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見劉雅靜
蕭龍在武校回來後有些萎靡不振,但經過短暫的‘自我療傷’后,武校的往事也就有所淡化了。
後來無所事事的蕭龍帶着何鵬他們一起和老王跟車干起了裝卸工。
裝卸的活兒就是給鎮上一家專門加工白條雞的屠宰場買下的白條雞裝上車,然後拉回屠宰場在卸下來。
抓一車雞裝卸是二十塊,一個月下來就是六百,但一般一個月只干半個月或是十天的活兒,所以大人們嫌棄這活兒不穩定不願意干,但蕭龍何鵬孫陽丁超這四個小子圖個自在,就一直幹着。
昨天晚上蕭龍和江軍他們打完架回到家后,蕭龍的爺爺就告訴了蕭龍,老王打電話通知蕭龍明天有活兒。
老王也是古月村的人,三十幾歲了,平時開三輪拉人,有抓雞的活了他就跟着抓雞,每次都是他開着三輪帶着蕭龍他們四個人去幹活,蕭龍他們月底給老王點兒油錢。
第二天早上蕭龍他們四人坐着老王的三輪去了附近村子抓雞。
上午十一點鐘,一車雞運到了鎮上的屠宰場,卸完車后,老王直接去了鎮上拉人,蕭龍幾人在屠宰場洗了個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就去了一家小吃部吃午飯去了。
“龍哥,昨天的事後來到底咋弄的?”孫陽昨晚沒敢問蕭龍具體的經過。
“沒咋弄,就是那個叫江軍的小子說哪天定點在來一架。”蕭龍一邊吃着麵條一邊說道。
“擦!你還好意思問咋弄的?一遇上硬茬子你就萎了。”何鵬沒好氣的說道。
“咳咳,這刀切面的味還不錯。”丁超乾咳的岔開了話題。
“擦!不錯個JB,超子你也跟着陽子學的越來越完蛋操了。”何鵬毫不留情的批判着兩人。
“行了大鵬,趕緊吃。”蕭龍打斷了何鵬的抱怨。
吃完飯,孫陽主動買了單,算是彌補昨天的事。
“咱回家吧,我聽說江軍那小子老在鎮上溜達,別在遇上咱們。”孫陽小聲提議道。
“擦!看你那熊樣,碰見了咋的,昨天他帶了好幾個小子,不照樣叫龍哥給揍了。”何鵬不削的說道。
“走吧,我也不想在鎮上亂轉。”蕭龍也不想遇上江軍,畢竟人家是專業混子,事鬧大了對自己沒啥好處。
蕭龍一行人去路邊找車準備回家了,當路過水果攤的時候,何鵬要買個西瓜給大伙兒解解渴。
水果攤的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身邊還有個二十二三歲,戴遮陽帽的小伙兒。
那小伙兒的嘴很會說,愣是把一個不是很新鮮的西瓜賣給了何鵬。
當何鵬要求把西瓜切了現場就吃的時候,小伙兒居然說沒有刀切不了。
沒辦法何鵬只好抱着這西瓜準備回家在吃了,可還沒走幾步呢,回頭就見那小伙兒拿出西瓜刀,給另一個買西瓜的當場切了個口子看裏面熟沒熟。
何鵬這個氣啊,直接回到水果攤道:“擦!你不是沒刀嗎,這是啥?”
五十多歲的老頭狠狠的瞪了眼身邊的小伙兒,上前道:“來小夥子,大伯給你換一個,然後給你們切開在這吃了再走。”
何鵬雖然性子急,但腦子不是很笨,非要不換,就切這個。
那小伙兒還試圖在忽悠忽悠,可何鵬直接自己拿起那把西瓜刀就把西瓜切了。
這西瓜被切開后,蕭龍何鵬他們看了看,瓜瓤水淌淌爛兮兮的,那裏能吃啊,分明是個婁瓜。
這下何鵬可急了,上前就要和小伙兒動手,老頭趕緊出來打圓場,道:“我兒子根本就不懂瓜,大伯給你換個好的,要麼把那三塊錢退你也行”
“擦!這不是三塊錢的事,明顯是你兒子看我們臉生,糊弄我們。”何鵬指着那小伙兒喊道。
“你和誰擦呢!別和我廢話,趕緊滾蛋,別影響我們做生意!”小伙兒也來了脾氣。
其實‘擦’就是何鵬的口頭語,他說話之前老是不經意的就把這個字溜達出來。
“擦!怎麼的?看我們村子裏出來的好欺負?要麼你出來咱倆比劃比劃!”何鵬哪肯吃啞巴虧啊。
“別介,有話好好說。”老頭出來給那小伙兒推到了身後。
那小伙兒在後面還摩拳擦掌的,真有要出來比劃比劃的意思。
就在這邊正火藥味十足的時候,水果攤的邊上,圍了不少人看熱鬧,但不是看蕭龍何鵬他們的,而是路邊一個三輪和一輛夏利發生了交通事故。
孫陽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肇事的三輪車司機是老王。
蕭龍眼更尖,不光看見了老王,還看見在老王車裏下來背着個旅行包的人就是劉雅靜。
蕭龍直接在老頭手裏接過了三塊錢塞給了何鵬,然後拉着還憤憤不平的何鵬就奔着老王去了。
老王在前面正常行駛,車開的不快,但後面的夏利超了車后直接一個急剎,老王措手不及沒停住,給夏利追尾了。
夏利車裏下來三個小年輕,都是二十多歲,T恤露出的胳膊上還帶着刺青,一看就絕非善類。
“MD!你沒長眼睛啊,看看這車給我撞的,你是不想活了吧!”一個光着膀子,後背紋有下山虎的小子,揪住了老王的脖領子,表情猙獰的罵道。
“三兒,多大個事兒啊,不就撞了一下嗎,讓他掏倆錢得了,還至於給人家放血嗎?”一個胳膊上刺了個‘忍’字的長頭髮小子說道。
旁邊還有一個光頭,過來插話道:“這保險杠都JB撞壞了,還有這後面的漆都掉了,沒兩千大洋都修不好,你說三兒能不生氣么?”
老王還沒說話呢,這三人一唱一和的,紅白臉分配的也很均勻,直接就把價位給訂好了。
其實夏利車上下來的這幾個人就是吃訛人這碗飯的,一切程序輕車熟路,看來他們這缺德事也沒少做。
老王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哪裏見過這場面啊,臉都嚇綠了,哆里哆嗦的也不知道說啥是好,就差沒鼻涕一把淚一把了。
在三輪車上下來的劉雅靜一直生活在無憂無慮的象牙塔里,她可從來沒見過這種顛倒黑白的事情,於是她便站出來氣憤的道:“明明就是你們故意停在三輪前面的,現在居然還要向三輪司機要錢,這不是明擺着訛人嗎?”
那個紋這下山虎被叫做三兒的小子一聽劉雅靜說這話,當時就火了。
“TM的,有你什麼事,你在說我訛人,信不信我抽你!”三兒說著上前兩步,大有辣手摧花之意。
劉雅靜緊皺着眉頭,毫不示弱的道:“就是你們不講道理,光天化日之下就開始訛人!”
傍邊的紋着忍字的長發男上下打量了劉雅靜幾眼,臉上豬哥相馬上掛起,隨後他拉着三兒,道:“別介三兒,這事和這妹子沒關係,你和那三蹦子司機嘮去,我和這妹子理論理論。”
長發男說完便把那個叫三兒的年輕人推到了一邊。
隨後長發男猥瑣的看着劉雅靜道:“妹子這飯可以亂吃,但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再說了我們都是有志青年,怎麼會訛一個開三蹦子的呢?”
老王一看劉雅靜為了自己出頭,可能要受牽連,他哆里哆嗦的上前道:“和這侄女沒關係,是我沒長眼睛,你們說……說要多少……多少錢吧。”
老王的三輪根本就沒有營運證,不敢讓交警來解決,這也是三兒他們選擇老王這樣開着三輪的人下手的原因。
“TM的,兩千!少一個子兒都不行!”三兒的樣子很氣憤,真的好想吃了多大虧一樣。
人群里的蕭龍看着這場面,心道:你咋不去搶?還兩千,你這破車也未必值兩千,當然他只是在心裏腹誹一下,既然想替老王把事解決了,還是先不要太過激化矛盾。
“哥們,我看了半天了,先不說怨誰,就你這車的保險杠,和掉漆的地方也不像是新傷啊?”蕭龍走出了人群,盡量擺出一張看似路人的嘴臉說道。
三兒看着蕭龍心裏這個氣啊,心道:尼瑪!傻-逼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啊!每次辦事也沒這麼多學雷鋒的啊?今天怎麼都蹦出來了啊!
三兒上前推了蕭龍一把道:“你是個什麼JB玩應兒,這兒有你什麼事啊?該JB幹啥你就幹啥去,別給這兒瞎逼次。”
沒等蕭龍說話,何鵬一聽就急了,不過蕭龍把他死死的擋在了身後,繼續掛着他那人畜無害的招牌式笑容,道:“哥們,我只是說句公道話而已,你看他一個開三輪的,也沒啥油水,你們就放他一馬算了。”
賣西瓜的那個小伙也在看熱鬧,當他看見蕭龍傻乎乎的站出來說話時,他心道:傻-逼一個,G鎮三虎在‘幹活’你也敢管,看來不用我找你們麻煩了,三虎直接就替我收拾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