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節 遇 刺（第三更，再求推薦票）

杜阿牛冷眼旁觀，對這些對答沒做什麼反應，等到這些意外之客出了房門，他微皺眉頭，對沈如晦問道：“如晦，你相信這些人都是倭國派來的遣隋使？”

沈如晦略為沉吟，說道：“應該不假，我以前聽姑父說過，那次倭國使團里就有個叫做南淵請安的倭人，想必就是剛剛那位，只是看他對那年少公子非常尊敬，只怕這年少公子在倭國身份不低。”

蕭牧不以為然，曬笑道：“如晦，剛剛你就不應該示弱，真打起來這些矮子豈是我們對手，剛才你要不是拉住我，我第一個衝上前胖揍他們。”薛虎亦是點頭附和，認為不應該輕易放過這些鬧事的倭人，管他們是不是使者，至少要胖揍一頓，看倭人下次還敢不敢過來踢門示威。

沈如晦正色道：“我這不是示弱，對方如果真是使者，我們不可過於無禮，讓外邦恥笑我中原百姓為無理之徒。再說，我觀察對方几人氣度不凡，身手似乎不弱，雖然打起來我們並不一定會輸於他們，但是鏢隊兩天後就要出發，為免節外生枝，還是不要惹事為好。”

杜阿牛點頭笑道：“還是如晦考慮周全，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今天讓他們一步，下次必定要討回十步。來，來，繼續喝酒，別讓這些倭人掃了我們興緻，今天誰要是沒有喝醉，就是看不起杜阿牛。”說完拍開一壇美酒，提着過去一一地給眾人滿上，雅間馬上又恢復了碰杯猜拳的聲音。

阿牛又與眾人幹了幾碗這時代的美酒，人沒醉倒，肚子卻已經脹得不行，於是起身對眾人笑道：“你們繼續喝，我要出去解決一下個人問題，哎，哎，蕭牧，別把那雞腿全吃光了，記得給我留一個”。說完東倒西歪的出了門。

眾人見他路都快走不穩了，都在後面鬨笑，薛虎揚聲笑道：“牛哥，小心啊，等下別掉進糞坑了。”

阿牛暗罵一聲，懶得理他，問過夥計，得知茅房要出酒樓才有。阿牛一路罵罵咧咧，往樓下走去，搖頭不已，還是文明社會好啊，酒店包廂都自帶洗手間，這個順昌樓號稱餘杭第一的高級酒樓，裏面竟然連個廁所都沒有，還要到外面去上，真是落後啊。

他從酒樓後門出來，依着夥計的指引，看到*近西湖的一個角落有棟矮小的青磚瓦房，還有蠻遠，想必就是所謂的廁所。

這個時代的廁所可沒什麼沖水系統，所以酒樓通常把廁所建得遠一些，避免臭氣熏到客人。

但是把廁所建在如詩如畫的西湖邊，還真是大煞風景啊，而且還不環保，阿牛搖搖頭，徑直朝那茅房行去。

阿牛走近茅房一看，條件還真不錯，不是一般百姓家的茅草房，磚牆土瓦，衛生條件良好。更另他大跌眼鏡的是，茅房門口竟然掛有一副對聯，上聯為“靜坐覓詩句”，下聯為“放鬆聽清泉”，橫批寫着“清凈世界”。望着這副對聯，阿牛啞然失笑，沒想到這順昌樓老闆還是個雅人啊。

這一耽擱，他下面已經快憋不住了，趕緊匆匆走進去，這個廁所裏面到也有四個蹲位，有三個木門推了都是關着的，似乎有人，只有一個是開着的，阿牛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衝進去就要寬衣解帶。

就在阿牛伸手向腰帶扯去的那一剎那，突然心中產生一種莫名的不詳預感，心悸狂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即感覺到陣陣寒意襲體而來。有人要殺我，阿牛心中閃過一絲念頭。

阿牛身隨意動，下意識地往外一縱，他今日已非吳下阿蒙，從預感到縱身出去，實為反應迅速，但是依然沒有避過對方的這次偷襲，後背一涼，已經中刀，被劃出一道口子。剛剛要不是他反應及時，就要被那一刀貫體而出。

驚魂未定的阿牛隨即看到了今生難忘的一幕，一個矮小的黑衣蒙面人竟然從茅坑裏縱出，再次持刀向他衝來，想必剛才蒙面人就一直躲在茅坑裏候着，等待偷襲的機會，這個殺手的隱忍功夫可見一斑。

蒙面人身上粘滿污穢之物，可他似乎沒有感到任何不適，眼中只有杜阿牛，一刀接一刀地劈了過來，寒光閃閃，連綿不絕，刀未到，殺氣已逼人。

這是個殺手，而且是個高手，他為何要殺我？此時的阿牛已經沒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這些了，他慌亂中縱高伏低，左騰右閃，堪堪避過蒙面人劈出的那幾刀，瞬間衣服又被劃破幾處。

阿牛那點醉意早被驚醒，躲閃中抽空朝蒙面人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為何要殺我？”

蒙面人不答，回敬阿牛地只有刀光，招招致命，不留任何餘地。阿牛環顧四周，這裏空間狹小，蒙面人刀法精妙，自己手中沒有武器，絕對無法抵擋，現在只好跑回酒樓求救了。阿牛思念到此，往左一閃再次躲過蒙面人劈來的一刀，徑直向茅房外跑出，逃命要緊。蒙面人並不捨棄，緊追阿牛而出。

阿牛跑到外面一看，心涼了半截，一個蒙面人正擋在回酒樓的路上，冷眼望來，一樣的裝束，一樣的刀光，正好擋住回去的道路，只要他回酒樓就會受到前後夾攻，那樣他必死無疑。

這樣看來酒樓是回不去了，再往前走估計沒回到酒樓就已經被幹掉了，阿牛仰天長嘯一聲，希望沈如晦等人能聽到，趕來救命。他隨即轉身沿着西湖堤岸朝西邊跑去，只是這卻是離酒樓越來越遠，也意味着他將得不到外援，只能獨自面對這兩個恐怖的殺手。

擋在前面的蒙面人似乎早就算好阿牛從茅房出來會要往酒樓逃去，所以他早早攔在前面。此時見阿牛突然掉頭沿堤岸跑去，到是出乎他的意料，微微一征，隨即會同先前的蒙面人跟着追了過去。

這梅雨季節的江南，天氣說變就變，早先艷陽高照碧空如洗的天空，此時已經烏雲密佈，陰沉的蒼穹淋淋漓漓地下起了小雨，遊人紛紛找地方進行躲避，堤岸上已難見人影。

阿牛沿着堤岸往西一路倉皇逃命，兩個蒙面殺手跟在後面窮追不捨。阿牛他本身的實力本不應該如此，他修鍊〈抱撲訣〉已有小成，但是他實戰經驗不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高手，而且還是兩個，臨陣怯敵，對自己沒有信心，他不敢回身，只知道一路奔逃，這二追一逃的三人去的迅速，在雨中，遠遠望去猶如幽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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