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心痒痒的

014 心痒痒的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七夕佳節,可是天公不作美從早上就下起了小雨,不少結伴出行的男女只能坐在室內飲茶對酒。

雨點擊打在京都有名的煙霞湖上,激蕩起層層水圈,像是一首好聽的曲子,悠揚延綿。

煙霞湖有個湖心小島,往日裏不少達官貴人都會登島品茗,尤其七月間放眼望去,滿湖水都開滿了睡蓮,在這樣的景色中賞花最有意境。

就算這日有雨,湖面上水汽裊裊,也不影響人們的好心情。

可登小島的兩個入口都守着人,告知來往的客人湖心小島被人包下了。

一艘樓船還沒等靠近就已經調轉了方向,沿着湖心小島慢慢饒行。

還沒等回話,屋裏傳來低沉的詢問聲,“為何不登岸?”

“啟稟大人,小島今日不接客。”

屋裏的人沒有立即回話,好半晌又傳來女子的笑語,“也罷,咱們就隔着小島先停靠下,反正此處與那處風景相同,賞景最重要的還是要看人的心境。”

“是。”

下人不敢多嘴,悄然離開。

這艘樓船並不大,只二樓有個客艙,左右兩邊都是窗戶,只打開半扇,靠窗的地方擺着一張琴,中央的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大哥,請喝茶。”

女子一抬頭,對面的江洛少就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張明艷的臉。

自從那日宮宴后,江半容就不再帶着面紗。

他明白自家小妹的心思,那個人回來,她也長大,不需要再掖着藏着。

江洛少緩緩移開目光,道:“你的琴已經修好了?”

“既然壞了就沒有再修的必要。”江半容端起面前的茶輕抿,“以後會有更好的。”

江洛少挑眉,“我以為你是個鐘情之人,這張琴可是很難尋的。”

江半容輕笑,“還是大哥懂我,然而它不過是個物件,豈能和人相比,對人我絕不會放手。”

江洛少知道江半容說的是誰,只也聽出江半容話中有話。

他們雖然是親兄妹,可與江玉染不同,他們與江半容並不親近。

許是江半容從小在祖父身邊教養長大,許是他們出於戒備和嫉妒……

江洛少心中好笑,過去了這麼多年他始終不能釋懷。

其實即使江半容真的嫁給了季熙年,也不會影響自己的地位。

他如今可是南梁前朝的一品大員。

只是可憐了玉染……當年的事讓她犧牲太大,如今只能在廟裏孤獨終老。

江半容添了杯茶水,自顧自道:“今日請大哥來是有件事想問大哥。”

江洛少微抬眼角,“我們是自家兄妹,能說的我不會瞞着你。”

這話是在說我們的利益是相同的。

江半容好看的手指摩挲着杯緣,輕聲問道:“皇上打算何時接上官爾雅進宮?”

江洛少料到江半容會如此問,卻沒想到她這麼直白。

此事並不是江洛少能做主的,最近皇上也是煞費苦惱。

見江洛少沉默下來,江半容笑道:“大哥,你說好不瞞我的。”

江洛少微微沉吟,反問道:“你想知道什麼?還是你想說什麼?”

“呵呵,大哥不愧是南梁第一聰明人。”

“江家人哪個人沒有虛名,你何嘗不是第一才女?”

這話聽着像是恭維,深想又覺得是譏諷。

江半容的笑容有了些許裂痕,可當著江洛少的面她不好發作。

自從江閣老去世,江半容身為繼承人年歲還小,江家皆有江洛少做主。

再加上江洛少如今貴為宰相,江半容更要仰仗他的鼻息。

“大哥謬讚了,我才女之名在外人眼裏就是個笑話。”

“你還是有本事的,不然當初祖父也不會看重你,相較起來你比玉染更有悟性。”

江洛少不想再虛與委蛇,繼續道:“你知道皇上的心思,我也明白你對季熙年的想法,今日你叫我來有什麼話就說吧。”

江半容這才收起虛偽的笑,正色地看向對面,“我確實有個雙贏的法子,既可幫皇上了卻心事,也能完成我的使命。”

“你打算怎麼做?”江洛少直接問。

其實法子他不是沒有,只是牽扯到上官爾雅他就會遲疑。

江半容傾身上前低語幾句,江洛少眉頭微皺,沉聲道:“不可。”

“有何不可?”江半容的聲音帶着冷意,“大哥,上官爾雅勢必會是皇上的人,你還是別宵想了。”

江洛少狠狠地瞪過去,“與我何干。”

“大哥,妹妹不才,有些事卻比你這個局中人看得最明白。”

“你何嘗不也是當局者迷。”

江洛少話落,江半容倏然站起身走到剛才那扇半開的窗戶前,背着身深吸口氣,心中的怒火才沒勃然噴發。

江家人以為季熙年會成為帝王,所以在他身上寄託很多希望,哪怕他的皇位被奪也從來沒放棄過這個夢想,那是她的使命,也是她從小的迷戀。

哪怕季熙年身有重病,知道他心繫他人,他失蹤多年,她都沒有放棄過一直等他回來。

現在好不容易季熙年回到自己身邊,她怎麼可能會放棄。

江半容想了許多,為了這個使命付出的種種,最終都化作眼前的一個縮影……

當目光重新聚焦,江半容的眉間狠狠一跳,就看到湖心小島上的涼亭里一男一女相擁靠坐着賞花,旁邊有個孩童笑着在廊子上跑着。

樓船與小島隔着還有斷距離,可江半容卻還是一眼就認出那對男女的樣貌,甚至能聽見孩童爽朗的笑聲。

其實什麼都聽不見,然而眼見為實。

江半容的心忽然緊了緊,雙手死死地扣住欄杆上,目光射出陰冷的光,那個孩童是誰?

難道是……

身後的有人嘆道:“半容,我沒放下卻釋然,你不能太過鑽牛角尖。”

顯然江洛少並沒有看到湖心小島的那一幕。

樓船緩緩而行,又換了另處景色。

江半容收拾起波濤洶湧的心緒回頭,目光清冷道:“大哥,此情不可逆,皇上也不會放棄。”

“你的招太陰損,勢必會適得其反。”

“你以為皇上會在乎?”江半容的笑容詭異起來,“他只想等到上官爾雅。”

“那你呢?以為就會得到季熙年?”

江半容近乎執着地呢喃:“這樣就夠了,夠了……”

只要得到季熙年的人,她再去贏得他的心!

※※※

到了夜晚雨才停,煙霞湖的湖心小島燈火通明,照亮了石子小路。

季熙年背着玩累睡着的季纓走在前面,子涵扶着上官爾雅在旁邊,另一側青微提着燈籠笑道:“小主子今日可真是高興呢。”

上官爾雅笑着點頭,“姑墨的南城不大,雖然他偶爾也出宮玩耍,卻不像南梁京都繁華有趣,他現在開心地都不想回姑墨了。”

青微下意識想說那就不回去了,可話到嘴邊又自覺好笑。

季熙年沉默地背着季纓回房,青微安排了小廝伺候季纓,就要和子涵把兩個主子送回房,卻被季熙年攔住。

“不用,我和爾雅隨意走走。”

湖心小島上只有一個商家客店,是屬於九重殿的產業,季熙年特意關門不做生意陪上官爾雅過節。

站在湖邊臨風而立,季熙年怕上官爾雅受風,拿了件披風裹住上官爾雅,他從後背抱住她的腰。

“回到南梁過七夕,有何感想?”

上官爾雅慵懶地嗯了聲,靠在季熙年的胸膛,“以後都想這樣與世隔絕。”

季熙年身子一頓,順勢伸出舌頭舔了舔上官爾雅的耳垂,誘惑道:“那你的皇位怎麼辦?”

上官爾雅回答地十分乾脆,“不做了。”

反正本來也與她無關。

“恐怕很多人不同意。”

上官爾雅忽然轉過身,她被季熙年撩撥得心痒痒的,用力吻了吻季熙年的下巴,輕哼道:“不是還有季纓嘛!不然生他出來做什麼,總要為老娘分擔下。”

季熙年沙啞的聲音廝磨在上官爾雅耳邊,“沒錯!這事我萬分贊同,娘子我乖不乖?”

“乖。”

“那你要不要表揚下我?”

上官爾雅被季熙年的氣息吹得臉渾身燥熱,“你想怎麼樣?”

季熙年一把抓住上官爾雅的手覆蓋在身體上那處滾燙的火熱,“當然是讓你幫我……”

當碰觸到那滾燙之物,上官爾雅的身子都輕輕顫抖。

可想而知季熙年被**灼燒的難忍,上官爾雅起了調戲季熙年的心思,故意不讓季熙年擺佈。

季熙年的呼吸越來越粗重,不斷地喊着:“爾雅……爾雅……”

就在擦槍走火之際,一道暗影突然出現在身後。

季熙年看也不看,怒吼一聲,“滾——”

如此良辰美景都被破壞了,身後的俞越滴下冷汗但也沒離開。

上官爾雅笑着趴在季熙年肩膀上,看到俞越揚聲問道:“有急事?”

俞越連忙到:“太皇太后請主子明日進宮赴宴。”

季熙年想也沒想地拒絕,“沒空。”

俞越看向上官爾雅,硬着頭皮又道:“也請了女主子。”

這下子季熙年生出幾分懷疑,“這是誰的意思?”

“是太皇太后的懿旨。”

“什麼宮宴?”上官爾雅問。

俞越答:“回話的人沒說,估計是……”

他偷偷看了眼季熙年,沒有說下去。

還能是什麼宮宴,必然與季熙年的婚事有關。

季熙年心裏明白,臉色陰沉地揮袖,“不去。”

只要牽扯到上官爾雅的身上,季熙年就一副不容拒絕的神情。

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到太皇太后想做什麼。

上官爾雅拉住季熙年的領子理了理,“去,怎麼不去!”

季熙年揚眉,就聽上官爾雅又道:“事情拖下去也不是辦法,索性趁早解決了它。”

她湊到季熙年的耳畔,低聲撩撥,“這樣天涯海角,我們逍遙自在去。”

“你是說……”

季熙年滿臉興奮。

上官爾雅勾起嘴角,一臉壞笑。

終於到了見終章的時候,她絕不會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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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追妻:毒蠍庶女你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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