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暗夜
好象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很熱鬧！就象這座城市，雖然不是很大，可是繁華的厲害。熙熙攘攘的人們在大街上穿梭着，叫賣聲也是一浪高過一浪。
走在長長的街道上，人群中的葉雪雖然不是太醒目，可是暗夜臉上的青銅面具卻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他所到之處，人們紛紛避讓，然後又聚集在一起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敖魯走在後面，因為慕容瑤走的比較慢，所以他只能陪着！暗夜則是始終跟在葉雪的身後，人流多的地方几乎是寸步不離！
“那個人好怪啊！”丫鬟環兒指着暗夜低聲道：“他為什麼帶着那個面具，難道他不能見人嗎？還是他長的很醜？”
“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看着那個緊跟着葉雪的人，敖魯悶哼道。
“小姐，你怎麼了！”伸伸舌頭的丫鬟，回頭看到了自己小姐乍變的臉色，驚呼了聲。
聽到聲音停下腳步的葉雪，回頭看到了幾欲垂淚的慕容瑤，緊緊的抿着嘴目光投向一處。
順着那目光向上望去，不遠處的十字路口處，高聳着一幢酒樓。感覺驀然眩暈的葉雪，清楚的看到那醒目的招牌！……“未雨樓
葉雪想過也憧憬過許多次和金之煥重逢的場景，但是眼前這最真實的一幕，卻象剛針刺入了她的眼睛中，扎的生痛！痛的鑽心刺骨！
未雨樓的二層樓上，臨街的雅座正高朋滿座。其中一個人，正是那曾經痴痴相盼與葉雪比翼雙飛的金之煥。
金之煥變了，那曾經修長的身材明顯的發福了而且也健壯了，白皙的面龐也塗上了黝黑的色彩，那劍眉立的直直的，一雙曾經只有葉雪存在的眼睛變的深沉莫測了。
杯盤碰撞的宴席中，那個客棧里曾經見過的林若雪，正堂而皇之的坐在金之煥的懷中，俏笑嫣然的在勸酒。
好刺眼！真的很刺眼！不光是刺眼，心也在痛！
逃！這個念頭猛的升到了葉雪的心頭，她想離開，想逃的遠遠的！
剛轉身，葉雪結結實實的撞在了暗夜的身上，她眼中的失意和憂傷，完全被暗夜看在眼裏。
“你不能逃避！”暗夜輕聲道：“你要放不下，就必須適應！”
“別逼我！”葉雪的聲音在顫抖。
“是你自己要來的，你本可以不來的！”暗夜的話永遠都是簡單而明了，重重的敲在了葉雪的心上。
“呸！不要臉！”丫鬟環兒衝著那樓上的人吐了口，來宣洩自己的不滿。可她身旁的敖魯，卻沒有錯過葉雪臉上的任何錶情。
“大爺！大爺！”未雨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一個衣衫破爛的老者幾乎是跪爬在了酒樓前。
“黃大爺啊，求求您了！就放過我一家人把！”老淚縱橫的人，撲倒在黃土地上，幾乎是泣不成聲。
兩旁觀看的人不住的搖頭，倒是上面坐着的人穩如泰山，絲毫沒有低眼看下的意思。
“唉！這個劉老頭，一生耿直啊！就因為在大街上說了句不敬的話，被那些人聽去添油加醋了一番告了狀，現在是妻離子散無家可歸了！”葉雪身旁傳來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可她卻聽的分外真切。
“是啊！是啊！”又有一個聲音加入，“聽說那些人把老劉頭的房子給扒了，要不是他們跑的快，一家人都可能砸死了啊！可憐啊！可憐啊！”
“你這個死老頭，老子就是要殺一儆百，我看這裏誰敢收留你，我看今後誰敢對我們爺忽然姑娘不敬！”未雨樓上那喧嘩的酒席中走出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喝的臉色通紅，站在那高高的樓抬出揮舞着酒杯大聲的吶喊着。
“金爺，就是這裏的王！你們這些人把自己的眼睛擦亮些把！敢對他不恭，你們就別想安生！”叫囂聲張狂無比，聽在葉雪的耳中卻刺耳無垠。
抬眼望去，只見坐在那裏的人只是不緊不慢的喝着送到嘴邊的酒，眼皮都未曾眨了下，對於那些宣言到好象是很是受用。
樓下圍觀的人，悄悄的散去了，街上耳語的人，也彼此相視下，苦笑着離開了。一切看上去似乎恢復了平靜，可站在那裏的葉雪只感到了往來人們的那壓抑的憤怒和無際的憎恨
“呸！什麼玩意？那個**，什麼東西！這些女**害玩意，都是禍水，沒個好東西！！”
又是一聲“禍水”的咒罵，深深的刺傷了葉雪的心。
“禍水！這一切，難道也是我造成的嗎？”
“那和你無關！”暗夜的聲音帶着怒氣，他的手按在了葉雪的肩頭，他用自己簡單的方式安慰着眼前這個懸入傷痛中的女人。
“讓開！讓開！讓開！都他媽閑的沒有事情做嗎？跑這大街上來涼擺，沒家回啊！”粗魯的辱罵聲，顯然是針對所有街道上的行人的。
“大爺要跑馬，腿慢的快點爬啊！”這聲喝罵引來了不少的大聲歡笑，樓上的人都望欄杆處聚集，看着行人向兩旁急速分離。
“哈哈哈哈！”笑聲從樓上肆無忌憚的傳向四方，街道上立刻讓出了寬闊的路面。
林若雪的嬌笑夾雜着這些豪爽的聲音中，笑的尤為開心。可是那開心的笑聲在葉雪聽來，卻分外的刺耳難堪。
分分退讓的人們臉上的表情是麻木，可是沒有等所有恩都避開，那邊兩匹離弦之箭的馬匹已近飛奔而來。立刻，叫嚷聲和驚呼聲此起彼伏，馬匹所過之處一片狼籍。未雨樓上的笑聲，更加的響亮，也更加的刺耳。
敖魯拉着慕容瑤向旁邊退去，卻看到了站在街道中間穩絲沒動的暗夜和葉雪。
葉雪沒有想閉讓的心情，也許她已經被那些喧嘩而猖狂的笑聲，震的麻木了。她的一雙眼睛牢牢的盯在坐在那裏的金之煥身上，可惜那個人對眼前的一切似乎聞所不聞。
飛馳的馬頃刻間就來到了兩個人面前，騎馬的人顯然沒有料到路中間居然還有人沒有離開，那馬匹卻是再也無法守勢了。
“啊！”那膽小的人已經能夠傳出了驚叫身，也有人閉上了自己的雙目。
“哼！”冷哼聲來自沒有回頭暗夜，聆聽着那逼近的馬蹄聲，就在那高仰的馬蹄踏踩向他們的那刻，雙臂驟然向後揮去。
兩匹馬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城鎮，騰空而起的兩匹馬在空中翻滾了下，竟然直直的飛回了出發點。於是在那裏，那些仗勢凌人的惡奴們的慘呼聲響成了一片。
而這些響動也驚醒了夢遊一般的葉雪，她轉回身剛要看個究竟，卻發現眼前居然是黑乎乎一片。
“別看！”暗夜用自己的衣袖替葉雪擋住了那血腥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