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V141
當天的婚禮隆重華麗,藍郁牽着東方霖的手,滿心都是甜蜜。
婚禮進行后,她被送回房間,與一幫女子說著話,而東方霖則在前面應酬京城的各家高貴賓客。
傍晚來臨,客人散去,藍郁滿懷嬌羞的坐在床邊等待東方霖的來臨。
月上柳梢,她終於有些坐不住,站起來叫蘭心:“蘭心,夫君為什麼還沒來。”
蘭心低着頭,小心翼翼道:“夫人,少主去少夫人那裏了。”
藍郁一時沒反應過來,滿心滿腦仍舊是奔騰的熱血,愣了愣問道:“你說什麼?”
蘭心突然哭出來,一把抱住藍郁:“夫人,您真命苦呀!”
藍郁獃獃的站在那裏,臉上還帶着白天精心繪製的妝,只是不再有之前的神姿風采。
“什麼?!他去了陸雨萱那裏?!”慕容騰地站起來。
“是。”僕人答道。
慕容知道霖兒這是讓她們今天對陸雨萱的作為付出代價,她沉下心來,微笑道:“你去告訴少主,說少夫人的身子不好,去看看是應該的,但是別耽誤了新人。”
在有些人覺得自己受制的時候,真實情況卻並不像大家想的那樣。
卧室里,雨萱看着眼前衣飾比之前貴重許多的女子,笑的清淡:“清意,你今天一天跑哪裏去了?我問婉菊,婉菊說她一天都沒見到你。”
清意頭上的金墜搖晃着,她含淚看着雨萱:“少夫人。”
雨萱突然沉默了,隨即吩咐道:“婉菊,從我的箱子裏拿出那一對藍寶石鑲金玉如意,還有上陣子珠寶店裏送來的那全套純金打造首飾,還有那一串南海珍珠項鏈。並十萬塊錢彩禮,至於這錢,直接從府里拿吧。一點東西隨算不上什麼,就算是我給新姨娘,舊身邊人的一點心意。”
“少夫人。”清意咬着下唇,泣不成聲。
房門咔嚓一聲脆響,東方霖推門而入,看到眼前的清意,臉驀地一冷:“你怎麼在!”
清意似是有些懼怕眼前的男人,低下頭用帕子擦擦眼,正要解釋。
“怎麼,只許你私闖卧室,不許人家來看看以前的主子?”雨萱笑着挑釁道。
東方看着雨萱,黑曜石般的眸子裏蘊含著一種她看不懂的東西。
他走上前,冷聲道:“婉菊替你那神秘矜貴的主子收拾一下東西,連人一起送到我的房間!”說完轉身離開,臨走時回過頭看着清意,道:“你怎麼還不走。”
清意身邊的僕人連忙上去勸着她:“姨太太,我們走罷。”
清意猛地甩開那個婆子,有些撒潑道:“我不走!我不是什麼姨太太,我是少夫人身邊的人!我不走!”說著,兩行清淚從眼裏流出來,蒼涼的滴落。
那婆子也是個厲害人物,力氣大的很,一直手反剪起清意細嫩的手腕,一手推着她的腰往外半拉拖。
清意不防被她這麼一推,猛地一個踉蹌,差點絆倒。
婉菊看到自己的好姐妹被人這樣欺負,恨的想到那盤子砸到那婆子頭上。
“住手!”雨萱瞬間站起身,冷喝道。
“我的人你也敢動!”她面如冰霜,冷冷的盯着那個婆子。
那婆子不敢妄為,只得鬆開鉗固清意的手,只得低着頭賠笑。
“我的人,你也敢動!”她緩緩的,重複了一遍。話雖是對那婆子說,眼神卻一瞬不瞬的盯着東方霖。
東方深沉如夜空的眸子看着她,薄唇輕啟,一字一句對她說:“你,也是我的人。”
雨萱臉一冷:“你除了強取豪奪之外還會幹什麼?”
東方強硬的將她拽出去,冷冷道:“還會讓你現在就去我房間!”
“少主,夫人現在有身孕!”婉菊失聲叫道,臉上憂色慎重。
東方突然停下腳步,一手禁錮住她的腰,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冷冷道:“就算我對你沒有了眷戀,孩子你照樣得生下來!你必須在東方府里待着!”打橫抱起她,直接大步走向自己的卧室。
清意被無奈的勸回房,臨走前好生拉着婉菊的手囑咐了幾句,便被那婆子勸走了。
“你放我下來!”雨萱拚命推他的手,可是他的胳膊卻想鐵一樣剛硬,緊緊的牢固着她紋絲不動。
到了房間,東方一把將她扔到床上,對跟過來的僕人道:“給少夫人把裏面的房間收拾一下,從今往後那就是少夫人的卧室。”
僕人有些訝異:“少主,那東房。。。”
“器械室!”
雨萱絕望的倒在床上,她的身子無法在冷冰冰的器械室里睡覺,東方霖真是做絕了。
房間收拾完,婉菊帶着眾僕人進去伺候,東方強硬的打橫抱起床上的雨萱,將她抱進房間:“從今往後,這就是你的起居室,懷孕期間你必須跟我在一起,否則我將對你進行二十四小時監製!如果實在是悶了,你可以選擇給我端茶倒水,或許我一時起惻隱之心讓你出去透透氣。”
“做夢!”雨萱輕蔑一笑,轉過身走向桌子。
東方面無表情,稜角分明的帥氣的臉看上去像一尊雕刻的人,“看照好你們的主子,如果她離開這個房間一步,拿你們試問!”
雨萱緊緊攥起拳頭,他這不是在警告婉菊她們,他這是明擺的拿婉菊的命來威脅她!
雨萱皺着眉,一手捂着肚子彎下腰做到床上。
“小姐您怎麼了?!”蝴蝶大聲叫道。
雨萱撇過臉看着東方霖:“心情不好,有些影響到胎兒。”
東方也沒有停頓,目光落到房間裏的那些凳子上,道:“婉菊讓人把所有的椅子凳子全部鋪上錦墊,省得涼着身子連累了東方府唯一的太子。”轉身大步離開房間。
東方一走,雨萱把捂在肚子上的手拿開,眉頭也舒展開。
這一前一後的舉動弄得一干僕人們目瞪口呆。
“小。。。小姐。”蝴蝶輕聲道,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您沒事了?”
婉菊撞撞蝴蝶,瞪了她一眼,蝴蝶也該多長長腦子了。
第二天早晨,清意端着早餐進屋服侍東方,正好被從內室里出來的雨萱撞見。
“少夫人。”清意眼神慌亂的躲閃着,托盤裏的湯差點灑出來。
雨萱視若不見的從她跟前走過,徑直去了浴室。
清意眼裏一陣受傷。
出了房門,走了不幾步,被身後的婉菊叫住。
“婉菊。”她回過頭,眼睛紅紅的。
婉菊連忙拉過她的手:“清意,我們還是好姐妹。”
清意聞言眼裏的淚流的更多了,沿着白玉的臉龐不間斷的往下流,哽咽道:“那少夫人。。。”
“少夫人那是做給別人看的,她知道你心裏有她,怎麼會不喜歡你呢?既然已經成定局,你就先好好做姨太太,千萬別委屈着自己,看你瘦的。”婉菊撫上她細弱的手腕,微微嘆口氣:“唉,可憐見的。”
此後幾乎每天早晨清意都去主房,侍奉東方用膳。
一個叫清意的女子成了都統的新寵的事情在京城流傳開來。
府內更是上上下下皆巴結清意,一時間弄得清意不知所措,不得清凈。
這日,清意侍奉完東方,照例去裏屋給雨萱請安。
雨萱喝茶看書,只淡淡的不理她,清意早已習慣,請了安便退出房門來。
一個僕人見了清意,連忙恭敬道:“姨太太好,今兒個起的真早啊。”
清意蹙了蹙眉,不太喜歡這個稱呼,但還是沖他點點頭:“還好。”
一路上,朝她行禮的僕人不計其數,清意已經習慣了,都禮數周全的還回去。
“喲,這不是我們少主新立的姨太太嗎?”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尖細的聲音。
清意回頭看看含煙,只見她站在陰沉着臉的藍郁身後,囂張的沖自己的叫着。
清意走過去,蹲下對藍郁一俯身:“給藍郁夫人請安。”
藍郁看着眼前衣着清淡,卻風姿綽約的清意,一種憤怒夾雜着嫉妒和厭惡的表情用上心頭,揮起一掌,重重的扇在清意的左臉上。
一身巨大的聲音向後,清意摔倒在一旁的牆根上,頭暈目眩,左腮鮮紅的指印瞬間浮現出來。
藍郁有些害怕,愣了一下。
含煙上前道:“大膽!你剛剛叫少夫人什麼?!”
藍郁進府之後,原本地位和雨萱一樣,但是由於她自從初夜開始就沒有侍奉過東方,又在府里的日頭短,加上一些有心之人的說道,原本在府里地位不穩的她更是比之前雨萱在府里差了一大截,為了區別兩個人,下人們便將雨萱稱作少夫人,將藍郁稱作藍郁夫人。這原本是有些不對的,何奈府里眼下的狀況如此,藍郁又初入府,新人一個。所以大家就這麼一方說,一方聽的習以為常了。
含煙此時將這話提出來,明白着是將眾人以前的錯處跳出來,說清意不懂規矩,為剛才藍郁的那一巴掌找個正當的理由。
這話戳到了藍郁的痛處,想起自己這段時間在府里遭的冷落,更是心傷不已,偏當著含煙和眾人的面不能表露出來,當下悲痛化為怒火,轉移到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清意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