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邵誼的手段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和她在一起.我們馬上就趕到警署.”

榮華說完掛了電話.輾轉對纖塵說：“你電話是不是懷了.老是打不通.秦亮直接打給了我.說是有個臉上長黑痣的男人被控訴殺人.請你去做證人.去不去.”

纖塵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那個左臉上帶着黑痣的男人.在地鐵站曾經踢了她一腳的男人.韓吉的修車鋪現場.都有他的蹤跡.好.她怎麼回不去.

“去.”纖塵一聲落下.就跟着榮華來到了停車位.榮華簡直把車不當車.就是一匹馬.一陣急轉彎.以最快的速度向著警署狂奔而去.

整個過程纖塵都在搜羅着相關回憶.盡量的找到指正的關鍵證據.而且是不容易被推翻的證據.所以.她一直都沒有說話.心裏有些緊張.其實一開始.那黑痣男去殺韓吉的時候.她就不該就這麼怕事躲開.

事到如今.有些證據恐怕秦亮已經掌握了.即便現場沒有什麼指紋.但是腳印總該是有的.所以.纖塵所擔心的是黑痣男的幕後者是不是柳月.這種猜測白九不離十.但是.也不排出是柳葉指示的.

還記得韓老爺子遇害的現場嗎.那明明就是一個職業殺手的殺人手法.一般人怎麼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讓韓老爺子就死在了床上.甚至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現場更是沒有留下一絲指紋和痕迹.而且.還躲避了當時看護在養老院的幾個警察的監視.

所以.到底是柳月還是柳葉所為.現在就只能想辦法讓黑痣男開口招供了.

不到半個小時.車子拐進了警署大院.車子還沒有挺穩.就看到秦亮已經站在警署的大門前等候了.

纖塵下了車.來到秦亮面前.先問了一個問題：“在哪裏抓到的這個人.”

“你先去指認再說.這一把絕對能挫一下霍銘的銳氣.”秦亮說著.就把纖塵引到了審訊室.

這件審訊室與普通錄口供的審訊室不同.四處牆角都掛着監控.普通審訊室只有一個探頭.這裏不單單是有監控.還是可以錄音的.甚至裏面比較寬敞.擺了幾個纖塵不認識的儀器.還有類似於醫院檢查心臟的跳動頻率的吸頭.

審訊室內擺着一張長條桌子.黑痣男就坐在對面.而正對面坐着的是邵誼.他面前擺着筆和文件夾.看樣子是錄口供.

此刻.黑痣男弔兒郎當的將一條腿踩在屁股下的板凳上.手上還鎖着手銬.嘴裏掉了一根煙.審訊室警察是老大.沒經過特許是不準抽煙的.再看邵誼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抱着膀子.靠在樣子上.根本就不像是審訊凡人.而是和老朋友嘮嘮家常.

“認識她吧.”邵誼扣了扣指甲.見纖塵進來.招呼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想聊天一樣輕聲問道.

其實纖塵留意到了.自打她一進門.這黑痣男的臉抽搐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那股子流痞的氣息給遮掩住了.還是一副天塌了有個兒高的頂着的樣子.

“不認識.我給你介紹一下.”邵誼不疾不徐的點了一根煙.還幽幽的轉頭對纖塵說道：“不介意吧.”

纖塵搖頭.邵誼點燃了一根煙.翹着二郎腿.四仰八叉的仰躺在椅子上.看似微微閉幕.眸光卻始終警惕的彌留在黑痣男的臉上.

“不了.認識.怎麼不認識啊.堂堂吳家的千金大小姐.我這種小角色.天天看新聞.怎麼會不知道呢.”

黑痣男.吸了一口煙.話語帶着濃重的諷刺味道.是啊.他說的實話.興許現在整個北海市.只要纖塵願意.拋頭露面.站在大街上高聲喊話..我是吳家的千金大小姐吳纖塵.

保管就有人過來拍照.引來記者.還會給做個獨家專訪.

纖塵看着那張欠揍的臉.拳頭都有些顫抖：“是你殺了韓吉.告訴我.韓老爺子是不是也是你殺的.是不是柳月讓你這麼做的.你不要不承認……”

黑痣男冷言看了纖塵一眼.坐直了身子.說道：“咦.美女.你說什麼.我都半個月沒掏耳朵了.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你……”纖塵幾乎要站起來.但是看了一眼邵誼.他給她使了個眼色.纖塵這才安耐住.接著說道：“xxx年x月x日.晚上十點五十分.你去了哪裏.”

“之前錄口供的時候.都說了呀.老子在摸麻將.怎麼.需要老子找證人嗎.”

黑痣男一拍桌子很不耐煩的說道.但是弔兒郎當的身子卻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不需要.我就是證人.”纖塵幽幽的說道.這句話一說.倒是讓黑痣男有些狐疑的看着這個女人.這是要鬧哪一出.

“你可能沒想到.你開着一輛車號為xxxx的越野車抵達韓記修車鋪的時間是晚上十點五十分.我當時就在現場.”

邵誼一點都不詫異.這一點.纖塵明白.當時案發之後二十分鐘不到.秦亮所屬的部門警察和救護車都到了.而那時候.纖塵就在現場.所以.秦亮知道的事情.邵誼也一定知道.要不然.他也不會急着找纖塵來指認.

此刻.邵誼似笑非笑的依舊保持他四仰八叉.享受在煙的熏陶中的享受狀態.

黑痣男的臉抽搐了兩下.不可思議的掃了一眼纖塵.隨後.他笑了.笑的很傻×.而且很張狂.

“哎呀.那天真的是帶着幾個牌友準備搓麻將的.但是路過了什麼韓記修車鋪的時候.他們幾個喝多了.媽的非要去打劫.真不知道.特么的鬧出人命來了.這幫混小子.真是讓胖爺我不省心呢.”

說完.他有笑了.此刻.纖塵和邵誼對視了一眼.纖塵心裏真的很像揍他一頓.是的.確實是這樣.他很明顯.是把那幾個被他帶着去殺人的弟兄拉出來頂罪.

“是不是要把你的牌友介紹給我.”邵誼很顯然比纖塵冷靜多了.似笑非笑的依舊像是聊家常.

“好吧.只不過是牌友.我要是不供出來他們.我自己就得扛着.再說.知錯能改就是好同志.我就給他們一個知錯改過的機會吧.煩勞邵警官.手機借用一下.”

說著.那胖子很無恥的就伸手想要邵誼給他手機用.

纖塵眼睜睜就看着邵誼似笑非笑的從口袋帶里徐徐的掏出手機.慢慢的遞給黑痣男.突然.在纖塵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只見邵誼緊握着手機.咣當一聲就砸在了黑痣男的手心內.疼的黑痣男趕緊縮回了手.疼的直哆嗦.

“你……你屈打成招.你這是違法的……”

黑痣男疼的臉上溢出汗水.纖塵驚訝的看着邵誼.他依舊似笑非笑的站了起來.把黑痣男嚇了一跳.卻不知道.邵誼竟然站在桌子上.衝著攝像頭打了個響指.緊接着.攝像頭的燈光滅了.四處監控瞬間成了四個癱瘓假死的機器.

黑痣男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邵誼跳下了桌子.摸了摸鼻子.依舊似笑非笑的看着黑痣男說道：“好玩嗎.你看……這裏只有我們三個人.這位姑娘實話說了吧.是我的妹妹.你說.我要是失手打死一個嫌疑犯.我的妹妹會不幫我保密么.呵呵……”

纖塵此刻看着邵誼.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兼職就是魔鬼.他的眼神充滿了殺戮.根本就不是平時看到的邵誼.

當時纖塵曾經說過.以正常的手段是沒有辦法搞定霍銘的.但是.那時候的邵誼卻說.他有自己的方式.是的.此刻難道就是.他和秦亮比起來.他要內斂兇殘的多.

纖塵看着邵誼.本以為他會直接揍他一頓.卻沒想到.他從懷裏掏出了手槍.緩緩的抵在黑痣男的額頭上.黑痣男嚇得不敢說話.動都不敢動.而邵誼卻似笑非笑的把槍口貼着黑痣男的臉.緩緩的下滑.一直滑到他的胸口.

“怎麼樣.警署的槍很垃圾.比不上道上的黑星手槍呢.所以.很容易走火.說不定這一個不留神.就走火了.但是.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警署配製的手槍性能太不穩定.你說是不是.”

“是……是的.不是……不是的.性能……性能穩定.很穩定.”

黑痣男早就嚇得汗流浹背.臉上的汗水都形成了一條條細膩的小水流.掛在下巴上.他的臉色卻慘白的嚇人.

此刻.邵誼的槍口已經下滑道他的胯下.並且依舊在下滑.看着黑痣男渾身顫抖的身子.纖塵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害怕.相反.很爽.殺了他都足以填補韓老爺子老來喪子的遺憾.

“為了避免槍走火會傷及你這“無辜”的生命.我還是把槍對着這裏把.至少真的走火了.也不至於要了你的命.是吧.”

邵誼似笑非笑的看着黑痣男.槍口剛好留在他的胯下.

“不不不……不……”黑痣男連連擺手.

“那你就是想讓我對準這裏.”邵誼的言辭依舊很平靜.但是動作很快.抬手一指.槍口重新對準了黑痣男的腦門.

纖塵都捏了一把汗.邵誼這是在玩心理戰術嗎.這麼掃來掃去.一個正常人都會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