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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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兒找到沈齊雲請求脫離紫衛,沈齊雲只是嘆了口氣,點頭答應了下來。“如果你決定了,那麼就走吧。”這出乎了悲兒的意料,她卻不知道,沈齊雲很早之前就安排了讓她離開的事,這個孩子,本不該被牽涉太深。

“師傅,”悲兒再給沈齊雲磕過頭后,還是猶豫地開口,“其實,皇上的毒並沒有解,只是被藥物暫時壓制了。”

離開國公府,悲兒遊盪了幾天卻再一次回到了皇宮,她突然想看看梅雪盛,很同情曾經的敵人。知道師傅已經替容袂解了毒,這個男人,她連恨都沒有了,可聽說他堅持不肯葬梅雪盛,終日飲酒消愁,她氣得衝到殿裏替梅雪盛打抱不平,罵得容袂目瞪口呆,雖然她不解梅雪盛臨終的話,卻知道,她是愛得太深,和自己一樣,她看得出女人在愛情里盲目的執着,縱使悲哀也義無反顧。

在皇宮屋頂的夜裏,她茫然的看着燈火闌珊,想着何去何從,卻等到了錦年的承諾。

收起回憶,定眼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人,悲兒傻傻的笑着。

“走吧。”容錦年伸出寬厚的手牽住她,“靜兒……”

國公府的書房裏,紅燭搖曳,燈影幢幢。

沈齊雲正坐在太師椅上,一旁的案几上放了些零碎的東西。他身前跪着一人,似乎因為害怕,渾身哆嗦不停。

“你還有什麼沒說的,還不老實交代!”押着那人的侍衛厲聲道。

“國……國公饒命啊,卑職不過是小小太醫,絳梅姑娘威脅卑職一家老小,卑職實在是沒辦法才犯下這欺君罔上的死罪,其它的卑職真的不知道啊。”跪着的人正是替絳梅演戲的太醫,此時已被嚇的冷汗直冒,結結巴巴地交代了被絳梅威脅的經過。

“帶他下去,先好好看守着。”沈齊雲淡淡地開口,看來從這太醫身上,問不出什麼了。

侍衛押着太醫走了,命婢女挑亮燈火,沈齊雲一一拿起案几上的東西。

綉了梅花的手帕,秀字上的毒針已被拔出放在一邊。紫衛交回的密函。絳梅的戶籍記錄。

“主子。”一名紫衛悄無聲息地出現。“卑職查過,此前宮裏刺客確是楚遼人,似乎經過嚴格訓練,絕非尋常殺手,而這梅花帕上的毒針極細世間罕見,絕不是一般人做得出的,所以卑職懷疑,此事可能與楚遼皇宮有關。”

“嗯。”沈齊雲點頭,“梅雪盛是楚遼公主,楚遼皇帝不會下此毒手,那麼這個人,必然是楚遼身份極高又有心與大辰為敵的人。”說著順便拿起絳梅的戶籍資料,商家小姐,隨父從邊境牽至京都,後父親早逝,便僅剩孤女一人。這些看似合乎情理,但是……

“查查絳梅,也許她和楚遼有關。”這個戶籍顯示出的最大好處就是死無對證,但絳梅,絕不可能這麼簡單,後宮爭寵的血雨腥風他見過不少,但總覺得不會僅僅如此。

“是。”紫衛得令退下。

沈齊雲看看天色,皺着眉頭喚來管家,“備轎,我要進宮。”

睡得正香的車夫從被子裏被揪起來趕車,心裏痛苦地埋怨老爺大半夜的進宮做什麼呀。

馬車趕到宮裏時已是寅時,容袂的寢宮卻是燈火依舊。

“皇上,沈大人求見。”小太監進屋傳話,卻見容袂只着單衣坐在窗邊,皇上已經失眠好多天了,白天還要上朝,身體如何受得住啊,而且這些日子以來總是沉默着,一個人對着窗外發愣,可別生病了才好。小太監擔憂着龍體,心裏泛起嘀咕。

“他來做什麼?”

“回皇上,沈大人說有事啟奏。”

“哼,這老東西,朕不找他,他倒是送上門了。宣。”

“參見皇上。”沈齊雲進屋行禮,卻遲遲聽不到“平身”二字。

“沈大人真是老當益壯,深更半夜還記掛着國事。”容袂冷冷地腔調大有諷刺地意味。

沈齊雲不以為然地答:“不敢,鞠躬盡瘁是老臣的本分。”

“哼,”一聲冷哼從容袂鼻孔發出,“好一個鞠躬盡瘁,沈大人果然是操勞過多了。”這話來明擺着閑他干涉太多,悲兒承認是她騙走了梅雪盛,倘若沒有這段波折,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端,而沈齊雲正是始作俑者,容袂自小就看不慣他,如今更是恨不得拆了他那副老骨頭。

“皇上,今日老臣來是為絳梅姑娘一事,據老臣調查,絳梅姑娘身上有諸多疑點……”

“夠了!”容袂一聲怒吼打斷了他的話,“小言已經死了,還不夠嗎?不把朕身邊的女人趕盡殺絕你們就不會住手是嗎?”一想到小言的死,心中就是一痛,從她身體冰涼的那刻起,他就只是一具行屍走肉了,也許就這麼麻木的生活,不復快樂悲傷,在這寂寞的宮牆裏,終了此生。

“你去告訴太后,她的願望達到了,但是,不要再打其它主意。”容袂的眼神燃着熊熊怒火,一字一句的警告。

“皇上……”沈齊雲太了解他了,這個他看着長大的孩子,看似隨性寫意,骨子裏卻倔得要命,更何況他對自己的敵意從未消減,此時又怎麼說服得了他,於是無奈地把手中東西放到桌前。“這些是老臣為皇上準備的一些東西,老臣先行告退了。”

沈齊雲一出門,就聽見“哄”的一聲,想來是容袂盛怒下推翻了桌子。誒,他只得長嘆一口氣,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早,容錦年的王府里就來了貴客。

“國公大人,這麼早到訪,不知是為何事。”容錦年客氣地向一大早出現在大堂里的沈齊雲詢問。

“這些東西還請賢王過目。”說著下人便呈上一些信件。

容錦年疑惑地接過,一一翻閱,臉色卻越來越凝重。

白駒過隙日月如梭,梅言回到現代已經過了整整三年的時光。

這三年她一心一意的苦練跆拳道,憑着天賦和勤奮,已經成為了跆拳道界的一名新秀。

“助教,你要走了么?”圓臉小姑娘看着換好衣服的梅言問。

“嗯。”梅言點頭,提起黑色皮包,轉身離開道館。

梅言的提升很快,教練本來就很賞識她,梅言的性子又很是對他胃口,於是梅言從學徒升到了道館助教。

“哇,我們助教好酷呀,長得漂亮不說,氣質也好。”圓臉姑娘看着梅言遠去的背影,羨慕地說。

“你知道什麼,她可是著名的冰雪女王啊。”一旁的師兄插嘴說,“性格冷冰冰,動起手時那狠勁你是沒見識到,而且訓練起我們更是冷血,誒,惹不起啊。”

自從上次梅言一戰成名,名氣大增,她又不愛搭理人,道館裏的學徒私下都叫她“冰雪女王”。而且最近幾個比賽,梅言的武力值飆升速度快得驚人,更是沒人敢招惹她了。

梅言出了門,一陣冷風吹來,刺骨的寒。又是一年冬天了。三年,還真是漫長。是要走了,梅言想起剛才女孩的問話,已經等得太久了,梅言在心裏告訴自己。

暮色四合,街道上的路燈逐一亮了起來,都市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乒乒乓乓地酒瓶滾落了一地,嘈雜的舞廳音樂四面八方傳來,空氣里瀰漫著酒精和煙草的氣味。梅言踢開一個空瓶,皺起了眉。

一身皮衣緊身長褲的梅言繼續向前走,閃動的霓虹燈照出她纖細的背影,高高紮起的頭髮甩動着,頗有些英氣。

“嘿,來了個漂亮的小妞。”兩米高的打鐵門前,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正上下打量着梅言,這女人長得很精緻,美得有些妖嬈,卻渾身散發出冷冽的寒氣,讓人不敢親近。

“來提貨的,店裏酒水快斷了。”梅言沒理他,簡單的說出了事先聯繫好的暗語,遞過一塊牌子。

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主,胖子哼唧着接過,解開鐵門上巨大的銅鎖,“新進了許多貨,老闆您自個兒進去挑挑。”西市一直是龍蛇混雜的地方,酒吧歌廳數不勝數,搶jie犯罪治安混亂,警察一聽西市便頭大,而這座隱匿在亂區裏的院子,表面做的是酒水生意,實則是整個城市最大的軍火交易區,就是所謂的黑市。

當初小甘因為喜歡軍械,認識了許多軍火販子,去人家的地盤參觀了一轉回來還不忘在梅言面前大肆誇耀,梅言氣得直罵她沒腦子,一個小姑娘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出事了怎麼辦?!後來小甘終於在梅言的教育恐嚇加威脅下乖乖轉移陣地,朝自家的基地跑了,接頭憑證也讓梅言沒收了。令人沒想到的是,時隔三年,這個黑市在梅言這派上了用場。

進了門,有人帶着梅言往裏走,穿過長長的走廊,轉進了兩三道門,才停了下來。

這是一間古老的倉庫,沒有裝潢過,鋼筋水泥還裸露着,靠牆是一排排槍架子,上面整齊的放着槍支。

“誒呦,小妞要挑什麼呢?”一個瘦高的男人走了過來。

梅言瞟了他一眼,開口道:“沙漠之鷹。”

居然是這麼漂亮的小妞,男人在看到梅言正臉時吃了一驚,“小妞要手槍呀,長得這麼靚是想防身么?”說著便伸手想摸梅言的下巴,輕佻的語氣讓梅言很是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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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琴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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