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節 小野妹子不是女人
阿牛自然知道倭國就是後代的日本，國人對日本這個島國近鄰，因為歷史原因向來沒有什麼好感。這個彈丸之地的小小島國，文化科技均是起源於華夏民族，古代一直依附着中原封建王朝，到了近代卻忘恩負義，對中國人民犯了禽獸不如、不可饒恕的滔天罪行。
阿牛前世對日本不但沒有好感，反而有些厭惡，唯一感興趣的東西乃是該國盛產的一個特有行業，俗稱AV。有詩云：“小溪流泉映花彩，松江孤島一葉楓。武園枯藤空留蘭，飯盡之島愛成夢。”淺淺幾句，道盡該國的幾大明星。
沈如晦見眾人對倭國感興趣，索性放下筷子，給眾護衛講起了倭國歷史。這裏雅間隔音很好，不高聲喊叫，一般的講話聲隔壁是聽不清的，所以沒有什麼顧慮。
他抿了一口酒水，娓娓道來：“倭國與中原來往，最早記載於漢代，漢書有云：‘樂浪海中有倭人，分為百餘國，以歲時來獻見雲’。‘倭’在中原文字中為矮小、猥瑣之意，漢時，倭人尚未開化，不擅種植，平時生食海魚過活，他們用晒乾的魚皮遮體，加上個頭矮小，身有異味，漢人因此稱他們為倭人。東漢光武帝曾賜金印於倭王，上刻‘漢倭奴國王’，從那時起倭國就為中原屬國。
此後幾百年間，倭國跟中原地區來往不斷，他們派遣人員到中原學習百家之學以及種植禾麥等糧食之法。南朝時，倭國王統一大部分島國，國力勢漸強盛，倭王多次遣使出訪南朝請封，宋文帝封其為‘安東將軍，倭國王’。到了當朝，倭國與中原更是來往緊密，當今倭王更是多次遣使來隋示好，他們派遣留學僧過來學習中原文化、手工藝製作等等，另外重金招募中原工匠去倭國從事作坊生產。倭國國土雖小，卻偏偏盛產白銀，於是有很多倭國商人帶着白銀漂洋過海來到中原，在中原購置兵器、布匹、瓷器、書籍等物回國販賣，來往一趟通常獲利頗豐，餘杭郡地處海邊，又為運河口岸，倭國商人多從這裏登陸，所以如今餘杭才會有這麼多倭人。”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阿牛也不再動筷，原來在這個時代倭國就跟中原有了往來，他以前一直以為直到唐朝的鑒真和尚東渡后才開始有中日邦交呢。
沈如晦突然象想起了什麼，曬然一笑，低聲道：“當朝，倭國派來的使者還曾因為不敬，惹惱過當今聖上呢。”
阿牛心中好奇，趕緊問道：“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
沈如晦望着這群求知慾極強的學生，接着道：“大業三年，倭王派遣使者小野妹子帶使團出訪我朝，結果聖上打開小野妹子呈上的國書一看，只見開首寫道‘日出處天子至書日沒處天子，無恙’，聖上當場龍顏大怒，呵斥了小野妹子，並且吩咐鴻臚卿道：‘蠻夷書有無禮者，勿復以聞’，可笑那倭奴方外島國亦敢自稱天子。”
眾護衛聽得聖上當場呵斥倭國使者時，均是拍掌叫好，都說應該如此。
蕭牧等沈如晦停頓喝茶時，嘴裏發出嘿嘿一笑，臉露淫蕩之色，向沈如晦問道：“倭國難道沒有男人么，竟然派個野妹子當使者，那個野妹子長得怎樣，漂不漂亮？”大家附和稱是，讓沈如晦趕緊說出來。
沈如晦聞言，啞然失笑道：“這個小野妹子不是女人，他是個男人，倭國人的名字都很奇怪，取得花樣百出，聽說倭國如今只有貴族才有姓名，普通百姓都是阿狗、阿貓的乳名。傳言倭國人取名均以小孩的出生所在為意，當今倭國攝政太子被人稱做廄戶皇子，據說那是因為他是在馬廄出生的，所以別人就叫他廄戶皇子，我現在都沒想明白他母親幹嗎要跑到馬廄去生他。哈哈。”說到這沈如晦一陣輕笑，再喝了口茶有說下去：
“其他倭人取名亦是類似，若是松樹下生的小孩就叫松下，水井上面出生的就叫井上，農田中間出生的就叫田中，渡口邊出生的就叫渡邊，等等均是如此，我個人覺得這種說法實是傳言，想那孕婦又怎麼會到農田中間去生小孩呢。不過倭人的名字千奇百怪到是事實。”
眾護衛被沈如晦的話逗得又是一陣大笑，這倭國人還真是未開化，婦人四處生小孩，連倭王王妃都到馬廄去生皇子了，這不跟畜生差不多。
這些日本姓名的來源阿牛前世也聽說過，當不得真，他揮手制止住護衛們的鼓噪，然後示意沈如晦繼續說下去，他今天聽到這古代的邦交之事，正興趣高漲呢。
沈如晦笑着點頭，繼續說道：“雖然倭國所獻國書對聖上不敬，但是聖上講究以德服人，還是讓鴻臚寺熱情地接待了小野妹子一行，並派遣鴻臚卿裴世清回訪倭國，聖上特別要求鴻臚卿在國書首句稱呼寫上‘皇帝問倭王’，硬把倭國降格一等，這是對諸侯國的口氣，顯然聖上把倭國當做諸侯國看待。鴻臚卿裴世清到達倭國后，送上國書，倭國攝政太子看了亦是不喜，竟然沒有賞賜我朝使團眾人，卻是無理之極，由此可見倭人氣度之小。”
眾護衛均是臉有鄙視之色，蕭牧笑道：“倭奴方外小民就是不懂禮儀。”
阿牛聽得這裏，若有所思，暗地道，沒想到歷史上有名的昏君煬帝楊廣在對外邦交上，竟然如此強硬，現在倒要對他另眼別看了。連忙問道：“後來如何？倭國如此不敬，聖上有沒有發兵攻打倭國？”
沈如晦搖頭繼續道：“那到沒有，這幾年聖上忙着征討高句麗，沒有時間顧及倭國。大業四年，倭王再次派遣小野妹子隨同裴世清回訪長安。這次小野妹子帶的國書中，倭王沒再自稱天子，稱呼改成了‘東天皇敬白西皇帝’，誰都沒料到倭王這次竟然變本加厲，自稱天皇，較上次實為更不敬。鑒於上次國書教訓，鴻臚卿擔心龍顏再怒，沒敢把國書呈給聖上審閱，所以聖上並不知道。眾所周知，中原皇帝自古以來一向自詡天子，也就是上天之子的意思，這倭國小王現在自稱天皇，天皇乃是天上的皇帝，這不是躍居中原皇帝之上。想這彈丸小國如此夜郎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你們說可笑不？”說完哈哈大笑起來，想是沈如晦也認為這倭國乃是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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