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６６章 聊天
“你看我沒說錯吧，我們這裏的人淳樸好客。ｚｉｙｏｕｇｅ.ｃｏｍ”艾燁故意提高嗓門對肖雲說道。親戚們都齊刷刷地把目光聚焦在肖雲身上，肖雲羞澀地朝大家點點頭並不停地說著新年好。雖然她表面上保持着微笑，但是心裏卻別提多彆扭了，有點度日如年的感覺。
待兩人落座后，大家開始七嘴八舌地贊着，一時場面一片嘈雜。肖雲看了看坐在上座的艾燁的父母更是一臉自豪的表情，他媽媽簡直一直都在開懷大笑，嘴巴都沒見合攏過，說話聲音很宏亮。肖雲心裏暗想要是他媽媽去台上唱歌肯定不需要麥克風了。想到此，她不禁自己也想笑卻又不敢笑，她輕輕乾咳了幾聲，雙手捂住嘴巴沒讓自己笑出來。
這時從裏屋出來一個穿着打扮也很時尚的女子直衝艾燁喊：“燁子，好久不見長出息了嘛。”說著就跑來艾燁身邊還給了艾燁一拳頭，顯得很親密樣子。
“倩表姐，你都在上海開公司了，再給我十年時間我也開不了公司呀。”艾燁謙虛道。
這個倩表姐倒不待艾燁介親自紹肖雲，她便自個兒靠近肖雲，從上到下將肖雲打量了一番道：“真漂亮，你就是肖雲？”
肖雲見她目光這麼犀利地盯着自己有些不自在起來卻還是裝作鎮靜地應道：“嗯，表姐好。”
兩人便簡單的客套了兩句，倩表姐便拽着艾燁的胳膊叫他出去一下，說有話要跟他單獨說。艾燁瞥了肖雲一眼，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便離開座位跟着倩表姐去院子外面了。過了好一會兒兩人神色有些異樣地進屋來。
當著這麼多人肖雲也不好意思問，好不容易捱到散席，肖雲挽着艾燁的胳膊就朝外面走，只聽那個倩表姐在後面拽住艾燁的媽媽並大聲道：“大姨，讓他們先回去，我和你說會兒話。”說完她還朝艾燁媽媽直遞眼色。
肖雲第一感覺那情形是沖自己而來，想想那個倩表姐吃飯前叫艾燁出去說話后，艾燁回來神色就有些不對勁，那麼他們的談話內容肯定也是圍繞自己。到底說了什麼，她一時也摸不透，心裏一陣堵的慌，問艾燁吧，他也支支吾吾不說實話。唉，管他呢，死就死吧，反正來都來了，總要硬着頭皮撐下去吧。
肖雲又忍不住給白靜發了一條長長的短訊，告知了剛才的情形。
白靜仔細看了看短訊，她想像了一下那種場面並前後幫肖雲分析了一下，心想不外乎就是農村那些人八卦，見肖雲漂亮妒忌之心也是有的，可這個從上海回去的倩表姐就不一樣了，想必她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到底是何居心真有點琢磨不透，俗話說十個說客頂不過一個戳漏客。倘若真是肖雲預感得那樣，的確麻煩，這個關鍵還得看艾燁自己了，要是他自己堅持，誰也沒辦法。想到這裏白靜發了一條短訊：“你別管他們怎麼想，只看艾燁的態度就好了，先自己要穩住，別自亂了陣腳。再說你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情，怕什麼，咱身正不怕影子歪。”
肖雲讀着白靜的短訊似乎更焦慮了些。
艾燁除了沉默倒也沒有別得什麼舉動，可這個沉默像一堵冰冷的牆隔着，讓肖雲有些瘮得慌。兩人一路上誰沒再說話。回到家，艾燁兩個弟弟乖巧地上閣樓溫書去了，艾燁的爸爸多喝了幾杯直喊頭疼回西邊卧室睡覺了。只留下肖雲艾燁兩人在堂屋裏守着火盆看電視，其實誰也沒心思看。
沉默了好一會兒，艾燁站起身看了看肖雲的LV手袋，還特意拿到燈光下照了照開口道：“真是正品吶，聽說是限量版的喲。很貴吧？”他說完轉過頭去看着肖雲。
肖雲見他這麼說，似乎更加清楚了那個倩表姐對艾燁說了些什麼，她定了定神很是鎮靜道：“是啊，我托朋友從香港帶的。”
見艾燁沒立刻回話便乾脆大方道：“我這身衣服也是從香港那邊帶過來的，正品香奈兒。雖然是貴了點兒，但是我也沒有讓你幫我買。都是花我自己的錢有問題嗎？再說人一輩子能結幾次婚？我就不能奢侈一次來見見你家裏人嗎？平時你哪一次看見我這麼穿過？”
肖雲連珠帶炮的問話讓艾燁一陣面紅耳赤，的確兩人交往這麼些日子以來自己也沒給人家買過一次像樣的禮物，就連這次回老家也沒來得及給人家買一個象徵性的婚戒或者別的定情信物。面對肖雲的質問他無言以對，他似乎才發現自己摳門得太不象話了，還怎麼好意思去懷疑別人呢？
艾燁沉默着坐回火盆邊又想了想倩表姐說得那些二奶三奶的話語，可肖雲平常都和自己在一起，也沒時間去應酬別的男人呀？莫非在自己之前交往的？可……也好像不對呀，他一時也拿捏不準，也不能妄加斷言。他想等回深圳再說。想到這裏，他站起來上前兩步拉了一下肖雲的手說了句對不起。肖雲見他語氣柔軟了些，便只覺得委屈。淚花在她眼眶裏直打轉兒，她要強的性子沒有讓眼淚掉出來而是別過臉去吸了吸鼻子。她想自己真是有病，為了這個人委屈求全，不就是長得有幾分像吳耀輝嘛。唉，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她不停地問自己這個人值得我這樣做嗎？摳門，自私，還疑心病重。她突然很是恨自己，恨得牙痒痒的。她強壓着心裏的怒火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艾燁媽媽從外面回來，突然變了一個人一般，態度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她冷眼瞟了肖雲一眼便一把拽住艾燁的胳膊道：“走，到我屋裏去，我有話問你。”
肖雲見他們關上了門，便抹了一下眼睛，假裝咳嗽了兩聲，便輕手輕腳地朝西邊卧室走了幾步，慢慢挪動着腳步到了門邊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她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了聽。聽了幾分鐘也沒聽清楚說的什麼，預備轉身走開，只聽他媽媽突然大了些語調：“你一個月才賺幾個錢，我和你爸辛辛苦苦起早貪黑擺地攤供你們幾個念大學，圖什麼呀？還不是圖你們過得比我們好！”