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唯母命是從
自從文姑娘飛走後,那位安公子就跑回綢緞莊,氣喘吁吁地對正在算賬的女子說:“娘呀,剛才好險啊,那馬家莊的人硬要捉孩兒去成親,還被他們打成這樣,看!”
安母抬頭一看,生氣地說:“那些粗魯人真是的,整天只知道動手動腳的,把我孩兒好好的一張俊俏的臉打成這樣!快進內廳,讓月姨幫你擦藥吧!”
安公子嬉皮笑臉地說:“幸好仙女下凡,才讓孩兒有機會逃離魔掌的!可馬家莊的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一定會找上門來的,怎麼辦呀,娘!”
安母雖然年紀長了點,但是風韻猶存,想必年輕時也是傾國傾城。她笑了笑,說:“你呀,做白日夢吧,哪會有什麼仙女?呵呵,只怪我兒長得太好,才會有這種風流債呀。只要你乖乖呆在家裏讀書,我想他們再怎麼有勢力也不敢搜我們的府宅,畢竟我們也算是有錢大戶嘛。”
“要是爹爹在的話就好了,就沒有人敢欺負孩兒和娘啦!可惜爹早已登極樂了,要不娘就不用這麼辛苦,親自打理綢緞莊的生意了。現在孩兒長大了,要我幫您分擔分擔吧!”安庇顏說。
安母聽了他這番話后,激動得哭了,她想起了她的夫婿,還有他們在一起的幸福的回憶。安母抱著兒子:“庇顏,你孝順娘,娘當然很開心。可是娘最希望是我的兒子能刻苦讀書,有朝一日能高中狀元,才有幸目睹皇帝之顏呀!”
“可是娘,為什麼一定要一睹皇帝之顏呢?”庇顏不解地問。
“我兒不是很想見他嗎?連說夢話,都說要見他呀!”安母好像有心事一樣。
庇顏說:“沒有吧,我最想見到是我的爹爹呀,怎麼會扯上那高高在上的皇帝呢?”
“因為他就是你的……就是你光宗耀祖的關鍵人物。如果你受到皇帝的信賴和寵信,能為蒼生造福的話,你爹在天之靈也會感到欣慰的!他在世是大的願望也莫過於此呀,你知道我為什麼取兒名為安庇顏嗎?”安母突然轉換話題。
安公士俱子胸有成竹地說:“是依杜甫的一句詩‘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而定的,娘希望孩兒有如此雄心壯志,能為天下蒼生略盡綿薄之力。”
安母拍了拍他的肩膀主:“講得好,這只是一層意思。還有一層就是我希望你爹庇佑你見到皇上,沐浴聖恩,實現他未完成的心愿!這就是我逼你用功讀書,不要你學武,不跟你訂下婚約的原因。庇顏,現在你已十九歲了,幸小有成就,與蘇州的韓柏凝並稱為‘江南兩大才子’。有很多官員和富人想招你為其門生,但娘拒絕了,我希望你能考科舉中狀元,再一舉成名,不要做別人的附庸!”
安庇顏拍着胸脯說:“娘,請您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他一說完就準備回房睡覺了。
可是這時安母又叫住了她兒子,說:“對了,我忘了一件事啦!文大老爺慕名而來,知道你的才氣過人,所以想讓你去教她女兒半年的詩詞歌賦。聽說她女兒十歲就被送去習武了,讀書的事也都耽誤了。我看文老爺平常對我家很照顧,再說對這兒的百姓又好,從不仗勢欺人,所以為娘的就答應他了。過幾天,他會派人來接你的,記得認真對待呀!”
“哦,娘,我會的!庇顏答應着就就進內廳了。
文姑娘自回來后,一有空就在後院練劍。她劍法略有大成,已經達到人劍合一的最高境界啦。
她師傅是世外高人,她是關門弟子,師傅和師兄們都對她照顧有加。在她五歲的時候,她師傅,神秘派掌門月牙道人就來到她身邊,教她些基本功夫。並囑咐她:“隰沅,你要牢牢記往這些招式,並且好好練習這些功夫。本門派武功博大精深,如果你有所成就不僅能強身健體,還利於以後行事。我答應過你爹,一定要保全你。但是你也要為你爹做一些事啊,不能讓他……”
她當時嘟着小嘴,說:“師傅,我能為父親做什麼啊?學了武功,隰沅就可以保護爹娘了嗎?”月牙道人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想着當年庚剛正冤死的情景。
在隰沅十歲的時候,月牙道人又帶隰沅進深山進修上乘功夫,主要是飄飄欲仙輕功、逍遙神功和玉女劍法。往後六年裏,隰沅武功進步神速,她擁有她父親庚剛正優良練武基因。所以別人幾十年都難學成,她卻能學個**成了。
月牙道人對她要求很嚴格,逼她時時苦練。基於隰沅的基本功很紮實,她又天生是塊練武的材料,人很聰明,一開始就同練三種功夫。其實,她確實吃了常人無法想像的苦,比同齡人付出了更多,才有幸今日能學成歸來。
想起這些,隰沅未免有點心酸,她始終不明白師傅的用意,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逼她學成這些武功呢?
一天,隰沅拿劍從天而降,唰唰地劍落地了,人半懸在空中,一塊大石頭被告震得四分五裂。她又一揮劍,碎石立刻成了粉末。
這時,小丫頭跑過來,對她說:“小姐,教書先生來了,老爺叫小姐過去相見。那教書先生又年輕,長得英偉不凡,小姐看后一定不會覺得無趣的!”
隰沅只好收起了劍,滿臉苦像地說:“原來爹說的是真的啊,人都這麼大了還學什麼詩詞歌賦呢,只要認得字不就成啦!”
丫頭機靈地說:“小姐無心學習,但至少可以看看這位洒脫英俊的公子嘛!”
隰沅馬上哈哈大笑,“看他,你以為我像你們一樣是‘花痴’啊!”
“小姐終於開懷啦,不過什麼是‘花痴’呀!”“所謂這個‘花痴’嘛!‘花’仍喻女子也,就是說女子一見美男子就變得痴獃,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就像你們現在這樣啊。呵呵!”碧嫻說完就進了閨房,換上了一套男子行裝,這可把小丫頭弄糊塗了。
隰沅走向客廳,還不停地問丫頭:“小美,看我裝得英俊嗎?”小美說:“那當然啦,小姐可是美人胚子呀!”
安庇顏被接進文府後,就得知要講課的對象的小姐芳名為文隰沅,武功挺不錯的,很調皮。文老爺叫他在客廳等候,他只好從命。
喝了茶后,他聽見有人說笑,不一會兒,他看見了一位和自己相貌有得一比的少爺來到他面前。
他們倆眼神碰到一塊了,隰沅反應很快,說:“是你?”庇顏想:這個人似曾相識,莫非在哪裏見過?
他馬上回答道:“文公子認識我嗎?”“應該不算認識吧,反正知道你很臭屁啦!”“臭屁?公子說的話和有一仙女和很像的!”“胡說,我可是公子,哪是什麼仙女啊?你弄錯了吧?”
“隰沅,不要戲弄安公子了!”文老爺走了過來,隨即揭下了隰沅的帽子,說:“安公子,真對不起,小女生性頑皮,才會女扮男裝的呀!還請見諒!”
“當然不會介意的!”庇顏看到她頭髮落下來那刻才知道她就是那天救他的青衣女子。他也明白了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原來“臭屁”都知道。
隰沅見事情敗露了,就只好回房換女裝了。庇顏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想:她有刁蠻任性的一面,也有溫婉可人的一面,還挺可愛的啦。
大概一柱香的時間過後,她穿着紫衣、黑頭髮配寶釵,手拿金黃寶劍來了。她向庇顏行的是習武之人作揖之禮,多了份豪爽氣概,但是庇顏能看出她眼中的柔情。
文老爺說:“還請安公子明日起教導我小女讀書,她頑皮愛玩,還請公子耐心教導啊!”
“晚輩自當竭盡所能,教好令千金,還請您放心!”他們客套了一番后,文老爺就派人送庇顏回家了,隰沅一句話也沒說,只在暗想以後有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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