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做夢
我們幾個人站在人水馬龍的車站前,格外的招人,尤其是我,身上還沾着豬屎,身上一股很臭的味道,雖然色狗身上也都是,但它還是很紳士的和我保持了一段距離。
我看了一眼車站門口,竟然也貼上了那張公告,如果昨天晚上警方得到了我們的錄像照片,今天在這麼一通告,我們肯定是出不去河北省了,雖然警方遲早也會查到我的信息,但是這時間,我完全有空可以跑出去,雖然不知道那位幕後的救命大哥是誰,但我還要感謝他八輩祖宗。
車站外面黑車很多,好多都是站在路邊拉客的,我找了一個靠在路邊抽煙的司機,看着他問道,“湘西走不走。”
這人一聽我說話傻了眼,“啥東西?去,去湘西。”
我點了點頭。
“哥們,去湘西那就是車站,咋不坐車去呢。”這司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有些膈應的往後躲了躲。
“別說別的了,錢不是問題,你就說走不走吧。”
“走是走,但是有點貴。”司機把煙扔到了地上,用腳踩了踩。
“多少。”
“三千。”司機毫不猶豫的來了個獅子大開口。
“走吧。”我實在沒時間跟他討價還價,我要儘快的出河北省,雖然我知道被坑了,三千,我他媽做個飛機出趟國也夠了,但是我還是毫不猶豫的坐了上去。
“先,先拿錢。”這司機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麼痛快。
我想都沒想,坐上了車之後,讓殺妖匠把箱子一打開,裏面紅花花的現金,一下子閃亮了司機的鋁鈦合金的大狗眼,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咽了口吐沫,“大哥,您們剛搶完銀行吧。”
“哪那麼多廢話。”說著我從錢裏面給他點出來三千,我也不怕在他面前炫富,就他這樣的,再來七八個也留不下我和殺妖匠。
司機拿過了錢,也沒在多問,把錢往儲物箱裏一放,交代了一聲做好了,車就開了出去。
這司機開車很有經驗,我為什麼要找黑車,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就是黑車沒有底子,給錢就走,也不會有什麼定位追蹤啥的,第二個就是黑車司機一般都很有經驗,要是被警察抓到,扣車扣分都是常事,所以他們也和我們一樣,都是躲着警察再走的,所以我都沒用交代,司機自動的避開大路,多走鎮甸,一路上我連警車都沒怎麼看見。
路上司機給家裏打了個電話,還挺高興,說自己拉了一趟大活,弄了三千,過個四五天左右回家,讓家裏不用擔心,至於往哪拉活,這司機也沒有說。
一路上這司機很是健談,天南海北的跟我們一個勁的聊天,而我心裏裝的滿滿的心事,林清漪,秦妞,師父,花無,好多好多,根本就提不起來聊天的興趣,而殺妖匠更是一腳踹不出一個屁的選手,你跟他聊天還不如對着鏡子說話,那樣你到能看見自己的嘴唇在動。
司機跟我們聊了一會之後,也自找了個沒勁,色狗倒是想聊,可是一個狗它也不能說話,給它憋得直撓門,害的司機橫它半天。
我沒敢讓司機直接開車進高速,而是繞遠走了幾個城市之後,才上了高速,這樣時間就耽誤了一天,晚上的時候,我們才終於上了高速,司機不明白我為啥要這樣做,不過在我多給五百塊錢油錢的情況下,倒也挺樂意。
上了高速之後,我們開着車直接奔向了貴州,那個地方在兩個自治州的交界處,和我上次去李家那地方不太一樣,雖然都屬湘西,但是相差幾百里地。
據色狗說,也是在大山裏面,我們這一天就在車裏吃了一些方便麵,想着到那裏的時候,應該就算是逃出去了,到那在補充吃食。
一路上基本無話,又走了近一天一宿,我們幾個都很累,尤其是我,胸口處的傷口已經開始惡化,周圍在發紫,那程金的刀口上,弄不好應該有毒,但是因為我身體裏有屍毒的緣故,並沒有讓我一命嗚呼,但是現在傷口奇癢無比,狗日的程金,死了也不讓我消停。
我靠在了後背上,迷迷糊糊的就要睡去,按司機所說,要到那裏應該得到晚上,我一直期盼的大雨並沒有下起來,不過這天卻讓我有一種難受的感覺,從河北的時候天就很陰,像是要下大暴雨的樣子,可是現在出了兩個省了,天還是很陰,這是不是在預兆着什麼。
我想了一下,得了,這晚上要是進大山,想想就發毛,每次進山,都沒好事。
可能是我太累了,靠在椅背上沒多久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在夢裏,我夢見了好多人和髒東西,我好想置身於一片沙灘上,光着腳,周圍霧氣蒙蒙的,後面一大堆凶神惡煞的惡鬼在後面追我,而我就一直在前面跑啊跑,可是慢慢地,我兩隻腿像是被慣了鉛一樣,沉重無比,突然,後面的那些個髒東西直接到了我的面前,一個個陰笑着看着我,突然,一個血盆大口直接要把我的腦袋扣住。
我啊的大叫了一聲,周圍這些東西消失了,緊接着我面前站着兩個人,看背影,是林清漪和秦妞,我心裏一下子高興了起來,笑着跑了過去,兩隻手同時拽住了秦妞和林清漪,可是用力一拉,兩條胳膊應聲而斷,緊接着林清漪和秦妞的腦袋咕嚕嚕的掉在了地上。
我尖叫着一下子坐了起來,睜開眼睛一瞧,外面下起了大雨,車裏點着燈,窗外已經黑透,看兩邊,我們應該已經進了山。
我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坐在後面的殺妖匠飄忽的說了一句,“做惡夢了。”
我點了點頭,“天這麼黑了,幾點了。”
我不想說我夢見了秦妞和林清漪。
“早都下了高速了,現在都八點多了,小兄弟,你這一覺是真能睡啊。”
“呵呵,被人追累了,就得多歇歇。”我調笑着說了一句,然後又把腦袋靠在了椅背上,看着外面,嘴裏問道,“還有多長時間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