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節 又見白衣女(求票)
“楚王小心。”
船頭的張起緒已經發現月笙的意圖,尖叫着發出警告。
這未免來得太容易了吧,眼見李子通就要被刀光劈成兩半,成名立萬的機會就在眼前,月笙心中狂喜萬分。
“鼠輩來得正好”。
忽地聽到李子通暴喝一聲,整個人拔地而起轉過頭來,眼中暴射出森冷的寒芒,左手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匕首,化作一道青芒,勁風四射,正好劈在月笙的刀刃上。
“當”的一聲,月笙手中長刀應聲折斷,一股強大的勁力由刀身傳來襲向月笙胸口,月笙被這勁力震得蹌踉往後“噔噔”連退幾步,才堪堪站穩。
月笙心中大駭,這個李子通的武功實在高得離譜,自己偷襲的這一刀不但被李子通輕易化解,手中的的長刀反而被他砍斷了。
“咦”,李子通低聲訝道,他早在月笙接近時,就察覺背後有人偷襲,於是故意露出破綻引偷襲者上鉤,以便一刀了解偷襲者性命,卻沒想到那偷襲的人在他重擊之下竟然只是斷刀後退,人卻絲毫未傷,更令他驚訝的是那偷襲者竟然是如此年輕的一名護衛。
“沈家竟然有如此年輕才俊,今日定要先除去他,不然今後必成大敵”。李子通心中咐道,他決定暫先放過孟大,殺了這個年輕護衛再說。
月笙瞧見李子通神態倏地變得威猛無儔眼中厲芒大盛,殺氣凜人,揚刀跨步朝自己行來,不由心中大懍,他此時手中只剩下半把斷刀。
雖然這半個多月來月笙每天和沈如晦切磋較量,增加了豐富的實戰經驗,面對敵人時已經不似前般緊張,不過剛才見到李子通的身手后,現在面對他,月笙還是有點心虛。
只是月笙知道今日的情形,不能再象上次那樣可以落荒而逃,只能拚死一戰。遂挺起胸膛,緊握手中斷刀,迎向氣勢洶洶而來的李子通,眼中不露絲毫怯意。
李子通狂喝一聲,人隨刀進,漫天刀影朝月笙狂沖而來。
“當,當,當”。三聲兵刃交擊之音。
一股巨力襲體而入,月笙胸口如遭雷擊,再也吃不住勢子,蹌踉跌退倒地。自從練習《抱撲訣》后,月笙慢慢發現自身的感覺器官比以前敏銳很多,近日來尤為明顯,在這漫天刀影中他竟然能夠分辨出李子通的實招,他揮舞手中的斷刀,硬生生地格擋了李子通三招,只是他內力較李子通弱上許多,手中武器又比不上李子通的寶刀,接連三下,氣力不濟,被李子通劈倒在地,手中此時只剩下一個刀柄。
李子通卻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冷哼一聲,刀芒再盛,猛撲過來,他今日對沈家這個護衛已經起了殺心。
月笙慌亂下,匆匆把手中斷剩的刀柄當作暗器向李子通擲去,同時提氣急退,期望刀柄能阻一阻李子通。
李子通豈是等閑之輩,只見他大喝一聲,旋身避開激射過來的斷刀柄,凌空躍起,飛臨月笙頭頂,寶刀閃電下劈,不留一分餘地,似要將月笙活生生劈成兩半。
“月笙小心”。蕭牧在艙門看見這幕,驚聲大呼,他相距較遠,無法救援,只是悲痛地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當”的一聲巨響。
那刀沒有劈到月笙身上,孟大竟然神奇般斜掠而至,替月笙險險擋住了李子通凌空劈來的這刀,可是李子通的勁力實在太過霸道,孟大硬生生地格擋這刀,無法後退卸力,被刀勁震傷心肺,嘴角已經溢出鮮血,有些立身不穩。
月笙趕緊上前扶住孟大,低聲感謝道:“多謝你了。”這個漢子拼着自己受傷,也替月笙擋了一刀,確實讓月笙有些感動。
孟大慘然一笑,推開月笙,伸手抹掉嘴上血跡,淡淡道:“先前你過來助我,現在孟某還你一次,我倆互不相欠,你無須謝我。”說罷,挺身而立,森寒殺氣散發,刀芒暴漲,席捲向李子通,他明白今日情形無法善了,已經存了拚命的心思,指望能夠傷了李子通。
望着使出渾身解數與李子通糾纏戰成一團的孟大,月笙不由熱血上涌,操起地上一名早已死去官軍的配刀,怒吼一聲,撲了上去,與孟大並肩而立,大聲道:“孟大,沈、孟兩家雖然有隙,我杜月笙卻想交你這個朋友,不知你可願意?”說完,滿臉期待地望向孟大。
孟大瞧向身旁這個年輕的護衛,他看得出這個護衛眼中的真誠,人家年紀輕輕都能放開門戶成見,自己又何必拘泥。他尋思到這,心中豪氣頓生,反正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有命回去,如今這種狀況還管什麼狗屁士族之間的仇恨,他仰天大笑三聲,爽然道:“好,孟某就交了你這個朋友。倘若孟某今日僥倖不死,回去必定找你大醉一場,今日就讓我倆攜手抗敵,殺了李子通這個賊子,為民除害。”
月笙也是“哈哈”一笑,說道:“痛快,能與孟兄這樣的豪傑一起除賊實在是月笙生平快事,今日無論能否生還,月笙心中無撼”。
李子通眼見這兩人打鬥中竟然閑聊起來,簡直當他為無物,心中惱怒,殺意更盛,兩眼精芒四射,強猛的勁氣朝杜、孟二人狂涌而去。
“叮,叮…”一片刀刃交擊之聲,杜、孟二人使出渾身解數同李子通進行纏鬥,硬對硬的正面交戰自然由孟大完成,月笙則專門負責在背後、側面偷襲騷擾李子通。這二人拚命之下,李子通一時亦拿他們無可奈何。
船上盜賊雖多,沒有得到李子通的命令,卻也不敢上前助戰,只是在張起緒的指揮下圍攻守在艙門的蕭牧等人。
蕭牧這邊的戰況比月笙更要兇險幾分,帶來的五名鏢局護衛已經倒下三人,剩下的兩人也是傷痕纍纍,完全*着毅力在硬挺着。孟家的官軍、護衛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勉強能支撐站起來的只有三人。
船艙內幾個丫鬟早已嚇得痛哭起來,貴婦人孟君愉坐在桌邊也是花容失色,瑟瑟發抖,她從小嬌生慣養哪裏見過這般鮮血淋漓的場面。若不是旁邊的宇文娉婷撐扶着她,孟君愉怕是早已癱倒在地。
惟有那個白衣女子依舊是沉靜如常,似乎外面那些人的生死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