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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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沒幾天,梅雪盛沒死的事情突然傳的沸沸揚揚的,梅府三小姐假死,還進了皇宮的事一傳十,十傳百,傳的越來越離奇。

冉姨娘十分驚訝,因為這件事明顯是從自家傳出去的,可是除了她知道梅雪盛沒死以外,就只有梅大老爺知道了,梅大老爺縱橫商場,怎麼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件事竟然被泄露了,冉姨娘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這事終於傳到了小伯爵周子衡的耳中。

最初,周子衡只當是她太傳奇,太特別,所以才會引起這麼多沸沸揚揚的議論。可是,周子衡耳邊聽到的越來越離譜,他終於還是對她的事情不能放開,才打點了幾個大臣,托他們打聽一下太後身邊是否有一個侍女叫梅雪盛。

當聽到結果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跌坐在了椅子上。

她,她,她,竟然沒死。

“太後身邊確實有一個小婢女叫梅雪盛,太後身邊確實有一個小婢女叫梅雪盛……”打聽回來的結果一遍一遍的在他耳邊重複着,讓他不知道對於先前的事情,還有現在擺在面前的事實,到底該相信哪一個。

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太後身邊的婢女也叫梅雪盛,這絕對不是個巧合!

想不到,得知她還沒死的消息,哪怕只是個可能,他也發自心底的高興。從見到她的第一面起,他就徹底淪陷,深深地愛慕着這個梅三小姐。無奈落花有情,流水無意,她就像天邊的雲一樣,讓他抓不住,只能放手……

而且,他感覺的到,在暗處,有一股無形的黑手在阻止他們倆,不然不會連清靈縣主和清靈郡主這樣的事情都能搞錯?這個黑手來自皇宮嗎?這樣看來,一切的一切似乎也不那麼難懂了。

周子衡還沉浸在思索這路走來的曲折,卻聽到來回稟的人道:“我家主人問小伯爵,伯爵可曾知道現在朝堂之上,市野之上還有另一個流言流傳甚廣?”

“呵呵,”周子衡摸着下巴微微一笑,“回去告訴你家老爺,皇家的事情,不是我們臣子所能妄加揣測的……”

他當然知道除了她的事,還有一個謠言也被傳的滿天飛,雖然,只是在暗處。那個謠言說當今的皇上不是皇上,而是太後為獨攬大權而控制的傀儡,假皇上,理由就是皇上即使上朝也帶着面具,似乎在掩藏什麼。

天家的事情,他不想參與,也不願參與,他才不想去趟這趟渾水呢。

不過,他真的好想再見她一面,看看傳言中的人是不是她,如果不是的話,他就立馬收拾包袱回家,從此只在他的夢裏想念她的身影;如果是的話,她還真的活着的話,那就關切的問一句,你過的好嗎,然後轉身離去。

忽然,窗外,一陣清風吹入,像極了她飄靈的轉身,然後,沒了蹤影……

這風不大,卻吹醒了想要進宮去見梅雪盛的周子衡。以他的身份,進宮又有何難?去見太后又有很難?可是周子衡問自己,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見或不見,她就在那裏,不來不去;見或不見,思念就在那裏,剪不斷,理還亂。她原本就死過一次了,如今好不容易脫離過去,開始了新的生活,自己卻還要跑去攪亂她的生活嗎?

罷了,罷了……

就讓她過她想要的生活把,不要再去打擾她了。

周子衡收回剛剛邁出的腳步,躺在藤椅上,閉上了疲憊的眼睛。

流言當然也傳到了他們口中的“假皇上”容袂那裏。

“叫母后不用擔心,不用管他們,清者自清,不過是一些小人想要動搖我朝根基而已,根本站不住腳,慢慢地就消失了……”容袂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對太後派來的人說到,想要趕快把他們打發走。

“是,皇上,奴婢告退。”宮人慢慢退了出去,只剩下心煩不已的容袂。

該死,他都快煩死了。她果然還是沒聽她的話,去了那裏。說不定,已經背着他暗中開始那荒唐至極的計劃。

該死,容袂“啪”的一聲一拳打在桌子上,差點把桌子震破。

她就是仗着他對她的愛,她就是仗着他對她的尊重,才會如此肆無忌憚,跑去那個女人那裏,還要冒天下大不韙做那麼出格的事情,她以為她是月老啊。

而且,而且,更過分的是,明明就是她的錯,她卻沒有先來和他道歉,反而和他這麼僵着。

五天了,已經整整五天了。

他連她的人影兒都沒見到一個,難不成還要他去找她?她這是和他冷戰嗎?容袂心裏冷哼哼的想。

好,戰就戰,僵就僵,可是就算是這樣,他也絕對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身邊。這輩子,她只能是他容袂的女人,他就是鎖,也要把她鎖在他的身邊,何況,他是當今皇上,誰敢違背他的意志?

“哼”,容袂冷哼一聲,卻越想越心煩。

正心煩意亂間,忽聽窗外宮人喊道:“太后駕到。”

容袂低罵了句“該死”,整理了下衣袍,從皇椅上走下來,向門的方向走去。

“皇兒給母后請安……”抬頭一看,竟是梅雪盛攙扶着他的母親走來,目光看到他,沒有絲毫的避閃,彷彿他才是錯的那一個似的。

該死,該死,她怎麼沒有絲毫悔改的跡象呢?容袂面如冷霜,寒意不停地從他周遭散出。

“平身吧……”熟悉的冷冷的聲音傳來,太后在屋子裏的椅子上坐定。

“聽說,皇兒最近比較心煩,可是因為後宮的事情?”

“回母后,朕只是近日來沒有休息好而已,後宮有您在,後宮的事,孩兒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容袂邊說,眼角邊盯着太後身后的梅雪盛,臉上還掛着冷冷的笑。

“哦?哀家知道皇上政務繁忙,可是辰國的現在和未來都在皇兒手上,皇兒可不要為了幾個妖媚惑主的小妖精迷了雙眼,耽誤了國家大事。至於那些不懂事的人,哀家會替皇上好好管教的,皇上不必擔心才是。”說著,太后抓住梅雪盛的手,笑着給容袂看。

容袂的臉色由青變黑,由黑變青,強抑着怒火瞪着笑眼盈盈的女人。眼神的餘光早已掃向旁邊的人,可是那裏的人面色如常,平靜一片,似乎眼前的事和自己絲毫沒關係。

真是的,他就知道會這樣,真不知道這個女人腦袋瓜子裏在想什麼,這不是自己找抽嗎?還那麼淡定的“享受”着這樣的待遇。

“皇兒,最近有一些宵小之輩想在京畿重地妖言惑眾,說什麼皇上是假的,只是哀家獨攬大權而控制的工具,皇兒可要替母後作主,還哀家一個清白……”

聽到太后的話,容袂才勉強把心神從梅雪盛的身上收回來。

“外面傳那樣的話,其實也是有原因的,母後為兒子操勞,很多事情都是親力親為,替兒子做主,外面才會傳母后那樣的謠言,如今兒子已經長大,很多事情兒子做主就好了,母后只管安享晚年就好了,不必再勞心勞力為兒子操勞了……至於,要消除謠言,還母后一個清白,也不是什麼難事,只需孩兒脫下面具就可以,只是,孩兒需要向母后借一個人……”頓了頓,容袂又補充道。

太后和梅雪盛都是一愣。

想到要看到面具下那張熟悉的臉,太后的心裏就一陣百味陳雜。

而一邊的梅雪盛則是因為聽到容袂說要借人,已明白了容袂話中的含義。他曾經向她承諾過,只有她能揭開他的面具,也只有她,才能毀掉他的面具。可是令梅雪盛擔心的是,這樣離開太后,以前所做的所有怕是全都白費了,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

想到這裏,梅雪盛徐徐走到太後面前做了個揖,然後開口道:“太后,已是您用晚膳的時間,民女這就去給您傳膳……”

“好,去吧……”太后當然知道梅雪盛在想什麼,而且,她也確實不想這麼快就讓她離開她的手掌心,一切,才剛剛開始,不是嗎?

想跑?門兒都沒有。容袂心裏喊道,也迅速開口說道。

“等等,母后,孩兒正是想向您借一下雪盛……朕曾經和她說過,朕的面具,只有她才能拿去,也只有她才能毀掉,君無戲言,還望母后不要讓兒子做無信的小人……”

太后微笑,十分雍容,毫不誇張:“當然不會,雪盛本來就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想什麼時候叫她回來,就什麼時候叫她回來,說什麼和哀家借人?”

他的面具,竟然只能讓她來摘?憑什麼,憑什麼?為什麼過了這麼久卻還是什麼都沒變,他的眼裏,心裏,依然沒有自己,只有她。

“兒子謝過母后,以後,朕一定讓雪盛多……多去孝敬母后……”容袂陪着笑對身穿華服的女人道。

“那哀家就靜候佳音了,”,太後接過容袂的話,然後道,“翠兒,我們走。”

瞬間,房間裏只剩下梅雪盛和容袂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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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琴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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