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赴 宴(一)
當夜宴席散去,中軍帳內只剩下墨聰和山鬼文,毒龍志,皇甫雲松,琴公主和馬小花都上了卡卡西的帆船,
豪華的船艙里擺着兩隻巨大的白色貝殼型座椅,中間隔着一張雕刻精美的紅木茶案,琴坐在左邊,卡卡西坐在右邊,翹着二郎腿,腳上的鑲嵌着銀飾和鑽石的鞋子閃閃發光,
馬小花隨意地觀賞着對面的一幅畫像,畫中卡卡西公主頭戴花環,站在碧綠的草叢裏,一綹柔順的長發在胸前隨風揚起,一身簡潔的淺紅色衣衫襯托着她雪白的頸項,她左手裏捏着一支藍色的花,正送到唇邊,半閉着雙眼,臉上帶着醉人的微笑,她身旁,琴公主正素手弄琴,一身白衣,一張古琴,從陶醉的眼神里便可以看出,音韻的悠揚,看起來兩人那時都還很年輕,
卡卡西的化作堪稱世間珍品,船艙里掛着不少她的化作,其中正中一幅,畫著墨聰一家泛舟湖上,墨聰身背寶劍,坐在中央,一次是柳雲和琴公主,一側站着柳雲和卡卡西,船頭小公主和柳雲的兒子正在嬉鬧,後面兩名侍女,其中一人抱着楚瓷的女兒,河面上波光閃動,畫舫正入蓮池,
“卡卡西,這幅畫應該換一下,畫上面少了好幾個人呢,”馬小花端詳了半晌,回頭說道,
卡卡西和琴正低頭飲茶,兩人也不說話,聞言,卡卡西愣了一下,旋又笑道:“小花姐,你說錯了吧,這畫上就少你和綠蘿,其實我正在構思中...”
“像這樣的一幅畫,她一年能畫出來就算快的了,”琴在一旁抿嘴笑道,
馬小花向來只研究她的醫道,素不知,這作畫這麼費力,一幅畫要畫一年,有些驚訝的道:“要一年,這麼慢,”
“小花姐,你不知道,繪畫是藝術,隨便畫來就沒意思了...”
“屁藝術,”卡卡西正向馬小花解釋,琴不屑地笑道,
“你,”白了琴一眼,卡卡西自知,無論是嘴上還是手上的功夫都不是琴的對手,沉了一口氣道:“無聊,”
知道這兩個傢伙到一起就吵架,吵完了又好,馬小花也是滿臉無奈,搖了搖頭道:“你們兩個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小花姐,你不知道,我和她從小就是冤家對頭,從認識她那天起她就欺負我,我都習慣了,”卡卡西站起身,朝馬小花走去,琴在身後猛地推了一把,
“去你的吧,”
冷不防被琴推了一下,卡卡西打了個趔趄,有心要發怒,可是此刻墨聰不在眼前,瞧着琴公主昂首站立,分明就是在挑釁,卡卡西身子一軟,搖着馬小花的一條胳膊,委屈的道:“小花姐,這下你都看到了吧...”
“呃,看到了,”馬小花手扶着卡卡西,傻獃獃地眨了眨眼,
“小花姐,你可別被她騙了,她呀就在人前裝可憐,背地裏一肚子歪心眼兒,”
“我才不是呢,”卡卡西上前一步道:“你別亂講話,”
“你們倆別吵了,”馬小花覺得頭馬上就要爆炸了,雙手摟着腦袋道,
幾人正說著,艙門外,卡卡西的貼身侍衛來報,
“公主殿下,墨聰公子去黑袍人那裏赴宴了,”
“你說什麼,去黑袍人那裏,他怎麼去的,和誰去的,去哪裏,”自從墨聰接了那封迷信,卡卡西早已覺察出墨聰神色異常,心裏面總覺得惴惴的,感覺是要發生什麼事,卻沒料到那信居然是黑袍人寫的,
“呃...”來人咧了一下嘴,答道:“自己一個人騎着雪麒麟去的,至於去哪裏,屬下實在不知道,請公主恕罪,”
“你有功,沒有罪,下去吧,”
看着來人出了門,把艙門關好,船艙里的三個人便是焦急不安起來,
“這可怎麼辦呢,萬一中了人家的計,那可就回不來了...”卡卡西來回踱着步,嘴裏嘟囔着,一屁股坐到靠椅上,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在手裏擺弄,
琴和馬小花都在原地站着,琴低頭不語,馬小花擺弄着衣角,
船艙里沉默了半晌,馬小花突然抬眼道:“你們倆不用着急,山鬼文主意挺多的,既然他同意墨聰一個人去,那就肯定沒有任何危險存在,”
“山鬼文固然聰明,可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不行,我得去問個明白,”琴說完,就朝門口走,
卡卡西看了看馬小花,皺起眉到:“我也不太放心,琴,等等我...”說完緊追了幾步和琴並肩而行,
“這兩個傢伙,”瞧着那兩扇圖案精美的敞開的大門,馬小花搖了搖頭,腦子裏突然想起琴的那句話“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站在原地望空眨了眨眼,心裏面隱隱有些擔憂,自言自語道:“不行我也得去問問,”
中軍大帳里,宴席早已撤去,眾將各自回了營寨,書案后的虎皮座椅上,山鬼文雙手抱在腦後,雙腳伸在桌案上,雖是閉着眼睛,腦子裏卻在想着事情,毒龍志則是仰面躺在一張靠椅里,雙手垂落,沉沉大睡,
“鬼哥,墨聰呢,墨聰去哪了,”
琴公主率先走進營帳,她一進來,山鬼文便睜開眼睛收回雙腿,整理好衣衫,笑着點了點頭,琴也向他點頭致意,此時如果直接追問為何要讓墨聰獨自一人去赴宴,那明顯就是興師問罪,這一點琴自有分寸,於是明知故問道,
琴一進門,山鬼文便已猜出她此來的目的,料想這是琴的軍隊,想是在里對她隱瞞些秘密,不太可能,而且又是關於墨聰的事,於是站起身道:“弟妹,你來得正好,我還正想派人去告訴你呢,剛剛我多喝了幾杯,有些頭暈,要不然我早就派人去了,”抬眼看着琴的臉色,山鬼文羞澀地一笑,
“噢,”琴略微點了點頭,等着山鬼文開口,
不待山鬼文解釋,卡卡西隨後沖了進來,見大營里果然不見墨聰,以為琴已經問過了,驚慌的道:“墨聰真的去了,”
她這一問,琴的臉登時暈紅,心中暗罵卡卡西:“討厭,半路去什麼茅房,”
好在山鬼文卻是一副渾然不覺的摸樣,無論琴如何掩飾,兩人的來意他早已心知肚明,笑道:“兩位弟妹,不用着急,我用我的人頭向你們作保,墨聰一定會平安的回來,”
聽山鬼文如此一說,琴心頭微微一顫,這反而有些責怪山鬼文的意思了,此時不管怎麼說,山鬼文也是客人,即便再熟悉也不能如此無禮,琴急忙道:“鬼哥,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卡卡西見狀便是全明白了,紅着臉道:“鬼哥,你可別誤會,我們沒有要埋怨你的意思,我們...”卡卡西憋了半晌,這事好像怎麼解釋也不太好聽,
“我們就是隨便問問,至於墨聰去哪,現在已經不太重要了,有鬼哥在這裏就好了,”見卡卡西猶豫半晌說不出話,琴隨口笑道,
“是呀,是呀,墨聰他愛去哪就去哪吧,”卡卡西笑眯眯道:“鬼哥我看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我們就不打攪你了,”說完,兩人略施小禮,轉身出了中軍大帳,
定睛望着大帳門口堅硬的簾門,山鬼文搖頭苦笑,自言自語道:“隨便問問,哈,”旋又嘆了一口氣,暗道:“兄弟,你可千萬要平安無事呀,哥哥我可是拿人頭替你做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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