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一章 陰謀進行時
查到那兩個惹事的是哪兒的了嗎?剛走進總經理辦公室的陳明寒着一張臉的問弟弟陳輝,說完這句話后不耐煩的把門咣當一摔:“我才出去了這兩天,這點事你都辦不好,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
看着哥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陳輝唯唯諾諾的往後退了一步:“大哥……我只是有點怕……”
啪的一下,陳明在辦公桌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但接着就把右手送到嘴邊疼的直嘶哈:“你……你呀,哎!”說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陳輝伸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他從小就怕這位比他大7歲的大哥,只要陳明一發脾氣,陳輝肯定會嚇得頭也不敢抬起來的。
倒杯水去,陳明轉過桌子壓了壓心中的火氣,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吩咐陳輝:“再去把老城叫來。”
嗯了一聲后,陳輝急急忙忙的往外就跑,因為走的急了一點,左邊肩膀重重的碰在門板上,他卻連一句疼的話也沒有說。看着弟弟狼狽的樣子,陳明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老城,身高1米73,體重65公斤左右,平頭細眼。嘴巴每天都緊緊的抿着很少看到他對誰笑過,哪怕是看到航天集團二少爺陳輝也是這樣。他現在的公開職務是香港航天集團安保處處長,其實卻是台灣陳水邊總統府的保鏢教練官,擅長近身格鬥,單手能夠在一秒鐘內發出16根精鋼針,更有一槍打下兩隻大雁的驕人戰績。
老城,看到老城門也沒敲的走進辦公室,陳明露出笑臉打了個招呼:“現在在香港醫院的王三刀你認識吧?”
嗯,老城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話都懶得多說一句。
陳明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接着就回歸平靜:“呵呵,據王三刀說,那個前兩天來航天鬧事的年輕人有着一副深不可測的身手,他懷疑對方可能是鳳凰集團請來的幫手……”
那是他沒用!老城冷冷的打斷陳明的話。
伸手扶了扶眼鏡,陳明略微有點尷尬。有這樣一個不諳世事不懂禮節不會尊重上司的屬下,的確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但這個人卻是陳一亮最為倚重的人之一,就算是他也不敢輕易得罪。
老城卻絲毫不介意,只是定定的仰首看着掛在牆壁上的一副山水畫,一言不發。
我想……陳明端起水杯慢悠悠的看着:“你去摸摸對方的來歷……”說到這兒眼中閃過一絲陰險:“……對方要是決意和航天作對的話,那就讓他消失好了。”
老城慢慢的把目光移到陳明臉上,過了好一會才說了六個字:“我知道怎麼做。”
…………
這位大哥啊,我能不能去換身裝束啊?這樣也太影響香港的國際都市形象了吧?李添秀哀怨的嘆了一口氣看着岳七輕聲商量:“人家好好一大姑娘,當這個死胖子的老婆也就罷了,偏偏那個宋……還要給打扮成這幅德行,也太用心險惡了吧,還讓人活不活啊?”
岳七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手背,慢條斯理的說:“要是你不怕有人把你抓回家去,你大可以為所欲為。”
哼,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不過這也難不倒大爺我。李添秀眼珠轉了幾下后得意的甩了甩頭髮。那嘴角翹起的笑意讓孫大名頓時感覺春天來了。
那你自己注意門口的狗吧,岳七心情不好也懶得搭理她。
明白!
李添秀一躍下床,回頭看了看門口故意大聲說:“胖子啊,我去給你和表弟燉只雞去……哦,對了,你們喜歡香菇的味道嗎?”
什麼也喜歡,胖子嘿嘿的笑着,只要是你拿來的。
德行。李添秀對胖子翻了翻白眼,又對着岳七眯了眯眼睛,然後風情萬種的扭着小腰走了出去。來到門口看見王三刀仍舊獃子一樣的裝模作樣的玩手機。她故意大聲的頓了一下腳,嚇得王三刀打了個機靈,待他抬起頭來時,只看見一個風情萬種的背影……
就在胖子盼雞盼的眼珠子都綠了時,李添秀終於手裏拎着一個保溫杯款款進屋了。
哇塞……胖子咽了一口吐沫,忍不住喃喃的說:“七……表弟啊,你看這妞也太會勾引男人眼光了吧?剛才走的時候還是一個寡婦臉,怎麼現在變成一個職場女性了?要不是因為知道進這屋手裏拿着保溫杯就是剛剛出去的……”
他話剛說到這兒,就看見李添秀那一副茶色眼鏡下的眼睛,就狠狠的剜在了胖子那隻的確受過傷的左腿上。頓時,孫大名吐了吐舌頭選擇了沉默是金。
你是誰?門口的王三刀疑惑的看着李添秀問。
我誰?你又是誰?李添秀直起腰來質問可憐的王三刀:“難道你就是表嫂嘴裏的那個打傷我這親親老公的兇手?”
呃……王三刀和岳七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嘿嘿,王三刀尷尬的訕笑了幾聲,原來是大嫂啊……說著知趣的退了出去。他可不想惹這美麗的大嫂發飆,要不然那個小鬍子肯定會揍他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再說了,晚上老城就要來了,有什麼事情還是讓他去解決吧,現在還是離這個男人遠點為明智。
老公……李添秀嗲嗲的叫了岳七一聲老公,嚇得岳七往後一縮身子。待他看見李添秀眼中狡猾的笑容時,卻又改變了繼續躲避的初衷。
嘿嘿……我親親的小老婆啊,來讓老公親親,你可想死我了。岳七全然不顧目瞪口呆的孫大名,依舊大言不慚的說:“我這兒好疼呀,人家讓你喂呢……”
嘔……孫大名再也忍不住了。
死樣!李添秀臉上掛着笑容,心裏卻狠狠的罵了他一句,甜甜的笑答應:“好呀,乖啊稍等,聽說表嫂先來過了,那我先給表哥盛點湯,老婆再來喂你。”
胖子好不容易從震驚中醒過神來,看着眼睛裏面刺刺的冒着火花的李添秀,他選擇了唯命是從。因為他一身繃帶,所以即便是肚子裏面饞得要命,也只能自已端着搪瓷缸子“滋溜滋溜”地轉圈兒喝熱湯。
其實岳七隻不過額頭磕破了一塊皮,胳膊腿兒有點小擦傷,外加被人下了一點點麻醉藥外,也沒什麼大礙。但是他現在卻倚着枕頭坐得高高的,跟老太爺似的享受着冒充他妻子的李添秀的的服務。
李添秀俏笑着用小湯勺舀上一口湯,湊到嘴邊輕輕吹吹,然後才喂到他嘴裏。
湯味鮮美可口,還有煮得稀爛的肉塊,最重要的是有一個如此明眸皓齒、善解人意的小美人兒服侍,當真是羨煞旁人啊,岳七美滋滋的想。
量體溫。
隨着一句冷冰冰的話,楚冰手裏拿着一根溫度計推門走了進來。
也不知怎麼的,楚冰一見岳七就有氣,就忍不住想奚落他,看到他在自已面前手足無措或者低眉順眼的樣子,心裏就有一種惡作劇的快感。要說真的厭惡,倒是談不上。
憑心而論,這一個病區那麼多病房、病人,好象就和他打交道的時候心情最輕鬆,至少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不管自已對他怎麼發脾氣,這個人都逆來順受,絕不會去投訴她。不象在其他人病房裏,心裏再不痛快,臉上還總得帶着一副假笑。
?
楚冰看見一個白領一樣的美女此時正乖巧的給岳七餵食,她心裏忍不住奇怪:“哎……你是病人的……”
哦,我是他未婚妻。李添秀頭也不回的回答,她怕楚冰認出她就是剛剛還是胖子的老婆,那樣就太不好玩了。
哦,楚冰答應了一聲,也沒有多想。見李添秀盡心服侍岳七的模樣,她心中有些納罕:真是好女配銼男啊,這麼清純如水的女孩兒,怎麼會看上那麼個大色狼了?莫非是為了他的兩撇小鬍子長得帥嗎?
楚冰來到岳七面前歪着頭打量了李添秀一眼,破綻倒是沒有看出來,她只覺得身穿一身職業裝的李添秀整個人清麗端莊,臉上情意流動,滿是關切,瞎子都看得出是對這個大色狼關懷備至。
真是奇怪了,楚冰心裏嘀咕。忽然想起這個小鬍子對付自己的種種手段,自己心裏好象也並不特別討厭他。她恍然大悟:原來這傢伙是個泡妞高手,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騙得別人姑娘死心塌地跟着他,一定是這樣!
這時候另外一張病床上的胖子一邊大口喝湯,一邊說:“弟妹的手藝真是好,表弟這小子找了你,可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李添秀聽了臉色微暈有點歡喜,不過臉上卻很是不自然,因為這雞是燕羞花在她回家換衣服之前做的。
眼看着李添秀正開心,胖子趁機恬不知恥地提要求道:“你一定要天天來看他啊,多帶點好吃的,這食堂的飯菜跟你沒法比。明天換換口味,來個鯽魚湯吧,更鮮靚。”
李添秀抿嘴一笑,說:“沒問題,不過……魚湯不行吧?我老公他是外傷,水產品是發物,聽醫生們說吃了傷口不易逾合的。”然後對着楚冰問了一句,護士你說是不是啊?
楚冰還沒有回答,就見胖子一拍油亮的腦門,恍然道:“啊,對,我把這茬兒忘了。”
在另一側示意張勝取出腋下夾着的體溫計,楚冰聽見李添秀的話,忍不住說道:“這是民間的說法,其實並不科學。失血會使病人體內蛋白質和營養物質丟失,從而消耗體內的營養貯備,如不及時補充足夠的營養,才會使傷口癒合時間延遲。傷口癒合不良主要是不注意衛生發生感染,禽、畜、魚、蛋、奶等動物性食品都含有豐富的蛋白質和豐富微量元素及維生素B,有利於傷口癒合,並不存在水產品忌口的事。不過……”
吆喝,這小護士懂得還真不少。李添秀聽了,眨着睫毛長長的漂亮大眼睛忙問道:“不過什麼?”
“不過,他的病情主要是感冒發燒,感冒病人忌油膩,你給他熬點粥喝比較好。”楚冰說完,心裏暗自得意地一笑:“哼。色狼,你還想喝魚湯,喝白粥吧你!”
岳七笑笑,故作深情地對李添秀說:“不用了,你工作那麼忙,也不用費時間我為熬粥了,我這裏休息兩天就好。等有空了……我還是喜歡喝你煲的排骨湯。”
我靠!大爺哪會做什麼排骨湯啊?只不過守着這小護士,李添秀只能裝作含情脈脈地瞟了岳七一眼,表露出一副心中甜甜的樣子。
真是沒救了。楚冰看着李添秀一臉的花痴樣撇撇嘴,轉身離開了。
吃過午飯,李添秀閑的要命,本身她又愛動,要不然也不會趕着來醫院了:“我出去溜達一下,順便給你買件衣服。”李添秀笑嘻嘻的請示岳七。
愛咋咋吧,反正胖子有錢……岳七打了個哈欠說:“你自己別走丟了,累了我要睡覺。”
什麼啊?你怎麼知道我有錢?胖子大聲抗議到,事關金錢,他完全不顧外面的王三刀了。
我就知道孫表哥肯定有錢的,李添秀扭扭的走過去,一把拎起孫大名的上衣,很是熟練的從內口袋中把那幾張數額最大的鈔票拿到手,這才柔柔的說了句:“表哥啊,等我以後有了錢,肯定不會忘記還你的。”
孫大名的心彷彿在滴血,但還是故作大方的擺了擺手:“什麼你的我的啊?拿去花!誰要是說還錢我好誰要……”
哈哈……李添秀張開嘴無聲的做出仰天大笑的樣子,然後逼着岳七吃了葯,這才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了出去。這幾天可把大爺給悶壞了,先去逛逛先。
李添秀離開后,孫胖子先是對她的容貌聰慧大加誇獎,然後又暗示她拿走的那幾張錢是不是該有岳七來還,岳七對此是嗤之以鼻,憑什麼讓我還啊?又不是我拿的。
就在孫胖子準備發飆說你們狼狽為奸欺壓良民時,就見一名護士推門進來,後面跟着一群人。人未到,**聲倒是先到了。
那個病號由家屬攙着走了進來,為表示對革命同志的到來表示殷切的期盼,岳七和孫胖子忙坐起來表示歡迎。這個病號四十五六歲,身材高大,國字臉、重眉毛,說話聲音洪亮。他得了急性闌尾炎,聽他和家屬討論的意思,是想做個手術把闌尾切掉,一了百了。
那個病號長得和孫胖子差不多一樣胖,雖說被病痛折騰的有些狼狽,但是人挺樂觀,躺在床上**着,還不忘與岳七二人寒喧幾句。他正說著話,忽然看見岳七手背上一片烏青,不禁問道:“老弟這手是誰扎的?怎麼造的烏青?”
岳七抬起手看看,苦笑一聲道:“別提了,讓一個姓楚的小護士給扎的……大概有五針才找着血管。”
就在這時,無巧不巧的是,楚冰走了進來,對那個新來的同志說:“三床,現在先幫你掛上點滴,然後再安排你做手術的事。”
三床病人一聽,急忙說:“打點滴?可得給我找個經驗豐富的護士啊,有個姓楚的,是不是實習生啊?可不要給我安排,聽鄰床這個小老弟說,他被扎了五針,手造的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