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暗自查探（下）

“嗯.這次去.想必會更加放心的.沒人認得出來你.”這次吳錦霞是由芩太醫帶着出門的.

“小鶴.你可要記住.在御膳房裏仔細聽老師傅的教導.不準多嘴啊.”芩參一邊走一邊叮囑道.極為嚴肅.

“謝芩太醫了.奴婢記住了.”化名小鶴的吳錦霞極為卑謙的回答道.

“還不錯.你真是夠機智.要是我……快到了.咱們走幾步.來.這是給你的幾錢銀子.該用就用上.畢竟……”芩參看了一眼小鶴.就掏出幾枚錢.他是怕她受委屈.可以用錢來打發其他人.畢竟這御膳房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奴婢謝過芩太醫.這點錢.奴婢還是有的.也謝太醫的救命之恩.如若不是太醫.奴婢又豈能活下來呢.”小鶴看到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監出來.立刻把錢推了回去.一臉的真誠.

芩參自然也明白過來了.幾步走上前.陪上笑臉.介紹道.“張總管.這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丫鬟小鶴.今日因為一時失手就把皇後娘娘喜歡的碗給摔碎了.所以.娘娘為了懲罰她.特意讓她到這裏來干苦工的.”

“雜家知道了.”被喚作張總管的那個太監盯了小鶴一眼.隨即喚道.“琪兒.你帶小鶴姑娘先去水房.”

“是.”只見一個與自己個子差不多的小丫鬟跑了出來.極為恭敬的回答道.隨即伸出手.拉上小鶴.“小鶴妹妹.跟我來.”說著.就拉着她向水房走去.

“張總管.這是一點小意思.”芩參笑着又把錢塞進張總管的手裏.“皇後娘娘其實很喜歡這個丫鬟.只是因為一時生氣.還麻煩張總管……”

“雜家明白.芩太醫您就放心.雜家會看在皇後娘娘和太醫身上.不會苛求她的.”手裏摸了摸錢.張總管笑了.笑得是那麼開心.

“那我就放心了.晚上我會來接這個小鶴丫頭回去的.她已經是皇後娘娘身邊得力丫鬟了.自然不怎麼……”芩參又提醒了一句.

“雜家知曉.”張總管一揮手.隨即轉身就走.不再看他一眼.

芩參深深嘆息了一聲.心裏暗自在保佑皇後娘娘的安康.

在水房裏.小鶴看到有兩個水缸.而且大約比自己稍微高點.

“小鶴妹妹.你別擔心.這水房是為了防止丫鬟自殺才有意設計這麼高的.因為有丫鬟忍受不了鞭打.而投水缸自殺的.”琪兒心直口快的說道.

“這個地方很危險嗎.”小鶴一臉懵懂(měngdǒng)的樣子.

一看到她問出這麼無知的話.琪兒急忙捂住她的嘴.低聲道.“這話可不能隨意亂說.如若被張總管知曉了要挨鞭子的.你心裏明白就行了.這水房就是要丫鬟們每天做飯前把水缸灌滿就行.”

“一天灌幾次.”

“三次.”

“早上何時灌水.”

“早膳前一個時辰.午膳前一個時辰.還有晚膳前一個時辰.”

“那要是不滿.會有何懲罰.”

“輕者鞭打.重者關進小黑屋裏.不給任何吃的喝的.”

“那如若在晚上灌滿水.可否.”

“不可.”

“怎麼不可.”

“張總管說必須是早膳前的水最好.因為皇上和皇後娘娘最喜歡喝清晨的露珠.”

“這水缸除了咱們這些丫鬟和張總管.還有誰能接觸啊.”

“就是來端碗的太監和丫鬟.他們有時會等的時間很長.就取水喝.這一喝自然水缸里的水就消失很快.”琪兒回答了一下.突然覺得詫異.“小鶴你問這些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奇怪.這麼大的水缸妹妹一直覺得水很多.怎麼會用得完.原來是這樣啊.”小鶴笑着胡謅了過去.沒想到因為一時心急差點露餡.

正在說話時.外邊赫然傳來鄭嬤嬤的聲音.“這個麗兒也真是的.在槳洗房受到了本嬤嬤的優待也不向皇後娘娘說說給本嬤嬤點賞錢.琪兒.你這個丫頭.給本嬤嬤出來.別為了那幾個小錢不敢見本嬤嬤.”

琪兒向小鶴扮了個鬼臉.正要出門.小鶴拉了她一下.“琪兒姐姐.你能帶我一下吧.我這裏人生地不熟的.”

“好.我就帶上你.走.跟我一起去見鄭嬤嬤.”琪兒自然沒有多想.

“嗯.”小鶴點頭.這才畏手畏腳的跟在琪兒身後.垂下頭.

“琪兒.這水怎麼如此……你身後的那個丫鬟是何人.”鄭嬤嬤.正要責問琪兒關於水的事情.突然看到她身後的丫鬟.頓時開口道.

“她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丫鬟叫小鶴.因為一時犯錯而被皇後娘娘罰到……這裏來了.”琪兒說道.隨即又推了一下小鶴.“趕緊去見鄭嬤嬤.”

“奴婢見過鄭嬤嬤.”小鶴又行禮道.極為恭謙.

“你見過麗兒不.”鄭嬤嬤問道.

“麗兒姐姐現在又回到皇後娘娘身邊了.皇後娘娘說看到麗兒姐姐很懂事了.所以也欣喜.為了讓奴婢也懂事.這才罰奴婢到這裏來的.”小鶴回答的很自然.

“那就行……還有.回去告訴麗兒.該說好話就得要說好話啊.可不準忘恩啊.”

“是奴婢記住了.”小鶴沒有抬頭看鄭嬤嬤反而點頭.

“琪兒.把這水缸里的水都給本嬤嬤倒了.這麼髒的水.如何能讓人喝啊.”鄭嬤嬤也放心了.隨即又喝責道.

“可是.這水太……”

“啪”一聲響.琪兒臉上多了一道五指印.“本嬤嬤說話你的命令不聽了.”

“嬤嬤.”小鶴沒想到這個鄭嬤嬤會如此狠毒.急忙目前道.“就讓奴婢和琪兒姐姐一起做吧.畢竟.這水缸太高了.一個人做不了.琪兒姐姐.嬤嬤的話還是要聽的.”

“好.看在小鶴的面子上.本嬤嬤就饒你這次.由本嬤嬤看你們把這水缸倒乾淨的.”說著.鄭嬤嬤坐在一個石凳上.並翹起了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坐着.而且眼睛時不時地盯在她們身上.

“是.”小鶴拉了琪兒一把.低語道.“你不適才還說一切要聽從嗎.怎麼突然……”

“她這是報復.你不知道.就是皇后千秋時.這個鄭嬤嬤派人到我這裏.給我一包藥粉.說是讓我放在皇上喝的酒里……”琪兒還要繼續說下去.被小鶴阻止了.“現在不是時候.就算要說也等做完事.否則咱們又要挨鞭子了.”

“好.我聽你的.”

只見兩個小丫鬟用瓢緩緩把水往外舀.正當舀時.張總管過來了.

“你們倆做什麼呢.”

“回張總管.鄭嬤嬤說這水缸里的太髒了.要奴婢們把水缸里的水都倒出來.”小鶴急忙下來行禮.隨即說道.

“雜家還以為是皇上下的命令呢.原來不過是太後身邊的一個不成器的嬤嬤.怎麼.這御膳房何時輪到一個沒有級別的嬤嬤在管呢.”張總管說著冷冷掃視了那個坐在旁邊的鄭嬤嬤.

“你……”鄭嬤嬤頓時被說中了心事.隨即說道.“這是太后的旨意.太后說這個水缸里的水必須全部倒了.既然如此.那麼本嬤嬤只有回去如實而說.”

“奴婢這就去……”小鶴自然知曉這個意思了.也許這水缸里有什麼東西.太后故意讓鄭嬤嬤來倒的.如若自己真實身份來查或許查不到.想了想有意開口道.並假裝要去舀水.

“不準去.”張總管喝道.“皇上說過.這御膳房是雜家來管.如若鄭嬤嬤真的想要倒水.請拿聖旨出來.雜家才會聽從.”

“你不知道啊.皇上被皇後娘娘毒暈了.豈能給你聖旨.”鄭嬤嬤脫口而出.

“是嗎.小鶴.”張總管轉臉問小鶴.

小鶴一臉迷惑.“不可能啊.奴婢適才過來時還看到皇後跟皇上親熱啊.不過.奴婢也聽聞過傳說.奴婢就奇怪了.皇上並無事.怎麼會有這種消息呢.還有啊.聽說太后也禁止宣傳啊.只要宣傳這可是死罪啊.”

“啊……”聽到這時.鄭嬤嬤不由急忙捂住了嘴.額頭滲出汗珠來.把哀求的目光轉向了張總管.

“你只要不下命令.雜家不會告訴太后的.你也放心.琪兒和小鶴也都是不會說的.”張總管笑了.帶着一種深深的得意神色.

“是.那就算了.這水缸里的水就別倒了.留着吧……對了.太后說這個水缸……算啦.老奴走了.”看到自己差點犯錯.或者說知曉皇上醒了過來.她要回去稟功.

到了傍晚.芩太醫又過來接走了小鶴.琪兒極為羨慕.她也想這樣做.只是自己沒有得到好處.

回到錦睿宮.吳錦霞從口袋裏掏出帕子.遞給幾個太醫.“你們聞聞看看這個水上是不是有異味兒.”

“是.”幾個太醫一一低頭去聞而付太醫伸出手去摸.很快.摸到了一種葯的渣渣.回道.“娘娘.這水的確有異物.這裏面想必就是毒藥.”

“想來就是鄭嬤嬤下的毒藥.今日琪兒在御膳房告訴本宮.在本宮生日之時.鄭嬤嬤拿着藥包要她下毒.而琪兒不幹.所以只有她自己下毒了.”吳錦霞冷冷說道.

“那娘娘如何辦.”芩參問道.

“只有等皇上醒來再說.”吳錦霞嘆息了一聲.“如若不醒.本宮永遠也解脫不了.哪怕就算有證據.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那到是.”司空勝文點頭道.“沒想到太後會如此狠毒.竟然會把毒下到自己兒子身上.這還是親娘不.”

“不.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司空海亨搖頭道.“父皇也是如皇上這樣.想必當初為了太子妃而有意害皇上.覺得父皇死了而皇上又是她的親兒子自然向著她.沒想到皇上會向著弟媳……竟然會如此.都說虎毒不食子.”

“看來.真的是親情淡漠.皇嫂和皇兄還真的是開創了新的紀元.”司空河達若有所思的望着走進寢宮裏的吳錦霞.

“幾位皇王爺.臣想問皇上現在病情已經……”

“暫時不要說.還是給皇後娘娘一次驚喜吧.”司空勝文說道.

“是.臣等遵命.”

吳錦霞進入寢宮裏.看到司空楠中還躺着.深深嘆息了一聲.又一次端過葯來.一邊喂他一邊低聲道.“你倒好.讓我一直喂你.而且一直你躺着.”現在喂起他來方便了許多.他自己知道張嘴了.這也讓吳錦霞輕鬆了許多.

此時的司空楠中臉色的紅潤之色更加明顯.一看就知曉.毒性已經解決了一部分.也許再過幾天就行了.而因為處於心煩狀態的吳錦霞並沒有留意.或者說她只是在想如何解決明日之事.萬一太后要叫自己就倒霉了.畢竟太后見過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