的方向,孟澤威一把攔住,拿過毛巾就胡亂的在岳依依頭上一陣擦拭。
“閃開!你動我什麼東西了?”看着孟澤威這模樣,岳依依越發堅決,伸着頭去看書桌上的東西。
“就..不小心撕爛了點東西。”第一次因為嫉妒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孟澤威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喉嚨。
“不小心?什麼?”岳依依推開如同鐵柱般擋在自己面前的孟澤威,一走進書桌,首先看到的是已經變的那本薄如蟬翼的日記。
孟澤威沒有見過這樣的岳依依,獃獃的握着那種已經破損的日記本,轉頭看向他的時候眼底含着憤怒的淚水。
“孟澤威!你憑什麼動我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撕我的的日記?!!你他媽有病吧?!!”
說完后,岳依依跟瘋了般衝到紙簍一點點的翻出來,有的被攥成紙團丟棄的,有的讓孟澤威醋意大發的卻已經是爛如碎片。
紙團翻開還可以在夾進去,可碎片全都落在最底層,哪一張跟哪一張已經分不清了,岳依依拼湊了半天都拼不起一張來,最後乾脆連桶打翻在地。
站起來衝著孟澤威吼道“孟澤威!你這是侵犯我私隱!你混蛋!”那神情簡直就恨不得一口一口嚼碎了他吞下去。
自打看着岳依依翻垃圾桶的時候,孟澤威心裏就亂成了一團毛線,無數次想伸手把她拽起來。
“岳依依!我這是讓你認清楚現實!現實就是你跟楚易凱已經不可能了!這是什麼?你已經結婚了,你他媽留着這些東西有什麼意思?”
孟澤威邊說邊揚起桌上的八音盒朝着窗外丟了出去,岳依依臉色大變,話也不說衝到窗前扒着窗戶就要往下跳。幸好孟澤威眼疾手快,雖然是二樓可這樣跳下去最輕的也是崴了腳。
“你瘋了!一個破盒子!我造個鑽石的給你還不夠?!!”孟澤威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尖酸刻薄,竟然死命兒的跟一個過去式犟起了脾氣,甚至還跟一個死物八音盒較真。
“孟澤威!你的一百個都抵不上這一個!你混蛋!!!”岳依依看着窗外安靜了許久,突然聲嘶力竭的衝著孟澤威吼完,一個狠狠的巴掌印到他臉上。
如果說之前岳爸跟韓靈珊還可以裝作聽不懂,可現下這麼大的動靜兒,連樓下的保姆都想上樓看看了。,
岳爸推門進去的時候,正好岳依依要衝出去,岳爸整個身子擋在她面前,她還沒邁出幾步,就被身後的孟澤威一把拉了回去。
“你今天別想把那破盒子給我撿回來!你信不信我把他送你所有的東西都砸了?!”
岳依依回頭,孟澤威手上正拿着第一次跟楚易凱過生日時,他送給自己的玻璃雪球。
“怎麼好好的吵起來了?”岳爸看着凌亂的房間,這是吵了多長時間了,怎麼還動手了?
“那個八音盒,是我媽的遺物。”岳依依這話是盯着岳爸說完的。
說完之後身後的力氣顯然是小了,然後微楞半晌,慢慢的鬆開,一掙脫開那牽制,岳依依瘋跑了出去。
岳爸獃獃的站在原地,看着飛奔出去的女兒女婿,半晌沒緩過神來,直到韓靈珊披上衣服走了進來。
找遍了整個庭院,甚至連胳膊的庭院都找了,連個八音盒的影子都沒看見,最後站在院子那課老桃樹下,岳依依抬頭看着自己房間的窗戶。
突然跑到倉庫搬出個梯子來,放在樹榦旁,還沒擱穩順着就要往上爬。
“下來。”孟澤威一把拽住,把她抱下來。
自己踩着大步往上邁着,他現在的心情要比岳依依還要複雜,這個醋倒是把他的理智也給侵蝕沒了,如果這棵樹上還見不到遺物,估計以後他都不敢奢求岳依依的原諒了。
“姐夫!你怎麼自己上去了!太危險了!這梯子都夠不到樹枝的!”岳靈兒在下面矯情的呼喊着。
“閉嘴!”現在岳依依心情是極為不佳,如果岳靈兒再多嘴一句,她真的就會伸手一巴掌扇上去了。
“……”岳靈兒再沒有眼力勁兒,如今這會兒也不敢多說話了,訕訕的閉上了嘴。
孟澤威是學過跆拳道,也是經常去健身房鍛煉,但爬樹還真是生平第一次,他甚至都沒有岳依依有驚訝。
梯子到了盡頭之後,就順着樹榦一點點的往上蹭着,直到蹭到樹葉最旺盛的頂層,孟澤威一直高懸着的心這才落地,修長的手臂一伸,那八音盒就緊緊握在手裏。
低頭笑着看了眼岳依依,岳依依臉色是好些了,可還是陰沉的很,孟澤威思量了半晌,竟然腳下故意踩空,順着樹枝直直墜落下來。
接連響起好幾聲的尖叫,岳依依驚恐的扶着右手臂鮮血縱橫的孟澤威,看着岳爸打完急救電話,緩神后咬牙切齒的瞪着孟澤威。
“你故意的!!!”
只見孟澤威蒼白的嘴唇輕輕一揚,略帶笑意道。“如果不是這一摔,你還能這樣扶着我?”
“神經病!!”岳依依又無奈又頭疼,看着被樹枝劃破那止不住的鮮血,也束手無措。
本以為只是劃破了手臂,沒想到除了要縫十幾針之外,還要接骨打石膏,這一摔不僅摔得脫節了,還骨裂。
“真是有病!還廢了那麼多錢!”病房裏,岳依依看着醫生開的單子,憤憤道。
孟澤威躺在床上,一直盯着岳依依,雖然臉上沒有笑意,但心情絕對算得上是大好。
“你心疼這點事兒我出好吧?姐夫都這樣了!你還這樣對他!他不都是因為你那破八音盒才住院的?!”
岳靈兒一直想讓自己表現的善解人意些,如今岳依依這樣說孟澤威她倒是生出了一絲的心疼,忍不住反駁道。
“好啊!你出!”一聽這話,岳依依樂了,眼角彎彎着把醫院的收費單遞給岳靈兒。
“我…我出就我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岳靈兒下不來台也只好拿着收費單一臉窘迫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